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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臣有二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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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朝阳初升,依旧照例上朝,我远远望着他,总觉得傅荆怀一夜之间仿佛成熟许多。他一直在咳嗽,手按着胸口压制响动,也可能是因为咳嗽的原因,他没有再嬉皮笑脸,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大臣们上奏,时不时还问问丞相的意思,搞得丞相大人惊恐万分。
  “陛下……”徐丞相擦擦额头的汗,眉整个皱在一起,似乎很是踟蹰。
  傅荆怀又咳嗽几声,面容微微拧结:“做什么那样看着朕?朕脸上生了花?”
  生花倒是没有生,只不过他的脸色白得就像鬼一样,比坊间任何有名望的小白脸还要白上几分,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无,每一次的咳嗽都会让人分外担心他随时会把肺咳出来。
  徐丞相终于下定决心劝道:“陛下,您病了,早朝就此中断吧,宣太医觐见才是当务之急。”
  傅荆怀摆摆手,嗓音嘶哑道:“没事,朕身子骨硬朗得很,工部尚书,继续说你刚才的那个水利工程……”
  水利之事讲完,朝议又继续开始,仿佛皇帝陛下终于耐心听,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报告,无论是官员贬擢、赋利得失,还是各地的大案要案,竟然都在今日的早朝上解决的五五六六。
  好不容易等到散朝,大臣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意犹未尽,那种满心充满了抱负的感觉好久不曾有过了,大家也都知道傅荆怀今日难得的配合有多难得,那是用龙体抱恙换来的!
  皇帝陛下病了。人人都知道。
  但他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显得贤明、有耐心。所以同僚们都不知道这算是喜还是忧,只能眼睁睁看着,时不时劝劝。
  太医院忙得更是热火朝天,可是无论使出了什么三头六臂,傅荆怀的病还是不见丁点起效,他依然咳着来去,连骂人都没了力气,不过稀奇的是他却从没误过一回早朝。
  这几日我准时上朝,听他咳嗽,准时下朝,听人议论,在大家眼里我跟往常没什么分别,但只有明眼人才能知道我其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说也奇怪,我的心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一点儿踪迹都无。
  夏公公每每跟我说起让我去看看陛下,我都推脱说我很忙,他又问我在忙些什么,我只好回答他——各种忙。恰恰在这种敏感时刻,吕羡还不长眼地往我家一天跑八回,因为银凤熙在这。这两人虽然不比别的伉俪如胶似漆,但也算是日久生情,银凤熙开始给他好脸色了,时不时还和他长谈一番。
  像吕羡这种文盲,竟然也能听得连连点头,也是稀奇。
  他们坐在院中晒着太阳磕牙,我从他们面前经过,只听吕羡吧唧着那张大破嘴,在我身后嚼起舌根:“祺缪这小王八羔子平日里嚣张无比,怎么现下跟丢了魂儿一样,小爷我每次来都要看见她那张亡妻脸,真晦气啊!熙熙,你说是不是啊?”
  银凤熙的语气有些责备:“自晟王成亲起她就是这样了,你别说这话,有点同情心吧……”
  “是吗?那她活该啊!冥顽不灵识人不清!”吕羡的嗓门又提高了一些,像是专门说给我听,“晟王可是一只老狐狸,心眼儿比藕眼儿都多,连我都算计不过他,可某些傻蛋还把他当成一朵无瑕的白莲花,活该变成亡妻脸,我都快要吐了。”
  他到底会不会用词?死人脸就死人脸,他还非得创造出来一个亡妻脸按在我头上,我都走开几步了,这时又退了回去:“喂,吕小侯爷,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好歹也要小声一点,我这副鬼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我看你跟银凤熙走得越近我越挠心啊,你忘了我对你的表白了吗?”
  吕羡就像突然坐到了仙人球上一样,猛地跳起来,拉起银凤熙的手,深情款款又带着点焦急:“熙熙,你听我解释!她是神经病啊她!你知道我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陈鸢喜这时练兵回来,一边擦汗一边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屋里带:“干嘛逗他,看人家幸福你心里不爽吗?”
