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诽瑶立刻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睡眼,心想该不会是她作梦?窗外仍一片昏暗,会是谁上门来敲门?
才要躺下,竟听见齐亦的喊声,“要练武的人,快起来。”
“啊!练武……”下一刻她瞠大眸子,直盯着门板。
他……他在外头吗?
“等一下。”赶紧起来洗把脸又将外衫套上匆匆将门打开,果然是他!她眨眨眼,尚未完全清醒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寅末了。”
“寅……”她看看天空,“能不能等卯时再来?”
“你还挑时间呀?”齐亦摇头轻嗤,“给我出来,我可不希望让你哥认为是我能力不足。”
诽瑶深吸口气,没辙了,“要去哪儿练功?练武场吗?”
“我不喜欢练武场的感觉,就到后面那座湖畔,我等你。”他说完便直接朝那里走了去。
眼看他离开后,诽瑶也赶紧回房再套上一件外衫,这才往后门的方向前进。
到了湖边,她看见齐亦已站在那儿等着她了。
“你终于来了。”齐亦听闻脚步声,回头望着她,“你完全没有功夫底子?”
她点点头,视线却瞟向湖面……
“看着我。”这女人怎么搞的,这么漫不经心的,要如何习武呢?早说过他不想接这种差事。
诽瑶慢慢将视线转向他,困难的看向厌恶自己的人,“我都有听,你放心好了。”
“那最好,来吧——这剑拿去。”他将手中的剑丢给她,诽瑶连忙接住,但是沉甸甸的重量让她立刻跪了下来。
“啊!”膝盖撞到地面,让她惨叫了声。
“你这是?”见她跪在地上,垂着脑袋动也不动,他不得不朝她伸出手,“起来吧!”看着他的手,她却不知道该不该伸出去,就这么呆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工夫……
“你到底起不起来?”这女人竟然连他的手也可以看得这么入迷,看来她真的病得不轻。
“我可以自己起来。”她别开脸,慢慢爬了起来,又看看落在地上的长剑,她弯下腰打算将剑拾起。
“别捡了。”怕她又一次栽跟头,齐亦索性俯身拾起剑。
“那么蹲马步好了。”将长剑搁在一旁,他先摆出蹲马步的姿势,“来,跟着我做。”
诽瑶瞧着他动作,要她一位姑娘家摆出那样的姿势还真难为情。可是,她又不想再挨他的骂,只好勉为其难的做了。
“腿张开点!”
诽瑶咬咬唇,微微又张开一点点……
“老天!”人家说扶不起的阿斗,她就是最佳典范。齐亦深吸口气,口气已开始不耐了,“别感到别扭,练武时没有所谓的矜持与害躁。”
“哦……”她噘着小嘴儿,然后眼一闭、心一横,将双腿用力打开。
“对,尽量保持平稳,蹲马步可以训练腰力。”他转过身,仔细看着她。
腿好酸喔!辞瑶的双腿开始发抖了,可是只要对上他那对炯利的黑眸,她就好怕再挨他的骂只好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
“还不错,你倒挺有毅力,再——”
砰!他话还没说完,诽瑶居然又朝地面扑了去。
“你又怎么了?”齐亦赶紧将她扶起。
“腿好酸、真的好酸……”她咬着下唇。
“看来你真不是块练武的料。”齐亦触及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指尖净是一个个硬茧,应是她长年弹琴所留下的,“你还是去弹琴吧!”
“我大哥不会答应的。”她苦涩一笑,“宗亲们一直不同意我的养父母收留我,是我的养父母坚持,才能有今天的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下去。”
齐亦轻蹙双眉,才发现身为颜家人,对她而言似乎是种压力,“可是不行就不行,我就算再有能力,遇上你也只能投降了。”说完,齐亦便回头返回府邸。
“如果我不练,你会如何?”她急问道。
“我能如何?”他撇嘴轻笑,“回去喽!只是没有完成你大哥的托付,有点儿失礼与丢脸罢了。”
“你要走?”她定住身。怎么搞的,才告诉自己只有远离他才不会再心痛,但为何一听闻他要离开,她又不舍?
