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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还有几间空的客房,先搬来我家吧。”欧阳烈说。
“什么?”她疑惑地抬起螓首,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跟她不对盘,居然会大发慈悲地说要收留她?该不会……是看上她的美色,对她有非分之想,想对她圈圈叉叉、叉叉圈圈……
她的脑海中登时浮现了锁码频道的片段,外加“芒果日报”最爱的腥膻头条……
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臂。“我是不会为了要节省房租而出卖自己的灵肉,所以你最好打消邪恶的念头!”
她鄙视的目光玷污了他高洁的男性尊严,令他一张俊脸黑了泰半,大跨步地杀到她的面前。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的胃口才没有那么好,不是什么清粥小菜都啃得下去!”他严厉地捍卫自己圣洁的人格。
“没有就没有嘛……”他嘲讽的语气,令她尴尬地瑟缩着肩膀,低喃道:“干么那么凶……”
“我是当成日行一善,才勉强地收留你!”他突然俯下身,俊脸晃进她的视野里,嘴角噙着恶质的笑容。“还是你很想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大恩大德?”
“你不是说自己嘴很刁,不是什么清粥小菜都吞得进去吗?”她横睨了他一眼,将毛巾甩在他的身上。
他凉凉地调侃道:“大鱼大肉吃多了,我想偶尔也需要一点清粥小菜来换换口味,调剂一下肠胃。”
她又羞又恼地转过身子,不想瞥见他嘴角那抹坏坏的邪笑,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几句话就轻易地将她从自艾自怜的浪潮中拉了出来。
“把东西收一下,趁着现在还不塞车,赶紧走人。”他没好气地催促着。
她侧眸瞟向他,评估着入住他家的可能性。虽然每回见面都以吵架做为开端,但几次谈话相处下来,她发现欧阳烈可以归为“面恶心善”型,虽然嘴巴又毒又坏,但是个性直率坦荡,再加上他又是关行漠的好朋友,应该可以信任他吧?
“住你家,真的可以吗?”她转过脸,漾出一抹讨好的甜笑。
“难道你还有别的地方去吗?”该死的,这女人的笑容干么那么诱人?
“那……会不会打扰到你跟女朋友的生活?”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孤家寡人。”
“会不会让你的家人误会?”
“我单身独居。”
“你……”她不怕死地追问道:“你有没有前科?”
“没、有!”他从齿缝中进出两个字来。
“有没有暴力倾向呢?”她明亮而好奇的眼眸盯着他发怒的俊颜。
“如果眼神可以代替子弹杀死人的话,那么你已经死过千万次了!”他锐利的黑眸浮上了野蛮之色。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拿胶带黏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那我就牺牲一点儿,让你做件好事,勉强地被你收留吧!”她的嘴角漾着谄媚的笑容,连忙把换洗衣物塞进行李箱里。
半响后,欧阳烈沉着一张俊酷的脸,充当起苦力,替她把行李搬进吉普车里:而丁薇光则捧着鱼缸,锁上铁门,跨进车厢,坐在他的身边,侧眸瞥视他熟练地握住方向盘,驶向人车拥挤的街道。
华灯光影掠过湿答答的车窗,昏暗的车厢里,薇光偷偷瞄着他严峻深邃的侧面。
她发现,在他火爆直率的性格下,藏着一颗柔软而温暖的心。虽然嘴巴又坏又毒,但他其实比谁都还要有同情心。
跟这样的人当室友还不太坏,起码不用住在湿气过重的老房子里,也不用整夜悬着一颗心,担心会有人破门而入。
第四章
丁薇光缓缓地自温暖的被窝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漆墙、雅致的家具,还有一床软硬适中的舒适床垫。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起床,走进浴室梳洗完毕,换上一套俏丽的连身洋装,步出卧房,晃进厨房。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还有烤面包的味道。
“早安!”她主动漾出笑容和他打招呼。
机伶的她,很懂得在有求于人时,适时地祭出“甜美笑容”来讨好对方,藉此缩短两人间的距离,搭起友谊的桥梁。
