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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支起手撑住头顶,长发顺势垂下,散在床单和胸前,看着他的大眼里闪烁的是羞怯及欲动的挑逗。
凯尔回想起在伦敦的那夜,一阵兴奋的颤栗穿过他的身体。灰眸注视着他的新婚妻子,天真中所透发的性感简直要杀死他!
“今晚,你会晓得我多期盼这一刻……”他如猎鹰般精准地俯身扑向他的妻子,一整个漫漫寒夜,灯光映照在墙上的净是两人交缠的身影。
日子飞逝而过,转眼间冒出枝枒的青绿赶走冬天的灰暗,阳光不时地露脸,整个欧洲活力再现,花意缤纷宣告春天的到来。
夏月和凯尔近五个月的婚姻生活,在甜蜜欢悦的气氛中度过。
一早,夏月迷迷糊糊地睁眼,手下意识往身旁一探,床铺上只剩余温,不见凯尔的影子。
她起身披上衣服欲下床之际,凯尔恰好蹑着脚进房来拿东西,一身西装笔挺的准备上班去。
“嘿!”凯尔见她坐起,走近给她一个甜美的吻,“怎么不多睡一点?还早!”
夏月笑了笑道:“不早了,该起床。”
至今她仍维持上班时的规律作息。顺手从柜子挑出一条领带,熟练地为他打上,顺带理了下他的领子和头发。
“快去吧!”夏月陪他走到玄关处,挥手跟凯尔说拜拜。
关上门,偌大的屋子剩她一个人。今天该做什么才好?
这几个月除了零星的几个Case外,没有什么好忙的,事务所方面偶尔会委托她做一些简单的设计,不过都是些小案子,人不在台北有许多细节无法妥善处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所以剩下的时间她用来学习法文,大学时期还有一点底子,倒也蛮快就能以简单的句子与人交谈。
这些日子来,她唯一兴奋的事,就是她已将巴黎摸得一清二楚。这个由艺术家撑起半边天的城市带给她不少创作刺激,晚餐前的下午时分她几乎都泡在咖啡馆里头,画着一张又一张的图,只是无法好好发挥让她深觉扼腕。
原以为婚后,至少在那栋新旅馆大楼落成前,她会有机会待在台北,但凯尔坚持夏月得住巴黎,监工事宜就全交由杜孟桀负责。
夏月努力地让自己融人巴黎的生活,或许再一阵子,等语言的问题解决后,她能够在此地找到工作。
“小月,我忘了告诉你,今晚我们得出席一场发表会。”中午时刻,凯尔一通电话告知她这件事。
夏月放下手上的书,眉头拢聚,“发表会?谁的发表会?”语气不甚乐意。
若说嫁给凯尔让她最不能适应的事,莫过于人大小小的社交应酬。
一走到镁光灯下,凯尔就不再是她所独占。
站在她多金潇洒的老公旁边,接收到的无非是嫉妒羡慕的目光。
她不在意那些拚命围住她献殷勤的公子哥儿,但对那些频频缠着凯尔,不断挑逗他的女人深感厌恶。
那样场合的席克思夫人只不过是席克思先生的附属品!她打从心里排斥。
“LV!怎么样,感兴趣了吧?”他知道夏月一向欣赏Mark Jacobs的作品。
夏月顿了下,决定她有必要和凯尔讨论一下这类的事。
“几点?”她问。
“八点钟!打扮好我会回家接你。”凯尔匆匆收线。
握着电话的夏月呆立在原地,心情跌落谷底。
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有种无力感?
