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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声轻哼都没有,始终冷冷地盯着她看。
被他看得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骆碠芷忍不住干笑一阵,才准备找借口溜掉,骆碠冀却突然阴沉地开口,“你说呢?”
“我……”她笑脸一僵,突然有种完蛋的感觉。
从小她最怕大哥用这种表情看她,因为这表示她要大祸临头了。
不敢再看向神色严峻的兄长,她转头看向季忠,连忙岔开话题,“忠叔,仓还寒呢?”
“太太去上班了。”季忠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好自为之,先生这次着实气得不轻呢。
昨晚先生和太太大吵了一架,事实上应该是说先生吼了一晚上,因为昨晚从头到尾,他都只听到先生怒吼的声音。还有,今天早上太太出门上班时,先生没像以往一样送她到车库,反倒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直到太太出门后才出现。到现在他还臭着一张脸,连笑都没笑过。
“上班?她去上什么班?”骆碠芷没注意到季忠暗示的眼神,鄙夷地哼了一声,嫌恶道:“堂堂骆家的少奶奶还需要拋头露面吗?”
“小姐……”季忠为她的不知死活捏一把冷汗。
“怎么,我说错了吗?”
“骆家的少奶奶又怎样?”
季忠还来不及开口示警,骆碠冀冷飕飕的声音已经先传了出来。
“大哥?”骆碠芷被他森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向他。
骆碠冀轻哼一声,冷笑道:“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不知道骆家少奶奶应该是什么样子,烦请骆大小姐解释一下,可以吗?”
骆碠芷被他夹枪带棍的讥讽吓得说不出话,只能求救地看向季忠。
“怎么不说话?”骆碠冀口气不善地冷哼了声,“还是骆家少奶奶该像骆家大小姐一样,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造谣生事?”
“大哥……你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她抖着唇,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对翅膀,可以立刻飞离现场。“你会听不懂吗?”
“我……”骆碠芷紧张地干笑两声,嗫嚅道:“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误会我?我哪有乱造谣。”
“你没有吗?”
“我……”
骆碠冀冷哼一声,危险地玻鹧郏跋衷谖乙┗榈囊パ月旆桑阏娴蔽也〉貌皇∪耸拢阍谕馔返乃魉叶疾恢溃俊
“哥,我……我是好意。”
“免了!”骆碠冀倏地站起身,神色阴郁地看向她,“我和你大嫂很好,不用你来多事穷搅局。骆碠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敢在妈面前出馊主意,背着我胡来,你的经纪公司就等着关门大吉。”
“哥,你不可以这么做。”听到大哥拿她辛苦建立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做为威胁条件,骆碠芷登时急得忘了害怕,语气焦急道:“经纪公司你也有股份,而且还是最大的股东,你不可以——”
骆碠冀冷冷地打断她,“你以为我会在意?”
“你当然不在意,因为那是我辛苦经营起来的。”骆碠芷又急又气,压根忘了害怕,怒气冲冲地冲口吼道:“我花了多少心力在经纪公司上,你不可以说毁就毁了它!最近为了争取美国维莉亚化妆品公司在亚洲的模特儿合约,我忙得好几天没睡好觉,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你大可试试看。”
“大哥!”骆碠芷气得直跺脚,嗔怒道:“我要告诉爸,相信爸绝不会让你这么对我!”
“是吗?”骆碠冀冷笑一声,“等我告诉爸你的所作所为后,你说他会听我的,还是你的?别以为就只有你会告状。”
“大哥,你太过分了!”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哽咽地骂道:“你竟然为了那个土蛋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妹妹耶!”
“那你呢?你想过我是你大哥吗?”他嘲弄地说。
骆碠芷吸吸鼻子,哽咽地说:“当然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干嘛想尽办法替你赶走土蛋!”
“不准再叫还寒土蛋!”骆碠冀口气阴沉得吓人。“若你和老妈真的为我想、为我好,就别老出些馊主意想拆散我和还寒。你辛苦经营你的经纪公司,我比你更辛苦地在经营我的婚姻。”他嘲讽地冷笑一声,“特别是在你们的大力‘协助’下,我经营得更辛苦。”
骆碠芷一时词穷,“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骆碠冀嘲讽地抿起唇,“又是那一百零一句,还寒配不上我?你可不可以换句话?”
