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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背后只会加倍的疼她,可是他们的爱,有种仅仅言及表面的感觉。
她相信二哥是爱东菊篱的,然而是爱她的能力,还是爱她这个人,总觉得有待商榷。同样的,东菊篱也给她这种感觉。
“爱就是理解对方,给对方需要的,帮助对方任何事。”东菊篱想也不想的回答。
对她而言,爱最清楚的定义就是为他所用。
万俟泰听了,也不能说她的想法有错,于是换了个方式问道:“那么你觉得二哥对你的爱呢?是属于哪一种?”
如果是六年的夫妻,这种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他爱我能为他分忧解劳,爱我能替他赚大钱。”东菊篱回答得一点也不犹豫。
没错,这也是她的感觉。万俟泰暗忖。
但是,真正的爱不该是这样的吧!
东菊篱彻底搞错爱的意义了。
第2章(1)
金岳的秋季,早已吹起寒风。
东菊篱喜欢这样的天气,在这个午后难得的休憩时间,她躲在别院的亭阁内打盹……
至少万俟懿看到的时候是这样的。
跨着沉稳的步子,徐徐踱到点着脑袋打瞌睡的小妻子面前,他淡雅的俊容上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他在她身边坐下,扶住小巧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睡得舒服些,随后长指沿着粉嫩的肌肤,反覆摩擦,流连不去。
她真的很小,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个子和其他同年龄的女人比起来,约莫矮半个头,实在很难想像对上一干派头身形都比她高大许多的金岳商贾,是哪里来的勇气站在他们的面前,还要和他们议价论事。
每当想到这点,万俟懿便会感到不可思议,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赞许的温柔。
他欣赏、佩服,也喜欢聪明的女人,东菊篱是他一眼便挑上的完美佳人。
他浸淫在思绪中,带茧的指腹来到水嫩的唇儿,以指尖感受那女性丰润的触感。他吻她,但是从没越出眉毛以下的范围。
微微噘起的唇瓣不一会儿便被揉得红亮肿胀,看起来极为诱人,万俟懿不由自主的加重力道,像是想藉此消除某种欲望……亲吻她的欲望。
“唔……”不堪其扰,东菊篱蠕动娇小的身子,同时在他的腿上蹭呀蹭的,寻找不会被打扰,能睡得安稳的位置,软绵绵的小手还在颊畔挥呀挥的。
黑眸闪过有趣的光芒,但是舍不得吵醒她,万俟懿缓缓的移开手,掌心随意搁在她细弱的手臂上,随即顿住,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就在离那女性香馥的丰盈不到一节指头的地方,脑海里因此有了些许异色幻想。
伟岸的身躯陡然震动,他高挺的额头浮现克制的薄汗。
利刃一般的欲望刺痛全身上下,那长年挂在脸上的云淡风清,以及面不改色的自信,几乎在肉欲之下溃不成军,连同不动如山的理智也摇摇欲坠。
深吸一口气,鼻尖尽是她诱人的香气,他又忙不迭的放浅鼻息。
万俟懿动也不动,维持僵硬的坐姿好半晌,才压抑的移开手,去碰那为了得到而耗费许多工夫,现在却已经完全引不起兴趣的书卷,慢吞吞的翻开,强迫自己把目光凝聚在文字上。
又花了好久的时间,他才翻页。
睡梦中的东菊篱感觉半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忍不住翻身换个姿势,没想到这次换成棒状的物体抵着另一边面容,不管怎么睡,好像都找不到舒服的位置。
紧闭双眼,眉头不耐烦的蹙起,她往后退开,却无法在热度和凹凸不平中选一个忍受,于是越退越后面,越退越出去,忽然脑袋下一空,开始下坠……
还以为是梦的她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一只厚实的掌心接住,才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懿哥?”迎上似笑非笑的深眸,她疑惑的眨了眨眼。
“作了什么梦?这么不小心。”万俟懿宠溺的取笑她,然后把她的头重新挪回膝上,正陷入天人交战。
即使意志力坚强如他,在欲望面前却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连睡着的她都能轻易的挑逗他。原本要是她还睡着,他会暗笑自己,如今妻子醒了,他可笑不出来,一心只想着让下身的火热速速消退。
“你怎么会在这里?”感觉到梦里的燥热,东菊篱发现热的原来是万俟懿,但是她又不想放过这个能展现小女人姿态,对他撒娇的机会,于是继续赖在他的身上磨蹭,扬起甜甜的笑容。
万俟懿短促的瞥了她一眼,紧接着就把目光移回书卷上,“看小菊睡得那么熟,我也想休息一下。”
突然,有股淡淡的失落盈上她的心头。
若是以前,她会静静的不吵他,但是和万俟泰谈过后,她变得在意。
我从以前就觉得小菊你和二哥有点奇怪……你们会对彼此怦然心跳,在见不到面的时候非常渴望见到对方吗?
