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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童养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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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见着他,她摆出来的就是这一张脸,没病都被她给看出病来了,难怪他的病一直好不了。

“当然无妨。”长乐轻轻地点着头。“我是老爷买来的童养媳,原本就是要替司马家传子嗣的,所以即使无名无分亦无妨,我不在意。”

老爷对她恩重如山,倘若她不能为司马家做些什么,如何告慰老爷在天之灵。

“你……”该死,他真的要吐血了!

他总算知道自己的病为何一直好不了了,只要他的病情稍微好转,听见她说出一'奇''书''网'堆刺耳的话,他就会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然后一倒又是数天。

她根本不是冲喜的童养媳,而是专门克他的煞星!

说什么她是来替他传子嗣的,混账!除了这些,他和她之间到底算什么?

是奴婢和少爷,还是童养媳和未来的相公?

他都快搞不清楚她的身份了,更受不了她在他耳边说些蠢话,再不赶她走,他保证自己待会儿定会吐血而亡。

“大少爷,你瞧,你的身体又在作怪了,依我看……”长乐往前一步,想要扶他躺在软榻上。

司马向熙愤怒地甩开她的手,怒不可遏地瞪着她。“滚!”

他真是窝囊,居然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他堂堂一个男子汉,

“大少爷,你别气了,若是气血攻心,之前吃的药岂不都白费了。”她微蹙起眉。“那些药材都是远从边界取回来的,一点都不便宜,你要是再这样下去……”

“滚!”她再不走,他就干脆先杀了她再自缢算了。

怎会有人说话如此不中听?她一定是蓄意气他的,她根本是打算要活活把他气死,还说什么要替他传子嗣,她根本就是觊觎司马家的财富!

“大少爷,要不咱们先圆房,倘若你有个万一,也不怕没子嗣了,是不?”见司马向熙听不进她的话,她只好再更加努力地劝说。

虽然她也是觉得有点羞人,也不太懂春宫图上的那些动作到底要怎么进行,但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让她多练习几次,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

“你……混蛋……”就算想逼死他,也别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打出娘胎,他这身体便已经是药石罔效了,折磨至今,他只能说是他自个儿福薄,但至少要给他一个好死吧?

“大少爷……”见他咳声又起,长乐不顾他的推拒硬是凑近他,轻拍着他的背。“瞧,你又咳了,倘若不是气候已经回春,你这一咳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好转。”

唉,这些年来,他的病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他老是说不打紧,可他每咳一声,她的心便跟着抽痛一下,她怎么可能放着他不管?

“还不都是因为你……”他咳得气喘吁吁的,却仍然执意要骂她。

若不是因为她那一张嘴,他的病会至今依旧无法好转?

如果她少说一点,别老是说些不中听的话激他,说不准他的病早好了,甚至还可以自由进出了,更别说是圆房这么一点小事。

他不圆房,也不娶她,反正他这一身病是上不了朝、当不了官的,朝廷也不可能会逼他,所以他不需要遵守爹的遗言,更不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有子嗣,因为有子无子都是天注定的,他一点也不想强求。

再加上她口口声声说爹的恩情似海、爹的恩情如天,他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也不想再听了。

倘若她不是心甘情愿当他的妻子,干脆离开这里算了。

倘若他真的只需要一个伺候他的奴婢,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毕竟比她手巧、比她贴心的奴婢大有人在,至少他也不需要为了找人伺候喊得喉咙都快哑了。

“我惹大少爷生气了吗?”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大少爷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司马向熙疲惫地抬起眼,瞅着她面露愧色的粉脸,没好气地偏过头,把自己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腿上。

“是我自个儿脾性欠佳。”

可不是吗?是他自己老是动气,老是因为她简单的三言两语便动气,所以气死自己活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根本不会在意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更不会觉得她的话太刺耳,他知道她的好,知道她对司马家的产业没有非分之想,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照顾他而已,但她说话难道就不能再委婉一点吗?

