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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发软,她又不争气地倒在他的臂弯里了。
他垂眸,蓝底银辉的深处有几丝得意。
“胜之不武……”她手臂悄悄在他腰后交握,清容晕红。
他细长眉略挑,隐有笑意。“胜了便是胜了,能胜之不武,不伤一兵一卒,那才是至高境界。”
还有话说呢?她小手正欲摸到他怕痒的腰侧,想著好歹回敬他几招,可不远处传来的带笑召唤却适时阻止了她的计划——
“‘天枭大爷’~~大姑娘~~羊肉烤好喽,青稞酒也温热了,大伙儿都在这儿,快来一起用啊!”
他们嘴对著嘴、亲匿缠腾的模样肯定全落进旁人眼里了。
颊上红云未散,白霜月认命叹气,勉强把脸探出他的怀抱,力持镇定地扬声回话。“朵玛嬷嬷,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记得把大碗拿回来呀,别忙忘了,把它给落在草地里了!”
“呃……好……”唉,她一世英名尽毁。
朵玛嬷嬷咧嘴一笑,转身慢吞吞地走回帐篷了。
白霜月调回视线,发现男人也在瞧她,冷峻眉眼因那几分外显的得意而柔和不少。她不禁失笑。
“大伙儿在等我们,该过去了。”他们来者是客,草海的牧民们今日还特地宰了一只小羊羔,他们没过去,牧民们是绝不会抢在客人之前用餐的。
傅长霄双眉略沈,偏头甩掉一缕缠在唇上的发,淡淡道:“他们惧怕我,我若过去,草海野原又要提前降雪了。”
白霜月露齿浅笑,幽然道:“大伙儿畏惧你,那是自然,人和人之间总要相处过才知心意。之前‘白家寨’的男女老少听到‘天枭大爷’的名头,个个胆颤心惊得很,如今寨民们倒也习惯你的冷脸了,不是吗?”
“别人怕我不怕,我丝毫没放在心上,更不需强迫谁来喜爱我。”他语气持平,冷目窜著两点星火。
“我晓得的。”她低柔应著,沉凝了会儿才道:“你一向不把旁人瞧在眼底,我行我素惯了,只是……寨子里的人和这儿的人,好多都是我所在意的,算是我的私心吧,我希望他们也能喜爱你……”
也!她用了一个“也”字!
“也”能喜爱他。
所以意思是——她喜爱他,“也”希望旁人喜爱他。
傅长霄胸口陡绷,气息略紊。他健臂急拢,带著狠劲箍住她柔软的身躯。
他们是很奇诡的一对。
成亲、作了夫妻、男女间亲密的事儿全做遍了,可那些关乎著情爱的软语柔音,却从未真正向对方表达过。
“霄……”白霜月怔然低唤,被他陡起的“暴力”搂得微微发疼。
他左胸的震动同时震撼著她,小手不禁轻扯了扯他的衣袍,正待启唇询问之际,圈围牛只的大栅那儿突地响起惊天躁动。
“留在原处。”傅长霄反应快得教人咋舌,撂下一句,青灰身影已几个起伏窜向大栅。
他虽迅速抵达,尚称坚牢的栅栏却早被里头几只无端端发狂的大牦牛给撞毁,牲畜惊骇四奔,相互撞击践踏,纷纷从倒毁的栅栏里逃出。
牧民们惊呼声四起,妇人赶紧带开幼童避到安全的所在,男人们上马去追奔逃的牲畜,有些则忙著要将破出个大洞的大栅重新围整。
情况不好控制,发狂的牛只仍跳窜冲撞,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费了吃奶力气才分别制住两只大牦牛,可尚有五头狂牛在聚集地里奔窜,撞倒大伙儿架好的烤肉架、大锅汤不说,还冲进帐篷里捣毁,把牧民们的家当顶个乱七八糟,踩得稀巴烂。
“‘天、天枭大爷’——”老瓦伦被漫起的干草屑呛得直咳,刚抬起老脸,便见两头狂牛前后夹攻傅长霄。他惊得瞪圆褐瞳,忙要挤出声音提点时,一条沉黑长鞭已从男人的袍袖底端祭出。
鞭梢快如流星,先打前,再倒挥往后击出,只微微听见“啵、啵”两响,两头毛茸茸的大牦牛已脑顶开花、各留一个血窟窿,四腿颠了颠便倒地不起。
余下的三头也没能再作乱,傅长霄追将上去,手中乌鞭俐落疾挥,眨眼间又击毙一双,最后的那头畜牲则死在白霜月的银剑下。
她微喘著气,一分为二的霜刀慢慢从牛只的颈中抽出,以防血急溅出来。见危机终于解除,她护在背后的几个妇孺这才慢吞吞地爬起身,定定望著倒地的庞大身躯。
她站直身子,眉眸一扬,隔著几大步与那双琉璃眼四目相接。
傅长霄眉心略蹙、方颚略绷,收卷乌鞭的动作倒闲散得很,缓步朝她走来。
她没按他的命令乖乖留在原处,瞧他那模样,劈头定是要训诫人了。
心底暗叹口气,她下意识挺直背脊,头皮微麻地等著他发话吼她。
“没事吗?”他醇厚的嗓音荡过她耳际。
“啊?”眸光一湛,唇办淡启,她瞪著面前高大的男人。他没吼她?
