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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季悠苒的时候,舒清朝她看了一眼,只见她眼里满是悠然,而嘴角也略略上扬,可见她此时心情不坏,或者她已经看出这一晕的玄机了?
舒清慢慢走出了皇陵,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季悠苒愉悦的表情已经告诉她,这一晕很有可能是西烈月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位女皇陛下终于有心思想计谋了。
轻柔的海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午后的阳光炙热而炫目,透过茂密的竹叶,一缕缕的投射下来,竹林里显得宁静而闲暇。舒清踏进竹林,呼吸着带着淡淡竹叶清香的气息,左右看去,竹林里空无一人,难不成今天家里没人?
舒清推开竹门,不由得轻笑起来。
屋内,轩辕逸和安沁宣正对面而坐,安静的下着棋。舒清好笑的走了过去,看他们你来我往的下得还挺愉悦,不禁笑道:“今天还真是稀罕。”这两人不是一见面就要斗嘴动手的吗?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她错过了什么好戏?
安沁宣随意的落下一子,依然是那邪魅地笑着,“没看见我们打起来你很失望?”她以为他们还是那种一语不合就要拳脚相向的愣头小子吗。其实他倒是挺欣赏轩辕逸的,很有兴趣和他切磋一下武功,毕竟学武多年,他极少遇什么敌手,上次和风絮还没打过瘾,轩辕逸一定会是一个好对手。只是今天从宫里回来,他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也没有比试的心情。
舒清在旁边的竹椅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毫不客气地点头回道:“确实有点。”他们两个一点也不像是那种一起对弈赋诗的良朋益友,她会奇怪也很正常吧。不过她也得承认,有时男人之间的友谊是很奇特的。
轩辕逸白子一摆,潇洒笑道:“你输了。”
看着安沁宣微微皱眉的样子,这一定不是他输的第一局了,舒清笑道:“他现在心不在焉,自然是要输的。身份我给你安排好了,要不要进宫,就看你的了。”
轩辕逸轻轻挑眉,上下打量着安沁宣,问道:“什么身份?侍君?”
“逸,你怎么这么说,我怎么可能安排宣做什么侍君。”舒清立刻反驳了轩辕逸的说辞,然后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道:“起码也应该是个侧君嘛!”说完,轩辕逸和舒清同时大笑了起来,安沁宣老是想在生意上占她的便宜,她口头上揶揄他几句,也是应该的吧。
安沁宣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哼道:“慕容舒清!”
看安沁宣脸色也慢慢开始晴转多云,转身就要离开,舒清轻咳一声,掩下笑意,说道:“你要走我是不会拦你的,不过月刚才在陵园晕倒了。”
“晕倒?”安沁宣转过身,看见舒清还在闲闲的喝着水,安沁宣不相信的说道:“她晕倒你还有闲心回来揶揄我?”
还不错,没有关心则乱。舒清缓缓当下手中的空杯,笑道:“就是因为她晕倒了,我才回来找大夫啊。”
大夫?安沁宣想了想,说道:“你是说,你给我安排了一个大夫的身份?”
