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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有二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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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卿负手而立,窗口的光淡淡洒在他的发上、衣上,他平静地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眉眼一丝不乱,回我:“你对不起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抽抽搭搭道:“你受这么大的苦,我却来晚一步……”
  “乖啦,没事。”
  他的声音很轻,好似再重一分就会如风中的烛烟一般一吹即散。这是我欣赏过、赞叹过、爱慕过的人,我怎能让他结局至此?
  不可以!
  我急切问道:“宅子里的那些东西……”
  “不是我的。”
  我也觉得王爷不会那么蠢,就算有反心也不会这么快这么巧合的被发现,有了云卿的这句话,我心里了然。
  再去见傅荆怀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此刻,他的警觉性低得吓人,我都进了嘉文殿,他还坐在那闷头饮酒,丝毫没有察觉。
  我不知道他在忧虑什么,他轻而易举地就让最大的竞争对手陷入困局,又有哪里不值得他高兴了?
  “陛下。”
  听见我的声音,傅荆怀饮尽一杯,又自己续上,然后慢慢侧头看过来:“你赶路而来风尘困顿,怎么不回府休息,又来给朕添堵吗?”
  我猛然间跪地:“陛下,念在手足情深的份上,您就放晟王一马吧。”
  云卿在牢里的处境对我震撼太大,我实在没办法再容忍他在里面多呆一天,只能仗着傅荆怀还对我有几分情谊,才出此下策,厚着脸皮来求。
  “你这么想死吗?”他的语气像是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真烦,一听见你的声音朕就脑仁子疼,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说一个字,连标点符号也不行。”
  “陛下,微臣做过晟王的伴读,深知他的脾气秉性,是绝对无谋反篡位之心,”我试着以一个故人念旧的方式为云卿开脱:“他要是有半点想法,也不会一回京城就交了兵,现在藩王们都在京城,您这样决断,更容易与他们生了间隙,将误会最大化。万一大臣们质疑,上书陛下要彻查此事,无论接下来如何发展,难免人心动荡,影响政局。”
  我的大胆和不谨慎,都是因为真的急了。
  傅荆怀的脸色很不好,他站起来,润了酒的嗓子发声低低的,有点凉,也有点哑,他说:“好,今夜你来侍寝,朕就放过他。”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只有心跳还在,一下重过一下,砸的胸腔生疼。他真的能为了我高抬贵手?还是说这仍然是一个口头陷阱?
  我抬头紧盯着他的眼眸:“陛下三思,臣只是一介女官,不是后宫嫔妃!”
  傅荆怀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他冷笑一下道:“你也知道你是女官?那你一个女官不好好干你女官的事儿,你掺合什么宗人府的案子?这该你管吗?谁允许你去见他了?又是谁允许你这么跟朕说话的!”
  我的头皮直发炸,偏又不死心开口:“陛下,晟王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你倒不如说是被朕冤枉的来的干净!”傅荆怀微眯了眼睛,眸中火光熠熠,是真的生气了:“看来你是想进大理寺受审,好与你的王爷遥相呼应是吧?如果是,朕就成全你们这一对永结同心的伉俪。”
  我不觉哽咽,眼泪直含在眼眶里打转:“臣不敢。”
  “朕量你也不敢!”傅荆怀甩袖,背过身去。
  气氛何时变得这么糟了?他说“伉俪”这种嘲讽满满的词,是因为嫉妒,还是恨我的背叛?
  他的龙袍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僵硬着将衣带解开,衣衫褪下,尽在脚边,我脱得干干净净,□□的身体浸在空气中,我感到非常的凉,浑身发抖,那是前所未有的冷。想了想,我又抬手将发簪扯下,一头黑发就此倾泻。
  我道:“好,臣愿意侍寝。”
  傅荆怀在这时转身,仿佛只是看到我一瞬间,一把火就从里到外席卷烧毁了他整个人。愤怒的表情扭曲了他还算不错的面貌,他的眼睛里简直都快要瞪出血,那视线像裹着无数小刀子,能生生割裂我的肌肤。
  “祺缪!你死了那条心吧!”他大声斥责,怒不可遏,随手就砸过来一个东西。
  我没有闪开,只觉额角一痛,有股热流顺着脸颊而下,它滴答在我身上、地上,那是我的血。
  而砸到我又摔在地上的,是一个很别致的砚台。
  我送他的。
  傅荆怀看见血光突然愣了,想要迈前一步又恨恨停下。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短暂,或许很长,四周终于再发出声响——“滚!你给我滚!”
