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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授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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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臣子羞愧万分地走了,薛儒生了半会闷气,一把将扇子摔在地上,想起解将军如日中天目中无人的模样,更是恨声道:“山清水秀,田园风光,是个作奸犯科的好去处——”想起解休衷是个女子,一定不会主动,只能再闷了一口气暗自埋怨穆帝,“可陛下的胆子都去咬毛豆了吗!!”
  晚间元氏炒了一大盘青椒毛豆炒鸡丁,与昨日解般做出的焦饭的味道像是隔了八百条楚河,解般津津有味舔了盘子,主动帮忙元氏收拾碗筷,因为心情愉悦多说了几句话:“你姓元,那是叫什么的?”
  元氏愣了下,才露出一个笑:“我夫家姓元,我姓聂,聂小塘。”
  解般想了一会,道:“好名字。”
  元氏奇道:“如何个好法?”
  解般说:“字简单,我应是都学过的。”
  元氏:“……啊,这倒也是。”
  解般又说:“我学识不够,母亲只留了我些兵……保命的册子。辞藻我不懂,因此我不喜欢偏词难字,若有人名字里头有字我不识得,心情总是不好的。”
  虞授衣默不作声地抚上额角:“……”
  这也只能说,征泽大将军的御下之能确实不错,在无意之间,一枚甜枣和一个巴掌就同时左右开弓了……
  翌日的清晨,留驻此地的六个重甲兵近卫已经开道回来,解般刚练完剑法,精冶的重剑被使得翩若惊鸿,沙尘围绕三尺而久不落,刀光剑影中的布衣女将浑身携带杀伐之气,眉眼间仿佛蕴了血光。
  元氏拿了帕子过来给她,又递过去一包干粮,微微笑道:“昨夜煎的蛋饼,还有闷烤的小糕,路上当牙祭也可以。”
  解般擦了汗,拎着包裹,掂了掂:“这么多?你可还留了你自己的?”
  元氏说:“你们此番去的是奉烈关,小解你又有一身好武艺,保家卫国,我也要有点心意。”
  解般一怔,竟不敢看元氏的眼睛,然而退回去又落了她的面子,只能先沉默接过,勉强笑道:“谢过,若是能再回来,解某定当报答。”
  元氏笑了笑,欠身作了一礼:“保重。”
  解般低声回道:“保重。”
  此番上路,果真不见一匹马,马蹄印都没有一只,隆冬时节,整条黄土路上能看见的活物只有解般和虞授衣,一路上若是一句话不说着实尴尬,解般气沉丹田良久,从包裹中摸出一块糕,用手背蹭了下前方虞授衣的披风,问道:“吃糕么?”
  虞授衣的步子顿住,冬日寒风掀不起厚重的滚毛披风,只将里面皑雪的衣角吹得褶皱。解般走上一步,目光漫无目的看向前方:“我身为大黎将军,受之有愧,既然是你国家的子民做的东西,还是你吃了比较好。”
  虞授衣微微侧过脸,心里渗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先前她蹭过来的那一丝微微的甜迅速流逝,听了她的话,反而衍生出丝丝的烦闷。他向来能轻易拿捏住自己情绪,上一次心里产生这种郁气还是在夺嫡之战中,时隔数年,他虽是对自己的情绪颇有质责,然而说话时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轻轻道:“还是无法忘了大黎?”
  解般目光移过来,心想大黎还没倒,战事当前,就是想忘也忘不了:“自然忘不了。”
  虞授衣这回闭了眼睛,然而仅仅一瞬又重新睁开,睫毛下的眼瞳流光别无二致,只是压了更深沉的风云,半晌,他接过解般手中的小糕,道:“我知晓忘却母国是难的,慢慢来,穆戍也有几处名胜,也助于散心。”
  解般心想本将军晓得雄风老二为什么不杀这个一奶同胞的八弟了,寄情山水的皇子不足为惧嘛,但见对方这么体贴,便客气道:“……那你有心了。”
  虞授衣又看向前方,手指自披风下伸出,顿了半晌后还是扶了解般的手臂:“前方有地方结了冰,你跟着我的步子走,别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胡芦

  
  被人握住胳膊,在解般看来是个很讲究的事。
  许是远仲王一脉相传的习惯,解远意就很少让人碰到胳膊,在解远意看来,袭胸都没关系,只要不是被攻击到致命处,那么双膝双臂都能尽可能让自己脱离险境。但胳膊不一样,若是被钳制住了一只胳膊,不说那一手剑术要大打折扣,如果还误伤了自己的手,在日后战场上,就是失了半条命。
  解般绷紧了胳膊的筋骨,常年习武的手臂在压力下冷硬如铁。
  之所以她没果断挣开,一是她很有自知之明,在穆戍能生存下去还要仰仗这位皇子,不好意思把人给打了;二是虞授衣也很有自知之明,手指握得不紧不松,极为克制,手指的位置也根根恰到好处,让人感觉是被捧起的一枝花,而不是攥住的一根筋。
  两个人都非常自知之明地走过冰路,却因为僵得太过,虞授衣手指很抽筋,解般胳膊很抽搐。
  多年后说起穆帝与解将的第一次近距离肢体接触,解将军高深莫测:“我是不大记得我的感觉,但我可以担保陛下是作如何感想。”
  薛儒少有几次被挑起了兴趣,憋了整个早朝,忍不住去问:“你说说,陛下是如何想的?”
