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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她身上变最少的,就是那张笑得大大的嘴。过去他总是嘲笑她“嘴大吃四方”,现在这张嘴依然很大,不过就像有人喜欢茱莉亚罗伯兹的嘴一样,她的大嘴也正是她的个人特色,镶嵌在显眼而带着南洋风味的脸孔上,恰如其分地彰显出她的特质。
“呜哇!真的是好想念你这张细嫩出水的脸喔!”
扑上来,也不管是否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她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当众就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迪渥苦笑着,说好听点她是“不拘小节”,心中根本没有所谓的“性别意识”,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她爸妈生她的时候,忘了给她生一根“神经”,好教她不要忘记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和她眼中的人以外,还有上亿的人口存在。
抱完了,她不忘上下其手的摸摸迪渥的脸及他的腰说:“啧啧,还是一样,和我十年前摸的时候一样光滑细致,一样没什么赘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DD?”
“从喜欢乘机吃人豆腐的这个坏习惯看来,你也没多大改变。”迪渥三分无奈,七分好笑地瞪一瞪她。要不是他对自己的男子气概有相当程度的自信,否则从童年时代就被她嘲讽至今,尊严怕是早就荡然无存了。
“老天赏给你这张脸,就是要造福大众的,既然如此,借我摸一把又不会死,别这么小器嘛!”哈哈大笑着,她使劲地拍拍他的肩膀。
“有你这种歪理,怪不得有法官要把强吻脸颊当成国际礼仪了。”
“DD小器鬼!”
“我们要继续站在街头抬扛叙旧吗?”迪渥看了一下手表。“我还有十分钟可以陪你聊一下,接着就得赶回去工作了。”
“干么这么无情,我们这么久没有见面了,多聊一会儿有什么关系?说到你的工作……莫非专门假扮辣妹的男友就是你的工作?”她诡谲地一笑。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可是这也太巧了吧,偏偏在他被迫做最不想接的案子时,竟会被十年不见的老朋友撞见。
隐忍下大叹一口气的冲动,迪渥展露“一推无难事”的太极式笑容说:“假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过去那里陪朋友喝咖啡而已。”
“休想唬弄我哟,DD!”
顽皮地掀起唇角,应水岚歪着头指着他鼻尖说:“再久没见,我也还不至于会上你‘一笑解百问’的当,这你该知道吧?从以前一堆人都被你的笑容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我就是唯一不吃这一套的,现在也是。所以……老实招来,你所谓的工作,怎么会是假扮辣妹的男友呢!”
对迪渥来说,太美丽的女人称之为“红颜”,而太聪明的女人就叫“祸水”了。这两种都是他不太愿意靠近的女人类型。
“摸索了多年,我终于明白一件事,暴暴岚。”
“什么?”
“美好的友谊,适合放在回忆里。很高兴再见到你,很高兴知道你那率直的性子一点都没变,也很高兴你一切都好。”他一眨眼,背过身挥挥手说:“拜拜。”
“拜你个头。不是说好有十分钟,现在还有七分钟……喂!DD。”仗着腿长,她三步并作两步地绕到他前方,双手一横。“喂、喂,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方式吗?傅迪渥,以前你不是这么不可爱的家伙嘛!”
他漂亮的眉一扬。“我赶时间。”
“那好歹把联络电话告诉我吧!”
“只要你我都还在这个地球上,不都总会有相遇的一日吗?”给她一根软钉子碰,他微笑道,希望她知难而退。
“不过是电话号码而已,你怕我跟你推销保险不成?”她吐舌道。
是钉子太软,还是她出乎意外的坚持?迪渥有点困惑,他怎么不记得应水岚是如此念旧的人?
“因为本人命不值钱嘛!”他决定装傻。
“不要小器巴啦的,你是个男人吧?”她反激。
“身分证上是这么写的。”他回避。
张大眼,她装出“呐喊”的表情道:“噢,我的天!你不看身分证,就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吗?”
被她逗笑,迪渥不再坚持,再推下去就会给人难看了。况且十年不见,人家却还记得自己,给个电话也是礼貌吧!他掏出一张名片给她说:“算我怕了你。”
应水岚好奇地念出名片上的字。“万事通事务所?这是什么样的一间公司啊?你在这儿上班?”
