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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之就范,西烈倾华心情大好,对着西烈月笑道:“调兵之事,皇儿以为呢?”
母皇都已应允,她还能说什么。西烈月对着身旁的紫竹说道:“传朕口谕,速调三千精锐,明日随王子出海。”
“是。”女官才走出几步,西烈月忽然叫住她,“等等,尽量选男子。”
“是。”
秦修之感激地对西烈月说道:“谢陛下。”无论如何,他总算是借到兵马了。
“我儿记住,你既是王子,救人之事一完,应当立刻归国,明白吗?”
稍稍别过头,修之礼貌却冷淡地回道:“儿臣领旨。明日还要出海,儿臣先行告退了。”
西烈倾华满意地点头回道:“去吧。”
秦修之转身,快步离开。远去的颀长背影透着愁绪、失望。
秦修之退下之后,西烈月摇摇头,不认同地说道:“母皇这样逼他,强留他下来,又是何苦?”
“若朕真要强留,他绝出不了海域。朕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留在这儿,这么多儿女中,朕亏欠他最多,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补偿他。”每次看见修之的脸,她总会想到他父亲,是她亏欠了他。
这也算心甘情愿?补偿他难道就是困住他吗?这就是身为皇族的悲哀。西烈月心中不愉,却也不想为此与她争执,缓缓背过身去。
“朕回宫了,皇儿也早点休息吧。”年纪大了果然不中用了,才不过奔波了一点,她就如此疲倦,轻叹一声,西烈倾华转身向外走去。
西烈倾华才走出殿外,紫竹就迎了上来,在西烈月身后回禀道:“陛下,左相求见。”
西烈月一怔,不禁失笑,今晚她这儿怎么如此热闹?轻轻挥手,西烈月道:“宣。”
片刻之后,舒清清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因为身上太瘦,肚子就格外明显,不过三个月的身孕,看起来却像五六个月一般。不是说轩辕逸一天到晚给她补吗?怎么还这么瘦?
“你不好好在家安胎,大半夜的来我这儿晃荡什么?”嘴上揶揄着,西烈月还是上前一步,扶着舒清到椅子上坐下。
舒清淡笑不语,左顾右盼。西烈月奇道:“你找什么?”
没有看见预期的人,舒清有些失望地笑道:“我以为修之会在。”
“你也知道他回来了?”转念一想,秦修之可能就是坐她家的商船来的,她知道也不奇怪,“他走了,你找他什么事?”
秦修之果然来找西烈月了,这么说,他这次回来,有可能也是为了商君。舒清微笑地摇摇头,回道:“我不是来找他,而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白天不能说,一定要大晚上说?
“我要离开海域一段时间。”看着西烈月惊讶的眼,舒清不怕死地加了一句,“明天就走。”
“为什么?”盯着舒清隆起的肚子,西烈月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你这样子,走得了吗?”现在不是出海的最佳时节,她这小身板,哪里经得起海上的折腾。
乖孩子,你陪着妈妈跳瀑布,浸寒潭都没事,这次为了救君姨,你一定能挺过去的,对不对?手缓缓抚上自己微圆的小腹,舒清脸上泛着淡淡的柔光,嘴上却是坚定地说道:“我必须走。”
舒清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西烈月真的被她搞疯了,语气也有些急躁,“给我一个理由?”
舒清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回道:“和修之一样,为了那个人。”
那人?又是那人!“那人到底是谁?”让秦修之甘愿承认他弃之如屣的身份,回到这个他急于逃脱的皇宫,让舒清挺着肚子,也不惜代价地出去。西烈月微怒:“为什么你们两个为了他都这样不管不顾?”
为什么?舒清没有多想,只淡淡回道:“因为,他值得。”
一句值得,让西烈月哑然,但是仍是不甘心,“轩辕逸答应?”
