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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握拳,气愤地瞪着他闪亮亮的表情低吼,“你最好是!”
“好,我招了。”他闲散地举起双手,做出一副“请停战”的投降模样。
“招什么?”唯芙水亮的眸子危险地玻鹄础
“你头上那个发型,不是我家狗的,是我姐姐的。”他脸上闪亮的笑意深深刺痛她的眼睛。
“干姐姐?”她露出狐疑的可爱表情。
闻言,他骤然仰头大笑,低沉浑厚的笑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迷人,“我没有那种东西。”他耸肩,大方地表示。
“对啦,你才懒得准备备胎。”光是“正胎”他就享用不尽了。
“是真的姐姐。”他挑眉,出言厘清。
“喔。”最好是他会这么乖,还帮他姐姐绑头发?
凌普臣站在办公桌后,看着她的头顶微微拧眉,突然,一双长腿又毫无预警地迈出办公桌后,走向她。
“你、你干么?”唯芙双眼紧盯着他的动作,在他再度碰到她头发的前一秒出声,“你不要想动我脸的歪脑筋,小心我真的会揍你喔。”
想揍他?那她得要有三两下真功夫才行,问题是……她有吗?
凌普臣根本没把她的警告放在眼里,依旧畅行无阻地掬起满手的乌黑秀发,做最后的修饰。
不到三秒钟便完成的动作,他硬是花了十几秒才松手,其余时间有力的十指都在感受指间传来的清柔舒凉。
“这样的发型很适合你,让你原本清秀的五官更加出众,我喜欢。”他一面温柔地说,一面对她露出赞美的微笑。
唯芙望着他白马王子般的贵族笑靥目瞪口呆,她应付得来凶神恶煞,却唯独拿绅士有礼的男人没辙,标准的吃软不吃硬。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明明知道他的嘴坏到不行,但一见到他灿烂的笑容与彬彬有礼的态度,她竟然觉得有点……脸红心跳?
她是不是感冒发烧啦?一定是,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反应。
凌普臣隐藏在温和眸光后的犀利眼神,只消瞄上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对他的招牌笑容有反应。
“这是技巧之一。”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
“技巧?”她困惑地看着他。
“男女在一起时,要适时地赞美对方,尤其加上一句『我喜欢』大胆表露自己对他的欣赏,可以提高对方对你的好感。”他睨了眼她发怔的表情,开始授课。
“所以你是在……教我?”她问,却搞不懂心底突生的落寞是怎么回事?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换他反问。
唯芙轻咬下唇,不满地瞪着他,直到他勾人嘴角露出可疑的坏笑,她才真正出声抗议。
她清清喉咙,清楚地表明立场,“下一次,可不可以请你先知会我一声?”
尽管明知是如此,她还是需要他好心的事先告知,以免自己一颗“缺乏爱情免疫力”的心会随着他故意施展的魅力,心情跟着起伏不定。
“不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你怎么确认这一招的确好用?”他漂亮地反驳,倨傲半敛的冷漠眼眸淡淡瞅她一眼。
“我相信你的『恋爱实力』。”
这一点,她信手往空中正在飘荡的谣言一抓,随随便便都可以整理出超过十条以上活生生的美丽证据。
美丽的女人,总有自信征服像他这样坏到极致、邪佞的俊美典范,可她自认平凡无奇,惹不起这号高深莫侧的“玩美人物”。
跟他在一起时,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知一点准没错,不要到时想要的没到手,还平白弄丢了原本该守住的东西。
“这代表什么?”他微微挑高左眉。
“代表你用不着拿我做实验,基本上我相信你说的任何技巧,OK?”这番话说得够诚恳清楚了吧?
“很好。”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唯芙看着他鼻子朝天的俊颜,不明白这么骄傲又自恋的男人,为何会被全公司的女性同胞评比为最亲切、最俊帅的男人?
她尽量忽视心底因认清现实陡生的淡淡失望,一心只想赶紧振作精神,将他满脑子的邪恶诱人技巧统统学到手。
凌普臣定回座位,右手食指随意勾起座椅上的外套后回到她身边,踩着轻松惬意的步伐,再自然不过地揽住在他怀中略显娇弱的纤细肩膀往办公室外移动。
唯芙被他亲密的举动吓住,浑身倏地一僵,抬眼惊问:“又干么?”