“该死的!你受伤了?!”
她迟滞的反应让她如愿以偿地听见一声巨吼。
傅长霄英俊面容陡地铁青,记起不久前,她为护他而遭十来根毒针射伤,身受重伤也不晓得要说,仅是傻怔怔地与他对望——而她现下便是这副模样!
“我没有啊……”她不禁轻跳,因他那双大掌竟大刺刺地往她身上摸索,抚过她的胸和腰腹,还打算往她的背和臀儿移去。
她忙要阻止,手里的短剑又怕不小心划伤他,红着脸正要出声,身后倒有人抢在她前头叫嚷出来——
“哇啊啊~~”
“呜哇哇~~”
被母亲圈在怀里的小童们像是彼此打好契约似的,你哭我也哭,要哭一起哭,可怜的哭声此起彼落,显是受到惊吓,也不知是发狂畜牲惹的祸,抑或是因为男人适才的那声巨吼?
总之,草海野原今儿个的黄昏,好不平静啊!
修好大栅、清点牛只、检查牲畜是否受伤,待众人分工忙完这一切,夕日早已落下山头。高原上的黑夜有星光与月华守护,黑不尽黑,整片天幕反倒呈现了种宝蓝色调的姿采。
大伙儿今夜忙得人仰马翻,原本要用来款待客人的盛宴差不多全毁在牛蹄之下,幸得两名贵客也不见怪,还出手帮了不少忙。
夜深,位在聚集地下端坡处的小湖边,高地矮柳在风中荡著条条垂叶,形成一个小小的天然屏障,里边隐著一抹模糊的窈窕身影,长发拢在一肩,沾湿的帕子探进敞开的襟口和腰下,来回好几次,虽看不清楚,水声却清脆无比,说明那姑娘正克难地洗涤著身躯。
忙碌小手忽而顿了顿,像是有几分迟疑,半晌,一声揉著无奈的叹息飘出柳叶外——
“我弄好了,自然就回去,你……要不要先进篷子里去?”
盘踞在矮柳丛外的男人嘴角含著一根细草,不动如山,动的只有那根细草,慢条斯理在他唇间转动著。
矮柳沙沙响了一阵,略沈的男性音嗓终于徐缓出声。“入夜才独自摸来湖边,不是聪明之举。”
今晚忙乱稍歇,他俩随意吃了些东西果腹后,白霜月便到几个受伤的牧民帐篷里探望,他则留在圈围牛只的大栅那儿许久,待要寻她,却不见踪影,教他呼息又促腾起来,以为她真出事了。
后来是瞥见她的包袱已然打开,成套干净的内衫摆在一旁,打算待会儿要换上似的,而她的牛角梳子和净身用的帕子被取走,他才往下端的湖边寻来,循著水声,在矮柳后找到那姑娘。
飘飘柳叶后又是似有若无的叹气。
所以,他就是要杵在那儿光明正大地看了?
白霜月的小脑袋瓜一甩,同他卯上了。要瞧便瞧个够吧,都是作成夫妻的两个人了,难道她还怕他多瞧几眼吗?