舒清微微点头,回道:“他会陪我一起去。”
轩辕逸答应了?真是太奇怪了,他们救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样子舒清是不会告诉他的了,等修之回来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在御书房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看着舒清那单薄的身子,西烈月怎么都不放心,思索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我已经答应给修之调三千精兵,既然连你都要去,我就再调两千给你。”
正文 第32章 女王之怒
原来秦修之这次是回来请兵的,虽然她原本并不打算带海域的人出去,但是既然修之为请兵而来,必是有缘由的吧。舒清也不拒绝,笑道:“多谢。”
“只是这五千人,从东海上岸,要越过东隅,才能进入苍月,只怕会横生枝节。”若是惊动了东隅,玄天成绝对不会放过舒清。她不惧怕任何国家,海域的水军四海无敌,就怕给舒清带来麻烦。
“放心。”舒清一脸坦然地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苍月。”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西烈月稍稍放下了心。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是有良策了。不再阻止,西烈月轻拍着舒清的肩膀,叮嘱道:“一定要小心。”
“嗯。”想到幽山祈天时遭遇的凶险,舒清低声说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上次的事……”
“放心,我自有分寸。”西烈月自信一笑,打断了舒清要说的话,一边扶着她的胳膊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一边说道:“明天要出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喂……你这是要把我轰出去么?”舒清哭笑不得。
白了她一眼,西烈月哼道:“正在轰你,走吧走吧。”已过亥时,殿门外只点了两个灯笼,两人走到门边,却看到院内一片银白。两人皆是一愣,同时抬眼看去,只见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悬于黑幕间,闪耀着洁白的萤光,照得院内的青石板砖也泛着清冷的银光。两人在殿外的院落里站定,心中暗自叹息,好久没看到这般耀目的月光了。
“明月皎皎,可惜旁边有太多乌云。”
寂静的夜里,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低语,落在西烈月耳朵里,却生出了几分暖意,嘴角微微扬起,西烈月爽朗一笑,“云终究只是云,再多的乌云也只能随风聚散,而明月,从古至今,依旧在那里。”
这人真是……舒清失笑,斜睨了身边的人一眼,只见她双手环在胸前,虽然是昂着头,眼里却丝毫没有仰视的卑微,明锐的眸子盯着暗黑的天幕,那仿佛睥睨一切神情,看得舒清心头一颤。这时肩膀上忽然一重,西烈月靠过来,胳膊搭在她肩上,笑道:“不用担心我,刺杀这种事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早去早回就是了。”
西烈月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不愿和她多说,是怕她内疚,走得不安心吧。如她所愿,舒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回道:“好,早去早回。”
夜色渐浓,舒清没在宫里多留,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舒清便转身出了宫。偌大的院子里,只留下一道孤影。
陛下和左相说了什么,紫竹不清楚,不过,那一夜,左相走后,陛下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夜。
出了宫门,跨上一直等着的纯黑马车,舒清对着马车旁几乎隐没于黑暗中的人低声说道:“炎雨,去季悠苒府上。”
“是。”炎雨低低地应了一声,马车调转车头,朝丞相府奔去。
若不是几天前,舒清曾来过丞相府,且被季悠苒请进里屋相谈甚欢,这大半夜的过来拜访,就算不被赶出去,也休想见到季悠苒。
舒清道明来意,相府管家面露难色,这时一个清秀的女子走了过来,盯了舒清看了一会,说道:“你跟我来吧。”
舒清细看,女子正是季悠苒身边的女大夫肖琴。
肖琴领着舒清进了季悠苒的院子,屋里的灯居然还亮着,听到门外有动静,屋里传来季悠苒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肖琴赶紧应道:“左相说有要事找你,我就……”
肖琴话音还未落,门嘎地一声打开,季悠苒看清站在院内的舒清,眉头微微皱了皱,“进来说吧。”
舒清进到屋内,看到桌子上摆着笔墨和一叠宣纸,季悠苒一身素白长裙,发丝轻挽,若不是那日亲眼所见他确是男儿之身,舒清真不敢相信他是男人。看着这样的季悠苒,舒清心里既佩服又有些怅然,即使是这样的半夜,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仍是不敢有一丝倦怠疏忽。舒清又想到了商君,那个常年束布缠身的人,心闷闷的难受。
收回视线,舒清一脸歉意,“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抱歉。”
季悠苒不甚在意地摇摇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明日,我要离开海域一段时间。”
离开海域?还是明日这般急?季悠苒眉头皱得更紧了,眼光扫过舒清微凸的小腹,季悠苒低声问道:“陛下……准了?”