  他别过脸,指着门外,声音接近于咆哮,就好像我的行为已经把他给气了个半死。
  我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一步一步的离开。出宫的路我走了很多次,没有一次像这样曲折难行。那宫门我也进出过很多次,也没有一次会让我产生穿越过它就变了一重天一般的感受。
  我擦擦眼泪,是啊,变天了呢。
  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砝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我就像一个女鬼,披头散发,额角带血,暗处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半分体面都不剩。守在宫门口的家丁看了都吓坏了,五福四贵忙把我往轿子里送,他们都快哭出来了,口里连连叫着:“大人……大人这可怎么是好……”
  我摆摆手,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发出声音:“起轿吧。”
  轿子晃荡前行,我背靠轿壁,闭眼沉思,过了一会儿隐约听见外面有小儿在唱童谣,我掀开轿帘,那几个小儿争跑打闹,刚刚能吐字清晰的嘴里正唱着令人心惊的词:
  “十九十九失兄弟,弯弓射向家门里,老七老七魂归去,清明时节铭献菊——”
  “这是怎的了?怎么身上又是墨又是血的?”银凤熙宿在我家,一见我回来就急急忙忙地迎上来,离近了她才看到我的额头,又是惊呼:“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如果鸢喜在场,她肯定会不顾一切破口大骂伤我之人。银凤熙个性与鸢喜大相径庭,但此刻也顾不得形象,一边蹙眉,一边用袖口擦我脸颊上的血迹。
  我一时承受如此之多,差点就要承受不来,银凤熙的这种关切让我静下心来,我咧嘴一笑:“没事,不小心磕的。”
  “笑得那么难看就不要笑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傻瓜。”银凤熙帮我束发,帮我清理伤口,做情敌做到这份上我们倒也真的是独一例了。
  我道:“我难过不是因为被打。”
  “你心里知道,不用跟我解释。”
  巨大的沉默淹没了我,我沉默良久,无法辩驳……
  用了些简易的饭食就已到夜里,我坐在窗边,正与银凤熙谈论那首偶尔听到的童谣。天上云层厚重,无星无月,夜晚仿佛就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这时五福进来:“主子,有客到。”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都披着带帽披风,我正疑惑是谁,他们就已经放下了帽子。原来是宫里的太监来钱和招财。
  来钱哭丧着脸,神情就像来奔丧,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一帖药:“大人,您的伤势如何了?这药您先用着吧。”
  喉头突然感到腥甜,我微微颔首,又咳嗽了两声,问道:“谁叫你们来的?”
  来钱:“是……”
  话却被招财接上:“……是夏公公叫奴才们来的,还请大人好生养伤,不要过多思虑。”
  “罢了,你们回去吧,替我谢夏公公一声。”
  人走后,银凤熙用手掂了掂药包,同情地看看我,然后柔柔笑道:“他倒挺会做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想要哄谁?这世间的女子哪都那么好骗,你说对吗,祺大人?”
