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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说不出的喜乐哀愁。项哥说得没错,这丫头只会因为他的隐瞒而离开,不会因为他的坦言而离去……
一旁的项大同含着笑,不想坏事,悄悄的闪人了。
小米羞赧的结束这个吻,低垂着双眸,小手却抬得高高的,摊开掌心。“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戒指。”手掌已伸至他的鼻尖了。
桂雨閺微微哽咽,取出了一直熨贴在怀里的东西。“你真愿意戴上它?”
“嗯,除非你后悔,不送了。”她俏皮的说。
可他久久没言语,让她忐忑的再度垂下首,极力的压抑着无措感。难道让她得知过往,真教他难堪的无法面对她?
屋内的气氛好沉重,寂静得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良久后,小米不安的下颔被挑起,一只铁臂无预警的箝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将她的脑袋攫向他,冷不防地,他狂暴的吻上她的唇瓣,这吻激切冲动,她被他吻得步伐杂乱的背后贴上墙壁,他紧捧着她的脸庞,深入且狂狷的吻着她,疯狂的尝尽她小嘴里的每一寸甜腻,让白皙的芙颜上,浮现掩不住的欣喜。
在彼此一阵粗重的喘息后,两颗脑袋终于分开来了,他将她的脸庞埋进自己的颈边,两颗心脏紧贴着,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偎着他快速的跳动着。
“米儿,谢谢你。”他困难的开口,发出了低哑的声音。
她摇着首,热泪蓦地涌进眼中,迷蒙了她的视线。
“但,真不是同情?”他痦奈省
“你哪只眼睛瞧出我有任何一丝的同情?”
他一双眼如飘浮在湖面上的冬季碎冰,有些破碎冰冷以及……怅然。
小米心房紧缩。“桂哥,我想陪着你,绝对不是同情,相反的,你总是清朗如月华,让女人趋之若骛,站在你身边,我是那么的不起眼,我才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呢,你在我心目中简直比日头还耀眼……”
“我真有这么好吗?”他眼里藏笑的欣赏着她酡红迷人的娇颜。
“有,你不就是了吗?”她肯定的猛点首。
他露出的笑,那模样是难以言喻的畅然,仿佛是这么多年来唯一坦然开怀的笑靥,将翠玉戒指套上她的指后,紧紧抱住她,他安心了。
“桂哥,我明白三彩马对你意义非凡,那位帮我疗伤的玉先生在吗?我想亲自去求他将三彩马还给你。”她哽声问。他是因为她而失去这宝物的,她有义务帮他想法子求回来。
“玉先生像是怕咱们会耍阴似的,当晚带着三彩马就消失无踪了。”他无奈的笑说。
“找不到人了吗?”小米的眉心失望的皱起。
“他本来就是一号突然出现的人物,就连最先认识他的项哥,对他的出处都一无所知,如何找起?”
“都是因为我,不然你也不会失去宝马。”小米内疚的说。这古物对他有多重要,她已了解,而他竟放了手,让她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占有这么大的分量,这份感动,难以形容,教她喜中带悲,笑中带泪了。
“米儿,任何仇怨我都愿意放弃,为的只有你。”他深刻的说。为她,他就下后悔!
眼泪又落下了,这回桂雨閺帮她温柔的吻去了泪,背着光,小米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就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深藏在他眼底的温柔。
金兵逼至汴梁京城下,皇上跟金人议和,以金钱换取和平,谁知金人毁约,再度南下。
此时朝野上下全乱成一片,而有一个人,他正得意非凡,正是新任的右丞相,周振侯。
三彩马送上去后,皇上龙心大悦,虽还未能参透马中所谓的宝藏,但有桂雨閺从中指导周振侯向皇上献计,将把持朝政已久,被人称为朝中贼人的蔡京、蔡攸、童贯等人杀了或流放后,朝中无人,周振侯这小人得缝,更加出头天。
如今朝堂之上挡在他面前的几颗大石头全除去了,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大宋一百多年的基业了,任那大金再蛮横也决计攻不破京城的,只要赵氏王朝一日不灭,他就能享有万年权势。
他一人得势就连嫁给他的七夫人朱釉,也跟着嚣张至极,狐假虎威,简直当自己是皇太后了。
全军压境,京城里人心惶惶,只有朱釉像皇太后出巡,让人抬着华丽的八人大轿招摇上街。
凡是有人擦身或不小心挡轿者,一律受到轿夫的长鞭伺候,在轿子弯进闹市之后,人来人往的民众更多,轿前不时传来不及反应闪躲的百姓哀叫声。
“该死,又一个不长眼的。”长鞭又挥了过去。
一个路人的小腿被鞭得痛倒在地,倒下的身子反而挡在轿前动弹不得,轿夫看了更火,挥鞭要再落下,驱赶那人。
“住手!”一道愤怒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
轿夫一愕。当今谁敢对周府的人吼叫?“谁?谁叫住手的?”找死!
