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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来宝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看来需要名师指点、调教的不是他,而是她!
“娘子,你怎么能将为夫踹下床?”他叹了口气,“今夜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新娘与新郎需同床共枕,行周公之礼!你明不明白?”
武天骄点点头,又摇摇头,“明白!可现在不行!”
“还有什么问题?”喜来宝不解。
武天骄挪动身子坐到床沿,左右上下瞄来瞄去,对这洞房进行全方位扫描。
喜来宝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紧张兮兮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摸到窗前。
纸糊的窗格子上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窗外传来声,窗纸猝然被人捅破,一根空心的木管子悄悄塞入窗内,管口徐徐冒出些青烟。武天骄闪电般伸手堵住管口,窗外便响起一阵咳嗽声,想必是一口烟吹不出去,反而被呛着了。
吹入房内的少许青烟,闻这味儿似乎是……催情香!
窗外人影一闪,倏忽不见。
过了一会儿,院落里响起一阵箫声,诡异的箫声勾得人激情澎湃、春心蠢动。
武天骄摘下墙上一柄弓箭,搭箭扣弦,瞄准院落右隅一棵槐树,发箭!
利箭“嗖”地射入枝丛,箫声戛然而止,枝头一阵抖动,一条人影从树上滚落下来,啪嗒跌在地上,一蹭一蹭爬出院落。
喜来宝在一旁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听这屋子四周没了动静,本以为无人来骚扰了,哪知武天骄微哼一声,大步走至房门前,突然拉开门,砰砰砰!原本趴在门板上的三个丫鬟齐齐跌进房中,又慌忙蹦了起来,红着脸,提起裙摆撒开脚丫子,一溜烟不见了影。
她又取了一把佩剑,锵地拔出剑来,站到门外,举剑怒吼:“统统给我出来!”
院子里、屋顶上、墙根下、盆栽后,冷不丁冒出十来条人影。
武天骄持剑杀入院落。
惊呼声四起,伴着杂沓的脚步声,原本躲在暗处的十几个人抱头鼠窜,一股脑儿涌向月牙门,带起一阵烟尘呼啦一下逃了个精光。
武天骄一阵风似的冲回屋内,左看右看,剑尖突然指着屋子角落里摆的一尊铜人,吼道:“你还有胆死赖着不走?快、出、去!”
吓?喜来宝瞅了瞅这尊浑身上下青铜色、做着健美姿势纹丝不动的铜人,“扑哧”一笑,“娘子,你别草木皆兵,瞎指一通!这不就是个铜人吗?”
武天骄挑着眉毛,冲着铜人冷哼道:“你不走是吧?好,够胆!本小姐让你尝尝一剑穿心的滋味!”
狠话一搁,不等她挥出手中的剑,墙角的铜人突然动了起来,口中咕哝着,迈开两脚从新郎面前走了过去。
喜来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尊铜人从眼前晃过。
武天骄冲到门前,“砰”一声甩上房门,又掀起被褥,往床底下看了看,再把剑插回剑鞘,埋怨道:“爹也真是,又让丁烛安排这些人来耍小聪明!”
喜来宝闭着眼叹了口气:这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武天骄把剑往床头一搁,盘膝坐到床上,两眼瞪着新郎,“今晚不许靠近这床半步!明白吗?”
今夜委实不能同床的,想着不知哪个角落还有人在偷窥,他就浑身不自在,哪还有兴致与新娘逗趣?
他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瞅着烛台上几支流泪的花烛发呆。
武天骄则充满戒备地瞪大眼留意着新郎的一举一动,但,看着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朦胧了。
洞房内又变得静悄悄的。
蓦然,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喜来宝一惊,回过神瞅一瞅床上的人儿,奇怪,新娘的脸怎么红红的,两只眼正死死地瞅着他,嘴巴微张,嘴角逸出口水。这、这表情好诡异!
新郎被盯得心里发毛,吃吃道:“娘、娘子?”
新娘眼波流转,格格傻笑,“嗯?相公……”
相公?!新郎受宠若惊,指指房门道:“娘子,有人敲门!”
“嗯?”新娘仍在发痴,看到新郎的两片酥润唇瓣一张一合,她便格格傻笑,至于他在说什么,她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唉!新郎叹了口气,亲自上前打开房门。
房门一开,一只手先伸了进来,他尚未看清是什么人在敲门,就被这只手给硬生生拽出门外。
到了门外,他定下神来一看,却见侯府的大管家像个贼似的躲在门板后面,两粒眼珠子贼亮贼亮地盯着他,奸笑,“姑爷,您还没‘睡’哪?”
