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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你们一家都是王八蛋!”竹音狠狠地臭骂两句,接着转头对弟弟说:“这样不行!
我们的力气太小,应该算好时间一起撞才会有用。“
“那要怎么办?”大冷天里,竹雨额头上都是汗。
“我数到三,我们一起撞过去!一、二……”
“三”还没出口,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解沧笑手上抱着已经昏厥过去的竹衣,脸上是生人回避的肃然杀气。
竹衣倏然睁开双眼,很快就分出置身何处。
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她记得她摇了头的。摇了头,解沧笑就得帮她照顾弟妹。
难道是她一时意识不清,将摇头跟点头弄混了吗?
竹衣掀开被,快速下了床,不料才走了一步,就因为脚软而跪倒在地。她靠着床站起来,再试走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她急了!她得赶快找到解沧笑,找到竹音、竹雨才行。谁知道在她昏睡期间,解沧笑会怎么处置竹音他们。
她头一抬,看到床头的紧急铃,她忙爬了回去,正要按上紧急铃,房门被打开了。
“解沧笑?”她急急站起来,往他的方向冲过去。但甫跑了两步,她便摔了个狗吃屎。
解沧笑目光一闪,慢慢走到“五体投地”的竹衣身旁,蹲了下来。
“这么高兴看到我?”
讨厌的家伙!竹衣咬牙切齿地想。她本来还奢望他会过来扶她一把,看样子她低估了他的残忍与没人性。
“我弟弟和妹妹呢?”
瞧她慌张的样子,人都还趴在地上就忙着问她的弟妹,真是手足情深啊!
解沧笑嘴角微微一扬,“不在。”
“去哪了?”她抓着他的脚,“你把他们送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
“解沧笑,你不要太过分!”竹衣人虽然虚弱,语气凶狠不起来,但她炯炯的目光透露着欲杀人的讯息。“如果他们有了什么闪失,我一定会杀了你!”
“凭你现在的样子?”他仰头大笑,“我看很难。”
臭男生!死男生!他为什么会这么的坏?而为什么明知他是这样的一个烂人,还是喜欢着他,目光总是胶着在他身上,注意力总是跟着他的动向?
她是痴了、疯了,不是傻了?
他注意到她挣扎的目光,心里五味杂陈。他收敛了张狂,改以不屑的浅笑面对着她。
他看她的目光总是如此——在他卸下好孩子面具之后,那带着鄙夷的,仿佛看穿她的眼神,常让她不寒而栗。
他在想什么?看不起她吗?因为她打肿脸充胖子,因为她对于伪装的执着,还是她接受了他们家的恩情?
“是你要你父母收留我们,”她这句话的语气是肯定的,“收留我们当你的玩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道:“知道住的是我家,有没有惊喜?”
“有什么好惊喜的?”
“每天能与我共处一室,当然惊喜。”
“像你这种无血无泪的烂家伙……”
“你偏偏喜欢!”他一向很有自信的,尤其是对于竹衣。
竹衣红了脸,热了双颊,“我才没有。”
“承认吧。”
“没有就是没有!”
“你不是一向敢做敢当的吗?”
他的脸凑近她,温热的气在她滚烫的双颊上轻拂。他的气息将她环绕起来,她紧张得心跳如擂鼓。
“你还没告诉我,竹音和竹雨怎么了?”
她要脱离他的控制,不要再老是受他的牵制了。
“你做了什么选择,我就怎么安排他们。”
给你两个选择,你只要点头,我就送你去医院。你若是摇头,我就不管你。
点头会……怎样?她当时是这么问的。
我不管你弟妹了。
那……摇头呢?
让他们继续住下来。
而现在……她进了医院,她的呕吐与不适已经消失,相对的,她弟妹必须为她的健康而付出代价。
“我错了!”她慌乱地看着他,“我选择错误了!”
“喔!”解沧笑一扬眉。
“我一定是脑筋不清楚才会错点了头,帮我找他们回来。我走!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所以我走!好不好?”
