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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们惊天动地的夸张哭声,青琪莞尔一笑,技巧地挣脱美女的怀抱。多年的交情让她知道有个方法可以逗乐好友,而她正准备这么做。
她拿起桌上的空盘子。“我很久没表演我的绝技了吧?”她甜甜一笑,将盘子置于指尖,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旋绕起来。“看,我还宝刀未老嘛,再来一个!”
她双手得意地顶着两只盘子,迅速转绕,脚下轻舞着,娇柔的身段满场飞,牢牢吸引住每个人的目光。
果然,容易分心的莫妮卡立即止住了泪水。“哇,青琪好厉害呦……”这一招,她怎么学都学不会呢。
“对呀,青琪的运动细胞还是那么好……”伊莲娜被迷惑了一秒,随即再度冲过来,扑向青琪。“什么嘛!青琪,你好讨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耍宝!”
青琪被她撞得四脚朝天,盘子也脱离了控制。
“喂,别……”青琪双手探向前,仿佛想抓回那两个濒临破碎命运的盘子。随后跟上的海伦最理智,始终指控道:“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群朋友、不为别离感到伤心,所以才会无所谓地谈笑风生?”
“不是的,我……”奇怪了,她们刚刚不是还在赞佩她的把戏吗?为什么突然又哭了起来?被圈住身子的青琪真是不能理解。
就在这时,管家玛丽拉突然出现,看到乱成一团的局面,福态的她先是将手中另一碟烤饼往餐桌方向递推出去,然后及时接住两个即将摔在草地上的盘子。
“好险,这可是高级骨瓷呢!”她看着被包夹着的青琪,不禁为她脸上的懊恼的表情感到好笑。“好了好了,女孩子们,别哭得死去活来!”
“玛丽拉……”青琪在泪海中伸出双手向她求救。
玛丽拉忍住笑容,走到她们面前,像在拎小鸡似的,一只手抓走一个。
“都去洗把脸。”她威严又温暖的笑容有着无比的说服力。“在这个地方做客,可不许你们做出不淑女的举动来哦!”
“噢。”没人敢违逆她的话,乖乖排队往化妆室走去。
如获大赦的青琪跟在她身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走人飘出阵阵香味的厨房后,玛丽拉才转头对青琪一笑,靠在流理台边与她闲话家常。说到这个宝贝中国女孩要离开,她的伤感可不会比外头的年轻女孩少呢!
“青琪,行李都收好了吗?”
“收好了。”明日就要启程离开的青琪走上前去,给玛丽拉一个拥抱。“谢谢你,玛丽拉,这十年来承蒙你的照顾了。”十年前,她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娇娃,和哥哥宋君澈两人一起被父母送到加拿大来,都是因为有深谙中文的玛丽拉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能让她愉快地生活。“被说傻话。”玛丽拉的眼角微湿,她拉着青琪到一旁坐下。
“来,坐着,我有些话要叮咛你。”
青琪听话地照办。
“回到台湾后……”她斟酌着用词。“可别再闹别扭哦!”
“什么意思?”没想到玛丽拉要提起的是这种不快的话题,青琪随即僵硬地直起背。“我会常常对别人闹别扭吗?”
“不常,亲爱的。”玛丽拉温柔地直视她的双眸:“但是只要一犯就很致命,不是吗?你从来就只对一个人闹过别扭,他就是……”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青琪就算失忆也可以精准地喊出来:唐颢。
“玛丽拉,请你忘记那个人。”青琪用眼神恳求着。在加拿大的最后一天,她宁可胡扯也不要听人提起那个名字。“也一并忘记我跟他那点微不足道的过节。”
玛丽拉对她的逃避不表认同。好几年前,青琪曾与唐颢十分要好,后来发生不愉快,却让青琪再也不睬唐颢。
真正的详情为何,玛丽拉是不大清楚,但她知道青琪对唐颢的心,也晓得她拼命忍住不跟唐颢说话的难过,她明明是对唐颢……唉,却故意装得一点都不在乎。
不管这件事详情为何,它已时隔多年,其实早该过去了,青琪却依然不愿提起,可见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伤害她感情的事。玛丽拉希望她能早日解脱开来。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玛丽拉叹口气,顺了她的意。“但我希望你知道,在心爱的人面前,闹别扭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心爱的人?青琪不服气地张口欲辩,却被玛丽拉举起的手掌拦住。
“你要永远记住这句话,这是临别的赠言,不要忘了。”她缓缓地说完。
“噢。”见她如此郑重地说话,青琪也只好打消反驳的主意。
玛丽拉往她粉颊上轻轻一吻。“我希望你回到那个小岛后,能实现你的愿望。”
“愿望?”青琪听得有些茫然。“我会有什么愿望?”