“没错,我这就去跟颜公子道歉并告辞。”
“我练。”她立即开口:“我刚刚说过,我大哥的意思既然抗拒不了,我还是依照他的命令继续练吧!”
“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再怎么想否认,她依旧不能隐藏住那抹由深深思念构筑而成的爱意。
“这……好吧!那么我们明天再开始。”说她没练武的慧根,倒不如说他不忍见她这么辛苦,想必她一定摔得双腿发疼。
“不用,我们继续。”她再一次摆好马步,这次她真的撑了好久,尽管汗水直淌,她仍不轻易休息。
“可以了。”齐亦喊道。
“不,我还可以……”她连嗓音都在发抖了。
“真不懂,你为何要逞强?”他索性上前将她整个人拉起来,盯着她紧皱的小脸,“腿麻了吧?”
她紧紧靠着他,闻着他身上迷人的男人香味儿,多日来故作的淡漠早已崩裂瓦解。
“你这是做什么?”发现她就这么紧贴着自己,该不会又在闻他身上的味道?想起碧盈给他的刺激,他愤而推开她。
“对……对不起。”她很惊讶,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等了半天他仍不愿说一句话,她只好叹口气道:“那我先回去了。”
再不愿她也只好往府邸移步,但没一会儿就见到颜士彬站在前面,“今儿个练得如何了?”
诽瑶无言以对,倒是齐亦上前说道:“资质稍嫌不足,但毅力可嘉。”
“真的吗?”颜士彬笑开嘴,“我以为这丫头不会将心思放在上头,想不到她这么努力,那算不错了。”
“大哥放心,我不会让宗亲失望、让爹娘蒙羞。”诽瑶说着,便朝府邸后门一步步拐回去。
齐亦眯起眸瞧着。她受伤了?刚刚怎么都不说?
“齐大侠,让你笑话了,这丫头实在是倔得很,我过去看看她。”颜士彬啾了他一眼,追诽瑶而去。
一双追随着他们背影的眸影紧紧眯起,此时齐亦心中翻涌起一丝陌生的酸味儿。颜士彬,我一眼就确定你根本没将秦诽瑶当妹妹看。
想跟上,但他及时止住步履,在内心大骂自己:齐亦,你到底怎么了?他们是不是兄妹、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你来此的目的是要查清楚颜士彬的底细,找出他挟持少女、为非作歹的罪证呀!
更何况,那丫头算什么?始终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从遇上她至今,他似乎从没弄清楚过她。
摇摇头,他旋过身奋力地比画剑招,像是要从这当中宣泄满腹无由的闷涩……
“小姐,这里还疼吗?”
小倩一边为诽瑶抹药油,一边关心地问道:“大少爷也真是的,为什么非要你练武不可?”
“他有他的用意,再说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我踏进这个家门起,每个人都劝我练功。”诽瑶耸耸肩,“反正已经逃避这么些年,是该认命的时候了。”
“那就早些年练,这时候才练,骨头都硬了。”小倩轻叹了声。
“就是要等骨头硬才练,这样练不成才不会招骂。”诽瑶深吸口气,望着透进窗子里的光影,“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是刚用完早膳吗?要不要再睡会儿,你一早就起来练功,现在肯定累了。”小倩收拾好药油,“使力看看,还疼吗?”
“腰杆疼,怎么使力呢?”诽瑶从卧榻上坐起身,穿上衣裳后,就将衣襟上的梅花扣一一扣上,“不睡了,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走走。”辞瑶来到外头,才发现原来方才瞧见的那道阳光竟然一点儿也没有驱走寒意,青龙镇的冬季依旧这么冷冽。
紧抱着自己来到梅园,瞧着一蕊蕊可爱的花苞,可以想象再过一阵子,等花儿全部绽放后,这座园子会有多热闹呀!
靠着一株梅树,她徐徐坐了下来,两只手无法控制的抬起,轻轻做出抚弄琴弦的动作……
“我看你真的别练武了,回去弹琴吧!”一双翘头履出现在她眼前,她缓缓抬头看见的就是齐亦。
“你别管我,我要先练好武再说。”她收回抚琴的动作,正好一阵风吹来,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记哆嗦。
“回屋吧!太冷了。”说完,他便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儿?”她起身喊道。
“随便走走。”
“让我带路吧!”虽然离家年余,再怎么说她也在这儿住过,绝对比他熟。
“不用麻烦了,我只想随意走走,你回去歇着吧!”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拒绝了吗?