  我道:“他秀他的恩爱,我倒也没觉得不爽,就是无聊,做什么都很无趣。”
  “我顺了我爹一坛上好的花雕酒,一会儿就叫人搬过来,给你尝尝。”鸢喜用手臂猛压我的肩,“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这又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
  鸢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很肯定地推理道:“不对,若是因为晟王,你的表情应该是带着冤屈,也可以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更可以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但是这回肯定不是因为他。你难道都不照镜子?你的眉头皱得都快能埋人了。”
  鸢喜八卦的劲头势不可挡,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从我的表情中都能洞察一二。
  我跟她说起傅荆怀生病却又坚守岗位的劳模事迹,结果鸢喜骂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还说傅荆怀这是使的苦肉计,至于对谁使用的,她让我自己动脑子想。
  我没想,我的脑子已经够乱了,只能和鸢喜喝酒,他爹的上等花雕我们还没咂摸出滋味儿来呢,就已经见了底,太不尽兴!月上三竿难成眠,于是鸢喜又带我去春风得意楼买酒喝,我们直喝到眼前不辨男女,这才打道回府。
  可一进门,就看见府里热闹得堪比过节,有几个宫里的小太监直接扑过来跪在我脚边,打头的就是来钱。
  来钱哭得梨花带雨,说是陛下不仅咳血了还晕厥了,他们是偷偷出来想让我想想办法,那哭的架势,知道的明白傅荆怀是染了小疾再加上自己作死不肯好好调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要驾崩了。
  鸢喜即使喝多了,也很能拿事儿,她直接二话没说就把这群人赶走了,然后勾住我的脖子:“睡觉!”
  “真是搞笑,把咱们这儿当太医院了吧?大半夜的都敢来闯!”她躺下以后又嘟囔了一句:“祺缪,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喜欢他,就别上杆子的去给自己揽事,一切都翻篇了,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牺牲自己。”
  我按了按额头,只觉得酒劲层层上涌,心腹滚烫:“好,睡觉,不说了。”
  睡了没多久我又突然坐起来,开始穿鞋。
  “你是在梦游吗?”想不到鸢喜也没睡着,她一把拽住了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都这么晚了,宫门都关了,你怎么进去?”陈鸢喜的面部表情还暂时控制在正常的范畴内,“我警告你可别耍酒疯,乖一点,有事明日再说。”
  我仿佛真的被酒劲激起了心性,笑声都有点狂放了:“门禁了又怎样?我是祺大人啊,在官场浸淫多年,有谁不知道我是皇帝跟前最红的祺大人,守门兵将不会不让我进的。”
  她彻底不能淡定了,瞪着一双眼看我:“你真是疯了!”
  我也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我让五福备轿,一路把我送到宫门外,没想到来钱和那几个小太监正拖着眼泪在那等我,他们料定我今夜会来。看来他们简直比我都要了解我自己。
  傅荆怀的寝殿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人头耸动,也没有聚集太医院的所有人,有的只是一个当职的老太医正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
  “霍太医你怎么不进去?”我问道。
  老太医就像一只老狐狸一样,油滑道:“陛下不喜见医,心病晚期,老夫要做一下心理建设再进去啊~”
  然后他就端起了茶,一口一口慢慢品着,就这样开始做起了他自己的心理建设。
  我没顾得上和老太医纠结,直接就进屋来到了傅荆怀的床边,他此刻正睡着,满头的汗,眼窝塌陷,眼珠在眼皮底下乱动,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或许也是因为咳过血的缘故,他的嘴唇在肤色的映衬下倒显得很红润,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又缩了回来。
  屋里的油灯太亮,我去吹灭了几盏,然后就在旁静静地守着。就这么过了大半夜,我忽然察觉有道目光扫向了自己,于是抬起头扯扯嘴角:“醒了?”
  傅荆怀冷冷看着我,眸光如深井枯潭一般,充满不悦。
  我赶紧叫人把太医喊进来,那老狐狸进来的时候优哉游哉,就差没哼小曲儿了:“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却久疾不愈,不应该啊……”
  抱怨完,他捋了捋胡子,正儿八经地把脉,然后语调沉凝地给出结果:“陛下,您不会是没有喝药吧?”