他为什么只是用那令人讨厌的微笑看着她,不愿回答?
承认了他厌恶着她的事实,让她心如刀割。他欺负她、刁难她、戏弄她,可是他随便一句话,却可以影响到她的一切。
她好怨,怨自己的没用!就算知道他是这么的坏,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着他。
“那你走吧。”在过久的沉默之后,解沧笑突然沉沉地开口,“走出医院,走出我家,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我和你弟妹面前。”
她瞪大了眼,“这要求太过分……”
“最后一次的选择。”他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欺负她欺负得够彻底了!怒火窜升了上来,她对着他吼道:“我走!我们都走!告诉我,我弟妹在哪?我们会一起走!谁希罕你们家的臭钱!我一个人照样有办法让我弟妹完成学业!你这个烂人、猪八戒!”
“你要靠什么养活他们呢?你身上没有半毛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带着他们出去,岂不是要他们活活饿死?”
竹衣一愣,心里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其实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我是把你弟妹送走了,但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冻死在外头,你就好好地在我们家待下来吧,再怎么说,我家的环境是好太多了。”
竹衣突然用力一点头,“我答应!”
解沧笑唇边浮起了冷笑,可是他的胸口莫名的涌现愤怒和失望。
她也不过如此!
“我答应离开你家,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不出现在我弟妹面前,只要你答应把他们带回来,并且好好地照顾他们……”她深吸一口气,水雾弥漫了视线,“我走!”
解沧笑聚拢了眉头。
她是说真的吗?他第二次给了她选择,她还是不改初衷?或者,她只是以退为进?
看他久久不语,黯沉的脸色像是正在思考她的决定,而否定的意味似乎高了点。是她答应得太慢了吗?他不会又想反悔了吧。
“不然,我现在就走。可是,你要给我保证,保证你一定会做到!”她心里好慌,害怕他会摇头,那她不只看不到竹音、竹雨,恐怕连下落都不知道。
解沧笑缓缓地、缓缓地点了头。
竹衣如获大赦般松了一口气。
她在笑?她竟然在笑?!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那我走了,我会打电话回来……”看解沧笑又皱起眉头,她慌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他们是否真的回来,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这样做我会比较安心。不过,如果你骗了我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竹衣神情认真地说完,便拖着虚浮的脚步慢慢走出病房。
“你要去哪里?”望着她孱弱的背影,解沧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竹衣没有说话,她的头在发昏,她的脚越来越无力了,她好怕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她得撑下去,就算要昏,也得等离开他的视线才可以……她脚步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这一摔,她人清醒了,却再也站不起来。
一旁经过的护士将她拉起来,柔声地问:“你是哪一间病房的病人?”
“我要出院了。”
“你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出院?来,跟我说你哪一号房,我送你回去。”
“我真的要出院了。”竹衣坚定地说。
“你……”
一双大手扶住了她,一个男声跟着响起,“我妹妹在闹情绪。”
“原来是这样。”护士笑了笑,将她交给解沧笑。
竹衣抬头愕然看着他。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握得好紧好紧,双眼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她是当真的!解沧笑终于相信她并非故作姿态。
望着好不容易长了点肉,却因食物中毒而又迅速消瘦下去的脸颊,毫无生气,被眼泪濡湿的水汪汪大眼,他突然有一股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想要哄哄她,想要好好疼惜她的冲动。
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出现?!
解沧笑松开她,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错觉吧!他一定是看她可怜兮兮的,忍不住软了心肠,才会出现那样冲动的想法。
怎么了吗?竹衣不明了他突然的奇怪举动。她手轻抚适才被他抓住的地方,他抓得她好痛,痛到她以为他是否又想折磨她了。
她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喜欢上他,似乎注定是永无止境的痛苦。她忍不住想笑,笑自己的傻!
她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要把他烙进心底一样,记住了他的轮廊,记住了他蹙眉微带怒的模样,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她听见了欣喜的声音,听到了那一声她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姐姐”!
