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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我搬了这么多东西上来,手好痛,你放手呀!”她哪知道他会回来找她,在他亲口说出要和他学姐去喝咖啡时,她的耳朵就已经自动灭绝任何声音进入了。
他放开手,愤怒的眸子瞬间挂上担忧。“你笨嘛!这么瘦弱还搬那么多东西回家,难怪手臂会不舒服。”他推着她进屋坐好。
“我哪知道你真的会回来,还是会把我丢下。”揉揉手,她仍旧小小埋怨了下。
“我不会把你丢下!”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吼出来,或许是诗意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象没有他,她自己一个人还是可以很坚强地把东西带回家,这副表情让他该死地有着心疼的感觉。
房子里,一人一猪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忘了动作,胖猪张嘴,诗意瞠眼,陷入停格状态。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好象有魔力般,令她心口一热,某种热烫的暖流划过全身,瞬间驱走她的不开心、难受,除了四肢酸疼外,所有无形的不舒服全都不药而愈了。
瞿季扬撇过头去,不太自在的开口。“见到你平安回来就好,我要回去了。”
“等等……等等!”见到他想起身的诗意,顾不得酸疼,连忙抓住他一只手臂,结果引来自己“哎呀呀”的乱叫。
“你干嘛不乖乖坐好!”身子任她抓着不敢乱动,就怕引来她另一阵喊疼。
“你刚刚说不会丢下我对不对?别用眼神否认,我听到了!”
举起一根指头,她比在他眼前。
“你刚刚说你紧张死我了,对不对?这次摇头都没有用,别以为你声音大,我就会忘记,我一字字都听得很清楚,你紧张我也担心我。”
又竖起一根指头。
“还有呀!还瓶子是借口,其实你是想见我才是真的,对不对?别想说不,大同伯已经把你要他们猛喝矿泉水好凑满瓶子的事告诉我了,而且我还听说……那次你会受伤,也是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工地门口,才没注意推车上的砖头翻落了,你在等我,对不对?”
再加一根指头。
“下午……”脸庞秀上两朵红云。“我知道你是故意亲给天野少爷看的,其实你……不喜欢我被其它男人纠缠,对不对?你别瞪我,我感觉得出来。”
一只手已经有四根指头比在他面前。
“我想答应天野少爷的帮忙,让你很生气,你在嫉妒,嫉护我找别人帮忙,对吧?”瞪瞪瞪,就算让他瞪死了,她还是要说!
五根指头全出现在他脸前,诗意故意在他面前左右晃着小手。
“综合以上五点来看……”
她的笑容好灿烂,直接逼迫到瞿季扬的呼吸。
“瞿季扬,你开始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看来,她不只成功地让他喜欢一点,而是很多很多点呢!
十秒后,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美女公寓的五楼落荒而逃。
第六章
下班前,一个意外送给诗意的包裹,打散了她持续一整天的好心情。
“奇怪!谁会寄东西给我?”没署名,让她实在无从猜起,更奇怪的是,这包裹还没有寄件地址呢!
好奇心使然,她决定现在就拆开来瞧瞧。
谁知一打开包裹,诗意几乎要尖叫出声,她没看错吧!
那是……一只被人解剖的大老鼠。
忍下第一眼见到的惊吓,诗意小心翼翼地掀开再看一眼,果然没错,那真的是一只死状凄惨的老鼠,鲜血淋淋,在老鼠尸体旁,还放着一张白纸。
诗意伸手慢慢地把它取出来。
别问她为什么这么大胆,她看过太多以战争为主的写实绘画,那些因战役而断手断脚的尸体可比这个壮观多了,所以虽然第一眼被吓到,但只要不去触碰老鼠尸体,她是不怕的。
白纸上写有三个红红的大字,诗意在想,那红红的颜色会不会是老鼠的……
在这种悬疑又紧张的情况下,诗意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阴沉的沙哑嗓音。“有人送诗小姐礼物呀?”
“啊!”诗意整个人跳了起来。
“任管家,怎么又是你!”这个老先生怎么老喜欢在人背后出声!
她悄悄将纸条藏于身后。“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任管家,可不可以请你以后别躲在人家背后好吗?”
