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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们实在都受够了。”
“非常谢谢你亲自告诉我这些消息,”韦恩汉爵士说,“正如你所猜测的,我不喜欢从外人那儿听到这些事情。”
“我也是这么猜想。”主教说。
他习惯性的在桌首坐下,低头祷告了亦会儿,接着拿起一把银色小刀切割银盘里的鲑鱼。
“你必须原谅我,艾瓦力,今天礼拜五我不能多吃鱼。”
“刚好我最喜欢吃鲑鱼。”韦恩汉爵士说。
“这个时候的鲑鱼味道最好了。”主教回答,并且替他侄子先挟了一块鱼。
“要不要我开一瓶酒?”韦恩汉爵士问。
“请,”主教说:“我们自己来比较自在,假如牧师或佣人在旁边,我们谈话就不方便了。”
“正有同感,”书恩汉爵士说:“而且我一向很会照顾自己,不论在任何地方扎营旅行,我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加了一句:“这种生活多半很辛苦。”
“你似乎因此茁壮了不少。”
“我一向过得很清苦,并不觉得特别愉快,不过这种生活是种很好的磨练。”
“我真想听听你所有的经历,但是你也应该对这个国家多做一番了解。”
“是的。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有关国王陛下挥霍无度浪费金钱的详细情形。”
“陛下一生都在浪费中度过,”主教说道:“情形是这样的,一旦他在年轻的时候债台高筑,那么往后他想摆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假如伯父在世的话,我希望他也能说出同样的藉口。”艾瓦力说。
“他们浪费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主教激动地说:“国王主要浪费在建筑宫殿和不停地购买画像和雕塑上。艾瓦力,他曾经花了不少金钱兴建卡尔登宫殿,另外又在布来顿建造一座美轮美奂的皇家花园;这种事很难说,也许后代的人会认为它们是一种不朽的史迹呢!” “可是伯父却把金钱浪费在铺着绿色毛毡的桌子上,”
韦恩汉爵士苦恼地说:“没有一点儿成就表现出来,却留下一大笔债务等着我替他偿还。”
“那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主教举起酒杯说:“来,艾瓦力,我敬你一杯,我觉得你如此做决定,在我的心目中不仅是一个绅士,更是我们韦恩汉。”
韦恩汉爵士知道这是叔叔对他最高的推崇,便朝他眨眨眼睛:“谢谢你,梅尔叔叔,不过,假使要娶李柏穆尔女儿的人是你不是我,那时你对前途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不错,”主教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你大概还没有想到,艾瓦力,也许她长得比你想象中的要可爱得多。
“我根本没想过她长得何等模样,”韦恩汉爵士回答:“不过,还是由你来描述一下吧!”
“我好象没见过她。”
“那么,我娶回来的不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吗?”
韦恩汉爵士说:“也许她是个斜眼或麻脸什么的,假如她真长得如此,我一定把她送到教堂里面,让他们好好照顾她的。”
“艾瓦力,”主教平静地说:“你实在想得太多了,说正经的,虽然李柏穆尔人缘不好,不过却长得很不错。”
他注视着他侄子的表情,然后补充说:“说来让人惊奇,他不但是个绅士,而且出身良好,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调查出来的。”
“这么说比较保险了。”韦恩汉爵士的语气虽然充满了嘲讽,但主教觉得他已经不象刚才那么生气了。
“还有呢,”主教继续说,他似乎下定决心要说些有趣的事情,“李柏穆尔对吃似乎蛮有研究,昨天我应邀去他住处拜访,虽然他的排场过份奢侈,不过每一样菜都很开胃。”
“他可能约你去看他的女儿?”韦恩汉爵士一面说一面又往主教和自己的杯子倒酒。
“其实我本来以为李柏穆尔会提出来的,可是他并没有。假如我提出想看他的女儿,他们还以为我想觊觎他们的财产呢!”
“我就是希望你帮我去看她一下。”
“傻孩子,我愿意帮你做许多事,可是你追求的对象可不能由别人代劳啊!”
“追求!”韦恩汉爵士嚷叫起来:“我只要在证书上签个字就行了。至于我要求的那些东西,我想他们会乖乖地还给我,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接受的资格。”
“胡说!”主教大声地说:“你是很了不起的,艾瓦力,你是别人心目中的偶像。你看你的身体多么健壮啊!”