第八章
在竹衣怔然、讶异的当头,她看到了朝她跑过来的竹音跟竹雨。
他们还着惊喜冲到竹衣面前,簇拥着她回病房,叨叨絮絮着她的情形。
她昏迷了三天,食物中毒加上急性肺炎,他们几乎以为又要失去一个亲人了。每天他们在床沿哭泣着,在病房外祷告着,希望他们的父母能将她送回来。
竹音看着神情憔悴的弟妹,不敢置信他们的安好,他们依旧在她身边。
她诧然抬头,解沧笑唇边淡淡一撇,不做任何解释。
原来他并没有送走他们,他只不过又戏弄了她一次,只是这一次,竹衣不想再生气了,她也懒得再生气了,只要弟妹能回到她身边,她不想再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了。而她也决定,不管她有多么喜欢他,她要将这份感情收藏起来,再也不要在他面前显露出来。
她不敢再奢求什么,只要他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至于竹衣和解沧笑的赌约,解沧笑并没有兑现承诺。理由是竹衣把食物全吐出来了,有吃等于没吃一样,所以是她输了。
竹衣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解沧笑压根不理她。手长在他身上,他坚持不煮,谁又能奈他何。
“早知道你这么不守信用,我就不会跟你赌了!”竹衣气呼呼地嚷着。
“你本来就不太聪明。”解沧笑气定神闲地一笑。
“猪八戒,不理你了!”
她转身想走,却被拉住。
“这些钱给你们拿去吃饭。”他放了五千块在她手上。
竹衣奇怪地看着他。她是不是看错了,在他的眼神中竟有一抹温柔?
注意到她研究的眼神,解沧笑眸中闪过一丝狼狈。
该死!她当真具有影响他的能力!
他迅速在眸中升起冰冷的藩篱,讪笑道:“这么恋恋不舍啊?”
“神经病!”她骂的是他,也是自己。
他那种烂人,除了嘲笑、不屑与愤怒,其他的正面情绪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眼里的。她视觉神经打结了才会错看他眼中的温柔。
不过,从那事件之后,解沧风对他们的态度改变了,他变得对竹衣尊敬有加。虽然和竹音仍是吵吵闹闹,一天叫要大战几个回合才罢休,但那些难听的、伤人的放出现的机率降低了很多。
而解沧笑,他却有了明显的改变。
他卸下好孩子的面具,即使在学校,他照旧摆出只有在家里才会出现的冷酷面容,对其他人不屑一顾,甚至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
对于藉故围绕在身边的女孩子,他总是一副很不耐烦的口气斥道:“丑女,滚开!”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听错了,品学兼优的解沧笑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他话越说越恶毒,还有女生被他冷嘲热讽气得哭了出来。
在男孩子方面,他也不是好兄弟,不是大伙的领导了。他会在同学们有求于他时,讥嘲地说:“连这样的问题也不会,干脆死了算了!”
上体育课时,大笑同学的失误:成绩发表的时候,取笑同学的低分。上课的时候,他随心情而决定坐姿,有时甚至将两脚往桌上一放,丝毫不理会老师的警告。更甚者,他上课的时候,头总是转向一旁,将目光放在竹衣的身上,而不是黑板上。
他我行我素,随心所欲,完全变了一个样,不只老师头痛,同学无法适应,竹衣更是感到困扰。
当老师怒斥他的时候,他总会回嘴,“我高兴看哪,你管得着吗?”
后来慢慢有流言出现,说他在之前的学校其实就是个坏孩子,他成绩虽好,却目无长上,迟到、旷课、出言羞辱老师,欺负同学,和同学打架,还自组校园帮派,与别的帮派不时制造冲突场面等。
种种恶劣事迹传得如火如荼,他老兄完全不放在眼里,默认了所有传言。
关于这些传言,竹衣除了惊讶,还是只能惊讶。
她不了解国中到高中这一段期间他曾经发生什么事,以至于个性的变化如此之大。
一定是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