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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该不会是不自觉的吧?”这下子,可换他错愕了。
“是吗?”真的是如此?
他不记得啊,他只记得他一直都待她不错,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她,怎么会舍得吼她、骂她呢?
踩着沉重的脚步在林荫下行走,司马向熙依旧一脸不解,边走边思忖着先前司马邀煦说过的话。
他是这样的人吗?
他记得自己挺疼她的,就算真是被她气得动怒,他也舍不得骂她,顶多是臭着一张脸,说话难听了些,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会教她想要毒死他的事吧?
步上通往厨房的小径,转进厨房里,尚未出声,便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正蹲在大灶边,一手拿着扇子不断地扇着火,一手则拿着手绢不断地拭去额上的汗水。
她怎么会想要毒死他呢?
相信她亦是不舍的,是不?毕竟她还想要替他留下子嗣,怎么会毒死他?瞧,她现下不正在为他煎药来着?
啧,他是傻了,才会听进邀煦不正经的荒唐话。
“长乐。”他轻唤一声,但似乎不是他的错觉,他真的发现蹲在地上的那抹纤细身影颤抖了一下,仿若做了什么亏心事,恰巧被人捉个正着似的。“你蹲在那儿做什么?”
虽说她一直没有转过身来,但她方才的举动……
不会的,她不可能会这么待他的!
“大少爷,你怎么会来这儿?”吸了一大口气,长乐努力地勾出一抹笑意,回头睐着他有些生硬的俊脸。
他发现了吗?
应该是不会才是,毕竟他根本没瞧见她在锅子里头加了什么东西,只要她保持镇静,他是不可能会发现的。
“这是什么?”司马向熙低声问道。
这味儿有几分熟悉,但却并非他天天服用的药汁。
而且她的笑脸……经过十数日的日夜相处,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实要比先前好上许多,她偶尔也会在他面前绽放难得一见的微笑,但是她现下这笑脸底下仿佛有些心虚,一点也不真诚。
“这个是药汁。”长乐不动声色地道。
说是药汁,他该是会相信的,是不?
“药汁?”他蹙起浓眉。“但这并非是我这几日来所喝的药味。”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他有任何谋害之意,方才不过都是邀煦在胡说,一点根据都没有,他定是看他和长乐的感情好,而他的喜恩远赴北方,遂眼红胡说罢了。
“是新的药方。”她依旧稳如泰山,见招拆招。“我今个儿到药铺里去,申大夫新开的药方。”
“是吗?”她骗他!她居然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还古怪得教他心底直发毛,教他心底蓦然发痛。“原来你一早是上药铺去了,怎么没同我说一声,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她怎么可以有事瞒着他?
难道她真是在煎些古怪的药?或者是她把毒药给加进了药汁里头?
这味儿他闻过的,她怎么会骗他这是新药方?
“我瞧你睡得沉,不忍吵你。”这是老实话。
“那你是方从药铺回来?”他要继续追问吗?倘若追问出来的结果真如邀煦所言,真如他所揣度,岂不是要教他更加伤心?
“甫回来没多久,我便忙着煎药了。”她站起身,蓦然发觉眼前一阵黑,四肢酸软无力地倒向后头的长桌。
司马向熙见状,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他忧心地看着她。“煎药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不就得了?对了,下人都跑哪去了?”
“我要他们到外头去忙,我没什么事,这几日来都是如此,歇息一下便成。”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觉得头晕得有些难受?
近几日来皆是如此,一早醒来,总觉得浑身无力,眼前发黑,就连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只不过稍稍动了一会儿,便冷汗直冒,她长这么大,未曾生过病,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会如申大夫所说的,是太索求无度了?
天啊,若真是如此的话,她都觉得这般不舒服了,那么他呢?
长乐抬眼睐着司马向熙布满担忧又有些苍白的脸,不禁觉得有些羞,又觉得有些内疚,若不是她太心急的话,他今儿个的气色也不至于会变得如此差。
“外头有什么事要他们忙?”他略微不悦地道:“咱们司马府里的下人何其多,随便差一两个来,难道没有吗?”