脑海里回荡着万俟泰的话,她想了两天,仍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万俟泰指称他们之间的爱和别人不同,虽然不能说有错,但是跟她认为的很不一样,因为万俟泰说,虽然她的婚姻是他们一手决定主导的利益联姻,但是在成亲之前,她就对自己的夫婿有好感,每当他来家里看自己时,她都会特别欣喜的打扮自己,并且坐立不安的等待他的到来。
当他出现在面前时,她会害羞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又努力的想听清楚他在讲什么,偏偏心跳声在耳膜鼓动着,每次都让她好懊恼。
听说一直到现在,万俟泰对夫婿都还是有同样的感觉。
东菊篱于是自问,从嫁给万俟懿到现在,自己是否曾经有听不清楚他说的话的时候?
答案是否定的。
她怎么敢漏听他说的话?甚至每次他开口前,她就已经竖起耳朵,等着听他有何吩咐,在他的面前,她向来得保持脑袋清醒,还要揣摩他的想法,哪有时间同万俟泰那样自顾不暇?
但是,这样也不能说他们的爱就有问题。
只是她开始起了疑惑而已。
偏偏她又是个不喜欢有问题不能解决,一直搁在心上的人,否则就会忍不住拿出来反覆思考,占用脑袋的空间。
思及此,东菊篱决定照万俟泰的建议,问问那个每天都会问的问题。
她先举起手,摩擦他轻抚自己发丝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力。
然而万俟懿并没有看她,只是拍了拍螓首,安抚道:“乖,再睡一下,晚膳前我会叫醒你。”
她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他在敷衍而心生不满,难得违抗他的话,抓住他的手臂,停止那溺爱的举动。
“懿哥,你爱我吗?”
“爱呀!”万俟懿一如往常,薄唇微抿,目光还凝聚在书本上,态度和以前并无不同。
对啊!明明没有不同,为何她就是觉得哪儿不舒坦呢?
难道真像万俟泰说的,他们的爱太奇怪?
“不,不是这样……”东菊篱低喃,同时离开他的身上。
压在腿上的重量一轻,他终于有反应,扬起美目,“什么?”
“没事。”她摇摇头,然后跳下椅子,略显匆忙的说:“我去找泰儿。”
万俟懿并没有阻止,淡淡的开口,“等会儿,我让人把准备好的用品,一并给你带过去。”昨夜他从她口中得知万俟泰有喜的事,今天已经让人准备好祝贺的礼品。
“好。”东菊篱灵巧的福身,打算去换件衣裳。
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的赶来朝他们两人躬身敛礼“主公夫人刚刚大夫来过确定三夫人有喜了。”
东菊篱一听,神情微愣,一股不安随即排山倒海的袭来。
她向来对排行在万俟懿之下的万俟孝的妻子何靓感到头大,因为一开始身为万俟家表亲的何靓便曾吵闹过非万俟懿不嫁,即使是妾也无所谓,最后是万俟懿做主,让弟弟万俟孝迎娶何靓,事情才告一个段落。偏偏嫁给万俟孝后,何靓还是时常对万俟懿献殷勤,企图爬上他的床,让她为了防何靓,多件事操心。
想不到……现在连何靓都有喜了。
“小菊,晚些去泰儿那里,先跟我到孝那儿去恭喜他们。”万俟懿波澜未兴的嘱咐。
“好。”东菊篱自然不可能违抗他。
“今天送到前厅的东西,替我送去给凌家。”万俟懿又吩咐。
当小厮领命退下后,他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的攀住丈夫的手臂,换来他一阵安慰的拍抚和温柔的笑容,两人相偕前往万俟孝的院落。
万俟孝的院落聚集了许多万俟家人、家仆和附近最快得到消息赶来的掌柜东家们,全都是前来表示祝福的。
当万俟懿和东菊篱这对金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夫妻出现在院落前头时,还围在外头等着进去,以及早在里头不肯出来的人,纷纷退下,让出一条路给他们通过。
被簇拥在床前的何靓一见到万俟懿,竟挥开一旁的丈夫万俟孝,惊喜的嚷道:“表哥,你终于来了。”
不知怎地,东菊篱的脚步顿了下,下意识的抓紧万俟懿的衣袍,像是怕他就这么被何靓给唤去。
万俟懿握了握柔荑,垂下头,嗓音低沉的轻声说道:“乖,咱们该去祝贺。”