“你起来啦?”欧阳烈拿着平底锅,正利落地将荷包蛋翻面。
“你在做早餐啊?”她瞟了桌面上丰富的餐点一眼。
“嗯。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他关掉瓦斯,将煎好的荷包蛋铲进餐盘里。
“是你邀请我吃的喔!”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摆出一副盛情难却的勉强模样。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心甘情愿地邀请你来我家住,给我一个做善事发挥爱心的机会,现在又拜托你一定要品尝我做的早餐!”他凑近她的眼前,没好气地吼道。
“干么说得这么委屈嘛,我也不想占你便宜,该付的房租我一毛也不会少给你,连水电费也可以跟你平均分摊的!”她自知居于劣势,立即送上一抹甜死人下偿命的迷人笑靥。
“那要不要连家事也平均分摊啊?”该死的!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笑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心融得一塌糊涂。
“但是我不会做菜耶!”她厚着脸皮坦白道,然后很大方地晈起三明治。
“那洗碗总会吧?”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目光不经意地瞄到她肩膀附近露出的雪白肌肤:心头不禁微热,莫名地骚动了起来。
“会,那以后就你下厨,我洗碗!”她吃得心满意足。
“随便。”他随意敷衍道。
反正,他都大发慈悲地收留她进屋,再多摆一副碗筷供她膳食也没有差别了。
她笑咪咪地抬起眼眸觑着他,发现他的外型虽然粗犷栗悍,刚毅的下颚布着青湛的胡髭,看起来有几分不修边幅的味道,但严格说起来,他长得并不算太难看……好吧,她必须修正一下,他虽然构不上俊帅的边缘,但也算是有型。
尤其,他挺拔伟岸的身躯穿着一件背心,露出肌实块垒的臂膀,颓废中散发出一股男性的阳刚气息,性感得教她的心发紧,双眼发直。
“欧阳烈……”她吞咽一下口中的唾沫,早已分不清是他煮的早餐太过美味,还是他“男色可餐”,引起她的饥渴。
“干么?”他抬眸,隔着杯缘觎着她美丽的脸庞。
“我们现在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算是室友吧?”她轻眨着水灵灵的美眸,深吸口气。要是每天早晨都得面对这么性感养眼的男色,对心脏会不会太刺激了?
“那又怎么样?”他炯亮的双眸充满玩味地打量着她。
“我认为有必要拟定一份【共同居住纲领】,确保日后生活和谐,也减少磨擦产生。”
“好啊。”
“口说无凭,咱们还是白纸黑字写起来比较妥当。”
“行。”欧阳烈站起身,从客厅的抽屉里抽出一本空白的绘图本和一支签字笔,放在餐桌上。
她露出一抹顽黠的笑容,边写边说道:“第一条、为了尊重个人隐私和居住自由,不得任意携伴回家,如有必要,必须事先告知对方。”
“合理。”他掏出一根香烟,含在唇缝,准备点燃。
“第二条、不得做出违反他人健康和安全的行为。”她倾身向前,截走他嘴上的香烟。“所以在这栋屋子里,你不能抽烟。”
“抽烟哪有违反他人健康?”他的语音透出不悦。
薇光拿起他桌上的香烟盒,指着包装说道:“抽烟过量,有碍健康。你呼出的二手烟会污染空气,影响我的肺部健康,所以禁烟。”
“什么屁嘛……”他不悦地拧起眉心,这女人还真的一点儿都宠不得,马上就扮起强龙压过他这条地头蛇了。
“第三条、不得口出秽言,制造语言脏乱。”她郑重地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提醒他。
“还有吗?”他嘲讽地扯动嘴角,看她还能掰出什么烂条款来约束他。
“第四条、衣着必须合宜,不得过分暴露。”
“难不成我在家还得穿西装、打领带吗?”欧阳烈俊脸一凛,低吼道。
她俏皮地吐吐舌头,澄清道:“话不是这么说,要是你习惯裸着上半身在家里走动,多少会……有碍观瞻。”
“行!还有什么烂规矩,一口气全都说出来!”他狠瞪她一眼。真不知道谁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第五条、不得随意乱置私人物品。”薇光抚着下颚思付着。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家的东西乱摆了?”
“那这条就是规范我的行为。”薇光眨眨慧黠的眼眸,微笑道:“你看,我拟的这份【共同居住纲领】有多么公平!”