不对,难道她是为了要下毒药,才把所有的下人都给支开了?
“我是想说这么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她原是想要站起身,可孰知头晕得很,不由得全身酸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啧,你好歹也是司马家的大夫人,尽管尚未正式娶你进门,但你我之间的夫妻之实早已存在,你的身份如此娇贵,怎能……”顿了顿,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你早上去药铺,既然那个家伙在药铺里,你怎么没要他顺便替你把脉?”
“我的身子向来健壮,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况且我只要休息一下便没事了,根(奇*书*网。整*理*提*供)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况且,她蓄意挑今儿个上药铺,可是因为她发现这几日来,他的气色益发不佳,才会上药铺同申大夫详问一番,她的心全在他身上,哪里会顾得了自己呢?
“胡说,待会儿我便差人要那家伙过来为你诊治。”这种事能拖吗?
“不用了,我待会儿便没事了。”
她连忙插手拒绝。
倘若申大夫一来,岂不是要教他知晓她正在为他煎什么药了吗?
“你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怎么会没事?”见她执意不让申大夫诊治,他不由得眯起眸子。“难不成你有事瞒我?”
他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有意毒杀他,更不想知道她和那家伙之间是否有何私情,他宁可被她蒙在鼓里,随她欺瞒,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不是不爱见申大夫吗?”
长乐抹了抹额上的汗水,“上一回还为了要将他赶出药铺之事,让咱们僵了许久,我怕你若是再见着他,又想要将他给赶出药铺,这么一来可是咱们的损失。”
可不是?他的身子可以恢复得如此神速,甚至还可以同她回房,这一切都托申大夫的妙手回春。
“现下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我还会同他计较吗?”闻言,他不禁有些恼怒。
听她的说法,仿若他是个极为意气用事,又有勇无谋的蠢材似的!开玩笑,要不是他够沉稳,早就开口问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了。
“那你可千万别赶他走。”晕眩感渐渐消失,她忙推开他,不敢瞧他。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厨房里,外头的下人来来去去,若是让人给撞见了,岂不是挺羞人的?
“你真这般希望他留下?”摊开蓦然空虚的双手,他沉着声问道。
倘若她的心真在那个家伙身上,为什么还要同他圆房?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清白吗?
况且一个男人若是真心喜爱一个女于,怎么受得住她往别人的怀里去?或许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在利用长乐,他说不定想要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入主司马家……
“你不是说不会再同他计较?”她看着他铁青的脸,不禁微蹙起眉。“你生气了?”
许久未见他发怒了,现下又是怎么了?
“我没在生气。”他转身往外走。“我差人唤那家伙来。”
“哦……那倘若申大夫来了,你再差人将他带到我房里,我想要私下和他谈谈。”
毕竟有些事教外人听见了,总是不妥,尤其她的脸皮又薄,可禁不起流言。
闻言,站在门口的司马向熙微微一颤,立即又恢复了冷静,轻点了下头便迈步往外走,一步接着一步,由小跑步变成拔步狂奔,直到他的胸口仿若快要裂开一般。
第八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来静谧的司马府今儿个热闹喧天、笙歌不断,直教司马向熙瞪大了眼。
“那不是花娘吗?该不会是邀煦搞的鬼吧!”
坐在正厅外头的凉亭里,司马向熙放眼睐着浓妆艳抹的花娘们聚集在正厅前方的石板广场。
“不,我问过管事了,同邀煦无关。”
正在品茗的司马沐熏淡淡地道,压根儿不为眼前的阵仗而乱。
“晌午之前,我还遇见了邀煦。”
倘若不是他,他可猜不出来到底有谁会有这等胆子,居然找了这么多花娘进府,这感觉活像是包下了整个花楼似的,会有这般大手笔的人,除了他那个蠢蛋三弟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确实不是他。”
自账本里抬起头,司马沐熏不形于色的脸上有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要不还会有谁有本事这么做?”
