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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请华特斯的代表去晶华用餐了。对了,叶经理,总经理交代,请叶经理你一起出席,他们在晶华酒店地下二楼的意大利餐厅。”同事卫平云回道,顺便告知蓝群亚交代的事。
“嗯。”叶涵随意地应了一声。为什么他还要她去。呢?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论是对谁,都显得怪异而尴尬啊。
虽然不理解蓝群亚心里的打算,但是叶涵依旧迅速收拾好公事包,打电话召来计程车,准备赶往晶华酒店赴约。
她站在公司大楼外面,马路上因为正值下班的巅峰时刻,往来的车子真是多得不得了。她看了停在一旁的计程车,并没有自己刚才叫的那一辆,于是又发起呆来。往事历历,一幕幕出现在她眼前。
蓝群亚痛苦而压抑的神情,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她清楚地看见……
“有没有人叫计程车?”
叶涵恍若未闻。
“有没有人叫一五七号计程车?”
司机先生粗糙而洪亮的嗓门暂时唤回了她的魂魄。她定睛一看,转角处那并排停在外面、车身标着“一五七”的车辆,正是她刚刚打电话叫的车子。
司机一脸不耐的搜寻表情,看起来似乎是等了很久。
叶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朝车子跑了过去
“叭——”
忽然耳边响起一阵长而刺耳的喇叭声,加上令人心惊胆战的煞车声,仿佛是在昭示着什么恶兆一般。以前她骑机车的时候也摔过几次,每一次要摔车前心里真是清明得不得了——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出事了,只是不知道会摔到哪里去、会摔掉几条腿!
这一回也是,在煞车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她也有完全相同的感受。
只是这一回,在这一瞬间,她还来不及回头看清楚发生什么情况,心中却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倒不如就这样死了吧……
“铃……铃……”电话铃响。
“喂,小卫吗?我是群亚。我不是交代你告诉叶经理,要她下班以后过来晶华酒店地下二楼找我吗?你跟她说了没?”
“总经理,我下班前就跟叶经理说过了,还帮她叫了计程车过去。怎么?她还没到吗?”
“这样啊……那你帮我再找找她,看她究竟去哪儿子,要来、不来总得跟我说一声吧。”
“总经理,那个……我觉得叶经理下午怪怪的耶。”
“怪怪的?怎么说?”
“下午你们不是在会议室里面听华特斯的代表做简报吗?后来散会之后,大伙都走了,就只有叶经理自己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发呆发了很久……”
“呃……”电话另一端停了半晌。 “我想可能是七夕的活动让她累坏了吧。这几天企画部的人都休假去了,只有她没去休假。等过几天让她去休个大假,应该就好了吧。”
“那……总经理,我先联络叶经理,再打电话给你。”
“麻烦你了,小卫。”
叶涵睁开双眼,亮晃晃的光直射在她的脸上,她一时间不适应,又闭上眼睛。
“唉,她醒了!”身边有人在说话。
叶涵再一次微微睁开眼睑,看见旁边站了三个人。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人、一个身穿白色连身裙装的女孩,还有一个慌张的男人。
这三个人,她全都不认识。
“请问……”不知道是头痛或是光线太亮,令叶涵不由得皱起眉头。“这里是哪里?”
穿白色长袍的女人缓缓地开口说话,语气沉稳安定,令人平静。
“叶小姐,你出了车祸,这里是医院。”她转头交代身旁的女孩:“MISS林,你给叶小姐量量体温、血压,做个纪录。”
被唤做MISS林的白衣女孩开始动起手脚忙碌起来;
“医生……”她想这个说话带有权威的女子应该就是医生了吧。“请问一下,我的伤势怎么样?”