“你不喜欢?侧君也是可以的。”这个她还是可以帮他办到的。
这次安沁宣却没有动肝火,只是双手换胸,盯着舒清,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聒噪的让人讨厌。”
舒清微微点头,依然笑得如沐春风,优雅的回道:“恭喜你更加了解我了。”他以为她一副好脾气就说明她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估计他要失望了。
舒清并没有立刻进宫,而是吃了午饭,还小歇了一会才带着安沁宣慢慢驱车进宫,谁让西烈月说晕就晕,也不给她点思想准备,就让她多晕一会也好。
进了寝宫,和预料中的一样,舒清看到了一大群人,后主、御医一大堆,舒清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平缓地请安道:“参见齐主,后主,惜君。”
安沁宣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眼睛注视着床帏掩饰后的大床,对这一群宫里的男子视而不见。舒清早知道他的性格,也懒得让他见礼。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名医,有桀骜不驯的资格。
正文 第19章 荷塘诗会
齐峙等了半天,终于把舒清等来了,立刻迎了上去,说道:“左相不要多礼。”再看一眼舒清身旁这个男子,不由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男子真是人间绝色,五官细致完美,最让人不能忽视的是他那邪魅惑人的气质和孤傲凌人的气势,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完美交融,很扎眼。
收回审视的视线,齐峙对着舒清问道:“这位就是你说的名医吧。”果然所谓能人异士多少总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
舒清轻轻点头,回道:“正是。他叫宣。”
安沁宣或许觉得她们的对话太过无聊,直接略过舒清,向大床走去,掀开床帏,只见床边上坐着一个华衣男子,还有一个紫衣男子也站在床边,焦急的看着床上的人。看见安沁宣进来,两人都是一惊。安沁宣看见他们,也不免在心里暗暗赞叹,温润如玉,风华悠骨用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为过。
走到床前,看着西烈月平静的面容,安沁宣不禁心生不悦,她倒是很会享受,左拥右抱的全是俊男才子。
齐峙看见安沁宣面色凝重的盯着西烈月看,也紧张了起来,刚才其他太医都看过了,束手无策,莫不是月儿这病,连着东隅名医也救不了?赶紧着急的问道:“宣大夫,月儿她怎么样?”
所以人都盯着安沁宣,等待他的诊断,他却头也不回,只轻声说道:“都出去。”他也想知道西烈月在玩什么花样。
众人面面相觑,舒清轻叹一口气,上前打着圆场,说道:“各位后主,大夫要给陛下诊治,还请各位到外边休息等候吧。”
齐峙再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西烈月,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得说道:“好吧。”
既然齐峙都说好了,许炽擎和季惜抒只得起身跟着出了寝宫,季惜抒在出去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安沁宣,并没说什么,也出了寝宫。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安沁宣在西烈月的床边坐下,盯着她依然紧闭的眼,笑道:“你可以醒了。”
良久西烈月才慢慢睁开眼睛,动了动有些僵直的身体。舒清一定是在整她,这么久才回来,刚才那些御医看来看去,估计有一两个已经看出她装晕了,可是却不敢说出来,支吾半天,也难为她们了。
安沁宣递给她一个枕头,扶她坐好,问道:“为什么要晕倒?”
西烈月耸耸肩,笑道:“斐汐渃需要我晕倒我就晕倒咯。”宫里为陛下诊治的御医,都是精心挑选和培养的,所以想要在陛下亲用的御医上安插自己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斐后一定不完全相信她是真的中毒,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陵园晕倒,那时人多手杂,她才有机会安排人给她把脉,才会相信她真的中毒,这样舒清的故事也就更真实。
安沁宣大概也了解她的意思,问道:“那你打算晕几天?”他现在总算是名医的身份,起码要知道病人何时会醒吧。
西烈月想了想,回道:“晕到明天就可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快母皇就会请你去给西烈凌看病,你去看看她中毒有多深。”她知道毒发起来是什么感觉,她不希望西烈凌最后也是死在这幽冥手里。
看她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安沁宣轻轻伏下身子,就脸贴近西烈月,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我可不是你的臣子,你这样使唤我,我能有什么好处呢?”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依然憔悴,他却仍觉得她很美,他总应该收点利息吧。
西烈月抓住他撩拨自己发丝的手,啧啧笑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慕容家在东隅只能是第二了,你比舒清更会做生意。”一手轻轻抚上安沁宣光洁的额头,西烈月低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她还有一个关于我的赌局,为了赢,你总该做点事情吧?”
她这是在挑逗他吗?安沁宣同样抓住她上下游走的纤手,苦笑道:“只怕我们三人之中,属狐狸的,是你。”
两人就这样鼻子贴着鼻子,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渐渐的,两人的气息都开始不稳起来,西烈月挑衅地问道:“那你还赌不赌呢?”