“愿望就埋在你的内心深处,你若想知道,就该去挖掘,而不是一味将它掩埋。”玛丽拉别具深意地说着。“真正的愿望是无法眼不见为净的!”
听玛丽拉这么说的,好像她回台完全是为了某个人的缘故。青琪急急地辩驳。
“你别误会了,玛丽拉,我之所以回台湾去,只是因为我觉得该为我的家族做点事了……”宋家在亚太地区是出了名的拍卖集团。
一抹了然放心的微笑制止了青琪的小嘴。“我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
这时,在庭园里参加惜别野餐的女子再度呼唤:“青琪,你在哪里?快出来!”
玛丽拉拉起青琪,将她往屋外一推。“快出去吧,我再来烤个派饼。你要多多珍惜你们这群好朋友相聚的时光。”
“只要她们别试着用感性的泪水淹没我就好。”青琪露出一个不胜负荷的苦笑,然后走了出去。
望着这个相处十年的甜蜜少女。玛丽拉心中有说不出的依依离情,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希望回到海洋的另一端,青琪也能过的幸福快乐才好。
踏上阔违已久的故乡土地,望着车水马龙的道路,青琪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咳!咳咳……”一股浓浊的乌烟瘴气直往她肺腔里冲。“搞什么鬼?”
太没情调了!难得她正想大发诗兴,好好地咏叹一下去国十年的心情,没想到却被这脏灰的空气给打散了。她提着简便的行李,缓缓步向机场门口,返台之前,她已经联络哥哥来接机,按理说,从不迟到的宋君澈应该已等在那儿才对。
然而,当青琪顾盼自若地走到约定的地点时,却没看到宋君澈的身影。
“奇怪了,难不成他忘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她头大地喃喃自语。
这时,突然有部帅劲的跑车往她面前一停,车门轻启,一双长腿往车门外跨出,一名鼻梁上架着玄黑墨镜、身穿皮衣的帅气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第2章(1)
青琪低着头,闪到一边去。
她想也知道,霸性的大哥根本不可能做这种装扮。如果真要说起她认识的男人之中,会有谁以这种旋风般的姿态登场、引起她的注意,那么非唐颢莫属……
糟糕,她怎么轻而易举地想起了他?青琪摇摇头,她跟唐颢这坏蛋早八百年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嗨。”有人站在她面前,对她打着举世通用的招呼。
青琪没睬他。但不管她往哪边移动,那抹乍到的身影总是如影随形地出现在她面前,光亮的鞋面轻刺着她的双眼。
“小甜心。”温润的男声如有万钧力道般地在她耳边响起。
闻言让青琪全身一僵。“唐颢?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火速地抬起头来,惊愕不已。唐颢低下头,从墨镜上方露出一双耀眼带笑的黑眸。“我来接你。”
他伸手接过青琪手中的行李袋,催促她快上车,这附近车辆不能就停!
青琪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他唬过去,那她就不叫宋青琪了,她极力压住心中该死的淡淡喜悦,质问道:“为什么是你?我大哥呢?”
“他有事忙。”唐颢把她的行李丢进车里,打开车门,要她上座。“所以我来接你,上车再谈!”
“可是,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青琪望着他伸手做出请进手势的翩翩姿态,坚若磐石的心仿佛动摇了,她赶紧嘴硬地道。
欠扁的大哥!明明知道她跟唐颢没交情了,为什么还要托他来接机呢?
“小甜心,你的记忆力真差,我们还有一些误会尚未解决呢!”
“我跟你什么误会也没有。”
“既然没有误会,你为何看到我就老大不开心?”
“我没什么不开心,只是不想麻烦你这忙碌的大情圣而已。”说到“情圣”这个字眼,青琪的口吻中有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涩味。“不麻烦你了,我坐车回去就成了!”