塞纳河上的游船来回穿梭,夜晚的巴黎让阴影遮掉了一切的不完美,只留给世人浪漫过头的梦想。
市郊的Pare Citron显得格外热闹,玻璃房外大批的媒体齐集。
凯尔和夏月在发表会开始的前一刻才进场,凯尔紧拉着夏月的手,一路微笑和熟人打招呼,穿过媒体的闪光灯,他们在贵宾席坐下,整场秀可尽收眼底。
夏月专注地欣赏由婀娜多姿的模特儿所展示的每一件作品,同样靠创意的行业,她几乎沉迷其中。
殊不知伸展台的另一边,有人自她及凯尔坐定后,便一直留意着他们。
一个小时的秀,夏月目不转睛地在每一件作品上打转,直到设计师在模特儿的簇拥下出来谢幕后,她仍觉意犹未尽。
“走吧!”凯尔轻扶住她的腰。
“要走啦?”夏月跟着他的脚步移动,脑子还想着刚才的演出。
“这阵子秀多的是,还有机会的。”他宠溺地轻吻了一下她粉嫩的唇。
转身欲离去之际,有人叫住凯尔,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等我一下?”凯尔向夏月交代几句,与那人到一旁谈起话来。
夏月等待的同时开始打量起整个环境的设计,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
“嗨!”伴随声音的是一张微笑友善的脸。
“你好!”转过身,夏月抬起双眸礼貌地回应,打量突然冒出的陌生人。
“路克?范斯!”他伸过手,脸上挂着调皮的笑。
“她是席克思太太。”夏月才要说话,凯尔已早一步代她回答,大手搂紧她的腰,向对方宣示主权。
他不以为意地挑眉,“是吗?”扫了凯尔一眼,他打算继续完成对夏月的自我介绍。
“失陪了。”凯尔不顾夏月的想法,硬拉着她走出去。
两人一直到门口,凯尔才松下手劲,但大手仍牢牢地握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用力抽回,揉着发红的手臂,被他无理蛮横的举动弄得有些生气。
凯尔未发一语,没忘掉刚才那个充满挑釁的眼神,
他在社交场合与那个叫范斯的打过几次照面,却从未留下印像。那家伙是个颇知名的摄影师,以过人的才气和嚣张狂肆的言行举止,闻名于巴黎社交圈。
不管他的行径多受人注目,在凯尔的眼里,他不过是个顶着艺术家名号的痞子。
“上车。”凯尔接过服务生给他的钥匙,将夏月推进车内才绕到驾驶座。
夏月简直气炸了!别过脸,透过窗子,她的眼神与刚才那名叫范斯的男子交会。
他站在门口朝地点头,吐出烟圈,嘴角漾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
来不及有所回应,车子在凯尔用力怒踩油门之下,飞也似地冲出,消逝在黑暗的尽头。
第五章
夏月感觉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颊上,她故意维持不变的姿势躺在床上,内心踌躇了下,但眼睛仍紧闭着,她晓得凯尔正站在床边睇望她。
直到听见脚步声远离、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夏月才翻身坐起,摸了摸脸上那个吻。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次争吵,而今天是冷战的第三天。
一思及那晚他恶劣的态度,她还是会气得发抖。她牢牢地记住他们当晚对话的每一字句──
“跟谁做朋友都行,就他不可以。”一回到家,凯尔十分不耐烦地这么对她说。
夏月激动地握拳站在他面前对他大吼:“你有什么非得让我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你强行拖走的理由吗?”
凯尔脱掉衣服迳自走进浴室,冷冷地回头丢下一句话:“关于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人,站在这里跟你吵。”
夏月被他的话彻底惹恼,她以为无理取闹的是他才是,怎么现在他说得一副好像是她在耍脾气似的!?
她进入卧房快速地换上睡衣后,爬上床赌气地窝在一角,用力地闭起双眼,整个人如虾子般缩起。
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她就是无法让自己睡着。
当她将最后一丝睡意赶跑,满溢在胸口的正是无法消化的怒气。
过了几分钟,哗啦的水声停止,凯尔腰际围条浴巾走进来,感觉房里的低气压,他什么都没说,铁青着一张脸,熄灯躺卧在床的另一侧。
这样的情形一再重复上演至昨晚,几次凯尔想打破僵局与夏月说话,而她似乎决定与他耗上般,总是故意端着张冷漠的脸。
唉!夏月双肩一垮,摇头叹气。
她到底在折腾谁啊!?
