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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灵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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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会叹了一口气,嘴角慢慢浮出了一丝笑意,淡淡地回答道:“罢了,一切随你吧。”
  孔灵看着钟会,突然间就不想逼着钟会说出来了,有些事情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点破呢?先生,我没能选择在哪里开始,但却可以选择在哪里结束。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但却还能控制住自己的人。先生,灵儿剩下的人生,愿陪你一起走完。
  知道孔灵的事情后,整个钟府的气氛都有些压抑,虽然孔灵平时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但毕竟在钟府住了近十年,而且钟会对孔灵的优待是人人都能看得见的。相处十年,钟府中的人早已把孔灵当做钟府的一分子,甚至比起常年在外供职的钟毓都多了一分亲近。
  小姜知道后更是难过的好几天都不愿意去见孔灵,李铭便让李莞帮小姜多做点心给她吃,还想办法讲一些趣事给她听,但可惜李铭实在不是一个幽默的人,往往是他越努力的想讲有趣的事却反而越把它讲的无趣了。
  有一个晚上,小姜又坐在李莞和李铭住所院落中的台阶上发呆,李莞帮小姜披上了李铭给她的衣服,说道:“小姜,你一直躲在这里,孔小姐的病也不会好啊。”
  小姜听到这话堵住了自己的耳朵,连忙说道:“我不听我不听,孔小姐好着呢,什么病都没有。”
  李莞握住小姜的手,把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温柔说道:“小姜,每个人都会死的,死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倘若一个人离开了还有人记得她,那么她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不管孔小姐去了哪里,你都会永远记得她的不是吗?”
  小姜看着李莞,眼角含泪,拼命地点了点头。李莞又帮小姜裹了裹衣服,继续说道:“但孔小姐现在还好好地在你身旁,这个时候你躲着不去见她,难道真的要等她离开后再满世界找她吗?”
  小姜脱下身上的衣服,对着李莞拼命地摇了摇头,就一溜烟地跑走了。李铭看小姜走后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又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对着李莞说:“还是你有办法。”
  李莞对着李铭笑了笑,说道:“哥哥不是一向以牙齿伶俐著称吗?如今对着却为何手忙脚乱词不达意起来?”
  李铭忙看向一旁,淡淡说道:“还不是因为她笨,跟她说话我说不明白!”说完后便走向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死要面子的李铭,又看了看刚才小姜离开的方向,李莞浅浅一笑,哥哥,你对小姜的这份心意你自己可否知道?看小姜对你也是日渐依赖,看向你的眼神也和别人不同,她又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心意?只盼两个有情之人不要最终错过了才好啊。
  小姜一路跑到孔灵门前,推门而入,看见孔灵似在写一封信。看见小姜回来,孔灵的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意,自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之后,孔灵反而活的愈发开心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无拘无束天真自由的日子,既然连生命都在飞速流逝着,那些所谓的家仇国恨就显得更加不值一提了。
  唤小姜坐过来,孔灵放下笔,从身后拿出了一盒点心,说道:“这是我托钟勇从许昌买回来的,我小的时候常吃,这个点心对我来说就像你的包子一样,是我的最爱!这些天我一直等你回来,都没敢拆封呢,可馋死我了!”
  孔灵一打开盖子,小姜便两眼放光,孔灵拿出两个点心来递给小姜一个,说道:“你若爱吃,以后我便让羊祜哥哥常给你带来。这种点心,不管一个人吃还是两个人吃,都是好的。”
  说到这里孔灵的脸上闪过一丝忧伤,但很快就消失了。孔灵让小姜先吃着,自己回到桌旁拿起笔又写了一会,写完后将那张纸折好塞进一个信封中递给小姜,说道:“小姜,等我…等我死后,把这个交给钟先生。”
  小姜别过头去,不去接这个信,显然是不愿意听到孔灵说这句话。孔灵拉住小姜的手,说道:“小姜,就当帮我最后一个忙好不好?明天我请你吃包子!”
  小姜转过头来,竟已满眼含泪,说道:“孔小姐,我愿意帮你的忙,但不愿意帮你最后的忙。我不要你明天请我吃包子,我要你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再请我吃,好不好?”