“我最喜欢有挑战性的美人,你,我要定了。”脸上是他招牌的邪肆笑容,安沁宣轻绕着西烈月的耳垂,低低的声音如醇美的烈酒,醉人而辛辣。
她承认,安沁宣会是一个最好的情人,西烈月享受着他的轻吻讨好,嘴上却不认输地回道:“我更看好舒清。”
“是吗?”安沁宣忽然抬起头,盯着西烈月的眼睛。这是她才发现,原来他迷惑人的,不仅仅是那唇角若有似无的邪魅笑容,还有这双狭长的丹凤眼,会让人深陷其中。
想起殿外还有两个绝色男子,竟都是属于她的,安沁宣的心里莫名的一把火烧的厉害,现在唯有狠狠的吻上这张口吐狂言的唇,才行消他心头之气!
阳光明媚的傍晚,殿外盛夏熬人,殿内……
寝宫殿外,齐峙坐立不安地不时看向仅闭的殿门,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月儿真有什么危险吧。
许炽擎也顾不得什么后主的身份礼仪,在殿外来回走着,心里的焦急也不亚于齐峙,他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今天在陵园见到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能安静站着的,只有季惜抒了,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西烈月的病上面,左相这几天一直陪着陛下,陛下的身体状况她应该最为清楚。一出大殿,她就以朝中还有要事为借口先行离开了,走的时候,步履轻盈,可见,陛下身体,应该无碍。
他担心的,是那个叫宣的大夫。他的出现,不免有些蹊跷。听他的声音,应该就是那日在殿内呵斥他们的人,如果是这样,他不仅医术了得,武功也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就只是个大夫吗?
最让他不安的,是那张绝艳的脸和邪魅的眼,他,看陛下的眼神,绝不像是在看一个病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季惜抒心中就莫名的涌现巨大的不安全感。
三个人,三种心思,各自煎熬着。这时,大殿的门也缓缓打开。
安沁宣慢慢的走了出来,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在殿内的时候好了很多。齐峙立刻迎了上去,问道:“宣大夫,月儿怎么样?”
安沁宣回道:“她得的是急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吗?”齐峙大大舒了一口气,真心赞扬道:“宣大夫医术果然高明。”说完,就想进去看望西烈月。
“等等。”安沁宣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他,邪魅的脸上有些不耐:“你们都回去吧。她还没有醒,明日才会醒过来。她的病主要是积劳成疾,必须多休息,你们最好不要经常来打扰她。”他不希望他们进去打扰西烈月休息,尤其,是这两个年轻男人。
“这……”齐峙皱起了眉头,他只是想看看月儿,这个宣也未免咄咄逼人了。
季惜抒站在齐峙身后,已经感觉到他心中的不悦,再向殿内望去,紧闭的殿门隔绝了所有的视线,依目前的情况看,好像唯有这个叫宣的男人能够为陛下治疗,既然如此,还是先不要和他起冲突的好。
季惜抒走到齐峙身旁,劝慰道:“父君,既然大夫说了陛下没事,您就放宽心些,回去休息吧,明天陛下醒来,我们再来看望。”
齐峙依然不语,许炽擎也游说道:“是啊,父君,你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为了西烈月的病,他也不愿为此开罪安沁宣,轻叹一口气,齐峙点头说道:“那好吧。有劳宣大夫了。”
说完,三人一起出了寝宫。
安沁宣正打算进入殿内,却感觉有人站在寝宫门口看着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蓝衫妇人,看见他回头,妇人进了宫门,拱手说道:“宣大夫,上皇有旨,请您前往泯王府,为泯王诊治。”
西烈月还真是了解她母亲,来得还真快。好吧,估计她也要睡上几个时辰才会醒,他就去看看那个西烈凌到底毒发得如何。
慢慢步出寝宫,只见那妇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安沁宣不耐烦的说道:“带路。”
“是!”回过神来,女官立刻跟上前去。这大夫远看已知长的俊俏,不料近看,竟是美艳到了极致,就连她这样身处宫中多年,看过不知多少俊颜佳人的老奴,今日也失神良久。
舒清回到竹林,已是日落西斜,远远的,便听到竹林里传来喧哗声,进了竹屋,就看见焰和苍素不知道又在为了什么事情斗嘴,舒清轻笑,怪不得这么热闹。
原本在看热闹的轩辕逸,看见舒清回来,一把揽着她的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