心情恶劣的夏月,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卢森堡公园的水池边发愣,双脚浸在水里头,闭起眼任和煦的阳光及微风轻吻她的脸,想起了上回有凯尔为伴的情景。
她还记得她坐在前方的椅子上,手里翻著书,而凯尔则是枕在她的腿上,甜蜜的样子羡煞不少人。
之后不久,凯尔又恢复他忙得不可开交的生活,而夏月就只能一个人留在家中。
她努力地调适新生活所带来的种种不便,纵使她再独立坚强,甫投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各方面都无所依的情形下,天晓得她多想要有一个说话的对象、一个朋友。
她不由得再度蹙起双眉,朝天空叹息。
正当出神之际,一连串“卡嚓”声传入耳朵,夏月睁开眼寻找始作俑者。
“哈罗!”范斯的头从相机后探出,给她一个露出白芽的笑,忙不迭又迅速地按下一张。
“别拍了!”夏月伸手挡住,恼怒地起身准备离去,对于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拍摄下来有些许的不悦,原本纷扰的心情更显烦躁。
他几个大步便来到夏月面前,阻挡她的去路,“你刚才的样子若我不捕捉下来的话,实在可惜!这样吧,我请你喝杯咖啡算是赔罪如何?”
“不必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她冷冷地拒绝,表情悻然。
这么一个不懂尊重的家伙,所幸那晚没和他搭上话。一想到此,对于凯尔的气闷悉数消失殆尽。
范斯收起相机饶富兴味地一路跟在她的身旁。
夏月抿起嘴,什么也不想多说地只是加快步履往前走,直到一道雕琢精致的大门前才停住,并掏出钥匙来开门。
“真巧,我就住在隔壁街。”范斯见她停下,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句,仍是一脸微笑。
夏月在合上门扉前对他的行为没好气地回道:“是吗?像个跟屁虫似的,我还以为你迷路了!”然后碰的一声,把他完全阻挡于外。
才踏入玄关的夏月,整个人一股力量向上提起,吓得她尖声呼救。
“是我。”凯尔大捂住她的嘴,以低哑的嗓音告诉她,以免引来一群热心的邻居。
鼻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味道,夏月顿时虚软地靠在他身上,深吐一口气。
“吓到你了,对不起!”凯尔享受她的倚靠,搂住腰肢的臂膀缩紧,因此时的亲密而窃喜。
夏月旋身与他相对,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在这当下,存在多日的隔阂与疏离终于被打破。
“嘘!别动。”凯尔将她抬高的头又按回胸口,抱住她什么都没多说。
夏月才平复下来的心如擂鼓般剧烈地跳着,她轻轻地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这才知道,这个怀抱竟叫她无比的眷恋。
一阵热浪袭上了眼,多日来硬装出的不在意全数崩解,让她喉头哽咽。
“我想,你是原谅我那天的行为了吧?”他爱恋地撩起她的发,十指缠绕住细密柔顺的发丝。
她没有答话,只是埋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下头。
凯尔紧皱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悬宕的心情安稳地落地。他无暇深究这份感觉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他只想牢牢地抱紧怀里的女人。
渐沥的雨打在向来平静的街道上,一道又一道的水花溅起,承载水珠的玻璃窗模糊一片,店内蒸煮咖啡的机器声盖过一切。
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前,夏月合上书、端起咖啡优雅地啜饮一口,视咖啡如命的她,喝遍了巴黎大小的咖啡馆,就属离她住处不远、巷弄内的这间最对她的味。
在她神游之际,一个人未经询问便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执意加入她。
“嗨!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喔!”范斯边对她说,边脱掉湿透的风衣。
夏月并未搭理他,自顾地翻开书,预备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给你。”
突然一包东西放在她的眼前。
夏月迟疑了下,狐疑地挑起眉看他。
“打开你就会晓得。”范斯脸上还是那个很欠扁的微笑,坚持要她自己找出答案。
夏月克制不住好奇心,伸手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约莫十来张的黑白照片,而里头的主角竟是她本人。
她认出这些相片是那天与他在卢森堡公园相遇时所拍摄的。不论是取景或角度,摄影者的确巧妙高超的捕捉到主角的神韵。
“还满意吧?”范斯接过侍者送上的热咖啡,等待夏月的反应。
她将相片收好放回袋中,盈盈一笑地道:“谢谢。你拍得太好了,我很喜欢。”
范斯看着她,不无挖苦意味地道:“你可知道这是我们打从见面以来,你唯一一次客气礼貌地同我说话。”
听了他勉强称得上抱怨的话,夏月只能投以一个迷人的笑。
范斯放下杯子,眼神故意绕了她一圈,“怪了!你那占有欲特强的丈夫怎么没看着你?”话中有浓烈的嘲讽。
夏月敛下眉、轻啜了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