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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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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奇峰微翻身半压在她身上,俯头就吻,蹂躏她的朱唇。
  他吻得很重,半点也不温柔,重重吸吮她的小舌和柔嫩嘴内的一切。
  他压制着她,即便身下的女子没有丝毫抗拒的迹象,甚至随着他的侵略而热烈反应,他的大手和铁躯依旧把她禁锢于身下。
  烈火高烧,一发不可收拾,毛毯内的两具身躯跌进对彼此的渴望中。
  太浓的欲搅进情动的心里,不需思考,不要喊停,他们连衣裤都不及褪尽,着火而湿润的身体已如发情的貂鼠紧紧交缠,小小帐子里春情激荡,热爱如火,全是她的喜泣和他的粗喘……
  短暂的一场激情欢爱,稍稍平息后,朱拂晓枕在男人衣衫敞开的胸膛上。
  身子仍有些虚浮。
  心跳仍有些快。
  她闭闭眼,静吁出口气,彷佛所有的迷思幽情都在这声叹息里。
  “你那时……我们作出那个约定后,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纠缠到底了吗?”
  抚她长发的手略顿,鄂奇峰犹含情欲的嗓音低声道:“我若非早有那样的打算,是决计不会任你胡来,和你相好。”
  “我只要三日夜而已……”她本来真的不贪的。
  “但我要的,不止那三天三夜。”
  男人果决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颤,既喜且悲,想笑也想哭。
  她在他胸前撑起两肘,将发丝撩于耳后,垂眼与他相视。
  她看着他好半晌,终于轻嚅唇瓣,喃道:“你要认清了,我不是翔凤。我是朱拂晓,就只是……朱拂晓。”
  “我知道你是谁。”鄂奇峰鼻息深浓,左胸缩痛。
  “而你要的就是朱拂晓?”
  “是。”他斩钉截铁地道,抚着她又被泪水侵覆的脸颊。“我已失去翔凤,若连你也不能得,我这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快活。”
  朱拂晓垂下颈,伏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放声大哭,却明白这绝对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哭过这一回,她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如现下这样,激切得毫无自制能力,一颗心被绞紧又放松,然后涨满感情,涨得几要承受不住。
  “拂晓……”
  她再次被男人压回毯子上,泪涟涟的脸无法躲藏,她昏昏然,因无数的啄吻、浅吻和深吻朝她落下,吻得她不得不回报,柔躯再次投降在他身下。
  “你还敢说你跟我不熟吗?”鄂奇峰啃着她的耳轮。
  男人原来也爱翻旧帐的。
  “我……”她喘息着。“我……我……”努力把话嚅清楚。“……我又没说跟你不熟……”
  抹上精辉的深目直看着她,有欢愉、有莫可奈何。
  他从善如流道:“你没说,是我记错。”一顿。“既然没跟我不熟,那何不就随我走?江北‘绮罗园’的朱拂晓,你敢不敢?”
  这次,挑衅神情出现在鄂奇峰的眉宇间,话中淡泄激将意味。
  朱拂晓心中悸动,觉得他套住她的那根绳子又在玩忽松忽紧的手段,她进,他便退,她退了,他就抢进……他目光湛湛,等待着,搂她的力道有些过重,彷佛也紧张着她的答复,让她内心又觉软热……
  “有什么不敢……”她费劲儿地压下鼻音。“北方牧场和‘秋家堡’的鄂奇峰,你敢,我朱拂晓就敢。”敢跟着他,走到哪里是哪里,就算回头,也在一起。
  他气息更烫、更深。“你若后悔,敢不认帐,我也不会放手。”
  她和泪笑了,吸吸鼻子,神情娇丽腼,却坏坏道:“鄂爷若敢放手,奴家就……就让您悔不当初!”双腿圈住他的腰身,藕臂一揽,她勾下他的颈,热烈吻住男人丰美多汁的唇瓣……
  鄂奇峰带着朱拂晓不断往北走。
  确实很委屈那两匹白雪驹,他们走得很慢,完全不赶路,从秋天走到冬天,途中若见到喜欢的小聚落,会扎营多留几天。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有鄂奇峰原本就识得的牧民朋友,亦结交到不少有趣的新朋友。
  某天夜里,他们野宿在背风山面的溪旁时,一位满面风霜的老者过来跟他们讨热汤,鄂奇峰遂邀对方坐下来一块儿享用火烤獐子肉,那老者临走前将手边一物赠给朱拂晓,打开裹巾一看,是一把老枣木琵琶,木红色润,弦凛声清,难得的好物。
  朱拂晓带着琵琶上路,兴起时当月拨弹,想起以往“绮罗园”里的酒醉灯迷,彷佛已是前尘之事,那时心中多所抑郁,弹唱的多为孤伤调或用以悦客的流艳之词,如今身心挺受滋润,弹出的自然以情曲或明快小调居多。
  隆冬将临之际,他们过了漠河北上。
  然后,朱拂晓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被鄂奇峰领着去拜见他的师叔。
  见到师叔,她刚开始以为对方也是鄂奇峰在北地的一位忘年之交,等知道身分,她忽地紧张不已,手心出汗,毕竟……这算是她头一回拜见他的家中长辈啊!
