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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的神情立刻垮下,有力无气道:“若惜小姐,是你啊……”
看他这个样子,若惜也不必再多问了。失望之余不免烦躁:这人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出门这么久,好歹也留个交代啊!都不知道别人会担心的吗?!
她越想越生气,猛端起桌上茶杯灌了几口。
门外忽然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李管家一下子跳了起来,若惜也不由跟着站起。
有人随着领路的丫鬟走了进来。
若惜的目光慢慢从来人那件层层迭迭五色斑斓的彩衣转移到他同样引人注目的面容上,那人对她微微一笑,出口的声音一贯甜腻温软:“若惜,好久不见。”
若惜显然没有类似的好心情,脱口道:“你怎么来了?”她跟裴彦书的事还悬而未决,依眼前这人爱兴风作浪的性子,若知道了还不定会搅和成什么样。
江言豫凤眼微翘,似笑非笑道:“若惜好像并不乐意见到我么?”
岂止是不乐意,是很不乐意!
若惜冷哼一声,刚想坐下,忽听到李管家惨叫:“啊!”
又怎么了?她不耐看去,顿时也吓了一跳。
又一个江言豫!
一样的脸,一样的衣服,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优雅走到她面前,微笑道:“若惜,好久不见。”声音也一样,酥软甜腻。
看得她眉心慢慢拧出个深结,——要命!一个还嫌闹不够,最能折腾的也来了!
她转过头,眼神在面前的双生子身上来回转了转,忽然想到什么,面带欣喜道:“你们俩倒难得凑齐了……莫非,寒姨与江叔叔也来了么?”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笑道:“死丫头,只记得你寒姨吗?我白疼你啦!”人未到,声先到。声如银铃清脆动耳。
若惜立即喜道:“澈姨!”
她娘当年行走江湖,共有四位师兄姐妹,感情甚笃。分别是当年人称捕神的萧净山座下五名弟子,大弟子寒天,二弟子大漠(南玄漠),三弟子落日(莫寒月),四弟子孤烟(苏凝烟),五弟子长河(叶明澈)。
来人正是长河叶明澈。她实际年龄已接近四十,看上去却似而立(三十)刚过,面容明丽,笑靥如花。
若惜幼时在塞外常得她照顾,也最爱与她玩在一处。只是后来搬来京师就很难再见上一面,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回塞外那次。此时再见她,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长河上前,拉着她手上下左右仔细地瞧,笑得合不拢嘴:“惜丫头,越来越漂亮啦!还记得你小时候肥嘟嘟的……跟个小肉球似的,就爱跟着我滚来滚去!”
一旁的江言豫之一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长河这才注意到他俩,抬手赏了两人一人一个暴栗,“难怪要抢着先进来,你们俩最调皮,又想捉弄人了?”她转向若惜,“惜丫头,我有个好主意,可以很快区分谁是谁|奇*_*书^_^网|,要不要试试?”
若惜含笑点头。
长河探入怀中,很快摸出一个小玉瓶子,在手中转了个圈,仍是笑嘻嘻道,“这是西域特级的痒粉,效果奇佳。只要来一点……”她目光瞥过去,那两人不禁一起打了个寒战,“包管他俩争着脱衣服,到时候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谁是谁拉!”
若惜看那两人忽然抖得厉害,便强忍笑意道:“好啊,我也挺想见识一下这粉的威力。”
“等等!”两人中忽然扑过来一人,挽着长河的胳膊亲昵道,“澈姨,这么珍贵的东西,用在我们俩身上太浪费了!”出口的声不复酥软,反是婉转清悦,语气也欢快很多。
长河好笑,看“他”一边蹭着她撒娇,一边装作很好奇地把那小玉瓶抓在手中把玩,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那点心思,她还能不知道?她伸手一点“他”脑门道:“霏丫头,别装了!喜欢就送给你了!”
“谢谢澈姨!”江言霏立即喜气洋洋地把那瓶子收起来。长河笑骂道:“你个鬼灵精!”
江言霏嬉皮笑脸道:“鬼灵精也不是澈姨的对手啊!澈姨最厉害了!”