  解将军说:“他一定觉得跟握董国公的感觉一样。”
  薛儒:“……”
  董国公者,身高八尺,腰围八尺,浑身肌肉虬结精壮如铁,沙场上如山岳般横冲直撞,人称“暴熊国公霹雳滚球”。
  要去往奉烈关,还需要经过一座名叫胡芦的小城。也许是前方战事的气息,这小城的进出检查也严了许多,没有官府签发的行碟,一律扣押。
  解般两手一拍衣服两侧,跟虞授衣示意道:“我无行碟,你看是从旁边荒山野岭绕过这城,还是我去办个假碟?”
  虞授衣微微抬了下颌,目光平淡地看着胡芦城:“我随你。”
  “你的地盘你做主,这时候不应该大人你拿主意么?”
  “那用身份压过去。”
  解般皱眉犹豫了一会,诚然,这个方法最是便利,但是这八皇子不被雄风老二忌惮的原因除了同胞还有就是不问世事,这样高调作威作福,难保不被参一本,到时候这八皇子倒了,自己被爆出来,怕是被杀的仿佛要更升级——譬如从百马踏变成千马踏。
  于是她思虑片刻,还是很保险地摇头:“算了,你身份不稳,还是不要冒险。”
  虞授衣听闻,敛着眉看向解般,疑道:“身份不稳?”
  解般心想也不能说得太激,总要留点面子的,于是随意应了声嗯。
  虞授衣轻轻垂了睫毛,眉梢却还稍微地蹙起,护额流转着冷清的光晕,锦带上绣着金色的窃曲纹,但也只在他垂眸时才令人注意到这些散出的浅薄光华。
  “我没什么身份不稳的。”虞授衣最终略微抬眸,淡淡道,“一个小城而已,你进不去,就是在打我的脸。”
  事实证明,没人敢打虞授衣的脸,特别是他拿出个金色小牌,更没人敢。
  等守城的兵士恭送解般入了城,解般面上没显,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既然过意不去就要想办法还了这个情,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解般想来想去,这个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话说这位穆戍皇子跟我到底有什么旧呢……
  解般想得脑仁都疼了,还是想不出来。
  好在她不经常钻牛角尖,走在路上一心一意想不出来,解般面对饭菜三心二意更想不出来,于是她掰了筷子就认真吃饭,夹鲈鱼肉片的时候,筷子顿了顿,转了个方向,放到了虞授衣碗里。
  虞授衣怔了一下。
  本来正扒饭的解般忽然猛地一抬头,又伸了筷子道:“啊我忘了,我常年在外,皇室王室的礼仪我不熟……我夹回来。”
  虞授衣抬手用自己的筷子架住了她的,抬了眼看她:“皇室王室有什么规矩?”
  解般想了下,没理出个头绪,只道:“反正不能往别人碗里夹菜,特别是用自己的筷子……不过这好像不限于皇室或者王室,前些年我去庙里吃过斋,和尚们好像夹菜都是另用一双筷子……”
  虞授衣看着她道:“你记混了,和尚夹菜是不能用同一双筷子,王室是可以的。”
  解般:“有吗?”
  虞授衣肯定:“有的。”又道,“穆戍礼官有记在礼册上。”
  解般慢慢收回筷子:“……哦,那应该是真的了,看来是我记混了。”
  虞授衣动了动筷子,夹起那片鱼送入嘴中,细嚼慢咽后又道:“不过大黎皇室似乎无这个规矩,休衷,你在大黎过得很拘谨?”