“我只是看到有人送诗小姐包裹,好奇想来看一看。”任管家扬着阴森森的笑容。
他的笑容让诗意觉得非常奸险,感觉……像是来看自己受到惊吓的程度。
“诗小姐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见我家少爷了吗?为何星期日我家少爷会请司机去找诗小姐?”
“你既然知道他来找我,就应该知道我对他的出现也很讶异好吗?”
任管家点点头。“好吧!诗小姐的确不知情,不过你应该要一见到我家少爷出现就赶快离开,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对了,我听说……诗小姐和男朋友感情很好?”
任管家阴阳怪气的腔调很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诗意提着一身警戒看着他。
“那……祝福你们吧!”任管家再度露出诡异的笑容,夹带一阵冷森的风掉头走人。
他一走,四周的空气像是又回到了正常温度,诗意将遮盖起来的包裹一抱,拎好背包,搭乘无人货梯到一楼,将手中的包裹丢人拐弯的一个大型垃圾桶内。随即,她又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白纸条,然后二话不说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他
这个任管家真是太可恶了,她知道该离天野治远远的,可是也犯不着故意这样吓她吧!不过很抱歉,她小姐偏偏不会被这点小招数吓到,哼!
艳阳高照,已经汗流浃背的瞿季扬却丝毫不觉热意,人家已经躲到屋檐下遮暑了,他老兄一个人还在阳光下,东搬搬、西涂涂,摆明了就是心事重重,瞧他这个先生将填补好的地板踩了一个洞,就够教人为他捏一把冷汗了。
“阿扬哥、阿扬哥……”
瞿季扬没听见呼喊,还沉浸在诗意给他的强烈震撼之中。
他喜欢她!
笑话!怎么可能?他只是有点小小地在意她,有点小小地关心她,有点看不惯不识相的男人缠着她,光凭这几点,怎么可以说他喜欢那个土里土气的小女人?
他才不相信自己的心那么轻易就被那个定时送送饮料的小女人给收服了。
手下的油漆刷像是配合他的意志,用力地刷刷刷。
他要镇定点,别表现得好象被她说中一样,傍晚她来,自己不要再理她、不要再看她,他就不会再这么胡思乱想了。
对,就这么办!
黝黑的粗臂更是奋力的刷着墙壁,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哎呀!我的老天!我不过离开一会,阿扬你怎么把白色的墙给漆成了橘色!”
一阵叫破喉咙的惊呼终于让瞿季扬回神,他先是看到大同伯一张惨青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好好一面白墙竟让他毁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墙我会负责漆回来!”瞿季扬连忙道歉,责怪自己怎么这么不专心。
结果,害他分心的元首,今天傍晚却没出现。
瞿季扬冷哼几声,完全不当一回事,心想准是她在玩什么把戏,好看看自己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去找她,到时候又有借口说自己喜欢她了,哼哼!他不上当。
就算……就算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念她的声音,有那么一点点想念她带笑的脸庞,这回他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绝不会去找她!
但是一天、两天过去后,诗意仍旧没有出现,就连个讯息也没有,这下子瞿季扬可不再像那天一样信誓旦旦,他的心,开始担忧了。
如果说一次是恶作剧,两次是恶作剧,那么连着三次就太过分了!
诗意瞪着桌上又一次出现的包裹,一开始是解剖的老鼠,再来是一堆死蜘蛛,今天呢?又有什么东西藏在这小包裹里?
打开——果然,这次一样可恶,她猜这不是猪就是牛的内脏。
唯一没变过的是里面依然放着一张纸,上头仍用鲜红的颜色写着“离开他”三个大字。
这真的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诗意忍无可忍了,她站起来,果然不出所料,就见任管家人站在不远的复印机旁,对着她这个方向扬着不知名的诡笑。
她走过去,狠狠将包裹直接往他胸前一压。
任管家自然地接过包裹,眼神晃过她眼中的怒意,再溜回手上那半掩半开的包裹,一股厌恶的表情流露在他脸上。
“诗小姐,你的包裹……很特别。”从他鼻孔吐出哼哼两声。
“任管家,非常感谢你的别出心裁,我已经说过会离你家少爷远远的,这些无聊的游戏可以不要再玩了吗?”她虽然脾气好,但也是会生气的。
不给任管家有机会说话,诗意怒气冲冲地掉头下班去了。
她这两天为了忙瞿季扬的礼物已经够费神了,还要来应付阴沉任管家的游戏,她有想过,或许等她去意大利参完展回来,她该考虑辞去这份工作,当个普通靠画画过活的艺术家好了。
说到给季扬的礼物呀!
