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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子好像懂了点,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有些老大爷,不但爱女色……”尹势向她抛了个媚眼,摸抚着自己的胸膛肚腹。“也很爱男色喔……”
“所以,阿势,你……”
尹势挑眉。“我的身体那么美,很值钱的。你要不要试试看?咱们一块长大,我当然是免费给你用啦!”
他真想不到,自己说这种谎话,竟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然后这只小兔子也单纯的全部相信?真好玩。
宿子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
“怎么?想先看看再用吗?好哇,来,先给你验货……”说着,尹势就站了起来,当场脱衣,露出精壮如山的胸膛,还有一块块的腹肌。
宿子看得目瞪口呆。
“还有更刺激的……”他接着打算解开裤头。
不过,他没来得及解开。
宿子感到满脸通红、脑袋空白,头晕目眩的,天地都在晃……
“哇啊──宿子!”
他一看不对劲,叫了一声,赶紧接住往后一倒的宿子。
真的是太刺激了,刺激到她都要晕倒了。
这是宿子第一次意识到,她的青梅竹马已是这么……活色生香的大男人了!
第2章(1)
尹势睡在她的隔壁房。
每晚替她生了炭盆、掖好了棉被、滚好热水,他就直接回到隔壁睡觉;若她半夜不舒服,叫个一声,他就会听到,马上过来照顾打理。
不过这种半夜不舒服的状况已经很少发生了,最近尹势抓的药真的非常有效,加上这屋子总被他弄得暖暖的,她已经不会咳了。
但是这天,宿子并没有睡好。
她睁着眼,想着尹势。他给她吃好的、给她用好的,这些钱,真的是……
靠他的身体换来的吗?
她差点儿相信了。
可当她稍微清醒点,追问尹势时,没想到尹势又要当着她的面脱衣服、给她看一幅活色生香的男性春宫图,这又把她逼上了死角。
他笑嘻嘻地追着她说:“你一直逼问,代表你很好奇喔!既然你这么好奇,我一次给你看个够吧?啊!宿子!别跑啊,回来──”
为了避免二度昏倒,宿子只好不追问了。
想到他嬉闹的嘴脸,她就觉得自己上当了。
她很了解尹势,他说谎时,就会拚命的开玩笑、打哈哈,从以前就是这样。
他不想说的事,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
就像当年,他把她从妓户救出来,就没再回去托孤院了。
她本来担心那个托孤院的汉子会来把他们俩抓回去,可尹势却向她打包票说,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
她追问,尹势也一样打哈哈地开玩笑敷衍过去,最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问到。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
不跟她说实话,似乎是为了不想让她躁心,可他越是这样,她越会胡乱猜测。
所以今晚她睡不着,她一直想着尹势平常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他们可以生活得那么好?
她也担心,这个好,会像水中的倒影一样,很容易就被打碎了。
她叹了口气,翻了身,面壁而躺,勉强自己入睡。
此时,她听到隔壁房有开门声。
宿子一愣。这么晚了,尹势怎么也还没睡?
接着,她的房门也轻悄悄地被打开了,她听到脚步声朝她走来。
不知为何,她不敢动,她觉得尹势是来看她是不是睡得很熟。
果然,尹势的影子在她周身晃荡了一下,还伸手替她拉妥被子,更把被子密密地夹在她的脖子下,不让寒气伤身。
她也听到了他翻动炭盆的声音,似乎是在加炭石。
都巡完了,她听到脚步声步出房门。
她又注意听了一阵,发现这个脚步声并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就这样悄声无息的,不见了……
她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任何动静。
最后,她忍不住爬了起来,披上了尹势替她备在床旁的棉袄,走出了房。
她悄悄地打开尹势的房门,走了进去,屏息地看着尹势的床──黑洞洞的,没有人。
尹势出去了。三更半夜的,他上哪儿?
宿子走过去,看到床上迭着他换下的衣服──就是那件她跟他说破了的衣服。
即使他真在男馆里卖色,也不可能三更半夜起来去卖吧?