他知道三个兄弟里头,唯有他的病一直没有太大的起色,她嘴上不说,他也知道她着急,所以才会老是想些旁门左道,老是用些古怪的药喂他。

他知道她不是要毒杀他,但那些药实在是难以入口啊!

说不定他的病没好,便因为一日三帖的药给吐到虚脱而死了。

他知道她的好意,可问题是她表达的好和他想要的好完全不同啊!

老是听她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他就觉得她对他一点心思也没有。

“可我觉得你生气了。”长乐任他躺在自个儿的腿上,压根儿不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倒是认为夫妻间这般的接触是天经地义的。她轻抚着他的额,发觉并无热度,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你感觉得出来吗?”他没好气地道。

这不是应该的吗?跟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也该要知道他的性子了。

“嗯。”她轻点着头,又开始用手轻抚着他的长发。“真的不是因为我吗!”

“不是。”瞧见她犹带愧意的表情,他索性合上眼疲惫地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像我这样久病不愈,性子能好到哪里去。”

他何必对她解释这么多,她应该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了。

十年了,他依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好,要是他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她该怎么办?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巳经及笄几年了,若是再不出阁,就没人要了。

爹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没想到或许会耽误了长乐的青春,可是现在真的要他放手……他舍得吗?

算了,不想那些了,被她这么一激怒,一股浓重的疲惫感袭来,加上她难得温柔地轻抚着他,他只觉得自己好累。

“但总是得捺着性子,是不?”她偏近他一点。“还是照我所说的,咱们早点圆房……”

“你给我出去!”不等她说完,司马向熙用尽全身的力气硬是推她出去,才又气喘吁吁地倒在软榻上。

这个笨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病人啊?

他的病到底会不会好,根本没有人能保证,她想要同他圆房,是打算守一辈子的活寡吗?她完全不懂他很努力压抑着,居然还在他跟前拿这件事挑逗他,报恩也不是用这种方法的。

真是可恶透顶!

第二章

“大哥,长乐怎么了?”

才踏进端月楼,便和长乐擦身而过,司马沐熏不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缓缓地踏进房里。

司马向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发一语。

这种事能说吗?尽管是自己的亲弟弟,这种事他也说不出口……对了,长乐方才拿在手上的那本春宫图跑哪去了?

他不着痕迹地四处梭巡着,却见司马沐熏自地上抬起那本春宫图。

“给我。”他有一点点难堪地道。

该死的女人,既然要出去,为何不顺便把东西给拿出去,非得放在这儿让他丢脸!

司马沐熏轻瞥一眼,倒也不多嘴,只是把书递给他。

司马向熙松了一口气,把书收到自己的枕头底下,以为司马沐熏没有瞧清楚,没想到却听他突然道:“原来是为了圆房的事,她才会羞怯地跑到外头。”

“她哪里羞怯来着?”

长乐可是来逼婚的,难道他看不出来?说她羞怯,他的眼睛没事吧。

“姑娘家会羞怯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是不?”司马沐熏淡笑着。“虽然说她不似一般姑娘,会把心事摆在脸上,但遇上闺房秘事,终究还是会差赧的。”

“别傻了,她是那种人吗?你又不是刚认识她。”司马向熙不禁放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连忙提起袖子轻拭眼泪,再步下软榻,步履轻盈,全然不像带病之身。

“大哥,你今天的气色似乎更好了。”司马沐熏噙着笑意,仿佛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一点都不感意外。

“让那婆娘给气的。”司马向熙没好气地吼了声,狠狠地灌上一大口茶水。

这些年,他的身体在长乐千里寻药之下,果真大有起色,早在许多年前便能起身自若,只是他一直没说,他不是蓄意骗她,只是凑巧没告诉她罢了,况且就算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为他开心的。

她说过她只是个童养媳,进入司马家只是为了完成爹对她的期待……

倘若今日她伺候的是他的两个弟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是因为邀煦把春宫图拿给她?”司马沐熏淡淡地道。

“这件事连你也知道?”司马向熙又灌了一大口水,才稍稍纾解了胸口的窒闷感。

“图是邀煦到我的书楼拿的,我当然知道。”司马沐熏把一堆账册搁在桌上。“先不管那些了,这些账册要让你先过目。”

“拿给那婆娘。”他才不想管这些杂事。

“大哥,这件事还是得由你先过目,再交给长乐比较妥。”司马沐熏微蹙起眉。“你一直不让她知道你的病情早已转好,反倒把你的那份产业都交给长乐,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道理?”