喜来宝哼哼道:“哪儿敢啊!万一睡着了,十几号人摸到房里头偷看,可怎么得了?”
“姑爷真爱说笑,今夜谁敢来打扰您哪!”丁烛嘿嘿干笑。
喜来宝伸手一指,“你不就半夜敲上门来了。”
丁烛连忙解释:“小的是遵从侯爷命令,来给您送宝的!”
“宝?”喜来宝来了精神,“什么宝?快拿出来!”
丁烛从衣襟内掏出几卷小册子,郑重地交到他手中,再三叮嘱:“姑爷,这是侯府的传家之宝,您可得小心收好喽,小的保证您看了之后,受益多多!”
“受益多多?”喜来宝看看手中几卷册子,心里偷乐:刚进侯府就得了一件传家宝,爽哉!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扰了,您快快回房‘睡’吧!”
丁烛冲他挤眉弄眼,而后吱溜一下,躲远了。
喜来宝小心翼翼地卷起几本小册子,往衣襟内一塞,回到房内。
关上房门,一转身,他便吓了一跳——武天骄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背后,正一脸狐疑地瞅着他。
“谁在外面与你嘀咕?”她问。
“你们府上的大管家!”他答。
“那条滑溜的泥鳅跟你嘀咕什么?”她又问。
“他让我早些睡,别累着!”他再答。
“那这个呢?”她一指他微鼓的衣襟。
“啊?什么?唉,娘子,夜深了,早点睡吧!”他来个指东打西,装傻充愣。
她瞅着他,满眼的狐疑,突然出手——脱他上衣!
他一惊,两手慌忙揪紧衣襟,左躲右闪。
她屡次出手都抓了个空,一跺脚,指着他身后喊道:“爹!他欺负女儿!”
啊?侯爷什么时候来了?他一回头,身后除了一扇门板,半个鬼影子也没有!惊觉上当,悔时晚矣!
趁他一不留神,她已蹦上来一把抱住他,张口就往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一松手,衣襟立刻被她以蛮力撕开,一本本卷起的小册子掉在地上散落开来,露出几幅画面。
两人低头往地上一看,一幅幅惟妙惟肖的春宫图散落一地,图中一男一女裸身交欢的各种形态,瞧得人脸红心跳!原本还挂在他身上的娘子一看这春宫图,立刻像烫着了似的急急后退,满脸飞红地指着他就骂:“不正经!念了那么多圣贤书,还一肚子坏水!”
喜来宝无辜地眨眨眼,摊开两手,“冤枉!这东西据说是你们武家的传家宝,看来武家的祖宗一个个也不太正经!”
“胡扯!”武天骄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小册子,往窗外一扔,又去烛台上取来两支花烛往他手里一塞,“今晚不许睡!你就握着这两支蜡烛靠到门板上好好站着!”
话落,新娘独自回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根鞭子,一手握着长鞭,一手持着利剑,抛给新郎一个警告的眼神,便和衣躺在床上,头一沾枕,渐入梦乡。
新郎手握花烛,靠边儿站,一脸哀怨地瞅着霸占了整张床的新娘,欲哭无泪。
长夜漫漫,难熬唉!
第五章 望夫成英雄(1)
清风吹,花儿笑,鸟儿唱:起床起床,天亮喽!
一夜好梦的新娘被窗外的鸟鸣声催醒,揉揉惺忪的眼,缓缓坐起,满目的艳红,令恍惚的神志霎时清醒——
洞房!这里是洞房!
昨夜,她与书呆子拜堂成亲了!
咦?新郎呢?
她跳下床,一眼看到靠在门板上的新郎。
原本托在手中的花烛已搁在脚边,他站在那里,闭着眼居然睡着了。
站着也能睡?
武天骄惊奇地瞪大眼,踮着脚尖,悄悄走近,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一口气憋了许久,喜来宝撩起眼皮迷迷糊糊看了看,喝!好大一张笑脸凑在眼前,瞌睡虫一下子溜个精光。
人一清醒,他指着眼前的人脱口就唤:“小辣椒!”
武天骄转动眼珠子,格格笑道:“书呆子,从今天开始,你我就当一回祖逖和刘琨,闻鸡起舞,由我来教你勤学苦练剑术!”
喜来宝只当她在说笑,“府上不是有那么多侍卫、护院?你想练,找他们练不就成了!”