“我和姐姐合开的一间小公司,专门帮人跑跑腿、办杂事的。”不想说太多的迪渥,双手一摊地说:“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暴暴岚。”
“说得好像我绑架你、跟你勒索似的。”往旁边让开—条路,应水岚挥舞着手中的小纸片说:“请,你被释放了,傅迪渥先生。不过请你不要擅自潜逃海外,让我以后找不到人啊!”
“是,假如我有‘潜逃’的意图,我会记得去租艘太空梭的。”伴随着远去的话声,迪渥的身影消失在杂沓的人群中。
直到傅迪渥离开自己的视线。应水岚才放肆地高高摆出了万岁的姿势,在原地跳上跳下。
真是好一个“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好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当她苦于找不到一个解套的好方法时,竟会让她在路上遇到他!
幸好方才她使出多年来在工作场合锻炼出来的交涉手腕,死缠烂打的要来这支电话号码,才没让幸运之神从自己手中溜走。也亏得她的坚持是正确的,没有轻易退缩,否则现在她“应水岚”三个字就可以改成“猪头岚”了。
毕竟,老天爷会让她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和他重逢,就是为了赐给她一线生机,她又怎能不知把握良机呢?
拿起那张名片,她不由得一亲再亲。“YES!YES!我终于找到我要的男人了?我爱你!老天爷。你真是太帮忙了!”
今天这杯咖啡还真是喝对了。
“阿岚!你跑哪里去了?从刚刚开始创总就一直在找你,找得他都快把整间办公室给掀过来了。”
才进门,总机就噼哩啪啦的向她通风报信。
“我去喝咖啡了。”
“咖啡?我看你等一下就会被创总的口水给淹死了。”总机—副“你也太扯了”的表情。
“我倒不这么认为。”
吹着口哨,水岚走向自己的座位,挑出一份卷宗。全办公室的人都屏息看着她大胆去敲创意总监办公室的门,根据总监的脾气、根据过去无数次的经验,大家都认为水岚很快将会变成一堆残余的炮灰。
“总监,是我,阿岚,听说你在找我吗?”
“进来。”
砰!总监办公室的门一关上,所有的人都围聚在可以窥见办公室内情况的毛玻璃窗前,窃窃私语起来。
“我看这回就算是爱将,总监也无法再姑息下去了吧?拜托,这儿又不是美国,哪来的咖啡时间,居然闷不吭声地就跑出去喝咖啡,胆子也太大了些。”
“不过这也很难讲,人家的工作表现好啊!上一个案子听说才推出一个月,那家W公司的咖啡饮料销售业绩就拉出长红,甚至威胁到市场上的常胜品牌B牌。”
“那是运气好,恰好抓到这股流行喝咖啡的潮流罢了。”
“是啊,人家运气好,不用大牌去拍CF也一样能把黄金时段的广告炒得吓吓叫,不像你上次花了上千万的预算请来什么香港知名艺人代言,却不见成效,还被总监削得满头包。运气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你还在记恨上次内部比稿输给我的事吧!”
“笑死人了,那种小案子是找让给你的,什么叫做输给你啊?”
“行了、行了,你们要吵到别的地方去吵,不要打扰我们,我们还要看好戏呢!”
“喂,怎么她进去那么久了。还没看到总监对她摔杯子,拍桌子?”
“爱将就是爱将,看列没有?总监根本被收服得服服贴贴的,连‘怒’的心都被摘掉了,成了‘奴’喔!怪不得有人说,应水岚是靠美色才窜升得这么快。听说美国总公司的行销总监追她追得可紧了,上下班形影不离地,这是那边众人皆知的花边新闻呢!”
砰!
巨大的声响自背后传出,众人一惊,吓得鸟兽散。
两手插住腰上,一名娇小可爱,媲美搪瓷娃姓的女子,一脚踩在被踢翻的椅子上,一边指着方才聚在一起的几个家伙说:“下次要说别人的闲话前,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完如何?”