  孔灵把信塞到小姜的手里,抱住了小姜,用绢帕轻轻地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拍着她的背说道:“好啊,只要你帮我把信送到,我什么都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亲手送到他手里啊。”
  曹璺看着远处正玩着的嵇安和嵇绍,嵇安自己荡着秋千,嵇绍拿着网正在捕着花上的蝴蝶,嵇安出落的愈发地像孔灵了,但举手投足间时不时的也能流露出嵇康的感觉。
  也好,嵇安像自己的父母是一件好事情,孔灵,从前的事我虽然对你不起,但对于嵇安我却是全心全意的爱护,我无愧于心,亦无愧于你。
  嵇绍出生后,曹璺便觉得真正安心了。好像也是有了嵇绍之后,曹璺开始觉得真正明白了孔灵,也开始反思自己从前的所做所为的确有些不择手段。而嵇康此时正站在曹璺的身旁,凝视着远处的一双儿女,时而转身和曹璺相视一笑。
  多年来,嵇康对于曹璺的感情实是愧疚同情多于感动谢意,严格说来,他绝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算一个好父亲,但曹璺却的确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璺儿,我们的婚事是我的福分,但只怕却是你的孽缘。
  看着远处的嵇绍摘下一朵花插在嵇安的头上,姐弟两个笑的十分灿烂,嵇康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突然感觉心一紧,嵇康又想起了孔灵。
  想到孔灵给自己的回信,信很短,写着——不相见,亦生念;怕相见,反生怨。不愿有怨,愿长相念,又想到孔灵那定然无法痊愈的病,嵇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灵儿,哪怕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哪怕有这么多的不完美,但在我心中最幸运也是最不曾后悔的事,便是在月夜竹林中遇见了你,在这山阳城中陪伴过你,在那七夕夜里娶了你。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安处是吾乡

  “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孔灵早上便被小姜拉着走到了府门口,看见钟会正站在一辆马车前看着自己。
  晨光微曦,钟会看着满脸疑惑的孔灵,淡淡说道:“故乡。上车。”
  马车走走停停,中途换了几匹马,一路上钟会都在和孔灵讨论孔子的事情,两人对于孔子是否曾师从于老子产生了分歧,在争辩与讨论中,时间过得格外地快。马车停驻,钟会回头对孔灵说道:“到了。”
  孔灵掀开帘子,走下车来,看着眼前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问道:“这是哪里?”
  钟会将马车交给驿站的人并对他嘱咐了几句,便回答孔灵道:“这是春秋时鲁国的土地,如今的鲁县,既是你祖先孔子的祖籍,也是你祖父孔北海出生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是你孔氏发源的地方。”
  孔灵从地上掬起一抔土,土一点点地从孔灵的手中渗下去,孔灵对钟会说道:“先生有心了。对了,我记得父亲生前曾经告诉我,若是按族谱,我当叫孔陵,金陵之陵。”
  钟会回身看着孔灵,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回答道:“这就算有心了?有心的还在后面。”
  孔灵听到钟会的话惊了一下,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钟会,也没有听钟会说过这样的话,不由得一时看着钟会有些发呆。钟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对孔灵静静说道:“跟我来。”
  海风正盛,海天一色,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湛蓝。孔灵除下鞋袜,站在岸边,迅猛的浪花从远处一波一波地传过来,到孔灵脚下时已渐趋平和。孔灵低下头捧起一朵浪花,海风吹起她的头发,日光正好,钟会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孔灵,他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那样我就再也不必担心你随时有可能的彻底的不告而别。
  孔灵微启朱唇,轻轻念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此处可是沧海?”
  钟会点了点头,说道:“此处正是沧海。日月其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武帝所言果然不虚。”
  两人寻得一艘渔船坐船环游,孔灵时而唤着远处的沙鸥,时而低头似在寻海中的游鱼,时而轻轻拨弄着海浪,不知不觉中已至傍晚。
  渔夫好客,便邀请钟会和孔灵去自己的家□□进晚餐,两人推却不过便只得答应了。等从渔夫家出来之时已是深夜了,渤海旁万籁俱寂,只余海浪击打礁石发出的声音。
  孔灵坐在岸边,淡淡地说道:“先生,我累了,不想回驿站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日出可好?”