“大哥。”骆碠芷无话可回,只能又羞又气地猛跺脚,口不择言地怒道:“你会后悔的!”大哥这个笨蛋!谁知道这十年来那个土蛋在外面做了什么?她突然跑回来,天知道有没有鬼?
骆碠冀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漠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你再敢胡来,我向你保证,后悔的人是你。”
“你又威胁我。”看着兄长淡漠的神情,骆碠芷真是惊怒交加。气的是大哥只关心那个土蛋,怕的是大哥真的被她惹恼了。
骆碠冀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朝站在一旁的季忠交代了几句话后,径自往门外走去。
离去前,他突然回头冷笑道:“怕你日后说我不顾兄妹之情,我现在就提醒你一声,你若真想争取维莉亚化妆品公司的合约,我劝你对你大嫂好一点。”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开,留下骆碠芷在休息室里发愣,思索他话中的意思。
仓还寒将公文包交给季忠,望着季忠一脸自求多福的表情,她不由得轻叹口气,朝他点点头后,径自往二楼主卧房走去。走到房门外,她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满室的昏暗让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直到双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她才缓步朝高耸的被窝走去。
“碠冀,我回来了。”她坐在床边轻唤了几声。
只是,她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反应。
仓还寒见状,忍不住又轻叹了口气,心知肚明他的气还未消。
虽然平时她去上班之后,他唯一会做的事就是窝在房里蒙头大睡,直到她回来后才起床,开始他一天的活动。可是从昨晚他的大吼以及今早别扭的样子,她知道他现在不是在睡觉那么简单。
“碠冀,你还在睡吗?”她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吹,仍旧没得到任何反应。
望着拉得高高的棉被,仓还寒轻吁了口气,光是看他的背影,她都能看得出他在生闷气。
她真的不懂,她不过是赞美别的男人而已,他犯得着发那么大的脾气吗?昨天已经气了一整晚还不够?
“碠冀,你饿不饿?我跟忠叔说了,再半个小时开饭。你要不要先起来洗把脸?”
明知是对牛弹琴,不可能得到任何回音,仓还寒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望着依旧不闻不动的骆碠冀,仓还寒干脆俯下身子,附在他耳边夸张地长叹一声,“你到底还要气多久?”
终于,一声细小的冷哼声从棉被里传了出来。
仓还寒轻吐了口气,很高兴自己努力了半天,终于得到响应。“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
骆碠冀毫不领情地又哼了一声,不理会她的柔声哀求,自顾自地拉高被子蒙住头。
看着他执拗的举动,仓还寒长叹了口气,干脆一把拉下他的被子,等着他翻脸;至少那算是个反应。
果不其然,骆碠冀气冲冲地坐起身,像个被抢走糖果般的小朋友,气呼呼地从她手中抢回被子。
“你干嘛?我不可以睡觉啊!”他面孔狰狞地朝她吼道。
“你早醒了。”她直接道出重点。“我进来前你就醒了。”事实上他根本没睡。忠叔说他先前在窗口张望了许久,一看到她开车进门后,随即转身嚷着要回房睡觉。
“你又知道了?”骆碠冀不满地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地说:“哟,现在不止懂得看男人,连我有没有睡着都看得出来啊。”
仓还寒无奈的翻了下白眼,他提的这两件事有任何关联吗?没看过有人借题发挥借得那么差的。
“要吃饭了。”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骆碠冀瞪了她一眼,气闷道:“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你到底在气什么?”仓还寒看了他一眼,整个人无力地躺到床上,可怜兮兮地仰看着他。“我真的不懂你有什么好气的?气了一整晚还不够。”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上班累了一天,回来还得接受这不人道的折磨。
骆碠冀倏地玻鹧郏澳悴欢浚
“不懂。”她摇头回道。
骆碠冀气呼呼地将她拉坐起身,自已则跳下床。“好!你不懂,我就讲到你懂为止。”他非得让她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话一说完,他也不留时间给仓还寒反应,沉着脸从沙发上拉过前两天买给她的巨型小熊维尼。
“好啦,我错了。”见他面色不善地揪过小熊,仓还寒惊呼一声,连忙跳下床要抢过小熊,“你不要这样啦,小熊才刚买而已,你不要丢掉它啦。”
“谁说我要丢掉它了。”骆碠冀拉着小熊头,纳闷地看着一双小手正紧揪着小熊腿的仓还寒。
“不然你要干嘛?”趁他不注意,她连忙一把抢过小熊,紧紧地抱在怀里。
骆碠冀恶瞪她一眼,把她拉回床上坐好,不顾她的抗议又抓过小熊。“借一下会怎样?”
