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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听了这话睨了吴岳一眼就转回来继续看疏锦,也不答话。
吴岳只好勉强又笑了一下。
而疏锦已经被他盯得坐如针毡,唯有一路看着窗外来避免尴尬。
嵇江也发现了陈烈的不对劲,但他只是弯了弯眼角,也不揭穿他。
快到十里枫叶汀的时候,疏锦终于忍无可忍了,她素来就不是个很能忍让的人,于是转过头与陈烈对视。
陈烈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脸上飘了两朵红云,后来完全没有任何不适,一路跟疏锦对视到下马车。
嵇江下了马车先四处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一黑衣男子伸手指了指十里长亭外的一座小山包,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便领着众人走过去。但他也不急,一路且行且停,俨然一副目的只在赏景的样子。
上山到了最有名的十里亭,他们便停下来,无不赞叹。
长达十里的亭子修在茂密火红的枫叶林里,各种文人骚客或是大家闺秀名门公子皆在亭中,或高谈阔论,或舞文弄墨,或卿卿我我。
“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吴岳夸张的惊呼出来。
“正是因为这条十里亭,所以这里才被称作十里枫叶汀。”嵇江点头赞同,当先迈上台阶。
众人紧随其后上了十里亭,走着走着人就渐渐少了,因还不到枫叶红级的时候,客人也不多。忽然嵇江停了下来,眼神盯着亭外一座小山后面,脸色难看之极,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疏锦等人都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豁然一惊。
小山后有一男一女正在耳鬓厮磨,只听那男的道:“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反悔。”
那女子娇喘声又传来;“侯爷一言九鼎,云夕自是信的。”
怪不得听声音那样耳熟,原来竟是镇国侯和云夕!
疏锦心下疑惑,虽然知道云夕和嵇江的关系并不如民间所说的那样,但是眼下的局面还是足够造成震撼。
她想了想,带着一种怜悯和劝慰的表情,拉了拉嵇江的长袖,压低了声音,怕惊动两人:“世子别冲动。。。。。。事情已经这样了。。。。。。”
嵇江回头,没有表情,所以疏锦并不能分析出什么来,他点了点头,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多谢姑娘安慰。我,没事。”
谁也不会相信他真的没事,陈烈冲动的性子一下就被激怒了,指着两人高声喝道:“好一对狗男女!竟在这清雅之地干那龌龊之事!让我来看看是谁——原来是侯爷和大司马家的千金啊!在下失礼失礼!”
镇国侯和云夕被陈烈一惊,慌乱的手足无措,忙不迭失的爬起来整理好衣服。云夕眼看着嵇江轻蔑的眼神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委屈之色尽显无余。
竟让他看见自己那么不堪的一幕。
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想到此处云夕泪流不止,眼瞳也失了神采,毫无生气。
镇国侯又是惊怒又是尴尬,拉着云夕上了亭里,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这件事谁也不许张扬出去!否则。。。。。。”
“够了爹!还嫌不够丢人吗!”嵇江打断镇国侯的话,脸色难看得让嵇战为止一颤。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畏惧这个儿子。
“江儿。。。。。。”镇国侯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嘴角诺诺了两声,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因为他也觉得着实丢人,尤其是当着疏锦这个大美人的面。
第三十八章 十里长汀(二)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嵇江对于云夕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予,直接和镇国侯打道回府。
末了还是甩了一句话:“云姑娘就自己回府吧,省的站在这里丢人现眼。”
云夕听到这句话身体又是一颤,口中大喊着嵇江的名字,几乎崩溃:“嵇江!嵇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爱你的,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嵇江听到这话连头也没回。
“爱他却和他爹偷情,这份爱他受不起。”陈烈鄙夷的瞪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云夕,拉着疏锦继续向前行:“这事咱就别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了,让他们父子自己解决去吧。我们继续赏景。。。。。。”
说到这里陈烈瞟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吴岳,心里暗自来来回回问候了他的祖宗几十遍。
“我说,这位仁兄自己去赏景吧,我和绯瓷有些私房话要说。”
疏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跟陈烈有私房话可说吗?