每个人都低下头去,假装在忙。
她继续批道:“你们这些没用的男人还这么爱八卦,说这种缺德话很爽是吧?明知道阿岚又不是那种人,办公室里的人都有眼睛,谁不会看啊?比起整天搔首弄姿的高层特助,或是老爱嗲声嗲气说话的柜台接待们,阿岚浑身上下哪—点有狐狸精的味道?我看你们要不就是输绐阿岚的才气不甘心,要不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因为你们知道阿岚才不会把你们当成男人看,只能说酸溜溜的话来抚平门己脆弱幼小的心灵吧?哈!”
锐眼一个个扫过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男人们,她冷笑着说:“丑话说在先,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无聊话,你们就别想要我和阿岚帮你们出点子了!”
咻!咻咻!办公室内吹起阵阵冷风……
轰得他们一个个头昏眼花之后,项小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杯咖啡便送到地面前。她抬起头看向对方。“谢啦,沈。一进公司就看到一群乌鸦聚在那里看好戏,真教人气不过,也不想想阿岚私底下帮过他们多少忙。”
“有什么办法,生活烦闷,人人都需要一点娱乐调剂身心。不管是谁的倒楣事、丑闻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行。舔舐着别人的不幸伤口,好让自己看来不那么可悲。”
微笑着,一屁股坐在地桌子角边,和她、阿岚台称公司创意金三角的沈大鹏,以下巴指指前方:“倒是阿岚,她不要紧吗?总监找她,是为了那个案子吧?”
“我想应该是,上头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毕竟很久没有接到这种全新包装的CASE了。这么不景气的时候,还有广告主愿意砸下重金开发新市场,就已经是很难得的机会了,再说,这一仗关系着咱们的年终奖金呢!”她交握着十指,伸长手做了个伸展动作。
“这次的文案,你好像颇有自信?”眯起眼睛,对女友这个毫不文雅的动作,早已见怪不怪的他笑笑地说。
“‘囚禁我,我想成为你的俘虏’吗?文案本身是很煽情、具挑逗性,问题就出在你这个艺术指导能不能拍出这样的情境,而阿岚能不能找到吻合这主题的男模特儿了。坦白说,很不容易。太流里流气的男人会让广告效果流于低俗,太冷酷的男人则会使女人的热情被浇熄。用现成的男艺人,由于是见惯了的面孔,反而会降低广告的张力……唉唉,到哪里去找能一眼就把人电昏的好男人啊?”伸完了懒腰,这回换成趴在桌面上哀嚎。
“我不算是好男人吗?”捧着有些受伤的心,沈大鹏说着。
“算、算,你的啤酒肚和鹰钩鼻我爱死了。”小萍抛了个媚眼给他,接着说出极度伤人的话。“不过找遍全台湾两千三百万人口,和我有同样品味的女人大概没有。”
“去,这算哪门子的安慰?”扭过有点中广的身材,发起脾气来。
“有我一个还嫌不够啊?你好大的胆子,沈大鹏!”踹一下他的脚,她威胁地说:“要不要我让这两千三百万分之一,也归零好了。”
“噢……不!我求你千万别抛弃我啊。小萍同志,我再也不敢抱怨您的独裁统治了。您是我唯一的希望明灯了!”
嘟起嘴,地双手抱胸装作没听到:
“代给您槌背、揉肩,还是您有其他地方也需要小的替您服务的,清尽量吩咐吧!我的女王陛下,”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知道她忍不了多久的。
“噗哧!哈哈哈!够了你。”
“呜……汪汪汪!”
男人,一种你永远不知该拿他当大人、小孩或宠物看侍的动物。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要不要也说给我听听啊?”
“阿岚!”闻言小萍一回头,马上叫着跳起来说:“给我看看,你不要紧吧?有没有被口水弹轰成炮灰啊?”
“炮灰?为什么我会被轰成炮灰!”不解地,水岚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小萍,你还有空在这儿和沈胖打情骂俏吗?我需要一套四组的海报标语,限三天内交出来喔!还有沈,拍摄人员的名单在哪里?导演找到了没?该敲的档期呢?”
小萍和沈大鹏对看一眼,再异口同声地说:“‘囚’的企划案过关了吗?”
水岚咧开嘴,大大地一笑,比出V字型手势说:“也不看看是谁出马,还会有什么问题?”
“万岁!阿岚你太棒了!”小萍亢奋地抱住她又叫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