诗意的心情骤然转好,这两天下班没去找他,就是忙着回家赶这份礼物,顺便给他几天时间平复一下被“事实”吓坏的心情,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相信他收到礼物一定会很感动!
诗意撑着伞站在离家不远的路口,这几天的天气似乎颇不稳定,时晴时阴,有时还会下起大雨,像现在雨就下得叮叮当当,不亦乐乎。
正在分神计画今天该完成的进度时,行人号志灯已转为绿色,待她发现后,只差八秒灯就要转红,她立刻拔腿跑了起来。
就在诗意在斑马线上奔跑时,一辆等待在旁的白色小型车,像疯了似地朝她笔直冲撞过去。
幸亏诗意反应够快,又跑又跳的往一端闪去,避开了这辆疯狂汽车,但虽然没被车撞到,却也摔了一跤,雨伞跟着掉落在地上,而那辆莫名其妙的白色车子,一刻也没停地扬长而去。
“老天!那个人是怎么开车的!”刚好目睹一切的路人甲,跳出来大叫。
“这么赶会撞死人的!”路人乙跟着指责。“有没有记下车牌,这么开车很危险耶!看起来就像要往这位小姐身上撞去。”
在路人甲乙七嘴八舌中,成了落汤鸡的诗意全然没去想那辆车子失控的原因,她只在意自己的脚扭到了。
不妙呀!她这样怎么爬上梯子赶工?不行,她今天预计要将上半部完成,怎么也不可以延误,可是她的脚走一步都觉得疼了,怎么站在梯子上?女
阴暗的楼梯顶端站着一个高大的影子,当他看到那抹令他牵挂一整晚的小身影,正一拐一拐吃力地爬上楼时,所有到口的怒气全转为紧张与担忧。
“你的脚怎么了?为什么受伤?”
“季扬?”
不确定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诗意显得相当意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这男人最近是不会有胆子来找她的,至少在他还不敢承认喜欢她的事实之前。
“就是我,不然还有谁?”她的表情真让他不舒服,难不成还有其它男人在她门前等她?
不爽!他非常不爽!她见到他应该要显现一副欢欣鼓舞的模样,她不是喜欢他吗?怎么高兴没有,错愕倒满脸都是。
他虽然嘴里,心里骂她,但一见到她后,所有的不快还是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还是很高兴见到她的。
他承认,这小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他心底扎了根,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念着她,所以,先前说不来见她的誓言……全滚一边吧!
“我只是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上回……吓跑后,应该会有好一阵子不敢再来。”诗意据实以答,换来对方怒眼一瞪。呵呵!她不在意,见到他等她回家的感觉原来这么好,让她几乎忘了自己的脚疼。
搀扶她冰冷的身子走上最后一阶,瞿季扬注意到她除了脚受伤之外,全身像在雨中打过滚一样,浑身湿透,脸色也苍白得可以。
“该死!你可以解释一下,怎么把自己弄得一身湿?还有,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啊!”腰间倏地一紧,诗意惊呼一声,原来是紧张的瞿季扬连忙把她搂到身前仔细察看。
“季扬,你……你别抱那么紧啦!”她小小的挣扎,他过于滚烫的身躯让她烧红了脸,属于他的热度,让她神经紧绷。
瞿季扬才不理她,梭巡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审视,忽然,他两眼一瞪。
湿透的长裙贴伏在她的腿上,将她修长的腿线全都勾勒出来,湿漉漉的上衣正贴着若隐若现的胸口,她有一副让人失控的好身材;但是,他却觉得一阵火气上来,不是欲火,是怒火。
“可恶!你笨蛋呀!走路都会摔跤,你湿了衣服不会赶快换一件?你……你就给我这样子回家?”他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