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在这寒冷的深夜里离开家?
宿子忽然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尹势可能瞒着些什么,让她很担心。
她紧紧抱着有尹势味道的衣服,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焦虑的心、以为尹势还待在她身边一样。
“补个衣服吧。”她翻找着衣服,看到了破洞。
她睡不着,于是回到房,点起了灯,在黑夜里替她挂心的人缝补衣服、等他回来。
这是她这个病人,唯一可替他做的事了。
冬天的早晨,很晚才到来;尹势在卯时初头回来,天还像深夜一样亮不开。
他一夜没阖眼,在目标的宅邸里等候最好的时机下手。
任务结束,他的脸色也显得疲惫不堪,但一想到可以换来近五十两的银子,便觉得非常值得。
宿子的药虽然好,但开销也大,他必须多接些案子才行。吃完早餐,他还得去老刘那里换钱呢!
他进了屋,往宿子的房看去,忽然一惊。
灯竟然是亮的。
“那家伙在做什么?不会起来了吧?”尹势发急,很想马上冲进去看,可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夜行衣,只好隐忍下来,先进房去更衣。
他找不到自己放在床上的那件衣,便想起了宿子曾说过要替他补衣的事。
“欠打的家伙!不会真的半夜给我起来补衣吧?!”不好好休息,做这种事干什么?
尹势没发现,只要牵扯到宿子的健康,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很暴躁。
他随便更好衣,便冲进宿子的房里。
第2章(2)
砰的一声,门被焦急地打开,巨大的声响吓了宿子一跳。
她抬起头来,看到一脸严肃的尹势。
尹势瞪着她手里的衣服还有针线,果然如他所想,他的心情因此更加恶劣。
这家伙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可是他最恨她为了他的事而糟蹋自己的身体。
“啊,阿势!你回──”宿子起身,想跟他打招呼。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尹势没有笑脸,劈头就是严厉的质问。
宿子一愕,说不出话来。
尹势更用力注视着宿子的脸,发现她的眼窝因为熬夜而染上了疲惫的颜色。
他非常火大。“什么时候?!”他的口气更急。
“呃……”见他这样,宿子不敢说实话。
“三更?”他再逼问。他想,是他把她吵醒的吗?
宿子不回话,因为他答对了。
尹势太了解她了,知道自己猜到了,便不再多问,而是走过去,拿走宿子手上的衣服。
他看到衣服上的破洞都被补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泛着疼、泛着心酸。
他想,为何自己这样拚命了,还是无法让宿子脱离这种必须补衣的贫穷梦魇?
“你起床帮我补衣?”他问宿子。
“对……”宿子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字来。
“以后不需要。”他说:“我们有的是钱,衣服再买布来做就好了。”
“没、没关系,补一补还是能穿啊……”
“我说不需要!”在他看来,补衣就是贫穷的象征,既耗时又伤身。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贫穷的痛苦中脱离出来、好不容易可以自己掌控命运了,那他就绝不会让他想守护的人再做这种事。
“你干么那么凶?”宿子也不满了。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问:“是我补得不好看,所以让你生气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要她为了他这样累坏身子。
宿子又说:“因、因为你半夜出去了,我有点担心,所以才想补个衣,顺便等你……”
等他?那更是他所不乐见的。
“反正你不要补。”尹势说:“以后有破洞的衣服,都直接丢了吧。我出去是办我自己的事,你也不需要等我。”
她这样熬夜等他,他的心怎能不牵挂?
“尹势!”宿子大声地说:“这点事我能做,你不要老把我当成只会生病的废人,什么都不让我碰!”
一夜没睡的尹势很累了,累了脾气更没法控制住。
虽然他平时都笑嘻嘻的,其实脾性是很暴躁的;加上他发现宿子是那么的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做让他心疼的事,却又固执的不认错、和他辩,他越加怒不可遏。
“我花了那么多钱买药,不是让你这样糟蹋你的身体!”他凶。
“我总能为你做点事吧?”宿子也生气了。“我不是你的拖油瓶啊!”