  钟会点了点头,坐在孔灵的身边,孔灵轻轻地把头靠在钟会的肩膀上,感觉到钟会的肩膀似乎颤抖了一下,孔灵笑着问道:“先生,我只靠一会好不好?”
  钟会又坐近了些,让孔灵的头更舒服一些,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钟会感到孔灵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钟会不敢睡去,他仔细地聆听着孔灵极其细微的呼吸声,感受着自己肩膀上孔灵微弱的气息,他怕只要自己稍不注意,就可能会永远都不知道孔灵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太阳从海面上逐渐的升起,钟会觉得自己的肩膀又开始慢慢地有知觉了,孔灵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见钟会有些疲惫的神色,心中的感动越来越浓。孔灵有些歉疚地看着钟会,最终还是没有把抱歉的话说出口,凝视着远处逐渐升起的太阳,孔灵用手挡着眼睛,淡淡说道:“又看见了新一天的太阳,真好。”
  钟会看着孔灵心中想着:你还活着,真好。看着孔灵回头看着自己的肩膀,于是站起身来转动了下臂膀,说道:“后来我感觉肩膀不适,便让你在礁石上躺下了,今早才扶你起来的,你不必挂怀。”
  孔灵看着钟会,露出温暖的笑意,先生,即便到了此刻,你还是不愿让我领你丝毫的好处吗?
  马蹄疾奔,再次停驻时已至许昌,远远望去,便是孔灵曾生活了十几年的府宅,这套府宅曾经是蔡伯父的别院,后来便让孔灵一家居住。钟会示意孔灵走近,孔灵看见牌匾上写着关内侯府,便问道:“这是蔡袭哥哥叫人挂上的还是先生你?”
  钟会淡然一笑,不答反问:“姑娘可知道我为何会接任蔡先生受封关内侯?”
  孔灵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钟会翩然走进府内,说道:“那便是因为我希望这府宅上的牌匾不必被换掉。”
  回忆着正始八年与孔灵初次相识的场景,那时这块牌匾还没有挂上,但自己早就知道这是关内侯蔡袭的别院。后来孔灵搬走后,蔡袭才派人挂上了牌匾,蔡袭并不在许昌久住,因此这府内的陈设也都没有改过。为了仍旧让这府内一切保持原状,蔡袭调任后,钟会知道司马师有为自己封侯之意,便希望承袭关内侯的封号,并向司马师申请要了这个府宅。
  如今府内一切如常,与孔灵幼时所住没有任何改变,孔灵走在前面,钟会便跟在后面,听孔灵给他讲她曾在哪个房间中出生,在哪个房间中学琴,那朵花哪棵树是自己亲手所植。行至会客厅,钟会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想起那日孔灵一袭白衣款款走来的场景,如见画中仙。
  在许昌盘桓了几日后,钟会示意孔灵上马车,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
  孔灵微蹙秀眉,问道:“我们还要去哪里?”
  钟会一拉缰绳,淡淡回答道:“山阳。”
  孔灵忙说道:“先生……”
  钟会伸手示意孔灵不必担心,说道:“去何处在于我,见何人在于你。”
  嵇康在书房内静静地写着字,站在嵇康身旁的一个少年看着嵇康的字,说道:“嵇先生近日心似颇不静。”
  嵇康轻捋胡须,朗然一笑,想着最近收到的孔灵来山阳的消息,说道:“允元果然眼力极佳,见微知著,精于判断。”
  少年作了一个揖,说道:“允元妄议,先生谬赞了。”
  这个少年是嵇康当年在洛阳等待孔灵回复时在太学所识的赵浚,嵇康一日正在写石经,受嵇康书法所吸引,一直跟随嵇康想拜嵇康为师,但嵇康以自己不足为人师表拒绝了他。
  后来两年后在邺城与其重逢,他见到嵇康欣喜异常,再次提出要伴嵇康游学,嵇康听说他这两年为寻自己以致疯癫,反而觉得与自己有几分投缘。赵浚本名赵至,字景元,但听到嵇康同意自己拜师后便决定将自己的名字全部改掉,以象征进入新的生活。
  嵇康让自己的心尽量平静下来,重新提笔写字,在心中默默念道:不相见,亦相念;怕相见,反相怨。可灵儿,我不怕你怨我,也不怕你不想念我,只怕此生我再无缘与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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