“你说呢?”
“是你吗?”
“我看起来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我更是不可能,既不是你,也不是邀煦,那还会是谁?”
他想不出这府里还会有谁大胆到这种地步。
“你说呢?”
他挑眉反问:“除了咱们三个,再除去怀笑和尚在北方未归的喜恩,你说还会有谁?”
司马向熙疑惑地睐向他,“难不成是长乐?”
见他点了点头,他不禁不敢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
“是管事问了带头的老鸨,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可问题是她的身子不舒服,现下那家伙正在替她把脉诊治,她怎么可能会差人包下花楼里的花娘?”
他现下正在等着那家伙告诉他,长乐的身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她怎么可能会有闲暇去找这些人?
况且,她一个妇道人家到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她到底是在搞什么?他至今依旧搞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如今她又找了一群花娘来……
“是差来伺候你的。”仿是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不等他开口,司马沐熏便告知他答案。
“伺候我?”他瞪大了眼。
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八成是怕你断了子嗣,想要你从花娘里头挑几个顺眼的来伺候,以延续香火。”
这种事,他不用想也猜得着。
“那蠢女人!”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都已经同她圆房了,她还想要怎么样?”
她那颗脑袋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不是精明得很,怎么做起事来,却老是让他觉得摸不着头绪?
“圆房了?”司马沐熏蓦然瞪大眼。
司马向熙撇了撇嘴。
“是她老是拿这事烦我,遂我想既是她所愿,索性顺了她的愿,省得她天天拿春宫图到我房里烦。”
说到春宫图,他不禁又想起一个人。
“对了,这干花娘八成是长乐托邀煦请进府的,要不然的话,便是邀煦出的馊主意!”
他实在是不相信长乐会做出这种蠢事,毕竟他之前已经同她说过了,根本不需要再为他纳妾,更不需要替他准备女人。
她到底是怎么着,硬是要将一堆女人推给他,倘若以一个妻子而言,她确实是相当守本分,甚至还懂得替他纳妾,她身为一个妻子,自然是好得无可挑剔,但好歹他也是个当家的,她想要做什么,难道不需要知会他一声吗?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横竖我只知道她差人找来这干花娘,肯定是为了要伺候你,要不,这么多花娘进府,还能做什么?”司马沐熏淡然道:“她不是我的妻子,自然不会是为我打算的,是不?”
司马向熙突地侧眼睐向他。是他的错觉吗?他总觉得沐熏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似乎带着一股酸意。
“沐熏,你该不会……”
司马沐熏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怎么着?”
“不……”他摇了摇手,又坐回石椅上。
是他的错觉吧!沐熏不可能会对长乐有意的,天底下的男人,唯有他受得住她的性子,更只有他才会笨得被她吸引。
“怎么会诊治这么久?都已经半个时辰了。”司马向熙拿起玉瓷杯轻呷了一口茶。
与其计较她近日来的古怪,他还比较担心她的身子。
记忆中,似乎从未见她生过病,她甚至连风寒都未曾染上过,这十几年来她就是这般健康地度过,怎么会在这当头出了毛病?
该不会是为了煎毒药而累着了吧?那可讽刺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一声。”沉默了好半晌之后,司马沐熏突然出声。
“什么事?”他侧眼睇向他。“可别要我去同那干花娘周旋,那种事我做不来。”
“那些交给长乐处理吧,不过,我要说的事和长乐有关。”
“什么意思?”他接过他递过来的账本。“所谓有问题,难道是指记错了账,抑或者是……”
“或许我不该说,尤其在她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之后,她可以说是咱们司马家的主母了,对于银两的调度,我自然是无权过问,但若是从药铺里支出的,她是不是该要在上头记载,好让我知晓她是把银两用到哪里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该死,他的胸口又开始发闷,就连头也跟着一块儿发疼了。
是老天在整他,见不得他好吗?
他的身子早已好了许多,怎么这几日下来,仿佛又开始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