  解般咬着牛丸子:“不算,我十三岁之前无人管我,后上沙场,也只是二十一二岁回了都城受封,仅呆了一月左右。”
  “十三岁上沙场?”
  “是,虚岁十四被陛下赐名解般,封中郎将。”
  虞授衣微沉了眼眸:“就因为是远仲王的女儿?”
  “不全是,陛下将与质子府暴。乱关联的人都发配去了边疆御敌。”解般说,“虽然我自己都没搞清我为什么会和质子府的人有关系,我想了很久,大约……是因为远仲王府跟质子府只差了一条街的缘故……”
  “……”
  虞授衣纵然自控力强大,依然控制不住心里渐渐蔓延开的灰暗失望——在解休衷的话中,孰轻孰重分得明确,一端是此生效忠的大黎帝王,另一端只是隔了一条街的质子……们,是啊,当年的他只是在偌大质子府中的一位质子,没有资格被单独拎出来看待。
  纵然他隐忍数年,血战数年,谋算数年,依然无法改变最初的最初——那一条街的长度,像是无法翻越的天堑,被圈养的猪狗不能随意外出,更无资格在无事时向二字并肩王府递帖子求接见。
  无法改变她心中对质子……们这一端看法,那么另一端的看法就必定要更改!
  虞授衣握了筷子,却抬眼漫漫远眺向奉烈关,远处狼烟纷纷冲天,风沙扑面,在这风起浪涌的乱世,他低垂着眼盖去深沉如鸦色的瞳,缓慢勾起一个笑。
  大黎的陛下……是么?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多了评,有些开森

  ☆、大腿

  
  在用完饭后,解般正喝着消食的茶片子,喝见底了,突然脑子清明了一下,瞬间找到了她目前的人生意义——比搓毛豆要更令她心动的事情。
  这个令她充满干劲的人生意义是什么呢,很简单,她好像还记得前世被俘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车骑将军的勾结叛变,以及傅国将军私逃——逃跑的就不管了,征泽大将军如今这个立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是叛变这个情节很严重。
  而且若是车骑将军在雄风老二跟前秀下限,表一表忠心,再将几十万人命推到她征泽大将军的头上——很好,千马踏再次升级为万马踏,这一呼溜过去,都不用来回跑。
  解般续了茶,一杯再次见底后,她确立了战略方针,第一,即刻赶往奉烈关,趁穆戍大帅还没确认车骑将军忠心前,把这货提前做掉;第二,努力抱身边八皇子的大腿……
  如何抱大腿?
  解般唯一与大黎皇室有交集的,也仅限于二十多岁回京受封的一个月。她勉强晓得抱皇室的大腿与抱其他大腿很不同,要抱得自然,抱得舒心,抱得情深意切,方才是成功之作。
  譬如一位妃子抱黎帝的大腿,绝不可能开口就是:“臣妾寂寞了,陛下晚上来跟臣妾滚下床单,然后我们谈一谈臣妾娘家加官进爵的事情……”
  以解般的情商都知道,黎帝会一脚踹过去。
  解般闭了眼睛,仔细回想,大黎中奸臣们到底是如何抱大腿的。
  好在大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奸相佞臣,时隔多年解般也能想出个大概。
  若是说这第一策,就是要顺着说话,上面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说马绝不能反驳是鹿;说猪绝不能反驳说是狗。打个比方,大黎少师曾为太子争一个把自己人安插在吏部的机会,但是黎帝属意的人选是另一个人,于是少师第一反应是心花怒放,高声赞颂——把黎帝属意的人选夸了个千儿八百遍,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夸得黎帝都心塞塞的。
  一顿夸完后,不用少师再说什么,黎帝就朱笔一叉,把原属意的那人发配到了犄角落去。
  解般正研究着这策略,冷不丁听见虞授衣开口:“奉烈关的战事应是要结束了。”
  解般本想点头附和,却心思一转,又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这意思是不是带着遗憾呢?是表示他很想快点去奉烈关,不然连收尾都看不了的意思吗?
  于是解般放下了茶,顺着话说道:“也是,那我们快些启程吧。”
  她一番思考的表情在虞授衣眼中,全然变了味道,十分形象地表现出一位大将军纠结的心态,加上她这一句迫不及待的启程,虞授衣垂着眸,差点没稳住自己——她果然还是心系着大黎,就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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