  见完那位严肃、寡言的老师叔当晚,她搥了鄂奇峰好几下,狠狠咬他好几口,咬得自个儿的贝齿多受罪,他不痛不痒的,还低低笑个不止,把像小野兽乱啃的她抓牢,抱在怀里,换他啃她的小嘴。
  “放心,师叔他老人家喜欢你。”他笑道。
  “你别想安慰我,他根本什么话也没说!”
  “可是他挑眉了。”
  “什么?”
  “他胡须也动了。”
  “……”
  朱拂晓搞不清楚老师叔对她的观感,但没几天,她和师叔就成了莫逆,是知心者啊!原来他老人家亦是同道中人,弹得一手绝妙琵琶,对古琴技法亦有深究,他给朱拂晓看了自作的琴谱,无须他动嘴皮解释,朱拂晓便兴奋得小脸通红,纤指发颤,嘴里喃喃那些指法。
  他们留在漠河北上的地方过冬,和师叔一块儿过年。
  这个冬天,鄂奇峰总觉得被排挤了,很难插进师叔和朱拂晓所谈的话题里,那些琵琶、古琴、琴谱、指下技法等等玩意儿,着实教他头大。
  有时懂乐理的一老一少琵琶与古琴合奏,凑在一起就能自乐许久,浑不觉时辰飞逝,每每如此,鄂奇峰只能很闷地去寻他的白雪驹说话。
  等二人二驹回到他的北方牧场时,北地早已春临,山坡开满野花,雪融化作溪水,流音清美。
  朱拂晓在北方牧场见到元玉和润玉。
  重逢时,她差些没认出她们俩,感觉两小姑娘像是一下子抽长身高,腰线变明显了,姑娘家的窈窕身段已显露出来,虽然肤色蜜褐了些,但蜜里透红,瞧起来健健康康、开心快活。
  一主二婢再相见的那一天,牧场里的牛羊马差点起骚动,实在是太过惊喜兴奋,尖叫声响彻云霄。
  当晚,鄂奇峰搂姑娘在怀里,又被姑娘连搥好几拳。
  朱拂晓这次学乖了,没张口咬他,只是使劲儿狠掐他好几把,结果她掐得手发酸,他还是不太痛、不怎么痒。
  “之前问你好些回,你都不说,害我还替元玉、润玉担心,怕金嬷嬷哪天良心突然被狗啃了,真把她们俩关进‘怜香阁’内练功。你……可恶!”掐掐掐。
  “知道你念着那两个小丫头,这不是早早把她们俩接来了吗?”带笑叹气。
  “故作神秘、吊人胃口!你干么不痛快一点告诉我?”手酸,休息。
  “因为你打一开始就吵着要她们两个,不要我;吵着要回‘绮罗园’,不要我。我有仇必报,偏不告诉你。”说得很冠冕堂皇。他握住她的小手,目光转深。“既然你不掐了,那换我回报阁下。”
  “什么?!你、你……干什么?鄂奇峰——啊啊——”尖叫再尖叫。
  男人没有掐她,而是使出惊人指功,朝她身子易感的地方乱搔一阵,搔得她像颗热铁锅里滚动的跳豆,最后不得不求饶。
  讨饶时,朱拂晓喘息不止,两眸都是尖叫笑闹后溢出的泪,那些泪最后被男人吻去,那张气喘吁吁的小嘴也落进他的热吻里,与他纠缠……
  后来,北方夏天到来,牧场水清草绿。
  朱拂晓这时的骑术已练得小有火候,但还是比不过元玉和润玉。她的两个丫鬟除认路本领一流,骑术与放牧的能耐竟也不容小觑,比她这个主子有天分多了。
  这一天是小暑,北方的小暑天实在舒爽得不得了,日阳走着温调,风里透着草香,是出游的绝妙好日。
  朱拂晓跟两个小婢出门遛马,傍晚时候回到牧场时,一主二仆直往房里冲,像发生什么大事,引得牧场里的仆役和牧工不由得侧目。
  事情虽然不算大,但挺教人头疼啊!
  “姑娘,真要浸冷水吗?虽然是小暑,但今儿个有风,要是不小心受寒了,那可得不偿失呀!”