“如果违反规定的人怎么办?”他哼了声,随口搭腔。
她偏着头,用笔搔了搔机灵的脑袋瓜子,说道:“如果犯规的人就学动物叫。”
“成交。”他爽快地允诺,反正顶多就是不在她面前抽烟和说脏话就成了,也没什么大问题。
欧阳烈佣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张俏脸笑得娇甜灿烂,圆圆的大眼闪烁着睿智的神采,完全不像是个会在爱里迷途、受哄被骗的女人。
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扎得太深,还是被爱情遮住了眼睛,所以才会疯狂而盲目地付出所有?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挺聪明的?”他欺近她,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本来就不笨啊!”要不然怎么懂得提出这份“共同居住纲领”来维护自身的安全和利益呢?她踉践地昂高下颚。
“那怎么会被前男友骗成这样?”他好奇地问。
她拉长了俏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第六条、不得任意侵犯他人隐私。”
将“共同居住纲领”递给他,她暗恼地站起身,挺直背脊离开餐桌。
欧阳烈静睇着她负气而去的背影。明明知道“前男友”是她的地雷,是他碰触不得的禁区,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探究是什么样的男人会令她眷恋不舍,盲目的不肯放手?
那个男人比他高、比他帅、比他更能给她安全感吗?
他怔住,发现自己的心窝泛起了一阵酸意。烦躁地掏出烟,想点燃,才想起他方才一时不察,签了一份割地又赔款的“不平等条约”。
妈的!早知道这女人既难缠又霸道,当初真该花点钱送她去住饭店,而不是找尊慈禧太后摆在家里干涉自己的生活!
“寄静工作室”里,欧阳烈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合身的布料服贴着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比健美先生还性感的身材。
他嘴上叼着一根烟,长发披散,粗犷豪迈,散发出一股浪荡落拓的气质。他侧着脸,用肩膀和脸颊夹着话筒,忙着用电话勘察工作进度。
“妈的!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就按照设计图上的东西做,不要随意变更!对,小心不要把水管挖破了……”他组着一身怒气,隔着话筒训斥着对方。
此时,工作室的玻璃门板被推开,一抹顽长的身影踅了进来。
一张俊美的脸庞晃进欧阳烈的视线里,他怔住,随意敷衍对方几句后,匆忙地收线。
“你怎么会来?”欧阳烈对于好友突来的造访,感到十分错愕。
在“型男事务所”里,就数他和梁景岩的私交最好,他外型阳刚粗犷,而梁景岩则阴柔俊美,一刚一柔,对比强烈,但这一切却无损于两人的交情。
梁景岩俊美的脸庞上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从黑色的手提袋里掏出一张“委托案”来。
欧阳烈转头,对着伏在桌案前赶图的助理喊道:“小伍,去拿几罐海尼根来!”
“是。”伍壮元放下笔,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从冰箱里拿来几瓶海尼根搁置在桌上后,又窝回座位上赶着设计图。
“连你也收到委托案了?是什么大案子?”欧阳烈问道。
“挑战规则女郎!施洛静。”梁景岩道。
“那是什么见鬼的任务?”欧阳烈喷了一口烟,抱怨道:“姓关的最近是在干什么,吃饱撑着啊?他是把我们的【型男事务所】当成【恋爱事务所】了吗?天天搞一堆有的没的!”
“我觉得挺有趣的,既可以一边执行任务,又能一边谈恋爱,何乐而不为?”梁景岩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搁上了茶几。
“那你们的任务是挺悠闲的,老子我就比较倒霉,要替一个笨女人装修房子。”他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梁景岩玻鹣赋さ难垌蜃藕糜压⒅钡纳袂椤�
“什么意思?”他淡淡地吐了一个烟圈。
“难道你不觉得行漠叫你这个闻名逦迩、扬名建筑界的大设计师去帮一个女人装潢,整修房子,太大材小用了吗?”
“我也觉得很委屈啊!”他的心头蓦地浮现了薇光的脸庞。
他若不是奴性太强,就是同情心泛滥,才会收留那个女人在家里称霸为至、为所欲为,甚至把他当超级男佣使唤。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