韦恩汉爵土把头往后一仰,哈哈地大笑起来。“梅尔叔叔,我很欣赏你这句话,我完全同意你的论点。
一个贵族假如象我这么健壮实在很糟糕!我应该是整晚喝酒喝得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而且由于一天到晚盯着扑克牌盯得两眼昏花看不清东西。我应该是生活放荡变得瘦骨嶙峋,身体贫血而显得萎靡不振。“
他再度纵声大笑,然后说:“我实在不适合跻身上议院,这点你也知道。”
“我想你的优点正是那些贵族所欠缺的,”主教反驳道:“我认为议院正需要注入一些朝气,那里实在缺乏象你这种见闻广博的人。”
“据我所知,将来它也不会有多大进展的,”韦恩汉爵士说:“未来的五年我将会待在这儿,我想事先说明一件事——往后我动用未来岳丈的金钱设置产业时,我不希望他插手过问。这一切应该由我一个人全权作主!”
“这种事牵涉到遗嘱问题,”主教沉思地说:“不过我觉得李柏穆尔一心要为他的女儿争取名衔,如此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过问你支配金钱的事情。”
“希望你的推断正确,”韦恩汉爵士说:“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对我的干涉,当然更不容许我妻子干涉我的事,不论她,多么有钱!”
第二章
“我已经把绣帷补好了,银器也修复清洗干净了,”李柏穆尔说:“那些金匠、银匠看到这些器皿时说,他们一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贵重的宝贝没有人管理。”
韦恩汉爵士不作声。虽然他十分清楚穆尔先生希望他说些感谢的话,他发现自己却说不出口。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他知道自己和祖父一样,一见到李柏穆尔就对他有一股莫名的厌恶。从表面上看来,这种事情实在不可思议。
诚如主教所说,李柏穆尔是个身材高大、十分英俊、不折不扣的绅士,不过,在韦恩汉爵土浪迹国外后,他习惯以自己的直觉评估一个人的性格。
当他在非洲蛮荒地带远离人烟的地方遇到陌生人的时候,他往往以东方人常说的“直觉”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在人类文明的社会里,人们变得太世故了,以致连用人还得索取品格保证书,不但大家不能彼此尊守商场上的信用,甚至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不太信任。
因此他觉得很骄傲,经过多年与土著的相处,他不但以自已的财产甚至更以他的生命去换取他们的信任,而且还很少差错呢。
当他和李柏穆尔一握过手,他就知道这是个不受自己喜欢和信任的人。依着他的个性,他会和他祖父以前一样,立刻离开克莱瑞,永远不和它的主人有任何接触。
不幸的是,这并非他个人的成见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庄园的存废问题,因此根本也谈步到他个人的喜恶了。 穆尔先生倒是各方面都表现得和蔼可亲。 他领着韦恩汉爵士参观各个房间,就象主教说过的,房间布置得庄丽而堂皇。
韦恩汉爵士惊讶:地发现,其中有些竟然是世界名画。他同时意识到那些家具全是适合宫廷的摆设,拥有这些珍贵财产的主人,一定具有相当高的鉴赏力。
在一般情况下,他一定会很高兴有位邻居和自己有相同的癖好。他的祖父曾经教他如何鉴赏一幅画,他的祖母也告诉过他挂在庄园墙壁上各种绣帷的历史,这些都是韦尼家历代的族人添上去的。
有些绣帷上的风景是描述家族的历史,有些则是特别为庄园的某些主人而编织的。还有些是韦尼家在内战的时候从别处掠夺而来的战利品。
总而言之,韦尼家族收藏的宝贝是全英格兰境内最珍贵、最有价值的艺术品之一。当韦恩汉爵士走在克莱瑞宽阔的客厅里,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看到韦尼家的珍贵绣帷。
“我想你大概到过非洲?”当他们在镶有大理石边的安乐椅坐下时,李柏穆尔问道。穿着制服的仆役在一旁彬彬有礼地为二人斟酒。
酒的风味绝佳,韦恩汉爵士赞赏地喝了一口才回答说:“是的,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游历世界,当我听到伯父的死讯时,我正在一般人称呼的非洲心脏地带。”