“嗯。”
舒清匆忙离去,是陛下的安排?还是巧合?季悠苒思索一番后,猜想应该不是陛下的意思,舒清有孕,她怎么会让她做这么凶险的事情,如若不是……那舒清这般冒险又是为何?陛下又为何会同意?
季悠苒始终沉默,舒清知道他在猜测她离开的原因,若是平时,她必定笑笑不做解释,让他自己猜,但是这次不行。
之前舒清对季悠苒总有几分提防,是因为他太过神秘心思飘忽,让人捉摸不透,现在看来一切都缘于他不可告人的身份。他对西烈皇室,对西烈月,应该还是忠诚的。舒清想了想,说道:“我知道,陛下遭到行刺,这段时间暗潮汹涌,我本不应该离开,但是……我在外的家人出了事,我非去不可。这朝堂之上,我现在只信得过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朝中的事情,就劳烦你了。尤其是,要看好她!”
她?说的可是陛下?季悠苒暗自苦笑,谈何容易。朝堂上的事他可以想办法权衡周旋,怕只怕他说的话,陛下未必会听。季悠苒沉吟片刻,问道:“你去多久?”
“多则三月,少则两月。”
三个月……季悠苒缓缓点头,回道:“我会尽我所能辅佐陛下的。”
“多谢。”舒清松了一口气。
季悠苒微微拱手,“舒清不必如此,份内之事。”不知是太过忧心还是伤情未痊,季悠苒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呼吸也略显浑浊。
上次的伤虽然凶险,但调养了这么多天,应无大碍才是。忽然想到他曾说过,因为长期服用药物,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后遗症,舒清轻声问:“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季悠苒轻抚胸前的伤口,回道:“已经好多了。”他的命还真大,这样都死不了。
舒清的表情却没有这么轻松,“我说的不是你的剑伤。”
季悠苒一怔,随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多少有些苦涩,无所谓地耸耸肩,季悠苒笑道:“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难道要看着他这样一天一天虚耗下去吗?舒清眉头紧锁,季悠苒心中一暖,想不到他还能交到一个舒清这样的朋友,死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不想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季悠苒故作开朗地笑道:“别为我担心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还舍不得你那些好茶呢!”
天下间奇人异士这么多,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季悠苒的,舒清问道:“能把你吃的药给我一些吗?”
“你要来做什么?”季悠苒不解。
“或许,有什么解救之法也说不定。”有一个人应该有办法,楚吟。如果把药给他,说不定他就能找出解救之法。
相较于舒清的急切,季悠苒却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不甚热心地回道:“何必徒劳,顺其自然吧。”人生多久才算是圆满呢,不过是一个过程的长短罢了。
“有一分希望,必尽十分之力,才算无愧于心。”
她的声音永远是这般清润低浅,季悠苒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抬眼看去,正好撞上舒清明亮清澈的眼,无愧于心吗?有多少人,能正真做到无愧于心?
“药。”
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伸到他面前,季悠苒有片刻的恍惚,然而胸口处传来一波又一波熟悉的痛楚,提醒着他,接下来将是刺骨噬心的疼痛。
不想让舒清看到自己病发的样子,季悠苒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肖琴说道:“把药给她。”
肖琴一直站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朝廷里的事情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舒清提到了药,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都想着治好季悠苒夜夜胸口剧痛的毛病,却是无果。舒清她真的能找到解救的方法么?
心下思绪纷乱,肖琴进了里屋,走出来时,手里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