吴岳来回看了两人几眼,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盯着他们,笑着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陈烈点头。
疏锦怕他一去不回,也笑着伸手在吴岳的肩头拍了拍:“好兄弟。”
然后收回了手跟着陈烈离开,吴岳的身上已经染了追魂香,她不怕他跑。
陈烈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疏锦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直到快走到亭子尽头,那里有一女子着羽衣起舞,在枫叶织就的舞台上舞得忘情,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舒畅曼妙。
陈烈看着那名女子,过了良久,似乎犹豫很久的事情终于下了决定。
他转头看着疏锦,眼神出奇的温柔:“你会跳舞吗?”
疏锦想了想,然后点头。
“这就够了。”他长叹一声,轻松地笑起来。
那一眼疏锦只觉得他似乎在用最后的生命微笑,所以笑里的意味沉重的让她皱眉。
疏锦随手折了一片枫叶,漫不经心地将枫叶来回翻弄,带出一片火红的流苏,煞是好看。
她好像渐渐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住了,可是心底一片清明。想起陈烈最近的所作所为,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红衣公子,有些事情你应该量力三思而行。”
“好。”
疏锦叹了一口气,深知她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陈烈不要头脑发热做得太过分就好。
“我希望,你活着。”疏锦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看着陈烈。然后松开手中的枫叶,任由它回旋着飘落。
在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
哪怕你也是混沌净土的人。可是我仍然希望,你活着。
陈烈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眼角润润的,他抬头掩饰尴尬,不巧一只鸟飞过,一堆白色的粘稠状物体正好滴落在他的眉心。
“。。。。。。”
“。。。。。。”
疏锦愣了愣,然后哄然大笑,乐不可支,指着微微发抖,脸青了一半的陈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烈忙用枫叶擦尽了,回头看着笑容灿烂的疏锦,也随之柔和的笑了笑。
因你如此快乐,哪怕我每日都被鸟屎砸中也好。
“绯瓷,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有的,混沌老祖不就是么。”
“那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陈烈似乎沉浸在回忆里,表情难以看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闪而过的疑惑才让人觉得符合他这个年纪。
一瞬间疏锦恍如隔世。
“一直都爱。”
她的语气坚定到让陈烈为之侧目。
然后陈烈的嗓子仿佛于刹那喑哑:“那你有没有试过爱上你恨的人?”
疏锦不答话,只挺直了身躯抬眸看他。
“那种痛苦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感受到。就如一面是千年寒冰,一面是九幽冥火,你处于中间,生生世世受此煎熬。最痛的是你明明天生喜寒,却还要微笑着**于火中。”
疏锦沉默良久,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她认真地说道:“如果换做是我,那么我宁可死,也要在爱上仇人之前将这份感情决绝的扼杀!”
陈烈定定的看着她,随后如释重负般低低的点头。
“对啊,你就是那样理智得过分的人。”
疏锦轻轻抿了抿唇,然后稍作停留就往回走。两人快走到出口时,正巧看到吴岳一脸猥琐的笑容,正在勾搭一名妙龄少女。
那少女含羞带怯,似乎被勾搭上的可能性很高啊。
疏锦觉得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大好的姑娘被祸害了,于是就推了陈烈一把。
陈烈一个踉跄,风度尽失,他转过又青了一半的脸恶狠狠地盯着疏锦。
疏锦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挑了眉使个眼色,对着吴岳怒了努嘴,笑得十分和谐。
陈烈嗤笑一声,嘴角无声说道:看我的!
他理了理红衣,笑着走上去,拍了一下吴岳的肩头,那语气亲密得跟兄弟似的:“好呀!你小子原来又在这里勾搭姑娘了啊!这次又是什么桥段?”
吴岳不明就里,只礼貌地回了一句:“你们说完话了啊,绯瓷呢?”