“是我。”小米怒不可遏的走了出来。她今日刚好上街来买些东西,不意遇见这一幕。
这声音立即让轿里穿着花枝招展、珠围翠绕的朱釉探出头来。“真是你?”她为之冷笑,随即要人放下轿子,她却没下轿,不可一世的坐在轿里,要人掀开轿帘,睥睨着站在轿前的小米。
“当真冤家路窄,这几日我才想着要招你到我府中问安,想不到在这街上就给遇到了,不过你现在是右侍郎府的小姐,怎么脑子似乎也没长进,竟然敢拦住我的轿子,你有规矩没有,竟敢以下犯上?”她颐指气使的对着小米道。
小米弯下身先将被鞭伤倒地的人扶至一旁,这才朝朱釉冷瑟地眯起眼。“七夫人的行为有失高官夫人的风范,我这是来劝诫你,现在国难当头,你的行为举止是否该低调点,别引发众怒波及周大人的官誉才好。”她忍着气劝说。
“你说什么?想当初你不过是我身旁服侍的贱丫头,现在丫鬟不做了,也只是寄人篱下的米虫,居然敢教训我?”朱釉怒声斥道。
“我不是教训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扰民。”她就事论事的说。
“扰民?就过个街罢了,我扰什么民了……”话才出口就见四周投射来数十双谴责的目光。这些人不要活了?她是什么人,哪容这些愚民这般不敬!怒气更加掀起。
“你若真的只是要过街,尽管走,又何必对路人动手?”
“他们瞎眼挡路,自找苦吃,怪谁?”
“这里是闹街,来来往往都是人,你一顶大轿穿越必定会遇见人群挡路,你若要顺畅上路,就该绕道而行,而不是——”
“住口,我是谁?居然要我绕路而行,你是要我丢丞相的脸吗?”小米话还没讲完,她就气冲冲的怒斥。
“不过是如夫人一名,嚣张什么呢?听说过几天周丞相要纳第八房了……”这话是由人群里传出,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让众人都听见了。
朱釉当场脸色暗红起来,“谁,是谁说这话的?”她羞愤得顾不得摆架子,撩裙跳下轿。
没人站出来,她要所有轿夫到人群里去找,但是众人有志一同存心要让这作威作福的女人难看,就算知道是谁讲的,也有默契的绝不供出来。
几个轿夫找不到人让她出气,气得朱釉毫无形象的伸腿猛踢轿夫们的小腿肚。“没用的东西!”轿夫不敢躲,痛得跪地告饶。
但她就是恼,想她委屈嫁给一个老头的事是她一辈子的污点,现在偏偏在大庭广众被人拿出来讥笑,而这不打紧,竟教最恨的女人听见,这才是最让她下不了台的地方,恨!
“七夫人,别再踢了,再踢他们腿都要断了。”小米不忍听见轿夫们嚎叫的声音,忍不住上前劝阻。
啪!朱釉转身就如泼妇般给了小米一巴掌。“这些都是我丞相府养的狗,要你这贱丫头多事!”她目光带血,一瞧就知对小米恨之入骨。
当初得知周振侯是桂雨閺极力讨好的对象,一时赌气,便自己献身诱惑周振侯这老不修,谁知这老头他……总之她是如愿成了七姨太,可她这七姨太的位置还没坐热,这老头又想弄个女人进来。
这她都能忍,可恨的是,她是为了报复桂雨閺对她的不屑这才隐忍下嫁,但这桂雨閺够神通,竟然哄得老家伙对他信任有加,而老家伙也不是真宠她,她根本动不了他,简直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毁了自己的一生也报不了仇!
无法如愿利用老头对桂雨閺示威报仇,她已经够恼了,这会她的难堪竟被这个她最恨的人撞见,她忍无可忍,好,既然对付不了桂雨閺,那这丫头她迟早要修理的,今日就利用这机会,让禾小米后悔多事为人出头!