  傅荆怀瞪了他一眼。
  太医摇头晃脑地长叹一声:“别看老夫一把年纪了,但治疗心病还是才疏学浅学艺不精,依旧是那句老话,良药苦口呀陛下,您又不是一两岁的幼童,还要使这种不知所谓的性子,也不怕叫人笑话。”
  傅荆怀终于开口,嗓音嘶哑:“滚蛋。”
  “好的陛下,那老夫先滚了,药还是以往开的那些。”老太医背起药箱,笑啊笑:“辛苦小祺大人了……”
  傅荆怀不耐烦地挥手:“都走都走!别在这围着,看了烦!”
  我本来还想问傅荆怀是不是故意安排这一幕给我看,这绝对像他的做派。只不过看他那苍白的脸与眉间的怒意,话在我口里转了几个弯,却终究是说不出。
  我没走,我们在僵持,他闭着眼靠在床头,看上去极为疲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宫女端上来新熬好的药,他才睁眼接过,一饮而尽。
  “陛下,臣还在这里啊。”我提示道。
  傅荆怀苦笑:“祺大人身上的酒味都能飘香十里了,朕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还需要你提醒吗?”
  这种语气有点悲凉,说的时候他还咳嗽了几声。
  如果心里没我,你不要再来。
  如果心里没我,你不要再来……
  我咬了咬嘴唇,终于把在嘴边滚了几滚的话说了出来:“我来找你了。”
  傅荆怀执着空碗的手微微一顿:“别以为喝了酒就能耍酒疯,朕早晚要治你一个欺君大罪,看你才能消停。”
  太多次狼来了的故事,他已经不再相信我的告白,或许是想相信的,所以他的表情才会那么纠结,又好痛苦。
  我急切地跑过去打掉他的碗,又握住了他的手,像个神经病一样眼泪井喷:“卓屹,我今天才发现最近的闹心都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你罢了我的官吧,让我给你当丫鬟,天天伺候你赔罪……都是我不好,我白痴,我是奸臣,你罚我吧……”
  听到了碗碎掉的声音,门外守着的夏公公都进来了,却被傅荆怀训了一句;“出去!”
  接着又侧过头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小心翼翼地跟我说:“你说这些话是很违心吗?怎么还哭上了,我又没骂你?”
  我还要硬撑:“我流的可不是泪,是酒,我跟鸢喜喝了三坛,现在全放出来给你了……”
  “倒也真挚。”傅荆怀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好像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然后他伸手把我搂了过去:“祺若钦,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辈子骗我一百次,我都想原谅你一百零一次,就这还嫌不够……我绝对是有病,无药可医。”
  我靠在他的胸脯上,能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以及他讲话时胸腔的共振,他还在说,一边安抚着哭泣的我,一边自言自语:“知道我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坚持上朝吗?因为在早朝上可以看见你。你不来,我只能去看你。”
  心中某个角落仿佛正被轻轻熨平,兜兜转转这人世间,想不到一直在原地等我的却是我当初最讨厌的这个人。
  我抬起头:“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是不是还发烧了?”
  傅荆怀的颈根一寸一寸泛起薄红,他低头啃上我的唇,纠缠在这一个吻里不肯方休,稍后才断断续续地问我:“你是不是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质疑我傻,哦不对,是他为什么要骂我傻,我折腾了这么一通,也着实疲惫,连什么时候睡下的都不知道。
  等第二日宫里的晨钟敲响,我还怒气冲冲地砸了一下枕头,心里抱怨五福平时养公鸡打鸣叫我起床还嫌不够,现在还整了钟来,我一定要扣掉他这个月的月钱!然后才突然一个激灵,晨钟响了!我留宿宫中了,还是睡在了龙床上!
  “恳请陛下听臣一句,再不起床,国就要亡了啊!!!”我急忙回身,但是床里却没有人,原来傅荆怀此时已经开始早朝了。
  后来我还听说他今日面色红润有光泽,精神奕奕有如神助……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叫醒我啊!竟然让我误了早朝!
  我走出陛下寝殿的每一步,都带着内力,因为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角落捂嘴对我笑,眼神充满了内容,来钱更是大老远的就对我呲牙咧嘴,就像他又回到了敬事房,因为我,让他的业绩充满了荣光。
  我很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给谁解释。
  傅荆怀一直是抱着我睡,虽然没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可我俩这一晚上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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