若惜看她们嘻嘻哈哈说得有趣,不禁也面容含笑。心里却想到,江氏姐弟到了,那么寒姨或许也到了。漠姨与寒姨现在是在一处的,而澈姨又到了,那么……会不会……她的心忽然一阵乱跳,真的会吗?五年了,她已经五年没回过塞外了……真的很想念……
她心中想着,不由自主向门口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顿时吃了一惊,忙叫道:“小心!”
可惜,低头走路的那人好像完全没听见,还是直直向门柱上撞去——
若惜心下一寒,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有只手敏捷插入那人的头与门之间,适时阻止了一起灾祸。
若惜刚松了口气,却见先前那人转了个身,继续闭眼走,一脚磕到门槛,又向前倒了下去……
眼看就要撞到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敏捷从后掠过,在最后关头捞过倒下的那人接住,抱入怀中。
若惜看得惊心动魄,忍不住擦了把冷汗。
那两次救人的男子站定,显然也长舒了口气。他面上很怪异地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仅此并看不出性别。不过,身形高挑颀长,应是男子无异。而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年岁尚轻,大约十岁出头。奇Qīsuū。сom书她倒是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一依进男子怀中就沉沉睡去。
男子慢慢走来,虽看不见容貌,但环着少女的指修长白皙如玉,面具外倾泻的青丝及腰披散,比上等的绸缎更光滑。举手投足间又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风韵。
不难想象,面具下该是怎样一张倾城绝色的脸。
若惜微笑唤道:“云叔叔。” 男子闻言颔首,面具外的双眸温柔带笑。
这位戴面具的男子就是长河的夫婿云曼,而随时随地都能睡觉的少女则是他们的女儿叶夜。
抛下睡觉的那个不说,若惜,长河夫妇,江言豫姐弟围在一处叙了会儿旧,少时,开始持续有人进来。
先是一对妇人,步履轻快互相挽着。左边的面容绝丽,美貌惊人,就是夸夸其谈的样子有些不配合她的长相,右边的容貌就略为普通一些,但是眉宇间英气飒爽,神采飞扬。
正是裴彦书的亲娘大漠和其师兄寒天的娘子钱静容,江湖人称“静花无影”的钱女侠。
若惜看到大漠一时又惊又喜,喜自不必说,惊的是,她还未跟裴彦书对上话,最担心的漠姨就先回来了……
紧跟着大漠和钱静容,是一男一女。男的斯文俊秀,女的清丽素净。两人给人的感觉很奇妙地吻合,都是温和淡雅,让人如沐春风。
看着他二人一贯旁若无人谈笑风生的样子,长河忍不住开口调笑道:“落日大人,裴门主,请教一下,你们是怎样才能做到这般默契的?”
落日闻言笑了笑,裴映风微微红了脸。两人听惯她的玩笑,都未开口接话。
却显然有人没那么沉得住气,瞬间僵了面色。
云曼扯了扯长河衣角,示意她看她家师姐,长河却笑得一脸奸计得逞,继续煽风点火,“哎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俩才是夫妻呢!”
够了!大漠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裴映风,同一时刻,有人动作丝毫不比她慢的拉开落日。
大漠眯起眼,怒火迅速从长河那番话上转移到面前的人身上,不客气道:“姓江的,你够了啊!落日是由得你拉来拉去的吗?!”
对面俊美出众的男子冷哼一声道:“彼此彼此。你拉裴兄的时候也没见手软。”
“裴映风是我夫君!我想拉就拉!”
“寒月是我娘子,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管。”
“你!你敢说我是外人!找死!”