  她也察觉出这药是由陛下示意,夏公公嘱咐,来钱和招财跑腿传送而来,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心思真的太沉了,远不是表面上那样没心没肺庸碌无为,我们已经走错了很多步,全都陷入了被动。”
  银凤熙思考了一下道:“你方才说得那童谣,昭示之意也太明显,不知到底是在预言王爷的命运,还是有人要黑傅荆怀?不过他这人本来就很招黑,要是说编这童谣的人是他仇人,那我一点都不怀疑。”
  “得查一查。”
  “是得暗中调查一下了,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银凤熙离开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隔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我点点头。
  她走到房门口又转过身来:“对了,那这御医开的药还用不用?不用也许会留疤的。”
  我咬了咬唇,缓缓道:“留了也好,能让我记住这一天。”
  ——我自取其辱,从云端跌落泥沼的这一天。
  次日,我理所应当称病不上朝,小太监来钱依旧来送药,我闭门不见。吕小侯爷也来找了几回银凤熙,他们俩的事情我没太多闲心关注,只隐约觉得银凤熙对吕羡的态度与之前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我暗中调查王爷的事,为了避免被盯梢,只能着男装进青楼找姑娘玩儿,那的老鸨一看见我头上的纱布,眼神中流露出的全是对我身残志坚的佩服之情。在包房中,我换上那姑娘的衣裳,又拆掉纱布,敞着额角的伤口就从后门溜走了。朝廷上的女官没几个,所以我平日皆穿比较正统的服装,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格外阴柔。换上了姑娘的轻纱罗裙,我简直判若两人,也算能够放心地去找徐程了。
  徐府的下人以为我是妓子,自然没让我进门,我不气馁,撩起裙子翻墙而进,我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再等了一会儿,老丞相才姗姗来迟。
  “丞相大人,你可让下官苦等了啊!”我上去就要握他的手。
  徐程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认了半天才认出我:“祺大人这穿着太有伤风化,你怎么……”
  我怕他磨叽个没完,忙拦住他的话头:“实在是迫不得已,徐相,我今日过来不以朝臣的身份,我只代表百姓问你一句,你真的相信那些兵器是晟王所有?说难听一点,以傅云卿的头脑和本事,他就算私囤兵器又岂会让别人抓到把柄?”
  丞相大人沉吟片刻,道:“这确实让人觉得蹊跷。”
  “连我们都会想到这一点,你觉得百姓们会猜不到吗?大人想看到晟王冤死,陛下残害手足之后被天下人所唾骂,大岐江山摇摇欲坠吗?须知,人心才是治国根本啊,皇帝陛下他根本就不懂!”
  丞相大人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你是想……”
  “大人,忠臣是忠社稷在先,忠君王在后,我愿在早朝时拖着棺材板谏言,看陛下作何打算,只希望到时候丞相大人别置身度外就好。”
  拜别丞相,我又翻了几家的墙,表述了一样的意思,其实傅荆怀这次所作所为却是让人心怀不满,但是只缺一个敢在朝堂上挑事的人。
  最后我敲了御史令的门,这个御史令天不怕地不怕,正直地一塌糊涂,曾参了我百八十回,就像上瘾一般,我被他参得罚俸半年又半年,辛勤作业最后全成了给朝廷打白工了。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品性,若用事实说通了他,必定会事半功倍。
  他清廉到亲自来开门,一见到我,立刻作势就要关门,我是紧拦慢拦才能好端端地进去:“苏御史,你差点用门夹死我啊!”
  “就怕是没夹死你,我就会先被气死。”苏御史连坐都不坐,抱着手臂侧过头不看我:“说吧,什么事?”
  我道:“晟王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他面无表情:“你也说了是‘可能’。”
  和有些人说话,每个瞬间都要在心里原谅他八百次,才能有动力继续说下去。我将我都快要背熟了的台词又跟他讲了一遍,可是苏御史听后还是没多大的表示,“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也要表个态啊!”
  他将我从后门赶出:“我的态度就是,如果真的是陛下陷害他,为什么要陷害得这么明显,让你这种不学无术的脑袋瓜子都能料到真相,你真当皇帝傻?如果你这样以为,那只能说明你傻,傻得无药可救。”
  我愣在门口,脑子就像被西北风凌虐过一般,他什么意思啊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次日上朝,我的头上还缠着纱布,同僚们看我这副脑残志坚的模样纷纷感动不已,都过来慰问我,顺便还问我是怎么伤的?我撒了个大谎,说我眼瞎撞门上了,大人们纷纷劝我不要放弃治疗,祝我早日康复。
  这时夏公公一声宣告,皇帝出来坐在大殿之上,早朝开始。
  他远远看了我一眼,我想回避这过于明亮的注视,却发现自己难以躲开。我心里想,算了,能多看就让他多看看吧,以后他可能就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傅荆怀面对着堂上众人,微微垂了垂眼皮,道:“众位爱卿可有事要奏?如无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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