宿子仍是不听他的话,甚至顶撞他。
尹势忍无可忍,终说了重话。“你再这样我行我素下去,就是我的拖油瓶!”
“什、什么?”宿子的心猛地一窒。
尹势也愣住了,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
他愣愣地看着宿子,宿子的眼眶发红。
他的话,重重的刺伤她了;他早知道,宿子是多么忌讳拖油瓶这个字眼。
不管药多么苦,她都会将药吃下,没有半句喊苦的怨言;不管身体再怎么不舒服,她还是逞强想为他做些什么……
这些都是因为她不想成为他的拖油瓶。
可这家伙又怎么知道,他从来没有把她视为拖油瓶过?他只是因为心疼,她的身体那么羸弱,每次看到她那样逞强,他的心,就像要裂开了似的。
以前,他会以为这样的心痛,只是青梅竹马的友情,或同病相怜的感情,毕竟他们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了;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他越来越易怒,只因为那道心口上的伤痕越裂越大、越来越痛。
他为了掩盖这道伤口,所以只能发脾气,好转移自己的注意。
他有点不敢细究这样的感情,到底是青梅竹马的友情,还是……其它的。
宿子低下头,把桌上的针线都收拾干净,然后便怯怯的回到了她的床铺上,盖好棉被,躺着。
“对不起……”她闷闷的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绝对不会再让你感到麻烦的。”
不对,宿子,不是的……你要仰赖我一辈子,我很甘愿,可是……
尹势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出来。
他总觉得心头有一个结,梗住了他的真心话。
最后,他没说什么,只低声说:“我去弄早饭,你自己吃吧。”
宿子没说话。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你吃完不用等我,好好睡觉,不要再这样胡乱来了。”
“好……”宿子的声音很沙哑。
尹势握紧拳头,闷闷不乐地走出了房。
一直忍耐着的宿子,终于忍不住了,躲在棉被里,呜呜呜地哭出了委屈。
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不过是尹势的拖油瓶而已。
这样的她,还奢想在他的心目中占有什么特别的位置?
第3章(1)
尹势几乎一整天都在外头跑,只有午餐时回来替宿子熬了一锅鱼肉粥,再替她温在房里,让她随时都可以吃。
但宿子根本没胃口,连尹势进她房里的时候,她都假装睡觉,没有搭理对方。
其实,她没有阖过眼睛,她的眼里全是悲伤的泪水,让她怎么也无法安心的阖起来。
她想起从前在托孤院时,尹势总是为了照顾她而被绊住。
大家都去玩的时候,因为她,一向最爱玩、最爱领头的尹势,必须留在屋里给她熬药,至少也得背着她出去,让她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她还记得,有一次尹势要去上工,不去上工就会被那汉子打,可因为她发烧需要照顾,尹势还是留了下来照顾她,结果被那汉子打得全身瘀青。
就连逃出那个魔窟,他也放不下她,仍带着她一起逃出来,然后在外头不知做着什么行当,好养活她和自己。
种种,种种……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绊着他,她一直都知道。
你再这样我行我素下去,就是我的拖油瓶!
这话从尹势口中说出来,像千刀万刀似的,剐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
尹势很少生气,总是嘻嘻哈哈的同她打闹、开玩笑,或是说些不正经的话来安慰她、转移她对病痛的注意力。
可今天他却那么生气地对她说这些重话,是因为他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吗?
他想要抛下她、离开她吗?
想到这儿,宿子的心整个痛了起来,觉得很害怕、很无助。
她想,如果尹势真的离开她了,她的身体一定会像被挖走了一块肉那样,感到疼痛难当;不只是生活上的仰赖,更重要的,是心里的那份情。
她不想和尹势分开。
她越想越恸,便再也忍不住,躲在棉被里大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