“嗯。”她微笑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病历。“你的左手有复杂性骨折,头部颅骨处有淤血,显示头部受到了撞击。看这情形,你还需要住院三天,观察看看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其它还有一些小伤,不过并无大碍。叶小姐,请放心。”
叶涵望了望站在医生旁边的男人,问道:“是这位先生送我来医院的吗?真是谢谢你了。”
医生笑了笑。“他是肇事者哦。是他开的车撞到你,所以才跟着你到医院来的。”
那男人忙不迭地赔罪。“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你也不好,这样突然冲出来,一下子我也没看清楚、反应不过来……不过我们老板说他会赔偿你一切的医疗费用,请你不要担心。”
“你老板?”
“因为我撞到你的时候,我正要载我老板去赴约。后来他赶时间,所以先坐计程车过去,让我留在现场联络救护车、然后跟着你过来医院看看情况。”那人露出释怀的微笑。“现在你醒了,我也可以打电话跟老板报平安了。”
他说完便从裤袋中掏出手机,跑到一旁拨电话去了。
叶涵以眼角余光打量自己全身上下,发现纱布处处,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
她凋侃自己。 “这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医生微微笑了笑。 “叶小姐,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对了,需不需要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或是朋友?”
“没关系,先不急。不过,我的住院手续呢?办好了吗?”
医生用下巴指指在一旁讲手机的男人。“他已经帮你办好了,”
叶涵笑了出来。“还真是要谢谢他呢。”
但这一笑牵动了胸口的瘀伤,让她感到疼痛,瞬间眉头便皱成一团。
“别乱动,你还是个病人呢。”
叶涵牵动嘴角苦笑,这一回她不敢再笑得太用力。“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躺在饭店里面度假。”
“我第一次看到被撞成重伤的人这么不在乎飞天横祸……”
那男人讲完电话,急急忙忙过来插话道:“老板说他要来看看你。”
“干嘛这么麻烦!反正他都已经打算要花钱来消我的灾了,又何必专程跑这一道?明天请他别太早过来……”现在都已经快要半夜了,她明天绝对不会太早醒来的。
“不,不是明天,是马上。老板他已经过来了。”那人一本正经地跟她报告。
“现在?探望一个躺在床上不会跑的病人需要这么急吗?我既不是达官显要、也不是富商名流,明天更不会上报,他的动作未免也太大了些?”叶涵嘟着嘴喃喃自语地抱怨。
“老板很担心你的情况,他说一定要亲自来看看才放心。”那人还是不死心地跟她解释。
“你老板是谁?”
“这……”那人面露迟疑的神色。
“等他来,你就知道了。”
“去!”叶涵脸上有不以为然的表情。“他是总统,还是行政院长吗?有什么不能讲的?怕我敲诈他吗?那他就别说要来看我!”
医生说话了:“叶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位先生不过是人家的职员,听老板的话办事也没错啊。”
约莫是看不过去那老实人的尴尬,医生出面替他打圆场。
叶涵没趣地闭上眼睛。唉!说真的,还真是有点累。受了伤的身体的确是需要好好休养才行,虽然她一直躺在病床上,而急诊室里又是一阵闹哄哄的喧哗,但是闭上眼睛之后,叶涵竟也在嘈杂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章
叶涵一直听见男人的声音——
“和你这段感情,就像是火一样的激烈……”
“我这一辈子大概不会再谈一次像这样的恋爱 ”……“
“但却是你把我对爱情的想象给磨光了!是你剥去了我爱人的能力与勇气……”
“……”
声音那么遥远,但却又那么真实而熟悉。
她想求他别离开,但是却因为胸口疼痛而说不出话来。
原来“心痛”这种事情是真的,想不到心竟然真的会痛,而且还会痛到难以言喻。
“你真的决定要跟她结婚吗?”
“现在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可以给得起,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是的我。”
“你跟她结婚,那我怎么办?”
“我不爱你了,你忘了我吧,叶涵。”
“可是我跟了你这么久?”
“我们的人生还有几十年,要好好地把握住……叶涵,我不适合你,从一开始就不适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只是勉强彼此去配合对方而已。你并不是我要的那个人……”
“那为什么你还要跟我上床?”