江夕然寸步不让地讽道:“想动手的话,随时奉陪。”
落日与裴映风一看情况不妙,忙各人拉住自家那个,直接使出杀手锏,一个道:“夕然,你再和大漠吵一句就多睡一天书房。”另一个道:“小漠,你再说一句话我就念你一个时辰。”
那两人果然乖乖住了嘴,但仍是隔着空气用眼神厮杀……
落日与裴映风对视一眼,十足无奈。这两个人,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对盘,每每为了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都能吵到天翻地覆。
长河捂着嘴在一旁偷笑,云曼伸手揽住她,含笑摇头,对于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折腾也颇觉无奈。
若惜看得有趣,江言霏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说道:“若惜,还有人没到哦。”若惜一楞,陡然看向她,——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廿柒
江言霏忽然一捅她,朝门口使了个眼色。若惜下意识握拳,抬头看去——
高大英挺的男子,与她迎面而立。轮廓刚硬如用刀刻,此时也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面容虽如常冰冷,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却无意泄漏稍许激动。
若惜眼角渐渐湿润,轻声唤道;“爹。”
男子大迈步走了过来,凝视她半晌,大掌轻轻抚上她肩,素来没有什么表情的面上难得浮现一抹温和笑意,声音也略带慨叹的欣慰,“惜儿,你长大了。”五年前最后一次见她,虽然比同龄人更沉稳懂事,但感觉上还是个孩子,身量也到底不足。如今,她终于长大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立成长为坚强勇敢的人。他亲眼见到,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若惜噙着泪水,哽咽道:“惜儿长大了,但是爹您没有变。”还是一如记忆里的挺拔英武,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永远可以依靠的大树。
卫冷拍拍她,眼中有浓浓的欣慰。她是他卫冷的女儿,骨子里流着卫家人固执坚强的血脉。所以,就算当初有多舍不得,他也愿意尊重她的决定,让六岁的小女孩千里迢迢离家学医。而他的女儿,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此时,最后两人也走了进来,一个年纪略大,气度沉稳,另一男子年约而立,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后者转头见到卫冷父女,先是一怔,面上随即现出激动欢喜之色,三步并作两步急奔过来。
卫冷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他便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惜儿?”
若惜的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男子正是时常女扮男装的“玉萧公子”,孤烟。卫冷的娘子,卫若惜的娘亲。
孤烟伸臂抱住女儿,一时也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又哭又笑:“好孩子……”
两人抱着哭了一阵,孤烟拉着她仔细端详,笑道:“让娘好好儿看看,惜儿,变成大姑娘了……娘很想你,夜里做梦都想,现在可算瞧见了!”
若惜不禁愧疚:“娘,是惜儿不孝顺,不能承欢膝下!还让您和爹担心。”初时她来京学医是为了治娘的病,可是后来娘的病好了,她却还是想留下来继续学医救人。现在想来,她从来没有对爹娘尽过孝心,真的很愧疚。
孤烟闻言却摇头,握着她手敛容正色道:“惜儿,你心地纯良,能以孝悌父母之心善待天下人。爹娘也为你骄傲!”
大漠终于受不了地过来拉拽这对母女,“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母女俩最正直善良悲天悯人了,快别让我们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惭愧了!”依她说,若惜的冷面热心绝对是遗传,冷面是她老爹那块万年寒冰,热心就肯定是来自她这向来正义感泛滥的娘亲了。
“今天这么开心,难得大家都回了京城,一定得好好儿庆祝一下!”大漠兴高采烈转向若惜道,“对了,书儿呢?”
若惜哑然。
大漠是何等人?一看她神色说不出的不自然,立马明白过来了,心里气死:死小子,又给她出去鬼混了?!本来还想趁着他未来岳父岳母都在,让他好好儿表现一下。现在可好,若是让人家知道他就会吃喝玩乐地鬼混……孤烟还难说,卫大将军肯定不会答应了!
她当机立断地嗔怪道:“这孩子,真是的!又去看望孤寡老人了吧?真是……李管家!给我出去找找!”她咬牙切齿道,“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要放过!”妓院,酒楼,茶馆!一个都不要放过!
李管家眼含热泪,“是……” 丞相大人还不知道裴大少已经失踪十天了……这让他去哪儿找啊……
待得那一大群人出了门,李管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府中团团转起圈来,怎么办!去哪儿找人呢!
他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焦虑,正急得六神无主之时,忽然便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一个人,一把抓住他衣领吼道:“若惜呢!”
李管家回头一看,顿时腿一软,泪流满面地抱住那人大腿:“我不是在做梦吧……”
裴彦书嫌恶地揪开他:“你干吗?!”真恶心,把眼泪鼻涕都擦他身上了!“我问你若惜呢!”
李管家激动地打了个嗝,哽咽一下,“在醉仙楼……还有……”
他话未说完,那人已经一阵风一样又冲出去了!
性子真急……“还有漠大人也在……”没说完也没关系的吧?
这边厢,醉仙楼。二楼的地方全场被人包下,拼了两桌,大家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坐着。
孤烟感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