“好吧。”仓还寒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不放心地又交代一次,“你别乱来,这娃娃是你前两天才买给我的。”
“知道啦。”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悻悻然地把小熊放在梳妆台上。“看好。”
“喔。”仓还寒下意识地点点头,他究竟要做什么?
“现在我们假装这只笨小熊是个女人。”他指着梳妆台上的小熊维尼说,等到她点头后,才又接着说:“记得它是个漂亮女人。”
仓还寒愣愣地点了下头,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着他和小熊。
“现在我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漂亮女人坐在路旁。”
看他边说边带动作,仓还寒忍住大笑出声的冲动,死命地点着头。
骆碠冀指着小熊,一脸认真地说:“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路人大叫:‘哇!好漂亮的小熊!’”“是小姐,你刚才说它是小姐的。”仓还寒拚命忍住笑,颤着声音纠正他的话。天啊!她快忍不住笑了。
骆碠冀转头狼狈地白了她一眼,“路人都惊艳那女人的美貌,就只有我依然故我地走着,连正眼都没瞟那女人。不管其它人说得多高兴,我连随便瞄一眼都没有,就像这样。”说着,他做了个“随便一瞄”的动作。
“所以?”仓还寒因忍住笑而涨红小脸,但她仍旧是一头雾水。
“我这十年来,从来没有正眼、斜眼,或是随便瞄一眼其它女人。”他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掐了下她细白的小脸,怒道:“你呢,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背着我偷看别的男人。你说你这到底算什么?”
“我……”仓还寒诧异又不敢相信地揉揉发疼的小脸,双眼圆睁地瞪着他。弄了半天,他唱作俱佳的演出还是为了她看别的男人那件事,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怎么,无话可说了。”骆碠冀冷冷地哼了一声。现在才知道愧疚已经太迟了,他才不会轻易原谅她。
“我……”她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说不出话。
“你什么?”他拉长俊脸,越想心里越酸,忍不住拉过梳妆台上的小熊维尼,抓起它肥胖的小腿往她身上踹。“踹昏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孩子气的举动令仓还寒觉得好笑,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样踹不会痛的。”看他激动成那样,她干脆坐直身让他踹个过瘾。“没人这样打老婆。”
“你还敢说!”骆碠冀气呼呼地丢开小熊,一张俊脸黑得不能再黑。“你皮痒啊!
真的那么想被揍?告诉你这辈子别想了,我骆碠冀什么都做,就是不打老婆。“
她笑嘻嘻地倾身在他脸上亲吻了下,“我当然知道你不打老婆。”
“哼!你又知道了?”他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还有,你别又来了,这次我不会再吃你这套。”他这次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和她吵个痛快不可。
“我就是知道。”她笑弯了眼,“因为你舍不得。”
“哈!我就打给你看。”他又抓过小熊腿往她身上打过去,“看,我这不是打了。”
仓还寒下意识地伸手阻挡他的攻击,轻声嚷道:“你别一直拿我的小熊玩啦。”小熊是她准备放到琴室陪她练琴的。
“还在关心你的小熊。”见她毫无“悔意”,骆碠冀气得拿起小熊猛攻击她。“再啰唆,我叫忠叔把这只笨小熊拿去烧!”仓还寒一边躲着小熊腿,一边想抢回小熊,一心不能二用,再加上她是出名的运动白痴,一个不小心,险些滚到床下,所幸骆碠冀及时拉住她。
由于事出突然,骆碠冀虽然及时拉住她,但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