武天骄摇摇头,把爹讲过的那番话学了一遍:“爹说‘你不喜欢书呆子,那就等到与他成亲之后,好好调教你的相公,看你有没有本事将这书呆子调教成一介武夫!’我看你根骨不错,是块习武的好料!”她兴冲冲地取来宝剑,挽起长袖,信心满满地道,“咱们到外面去,先给你三个时辰蹲马步,再给你三个时辰举砖头,再再给你三个时辰跨木栏,再再再给你三个时辰练拔剑……”
得!照她这么个计划,他这个新郎熬不过一年半载,小命就得玩完!
新娘子唠唠叨叨念了一大堆,没见新郎吭一声,心中纳闷,扭头往身后一看——新郎不见了!
片刻工夫,怎就不见了人影?
她返回屋中找了找,又走到院子里东张西望,奇怪,这书呆难不成会遁地术?
找不到人,她就喊:“书呆子!书呆子!”
喊了半天,才听一人懒洋洋地答:“小辣椒,你净往花盆、土堆里找什么?抬起头,往上面看,我在这里呢!”
武天骄抬头,果然看到自个相公正坐在屋檐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冲她痞痞地笑。
“你、你怎么爬上去的?”
她很纳闷,正房的屋顶颇高,没有借力攀登的物体,这书呆子是怎么爬上去的?
“就是这么爬上去的!”他敷衍道,在屋脊上躺了下来,双手枕着后脑勺,跷起二郎腿晃来晃去,悠哉悠哉。
武天骄在下面直跳脚,“你快下来!”
他慢悠悠地道:“你上来!”
武天骄一瞪眼,后退几步,纵身一跃,蹦起一人多高,离屋顶还差那么一点距离,她再蹦、蹦、蹦蹦蹦……
唉!这回没了绳索的借力,她无法施展优美的身法,只一个劲地学袋鼠在那里蹦蹦蹦,还是没能上屋顶。
一气之下,她居然憋着一口气,摇摇晃晃举起了花圃里一张石凳,瞪着他,凶巴巴地问:“你下不下来?”
喜来宝吐吐舌头,冲她扮了个鬼脸,“不、下、来!”
怒气往脑门上一冲,她想也不想,“嘿”一声,使劲把石凳掷了出去。
砰、轰!
洞房一侧墙体砸塌了。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府里头的护院,匆匆赶来一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潜龟院还没修好呢,这栖凤院又要被小姐给折腾得遍地狼藉,断垣残壁!
“小姐,又出什么事了?”
洞房花烛夜刚过,新娘怎么把洞房给砸了?
“你们快去扛一把长梯来!本小姐非要把这死书呆捉下来不可!”
顺着小姐手指的方向,众人抬头一看,喝!新姑爷大清早怎么蹿到屋顶上去了?
洞房塌了一面墙,已摇摇欲倒,万一新姑爷成亲头一天就出了意外,一命呜呼,刚办完喜事,他们还不得去张罗葬礼?
一拨人急得直冒冷汗,手忙脚乱地扛来一把长梯,靠到墙上。
没等护院爬着梯子上去救人,自家小姐已一个虎步蹿上来,抬起一脚,将占着梯子的护院踹到一边,拎起裙摆系在腰上,露出两截白嫩嫩的小腿就往梯子上爬。
护院蒙住眼不敢去看,拔腿就往院外跑,一路惨叫:“不得了啦!小姐与新姑爷要打起来啦!”
惨叫声惊荡在侯府上空,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侯府上上下下顿时乱作一团,一拨又一拨的人手里拎着大桶小桶的水,心急火燎地冲向栖凤院,看样子都急糊涂了,把劝架救人当成是救火去的。
等众人呼啦一下涌到栖凤院,抬头一看,皆倒抽一口凉气——
姑爷与小姐全都蹿到了屋顶上,各占一边,怒目相视。瞧那气势,就像两大高手巅峰决战——风萧萧,他们的衣袂在风中疾劲狂舞,他们身如山岳,峙立不动,目光化作无形剑气,隔空交击,火星迸溅,忽听“呛啷”一声,一位高手已拔剑出鞘,剑气直冲霄汉!
猝然,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一人仰天狂啸:“成何体统!”
听这几欲刺破耳膜的尖锐嗓音,众人便知——侯爷驾到!
武侯爷只穿了一只鞋,赤着一只脚冲到残破的洞房前,指着屋顶上僵持不下的两人,怒道:“统统给我下来!”
武天骄瞅瞅底下暴跳如雷的亲爹,极不情愿地蹬着长梯回到地面。
侯爷指着她卷起的裙摆,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