诽瑶定住脚步,想他还真是无情呀!可是她又不想就这么让他离开。算了,就让他再骂一次,又如何呢?
于是她裙摆一拎,追上去。“师父!”
齐亦定住身,回头望若她,“你喊我什么?”
“师父呀!你不是我师父吗?”她勾起一抹笑,“这样喊你,你会不自在吗?如果不喜欢!”
“这么喊我很好。”他点点头。
“那就让我带路吧!”诽瑶还是跟上去,指着另一边,“东边是颜府主人住的院落,西边是客房。”
“那一头呢?”他指着另一边,“看来有些荒凉,和府邸显得格格不入。”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也没去过。”诽瑶垂下脸,似有隐瞒。
“你没去过?!”他像是看出端倪,怀疑地拧紧届。
“是、是呀!”愈是想欺瞒就愈是紧张,正好又一阵寒风袭来,她冷得躲到他身后,情不自禁地抓着他的胳臂。
“请你放开我。”他盯着她抓着他的地方。
她立刻松开手,当对上他厌恶的眼神时,心口又是莫名一抽,“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并没讨厌你。”他微微敛下眼。
“那为什么始终不肯让我接近你?认为我有所图?就像你说的什么欲擒故纵?”她还记得他所说的那些话。
“忘了那些话,就当是我胡说。”这女人怎么搞的,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瞧他平板的语气,说不讨厌就是讨厌了。辞瑶双手紧紧一握,深吸口气说:“如果说,我当真是那样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我一开始就想对你耍点小手段,好博取你的注意呢?”鼓起勇气,她故意这么说,想试探他的反应。
“哈……”
他的回答是一阵大笑。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她咬咬下唇,难过不已。
“如果你还是那位扬州城的琴位,我会认为你是有企图的这么说,可现在我却认为你是在开我玩笑,够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那样也不行?”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冷的关系,她1蛋化的脑子开始休息,而她的嘴更胡言乱语起来。
“你说什么?”他转首看着她。
“我说如果我喜欢你呢?”如果他说可以,她便将七年前的事告诉他,甚至让他知道这七年来她是如何的思念着他。
“别闹了。”他的表情突地下沉。
“给我个理由。”
“别胡闹!”齐亦转身望着她,“是不是太无聊了?那么咱们就别休息,即刻练功。”
“你——!”诽瑶的一张小脸突然黯下,“好,那就练功吧!反正迟早我都该学会,不应该偷懒才是。”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开始吧!”他盯着她好一会儿,心想她以为他不会这么做,那就让他吓唬吓唬她吧!
她瞪着他,然后赌气的继续蹲起马步,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就算是两条腿断了,也不能认输。
就这么过了好久,她已感到头晕目眩之际,他立即喊停,“够了,可以了。”
她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就是不肯放弃,最后齐亦绕到她背后,气愤地往她的后膝处用力一踢。
“啊!”诽瑶整个人往下一沉,最后落在他怀里。
“玩够了没?如果你真要个理由,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最讨厌女人,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吧?”
“你讨厌女人?”她倒吸口气,瞬也不瞬地娣着他俊魅的大眼,“难道说……你有断袖之癖,你喜欢男……”
“不是!”齐亦气得手一松。诽瑶就这么顺势滑到地面。
“好痛!”她的臀……一定裂成两半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他蹲下想察看她的情况。
“别碰我。”她推开他的手。
齐亦双臂抱胸,“你还真是,一听我不喜欢女人就吓成这样?好,反正我也没意思碰你,看你想逞强多久都随你。”
他立即甩袖离开,可走了一段路后竞发现身后静谧无声,回头一看,才瞧见她仍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愈近晚,风愈大,冷风咻咻地刮在她身上,让原本就感到凉意的她,缩着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不该理她,保持距离才对。这女人分明就是来跟他讨债的,除了练武时,他该与她保持距离才对。
然而才转身便听见她低哑的啜泣声,她到底在干嘛?为什么总是要扰乱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