“性是我们之间最和谐完美的部分,我永远都会怀念你。但是性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全部,我们不可能只因为性关系协调就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我很爱你啊!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爱我的人很多,爱上我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要让我爱上就很难。我曾经爱过你,也用了全部的心力追求你,所以你会爱上我,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我对你那么好,不是吗?可是我现在爱的不是你,是她,我想要跟她过一辈子,她让我觉得很安心。我现在需要安定,而不是跟你之间那种如火一般的热情,那会把我们彼此烧得尸骨无存的……”
“我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改变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看我的改变呢?我山可以过细水长流的平静生活呀!”
“我累了,叶涵,我真的累了!你不要再逼我了 ”……“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说我逼你?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做得还不够?就算我曾经伤害了你,难道我所努力的都不能挽回吗?”
“你伤害的不是我,而是我对你的爱情。我对你的爱早就被你的任性给磨光了。你不能怪我不爱你,我曾经很爱很爱你,但是现在那些已经都没有了;对我而言,你还是很亲的人,只是不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不管,我不要离开你!不要……”
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好长,包含了很多情绪。
“叶涵,我对你虽然没有了爱情,但是还是有很深的情谊。你不要逼得我到最后要反过来恨你好吗?我失去她一次,虽然别人不了解我有多痛,可是我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你都在旁边,你一直都知道我的痛的,不是吗?既然我们有缘分再相遇,我就不想再一次失去她,这一次我一定会努力地把她留在我身边。我希望你能成熟一点,体谅一下我们彼此的处境,不要搞破坏;虽然我们做不成伴侣,但是我希望我们还是最亲的朋友,好吗?”
“不——”
不!不要!
叶涵张开眼睛,以为自己大喊出声,后来才发现原来只是从梦境里惊醒过来。
四周很安静,不若第一次醒来时那么嘈杂。叶涵转头张望,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单人病房里。
她心想,莫怪旁边寂静无声——
不!不是无声的。还有一个浅浅的呼吸声在一旁……会是谁呢?
她强以右手撑住床沿,企图想要坐起身来,看看还有谁在这房里。没料到一使劲,却牵动到胸口的淤血,让她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闷叫一声。
但她还是奋力地坐了起来。只见左边床下铺了一张低矮的行军床,上面蜷曲了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他那样子就像只八爪章鱼窝在床上,手足全缠在一块儿了。
叶涵看了不觉好笑起来。
不过,有点不对劲!
这人是谁啊?叶涵问着自己。
她伸出右手,想要摇醒这个熟睡的男人,可是右手不够长,构不着那低矮的行军床。于是她改伸出左脚,用脚趾头轻轻地碰了那人的臀部一下。
“喂?”
那人艰苦地翻了个身,露出眼耳鼻唇,这下叶涵更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了。
她又踢了他一下,这次更重些——
“喂!”
那人拉起半落在地上、半掩在腰间的薄被,往头上一蒙。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搭理她了!
“喂——”叶涵真的有点火了。哪有一个陌生人像他这样,大摇大摆地睡在人家的病房里面,搞什么嘛!
她再度伸出左脚,蓄势待发地抬高腿,用力地、狠狠地踹了过去。
“碰”!一声,那人掉到地上去了。
“噢——”他发出呻吟声。“是哪只猪动作那么粗鲁呀?”
“是你这只猪太不尊重人了!”叶涵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对床下男人而言,这是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他坐在地上,眼睛还闭着,看起来像是张不开似的。
他嘟哝地说:“你是谁啊?我怎么跟你睡在一起?”
“谁跟你睡在一起?我才要问你是谁哩!怎么会睡在我的病房里?”
“嗄?病房?”男人揉揉眼窝,好不容易张开了眼睛。叶涵只看到一张布满血丝的双眼。“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被小李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