他没有停下脚步,却刻意垂目瞪视她充满防备的动作。
唯芙面对他威胁似的眼神,脚步差点抖得走不动。
然后,他稳稳地发话了——
“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她洋娃娃似的水眸因困惑而睁大。
“台湾一般人的约会模式。”
唯芙睁大的双眸又瞪得更大了,顿时感觉到心中暗暗生起一种被石头K到头的晕眩感。
第3章(1)
所谓“台湾一般人的约会模式”,定义实在很难拿捏,因此脑筋灵活的唯芙自动把话修正成“台湾人约会常去的地方”,结果他们去了夜市,吃了一堆美味小吃,最后还玩了夹娃娃机。
凌普臣一时手痒,随手夹出一准娃娃,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堆毛茸茸的玩偶,最后干脆借花献佛将那袋娃娃转手送给她。
这会,他把稚气的小蛇钥匙圈拿在手里把玩,一条紫色的小蛇,细长的身形以半夸张的螺旋曲度向上旋绕,上头不成比例的可笑大眼睛,竟有点令他联想到她水亮亮的眸子。
这是昨晚她坚持要他收下的小礼物,说是那袋娃娃的回礼。
他当下表明立场,说与其送他这种带不出门的无聊玩意,不如给他一吻来得实际又优惠。
结果她气得当场白他一眼,丢下这个小型垃圾在他车里后便甩头下车,那走得潇洒的背影,居然跟他某些时候有几分神似,害他一时竟看得有些恍神……
突然,办公室门板被人轻敲了两下,随即走进两位大人物——总裁大人黑曜伦与金童罗博克。
没多想,他顺手拉开抽屉,把可怕又全身扭曲的紫色小怪物丢进去,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在干么?”黑曜伦率先大摇大摆走进他的办公室,眼尖地发现他诡异的动作,语带调侃问:“有女人送你贴身衣物当纪念?”
凌普臣懒得辩解,站起身,偕同好友走向沙发区。
“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拿到罗博克面前炫耀。”他下意识看了眼罗博克,一想到正在进行的复仇计划,心底就一阵窃笑。
罗博克冷眼看着他脸上悬着的浅笑,没来由的直觉轻皱起眉头。
“今天我跟博克来找你,是想跟你确认一件重要的事。”黑昵伦直接将话题切入重点。
凌普臣嘴角不自然地抽动,“我也是这样想。”
眼前两位公司里的风云人物同时登门拜访,哪能有什么好事?九成九绝对是为了来宣告他的“囚禁日”。
“博克这几个月会将重心移往他父亲的连锁餐厅企业,我几天后要带娠潾去度假,所以这几天你准备接手总裁大位吧。”黑曜伦直接把话题跳到结论。
看吧,凌普臣不快地扯动嘴角,干笑了一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干脆我们都带女人跟你一起去度假,总裁你看如何?”他绷着俊脸发言。
“基本上我不反对。”黑曜伦难得好脾气地开口,丝毫没有被他挑衅的态度激怒。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所以连凌普臣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也无法让向来眼中只有自己的黑曜伦兴起一丝发怒的迹象。
罗博克向来冷淡的表情,微微露出一抹淡笑。
谁能料得到,只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老婆,就可以把脾气嚣张古怪的黑曜伦降服成温驯的顾妻好男人?
老婆……他在唇问低吟,脑中闪过一个忘不了的容颜……
“那好。”凌普臣嘴里说好,却没实际动作,根据他对黑曜伦的了解,他知道他不可能突然从魔鬼完全变成菩萨。
“要带,只能带老婆,其余的女人全面严禁。”果然,黑曜伦马上扔出但书。
“为什么?”凌普臣语气里没有抗议,有的只是好奇。
“因为近墨者黑,我不想让娠潾认为我身边的朋友都是花心种,进而影响到我在她面前完美的专情形象。”
听听,这像人话吗?