手里的帕子再次沾水轻拧,她襟口拉得更开,腰带扯松了,褪下劲装的宽裤,泛著点点莹光的大腿微张,垂著酡红的脸蛋,仔细清洗自个儿。
周遭好静,仿佛连风也歇止了,柳条儿安分地待著,水声便显得格外醒耳。
“再不出来,要著凉了。”他仍慢吞吞地说道,语调却更沈一些,几近沙哑。
“才不会。这种天还冻不著我!”略带著恼地低嚷。她生于斯、长于斯,啥儿都学会了,偏偏没法像高原上的牧民们那般,久久才洗上一次澡。
终于,她清洗结束,把帕子和小梳收好,扯著衣带欲要系起,一帘柳屏忽而探进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
“你——哇啊!”她被搂进温热的胸怀里,眼前陡花,苗条的身子竟已横挂在他的双臂间。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个儿走啊!”她把脱下的外衣和软靴抱在胸前,渗著水气的流泉发和仅著单衣的柔躯把他的衣袍也一并打湿了。
傅长霄抱紧妻子,步伐稳定且迅速地走往今晚扎好的篷帐。
老瓦伦和朵玛嬷嬷原是邀请他们夫妻俩留宿,但真与旁人同住,尽管帐篷再大、再坚固,许多“好事”仍很难做得尽兴。于是,他把两人的羊皮帐子扎得远远的,远得即便发出过大的声响,也不太容易惊动谁。
“霄?”月光下的麦脸儿布满窘色。
“若放你下来,你刚洗净的双足沾了土,不又脏了?”他左胸鼓动,似忍俊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可是我……”
“别担心,牧民们都睡了,况且,咱们的小帐篷离他们的也远。更何况,我的袖子够宽,该遮的都遮了,不会有谁能瞥见你没套裤子的腿。”
“傅长霄!”她连名带姓,羞恼地唤他,却感觉那片男性胸膛震动得更厉害了,低沉笑音滚出他的喉,震得她也觉晕眩。
他弯身抱她进篷,与她一块儿倒在铺妥的薄垫上,底下有些硬,他搂著她微微翻身,让她压在自己胸前。
他的唇在放倒她后就一直贴熨著她的,贪婪地迫入,野蛮地诱引,哄著她为他轻启娇唇。
他轻易扯掉她那件濡湿的单衣,唯一蔽体之物被剥离后,女子的裸肤在幽暗中散出催情馨香,泛著灼暖的湿意。左胸鼓跳剧烈,他烫人的气息一喷出口,全化作沙嗄呻吟。
“不对……等、等等……”被按在他腰腹上的女人仍努力想挣开迷雾,素来冷静的脑子遇上他后便开始不管用了,但是……还不能妥协啊!
今日草海野原上发生的意外,即便是经验老道的牧民们也找不出牛只突然狂性大发之因,而他在大栅那儿逗留许久,定是想寻得些蛛丝马迹啊……所以,他知道原因了吗?
男人把她呼停的话当作乱风过耳。
似乎两情厮爱缱绻,她犹能分神说话,这一点让他对自己极不满意,他火热大掌勾下她的粉颈,加倍热烈地追寻著她促软的喘息,把所有的疑惑暂且用深吻堵在她美好的朱唇里。
白霜月试过要拉回神智的,但最后证明,费劲儿去抵拒仅是徒劳。再有,她其实可以对自个儿再诚实些——把羊皮小帐扎得远远的,不吵醒牛羊马儿,更不惊扰到谁,当真是明智之举……
跨坐在他身上,玉腿紧紧夹住他两边臀侧,她恍惚在笑,任自己投进他燃起的火海,随著他的欲望扭摆身躯。
黑暗中的他,发丝因急促的呼息而散乱轻扬,强而有力的肌理隐在光裸肌肤下,她有种迷乱的错觉,仿彿腿间跨骑的是一匹鬃发飞乱的骏马,她策马在野原上驰骋,不在乎方向,存在的仅是她与他,在奔驰中交缠得那么扎实,谁也离不开谁……
许久,一切止息下来,小帐里那把腾烧的烈火化作温存的火苗儿,如情人细细撒落的蝶吻,不张狂,却韵味悠长。
两人侧躺著,她的背贴熨著他的胸膛,男人一只铁臂让她当作枕头靠在颈后,另一只则横过她腰侧,占有意味浓厚地揽住她。
她神思慵懒却并未睡去,由著他搂抱,透暖的指尖下意识地拨玩著他搁在乳下的指。
她晓得他也醒著,因他粗糙的脚趾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著她的足踝,那地方有一圈殷红鞭痕,仿彿将她的双踝牢牢束缚,是他之前用“恶劣手段”所留下的印记。
帐篷子外夜风扑卷,小小空间里浮泛著未散的旖旎气味。
细碎的麻感从足踝处漫开,引起一阵阵怪异的热痒,他的脚趾有意无意地摩挲著,甚至轻夹她细腻的小腿肚,害她稍稍稳下的气息又要乱了。这男人,还是以作弄她为乐啊……
“你、你……那个……”脑袋瓜努力地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转开他的注意力,可一出声,音嗓却低哑得几乎不似她的,她连忙清清喉头。
“老瓦伦和几位牧民们都说,这些时日草海的天候极好,没下冰雹,牲畜所食的青草和饮水皆寻常无异,不该闹肚疼。还有,这阵子也没见有牲畜因吃坏肚子而拉稀……”说到后头,声音略微,以为他的沉默是因弄不懂她话中涵义,忙又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倘若牲畜吃到被冰雹冻坏的青草,会闹肚疼的,然后就拉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