“真是不幸!”穆尔先生感叹地说:“其实可说是双重的不幸,因为你堂哥也是在同一个时候去世的。”
韦恩汉爵土微低着头,不过他没法勉强自己同意吉瓦西的死是个悲剧。
“你叔父可能已经告诉你了,”李柏穆尔继续说:“你堂哥吉瓦西和我的女儿订了亲。”
“是的。”
“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公开宣布,不过我们曾经讨论过婚约的条件,我敢说你堂哥很满意就是了。”
韦恩汉爵士一言不发。他发现自己就象个动物一般,这个陌生人说话的态度刺激得他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爵士,坦白地说,”李柏穆尔接着说:“庄园在我看来是不列颠最佳的建筑物,不过它的气氛却使我不能忍受。”
他停顿了一下,由于韦恩汉爵士没有反应,这才又继续说:“因此我才帮助你的伯父,我尽量借钱给他,如此他才能继续他嗜之如命的赌博职业。”
“一种非常浪费的职业!”韦恩汉爵士冷淡地回答。
“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过我不说你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劝说,他总是认为他的牌运不会一直坏下去,假如我不买下他出售的东西,还会有许多其他的买主啊!”
这些话一点儿也不错,韦恩汉爵士努力压抑下自己对他的偏见,因为他居然认为自己对韦家有天大的恩惠呢!
“实际上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赌博,”李柏穆尔又说:“你伯父的运气实在不佳,他很少赢牌的。”
他叹了一口气:“当然我了解,失去了他你们一定很难过。”
“听主教说,你买下了我伯父卖掉的所有东西。”
“不错,”李柏穆尔回答:“而且我还出了非常高的价钱帮你伯父买回他卖掉的其他东西。”
屋子里一片沉寂,韦恩汉爵士再一次地想要向他吐露谢意,可是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将发现庄园里所有的财宝都很安全地贮藏在这里,”李柏穆尔的声调蕴含着得意:“它们都是经过专家特别的保养,有的破损已经修好了,有的更是绝世珍品。假如它们回到原来的大厦,一定使整个建筑物增色不少。”
“我现在代表整个家族向你致最深的谢意。”韦恩汉爵士勉强地说。
李柏穆尔的嘴角露出笑意,韦恩汉爵士这时才了解自己为什么如此不喜欢这个人。
他一向认为嘴唇是最能泄露一个人内心情感的地方,虽然穆尔先生的外表十分英俊,无疑的他的嘴唇操纵了他的面容与表情。
他那薄薄的嘴唇有一股残忍的味道,当它们紧紧闭起来的时候,韦恩汉爵士知道池是个非常自负、不容许任何入骑到他头上的家伙。 “他实在是个阴险的人哪!”他心想,旋即又认为自己这个念头实在荒谬可笑。
“你要不要看看我贮藏这些宝物的地方?”李柏穆尔问道。
韦恩汉爵士摇摇头。“我想我还是等到他们回到合法的屋子里时再看。”他慢慢地说。
他对面的男人眼中明显地闪过一道光辉。“你叔父告诉你我的条件了?”
“这么说我要娶你的女儿了?”
“不错!”
“穆尔先生,你根本不容许我有拒绝的机会,”韦恩汉爵士说:“我知道我的远房叔叔和堂兄弟欠了你五万英镑的债务。”
“不错,”穆尔先生承认:“不过,这只是结婚合同的一部分。此外,我愿意把庄园也奉还给你们,同时使农庄和田地恢复生机。”
“我只能说你太慷慨了。”
李柏穆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靠着壁炉而站。 “你叔父并没有问我,不过我猜你一定很好奇,爵土,我的财富是怎么得来的。”
“我想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有兴趣的。”韦恩汉爵士低声地说。
“不瞒你们,那是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赚来的,”李柏穆尔说:“我父亲是约克郡一个小乡村的地主,他留给我几千镑的金钱和几十英亩的荒地,那时候我年纪还很小,不过我知道这些并不能满足我的需要。”
他以一种兴奋的表情环视屋内的每一个人,然后接着说,“我买股票,爵士,我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