她惊觉自己差点在众人的面前失态,不慌不忙的为自己圆场,以同样的音量答腔,“当然。”
黑眸先是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随即被满意取代,他牵着她,来到万俟孝夫妇面前。
“接下来要辛苦你了,弟媳。”万俟懿笑说,自然流露出当家的威仪气度,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没问题,我会努力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让表哥骄傲。”何靓的眼里只有万俟懿,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一眼。
万俟懿含笑未语。
伫立在丈夫的身后,东菊篱很难解释喉头那股不是滋味是怎么回事。
往常何靓当着她的面对万俟懿示好,顶多让她感到好笑有趣,并能飞快的反应过来,该如何处理才不会坏了家族的平衡,使其他人尴尬,也不让何靓继续无视她这个嫂子,然而今天她却连一句四两拨千斤的话也想不出来,只觉得何靓非常碍眼。
是因为她怀了身孕,自己还没有的关系吗?
“小菊,你不是有话要告诉弟媳吗?”等不到妻子说些好听的话,万俟懿回头望着她。
承接到丈夫的眼神,东菊篱回过神来,向前一步,弯下腰,牵起何靓的手,露出亲近的笑容,“这是万俟家的第一个孙子,靓儿好福气,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告诉二嫂,让我为你张罗。”
何靓终于转向没有好感的东菊篱,扬起盈盈笑容,“真的什么都可以吗?那我要懿……”
“你够了。”始终闷不吭声,即使被妻子推到一旁也不反抗的万俟孝跳出来,打断妻子口无遮拦的要求,看向东菊篱,“二嫂,她因为太开心了,讲话比较不经脑子,你别同她一般见识。”
东菊篱松开何靓的手,微笑的说:“怎么会呢?靓儿现在该是万俟家人人捧在手心的宝,你千万别骂她,要好好的疼她才是。”
“二嫂说得是。”万俟孝在床沿坐下,同时瞪了妻子一眼。
何靓使性子的回给他不爽的眼色,气冲冲的倒回床榻上,背对着所有的人。
“看来弟媳累了,让她休息吧!”
听到身为大家长的万俟懿这么说,所有的人鱼贯的走出去。
东菊篱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一同离开。
没想到万俟懿转过身子,望着她,“小菊,你先回去,我和孝有些话要说。”
不由自主的瞥了床上的人影一眼,她忽略想要反抗的念头,顺从的福身,然后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才刚踏出院落,她耳尖的听见一些无法确定是谁在说,但是难以忽略的话语,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除了公子非在皇城当质子,尚未娶妻,公子孝的靓夫人和出嫁的泰小姐都已经有了好消息,就差菊夫人了。”
“听说她不能生。”有个声音压得更低。
“难怪主公现在都不回房,约莫是明白这点,对她失望吧!”
“不是说主公又回房去了?”
“可是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也许再过一阵子就有了。”
“希望最好是那样,不然的话,万俟家就只能靠靓夫人了。”
“是啊”
突然,有一个人加入讨论,口气有些急促,“喂,你们听说了吗?主公现在正在和公子孝闭门长谈。”
“是该好好的讨论一下,毕竟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可能得过继给主公,成为万俟家的继承人。”
“也许会直接将靓夫人纳为妾。”
“主公不会做这种事的,那太对不起劳苦功高的菊夫人,而且靓夫人是公子孝的妻子,有违伦理。”
“当初真该建议主公纳靓夫人为妾,如此一来,主公就有持家有方的菊夫人,和能确保香火的靓夫人了。”
“现在纳妾也还不迟,兴许是该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