  “当然浸!看能不能快快让它消退啊!若它不退,要是让那位大爷瞧见,又得念我一顿!”会念得她耳朵出油!
  宽敞朴实的房中,大大的屏风后摆着一只大浴桶,水已加至七、八分满,朱拂晓连伸手探探水温都没有,直接脱衣卸裙,脱得光溜溜、赤条条,在元玉和润玉苦着脸的注视下,头一甩,把自个儿以最快的速度浸入清水里。
  好……好、好冰!
  她在水里缩成一团,齿关咬得紧紧的。清水未加温,自然的沁凉钻进肌肤里,透进血肉。经过几个呼息吐纳,她终于能适应,渐渐放松四肢。
  元玉道:“姑娘,咱瞧还是得喝些醒酒茶,应该多少有些功效,我这就去煮。”
  元玉转身一走,留润玉帮她拢高长发,帮她收拾脱下的衣裙。
  “姑娘,这次状况没有以前严重,只有背部明显许多,其它都还好,说不定浸浸冷水再喝碗醒酒茶,就会回复的。”润玉细声安慰。来到牧场生活后,她比较不会动不动就掉泪,胆子像也大些了。
  “唔……最好是啦。”朱拂晓有些沮丧地垂下头。
  浸在水里一会儿后,有人帮她把散落的一绺发撩起盘高,然后用巾子揉上她的肩颈,力道十足地揉呀揉,把她靠在浴桶边的背微微往前推,顺着那条美好的背脊往下揉。
  “润玉,谢谢你,唔……你力道下得真好……好舒服……”
  “既然舒服,能不能烦劳你告诉我,你背上这些红红的疹子是怎么来的?”低沈男音骤响。
  哇啊!
  朱拂晓半合的眼睫蓦然睁开,猛然回首。
  天要亡她啊!
  哪里还见润玉丫鬟可爱的身影?偏是她现下最不想见的男人啊!
  “呃……呵呵……嘿嘿……是说那个……‘秋家堡’即将竣工,鄂爷与宋三爷不是忙着那边的事,连巧燕妹妹也忙着呢,怎么大爷您今儿个这么早回来?”也回来得太早了吧?她内心哀鸣。
  鄂奇峰黑眉纠缠,深知她又在耍转移话题的小伎俩。
  骂都懒得骂了,他也不在乎双袖湿透,弯身将她从水里捞抱起来。
  高高盘起的发散落下来,她赤裸身子就仅剩这唯一的遮掩物,虽说两人之间早“熟透了”,但此时的他衣着整齐,她却脱得精光,被他抱在怀里仍有些小小别扭。
  她身上水珠被他的衣衫吸走泰半,一被放上榻,她想坐起,却被人翻过身按住,这下可好了,她玉背上的酒疹子要藏也没得藏,彻底招他的眼。
  她听见他重重呼息的声音,埋进被子里的小脸一苦,心里暗暗叫糟。
  “你上哪里喝酒了?”鄂奇峰沉着声。牧场里的人,没谁敢提供酒给她喝,肯定是她溜出去,在外头破了戒。
  朱拂晓干笑两声。
  “……就是骑马出去晃晃,连遇三桩喜事,有嫁娶的,有生个大胖小子的,还有漂亮母马生了匹漂亮小马的……牧民朋友们饮酒欢乐,我同他们一块儿乐,他们把酒碗塞进我手里,拚命往碗里倒酒,我总得捧个场、赏赏脸,把酒喝个碗底朝天才好啊……”
  “你要真不喝,婉拒的法子多的是。”他也不动怒,就表情沉沉的,语气也是。
  唉……她还恨不得他火气哩啪啦爆响,都好过他这不冷不热的模样。
  果然心里在意了谁,就没办法真潇洒,她偶尔会有不甘,这不甘心的滋味竟也酿了蜜似的,说到底,其实是喜欢他来管她、叨念她,要他愈益放不下她。
  鄂奇峰审视她背上的状况,她这酒疹只能等它自动消退,什么药都没用。
  仍是不说话,他起身取来干净巾子,帮她将肌肤上的淡淡湿气拭去。
  朱拂晓略偏过脸,凤眼往上偷觑,哪知恰被他那双黝目逮到。
  唉唉,这位大爷有必要这么对付她吗?
  气一激,心一横,她反身握住他的单臂,跪坐起来,长发成幕,半掩着她的胸脯,直垂至腰下。
  察觉到他目光深湛,她乘胜追击,遂放开他的掌,改而勾住他的肩颈,软软的一身水嫩直贴过去。
  “鄂大爷,在这事儿上,您都不觉自个儿有错吗?”无辜眨眸。
  他挑眉,双掌极自然地扶着她的腰。
  朱拂晓又道:“自从咱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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