“绯瓷见你又在勾搭姑娘,所以就没过来。”陈烈频频给那姑娘抛媚眼的同时,也不忘故意把话说得很容易产生联想。
那姑娘早就拜倒在陈烈的红衣之下,不由直愣愣地说;“这位吴公子说他从小父母双亡。。。。。。”
那姑娘刚说到这里,陈烈立刻接了下去:“兄不友弟不恭,叔叔穷凶极恶将他赶出家门,最疼他的姐姐后来成了青楼妓女,一路受尽白眼和虐待,甚至跟流浪狗在大街上抢过踩扁的馒头,幸得高人相救,才成为现在的样子是吗?”
“公子你也知道?”那姑娘惊讶的捂住嘴。
陈烈翻个白眼:“姑娘,这你也信啊?这可是话本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桥段,男主人公多半是这样的出身,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那姑娘一听,果然瞪了一眼吴岳,气呼呼地骂一句:“登徒子!”
然后又感谢了陈烈一番正要进一步发展时被她的家人叫去了。
吴岳表示很无辜。
闹剧结束,疏锦三人便雇了马车回镇国侯府。
而镇国侯府内正上演一场好戏。
第三十九章 香散人冷(一)
镇国侯书房内。
“爹,不是孩儿说您,今天这件事您确实做得太荒唐了!还好没有让人看到,不然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尤其还是在这样微妙的时刻。”嵇江虽然缓了脸色,但还是难掩怒气,几次将茶送到嘴边又搁下去。
而镇国侯有些底气不足的辩了一句;“有那么严重吗?我乃是镇国侯,整个青图都归我管辖!谁敢妄议?”
“您还知道您是镇国侯?在咱们彻查大司马罪证的时候有人发现您在野外跟大司马的女儿。。。。。。您说人家会怎么想?要是传到帝都去,您这个侯爷还要不要做了!”嵇江越说脸色越严肃,最后甚至有点上位者训话的威严:“更何况咱们都已经开始搜查云昌的罪证了,他肯定对咱们有了二心,您若真因为云夕放过了大司马府,这不是放虎归山么?”
镇国侯细细思量了一下,也知道自己此次被美色迷惑,做得有失体统,便歉意的问到:“那现下应该怎么办?就算我们不泄露出去,难保云夕为了他爹不泄密,可是真要杀了她吧,我又舍不得!”
嵇江心中冷笑一声,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抓紧时间查他的罪证,先剪除他的党羽,让他孤掌难鸣,最后再一举铲除,到时那云夕还不束手就擒!只是现在要严密监视云夕的一举一动又要搜集罪证,孩儿怕是人手不够。。。。。。想来只有杀人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嵇江察言观色,果然镇国侯闻言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便狠下心来:“不要紧,我这里还有嵇家军和侯府卫队,现在全部交给江儿你,务必把云夕给我保住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孩儿一定谨遵您的吩咐。”嵇江笑着饮了一口茶,已经凉透了,但是他仍然觉得甘香异常。
大势所趋。
至此,镇国侯府所有军政大权全部落入嵇江手中,嵇战已经被架空了,顶着镇国侯的名头,毫无实权。
嵇江推开门,阳光明媚,一丝风沙也无。下人见了他都躬身行礼,他也一一笑着点头。
唯有颓然坐在书房里的镇国侯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几岁,暮气沉沉。
疏锦等人赶回镇国侯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还未用晚饭,早已饥肠辘辘。
嵇江笑着将几人迎到大厅用饭,菜色极其丰富,彰显着主人现在心情高兴至极。
三人都有些愕然,出了这样的事嵇江怎么跟没事人似旳,还高兴成这样?他深爱的女子被他爹给上了,他怎么能这么高兴?
该不是气狠了脑子出毛病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陈烈赶紧摇摇头否定这个想法,觉得现在连他都搞不懂嵇江在干嘛了。
疏锦倒是心中疑惑越来越深,这镇国侯府处处透着怪异,她有一种预感,就快要接近真相了。
那么她就拭目以待吧。
吴岳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几人坐下,笑道:“世子就不必这样客气了,今天的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嵇江轻轻笑起来:“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岳一愣,马上顺着说下去:“没有,当然没有。”
疏锦也跟着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陈烈皱了皱眉,看了三人一眼道:“吃饭吧,饿死了!”
嵇江便招呼几人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