小米被打了这一巴掌,脸颊立时肿起,可她并不讶异朱釉会当街动手,从前服侍她时,要打要骂她从不在乎场合的。受这一耳光后,她还能挤出笑,“若出够气了,就别再对轿夫们动手了,可以吗?”她平静的问。
从前朱釉虽骄蛮,但总还能克制,她希望朱釉能想一下自己的身分,以及所处的地方,多少节制收敛一点,别再更惹得天怒人怨了。
朱釉目光一凛,一阵讪笑。“我气还没出够,不过你若要为他们担,我可以接受。”
“你!”
“不愿意?若是不愿意就不要假慈悲的为人出头,滚一旁去!”她转身继续对着轿夫们拳打脚踢,那模样像是得了失心疯。
“别这样。”小米看不下去,拉住了她捶打人的手。
“我警告过你别拦我的,你这是自找的!”
像找到对小米动手的理由,朱釉捡起轿夫掉在地上的长鞭,这一鞭挥下,众人都发出了尖叫,长鞭划过小米的前胸直拖至小腹,她痛得骤然变色。
朱釉见到她身上的血迹溅出,兴奋不已,长鞭再起,一副想要活活打死她的样子,这一鞭又要再落下,终于激起民怨,众人愤怒的冲上前,夺下她的鞭子,一人一拳,外加一口口水,霎时将她打得半死,身上更是狼狈得淹湿在众人唾弃的口水里。
见自家主子差点被打死了,几个轿夫发现事情闹大了,这女人虽然可恶,但是毕竟是丞相府的如夫人,她若出事,几个人少不了得陪葬,这才赶紧冲上前在激愤的群众中将人救走。
朱釉走后,小米被一群感激她义行的人抬回右侍郎府,当桂雨閺见到她的惨状时,那冷冽的眼神如冰山碎裂,寒气直冲天际,伯是这道寒气会将某人冻得筋骨俱裂了!
第9章
周振侯的八夫人风光娶进门。
娶妻当日,桂雨閺当然是上宾,他冷眼瞧着朱釉咬牙切齿的瞪着刚拜完堂,娇滴滴坐在周振侯身旁敬酒的八夫人。
八夫人的出现,宣告她跟其他女人一样,没了利用价值,直接被打入冷宫了。
她前后“受宠”不过三个月,却葬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她悔恨不已。
“七夫人。”不知何时,桂雨閺来至她身旁。
她惊喜的转首,随即笑容冷下,因为桂雨閺的表情阴鸶得教人胆寒。“你也想奚落我的失宠?”
“失宠?你有得宠过吗?”他哼笑。
“你!”
他瞥她一眼,“我敢说丞相从头至尾就没碰过你,他根本不喜欢你。”他用着平淡冷峻的声音直言。
她倏地变脸。“谁说的?丞相爱极了……爱极了我的身子,等着好了,那八夫人就算来了,也无法独占他的床,我会重新夺回丞相对我的宠爱的!”不愿意被他看成笑话,她挺着背脊道,尽管这番话,也着实不宜对个男子说。
“是吗?”
她恨透了他那似笑非笑,明显鄙视的目光。“桂雨閺,我会让你对当初错待我的行为后悔的,丞相只是一时信任你,但他个性猜疑,我是他的枕边人,只要我在他床头嚼几下舌根,你等着重新滚回街上乞讨去吧!”她恨恨的说。
“就凭落魄的朱家三小姐,还是被丞相打入冷宫的周府七夫人?”他笑容更加藐视。
朱釉火烧心头,愤然的瞧着他潇洒起身定向周振侯面前,谈笑风生,活脱脱是周振侯高升右丞相后,空下的工部尚书之位最佳的接位人。
他,桂雨閺,后起之秀,青年才俊,前途似锦;而她,朱釉,跟着一个对她毫无兴趣的老男人,青春流逝,等着老死后院。
不,她不会让自己这么悲惨下去的,谁说她动不了桂雨閺,只要她放手一搏,一定能有翻身的机会!
当夜,朱釉用尽心思的打扮自己,要与新来的女人争宠。今晚,她要成为周老头的女人,不容他再拒绝,所以不管如何,她也要挑逗他要了她!
没错,桂雨閺不知从哪得知的事实,周振侯从没碰过她,顶多就在她身上摸两把,也就兴趣缺缺的离去,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让他不满意?她的身材傲人,肤若凝雪,这样的极品,她敢说绝对比他新迎进来的第八个女人有看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