说罢,她举起手,立刻有一辆空车朝她这边驶了过来。
“小甜心,如果你以为我放下公事,专程跑到机场来,就为了要接那两袋可笑的行李,那你就错了。”唐颢一把捉住青琪的纤细的手腕,望着她那俏丽又逞强的小脸,坚定地说道:“台湾的治安有多差,你多少该有耳闻。你要是敢坐上陌生人的车子,去向你的运气挑战,你就给我试试看!”
“我有什么不敢的!”见他态度不讲理地蛮横起来,青琪倔气的反嘴。
唐颢不再跟她啰嗦。他心念一转,随即优雅地轻声威胁道:“你是不是想在这里,让我再打一次屁股?”
“你敢。”一想起以前发生过的那件事,青琪不禁又气又恼地瞪大眼睛。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唐颢彬彬有礼地提供意见。
他是认真的!青琪从他的眼中,看出曾经宠溺她的唐颢在这件事情上头决不纵容她的事实。
“上车就上车,难道我会怕你啊!”青琪一脸愤慨地小声咕哝,但仍不情不愿地上了跑车。
唐颢虽不满意,但可接受地随后坐进驾驶座,青琪却刻意别过脸,不去看他,也不跟他多说一句话,车厢里弥漫着十分沉闷的别扭气息。
性能极佳的跑车迅速地被发动,切入车流中。
当它飞速地疾驶向前时,唐颢与青琪的思绪也随之飞转,过去相处的片段就像往后翻飞的车外街景,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
灿烂的阳光,蔚蓝的晴空,宜人的植物清香,以及暖暖拂面的和风让夏季的加拿大充满了迷人的魅力。
背山向海,地处高原,各色各式的美丽庭园与豪宅遍布在这个高级住宅地段,曼妙的天然景物与巧思的人工景观,把这里点缀成绝佳的居住环境。
左右两排相连着的豪宅之间,是一条宽敞的林荫道,道旁植了几乎与天齐的树木,以及弯腰便可摘取的漂亮花朵,金阳透过枝叶往人们身上洒、花香随着柔风往人们身上送,不管是谁走在林荫道上,都有非常罗曼蒂克的感觉。
午后,除了出外散步、拜访朋友的人之外,林荫道上,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晃荡着。
“我不喜欢加拿大,真的不喜欢。”年刚十二。娇稚可爱的宋青琪边走边抱怨着。“为什么我非要到这个地方不可?”
她有灵活可爱的五官、标致的面孔,以及娇小却格外匀称的身段,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粉妆玉琢的东方娃娃。
不过,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优雅气质,却不容旁人无礼的逗弄,也不容他们好奇的围观,她口中哇啦哇啦不断溜出的中文,更使这林荫道上来来去去的洋妞洋佬没敢上前来随便攀谈。
青琪乐得轻松。她边走边踢动小石子,顺便张望身旁的豪宅巨院,她的姿态悠闲、步履轻快,还大摇大摆着,只因她想极力掩住一个事实。一个让她眼底写满恐慌的事实——她找不到她的家在哪里。
望着其实是很陌生的景致,她满是孩子气地抱怨。“哼!爷爷一去世,你们就把我送到加拿大来了,要是他还活着,你们敢这样做吗?”
她是前几天才被带到加拿大来的,刚请了会说中文的管家、办妥一切手续,她那日理万机的爸妈便匆匆离开了,根本没管她适不适应、想不想家的问题。
“要是爷爷还活着就好了。”倔气的青琪眨着眼,眨掉杏眸中朦胧的水雾。“他一定舍不得我出国。”
以前爷爷老是以身为中国人为荣,严禁爸妈把她跟哥哥往国外送。
结果,他两腿才这么一伸,爸妈就以避免被绑架、避免接受填鸭式教育、使她被塞成一只道地八宝鸭为理由,把他们兄妹俩打包出国了。
“唉!”她小大人似地叹口气,心里很凄惶。
看来也只能尽量认路、认房子,看能不能碰巧找到她家了。想到这里,青琪愈来愈焦急地左右观望,下次她再也不要一个人溜出来了!
她边找边看边走,一个不小心。随即往前重重一跌。
“好痛!”望着膝盖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痛得爬不起身的她索性坐了下来,她气馁极了。“真麻烦,为什么加拿大的房子不盖得像台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