有了老婆大人,连朋友的娱乐习惯也能成为攻击标靶,真应了那句“老婆一到手,义气全没有”的金玉良言。
“所以结论是?”完全放弃挣扎的认命语气。
“目前你要留守公司。等哪天你结婚了,要跟老婆去国外野上一年,我都准假。”黑曜伦潇洒地开出支票。
“这可是你说的。”凌普臣抓紧他话尾,强制地按下一个保证。
“君无戏言。”黑曜伦轻松一笑,话题一转,马上又回到正题,“一星期后,别忘了搬进我办公室。”
罗博克同情的目光飘过来,凌普臣只能无言地叹了口气。
“走吧。”黑曜伦率先站起身,“五分钟后,美国晶圆龙头找我们开会。”
“我们?”凌普臣皱眉。那种公司大老板找上他干么?要他分享程序研发的过程吗?还是报告新产品的灵感来源?
“对,他特别指名要看你设计的相关产品。”
“真谢了他的厚爱。”凌普臣百般无聊地掀掀唇,拜大老板赏识所赐,害他平白无故又被拉去开那种乏味到家的会议。
三个身形相同挺拔的英俊男人瞬间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出办公室,气势逼人的姿态让沿途看到的人无一不停下手中正进行到一半的工作,完全被眼前这幕炫目养眼的画面吸去三魂七魄。
凌普臣原本就心不在焉地走着,所以当唯芙的身影闪过他面前时,眼尖的他立刻发现她的存在。
鬼才头脑稍一运转,经过她身边时,他突如其来外加鬼使神差地伸出修长的长腿,轻轻绊她一脚。
在她倒抽口气的惊呼声中,他双手负在身后交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睁睁看着她扑跌进罗博克适时伸出援手的怀抱里。
“哇,英雄救美。”而后他调侃的语气十分应景地出现。
唯芙窘得差点亲自挖个地洞钻进土里,幸好罗博克冷归冷,倒是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在扶她站稳后缓缓抽回手,面无表情的俊颜让人无从判断他的情绪波动。
“对不起。”唯芙红着小脸道歉,暗地里偷偷狠瞪一脸轻松自在、只差没吹声口哨助兴的凌普臣一眼。
老天明鉴,他才是真正应该道歉的那一个,她是被陷害的。
好在罗博克只是若有似无的对她点点头后,便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一样的举步走离。
凌普臣也假装没事地从她身边晃过去,却有办法在众人耳目之下,目视前方、不着痕迹地对她丢下命令,“下班后,到我办公室等我。”
下班时间到,唯芙拖拉了半小时才离开座位,跌倒那一幕,害她后来一整个下午耳朵都不得安宁,如果对象换成大众情人凌普臣,恐怕她被询问的频率跟火力会更加可怕骇人。
漫长的下午时光,她暗自庆幸了不只一千次,幸好她的暗恋对象不是万人迷凌普臣先生,而是比较冷门的海外业务部金童,罗博克大人。
结果她过来后,在凌普臣办公室等了快十分钟,他依然音讯全无,反而是他身边的特助先生为她端茶倒水,忙进忙出。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就在她从舒服到让人想在上面睡一觉再走的沙发上站起身时,他终于帅气地开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浓的热咖啡。
“你下午是什么意思?”她一看见人,劈头就问。
开了一下午的会,好不容易抓住空档开溜的凌普臣,连快到嘴的咖啡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听见自己被人冷着音调质问。
他冷然瞥她一眼后,缓步走到沙发前,动作优雅地落坐,懒洋洋开口询问,“下午什么事?”
唯芙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侧握拳,她抱着满肚子无解的疑问、气到头顶冒烟的事情,竟然就这样被他轻易地忘了?!
“你故意绊倒我!”她对着已经悠闲喝起咖啡的他,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是。”他坦荡荡的模样,马上惹得她满脸错愕。
望着她直率、毫无隐瞒的表情,他倏地咧嘴笑开。
“你故意害我在他面前出糗?”不是说好要帮她的吗?害她在心仪的人面前跌倒,这算哪门子的帮忙?
“此言差矣。”凌普臣气死人地对她绽开一道得意的浅笑,吊人胃口般的欲言又上。
“不是这样吗?”唯芙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当然。”他好笑地睨她一眼,又缓缓啜一口咖啡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说过要帮你。”
她双手扠腰,高高挑起双眉。“这下说到重点了。”她对着他发出疑问,朝俊颜点点头,问出心底珍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