难不成是病久了,也跟着清心寡欲了?

可是怎么不见邀煦清心寡欲?还是因为他们三兄弟里就属大哥病得最久,遂心境也和他们不同?

“没什么道理,只是不想让朝廷知道我的身子已经好转,而逼我当官。”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大口喝着茶,但仿若还是解不了他心头的闷气,索性提着茶壶坐回软榻。“横竖那婆娘打理那些杂事也打理得挺有兴致的,不如就由她去做吧。”

让她有些事做,省得她整天守在他房里,害他躺得全身酸痛又不能下榻。

况且若不管管她那张利嘴,就算他吃了再多的良药,恐怕也治不好。

“不想上朝为官,娶了她不就得了?”司马沐熏实在是觉得不解。“就像我娶了怀笑,邀煦娶了喜恩。”

“我就是不想娶她。”天天对着一个不苟言笑又不懂伺候他的女人,岂不是要把他给退疯。

与其把自己弄得那么痛苦,倒不如保持现状,至少可以让他觉得快活些。

司马沐熏摇了摇头。“长乐很担心你的身体,为了你老是把自己锁在书楼里找医书,她差人搜遍了医书、找尽了良医,为的就是你的身体,可是你却什么都不告诉她,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酿祸成灾。”

“酿什么祸?成什么灾?”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司马向熙佯装不在意地问着。

能酿成什么灾祸?她不过是个姑娘家,他就不信她真会闯出什么祸来,况且她的性情沉稳,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才是。

“她若不待在你这儿,便是窝在药铺里。”

“那又如何?”窝在药铺不也挺好?她有事可忙,而他也可以乘机透透气。

“药铺新来了一个大夫。”见他似乎真的不懂他的意思,司马沐熏只好把话再说明白一点。

“那又如何?”药铺多个大夫又如何?一来可以行医济世,二来可以帮忙打理铺子,这真是一举两得!

“新大夫甫届而立之年。”

司马向熙微挑起眉,不动声色地道:“那又如何?”他要是再听不出沐熏的意思,就真是白活了。

“他们两人常待在铺子里直到一更。”他直截了当地道。

“哦……”司马向熙顿时觉得心头一紧,缓缓地倒回软榻上,敛下长睫不想让他看出他的心思。“难道长乐动情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老是咒他死。

倘若他真的死了,她便能和她心情的男人双宿双飞了……啧,既是如此,她又何必逼他圆房?是贪他司马家的家产,抑或是她的肚子里早已有馅了……不,认识她十多年,他知道她不是这种女人。

她生性淡漠,却唯独对医书有兴趣,而当初她也说是为了他……他的病才开始钻研医书的。

既是对他有情,既是对爹有义,她怎么可能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但仔细想想,他好像已有多日不曾在入夜后见她踏进他的房门了,这确实是挺奇怪的。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司马沐熏阴沉的俊脸上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

司马向熙斜睨他一眼。“看来你今天不是为了账本而来,只是想告诉我,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就快要让我戴绿帽了。”他是存心来看他笑话的吗?

怎么喜恩和怀笑是恁地贴心又乖巧,而她却是古怪又淡漠?

古怪点无妨,淡漠点也无妨,但她至少应该要顺从一点,应该要贴心一点,也该记得女子的妇道才是,怎么可以到了一更都尚未回府,身旁还有个男人……

“横竖你又不打算娶她,又怎能算是戴绿帽?”司马沐熏哂笑着。

“说得是,与我何干,我还怕她赖在这儿不走呢!倘若她遇见了有缘人,我当然愿意助她一臂之力。”他偏偏不让他发觉他对长乐的心意。“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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