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子回头笑了笑:“当然。”
陈烈一路十分高兴的拉着疏锦到了厢房里,然后神神秘秘的关上门。
疏锦失笑,随后道:“你看我回来了,把东西还给我吧。”
陈烈撅了撅嘴,萌翻了疏锦。
他将六枚封天印放到疏锦手里,随后又去书案上拿出一样东西背在身后,走近她也是一脸神秘:“你猜我要送你什么?”
“什么?”
“你猜。”
“我不猜。不说我可走了?”疏锦作势要走。
陈烈瞬间拿出藏在身后的东西。
“。。。。。。我和你?”疏锦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画卷,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画上满山枫叶,男子一袭红衣抚琴,女子白衣匹练作惊鸿之舞。
画工堪比国画圣手,使人一见就知道是魏疏锦和陈烈。
陈烈点头笑得很开心:“是啊,我画的你那日起舞的样子,你看像不像?”
疏锦没看画,只看着陈烈,有些东西如鲠在喉,她不吐不快却又无法言说。
她那一眼笑得比昙花还要倾世:“真像。你辛苦了。。。。。。我以茶代酒敬你。”
疏锦倒了一杯茶只有五分满,忘川水瞬间滴落灌满整杯,她端起茶盏的手略略有些颤抖。
陈烈接过来,茶送到唇边还不忘问一句:“对了,你要送我什么?”
说完他直接将茶一口饮尽。
疏锦双眼看着他饮下忘川水,笑着说:“很快你就知道了。”
然后,陈烈瞬间失去意识昏迷在地。
疏锦将他扶到床上,面色复杂,声音轻得近乎呢喃:“我赠你,一场忘川轮回。”
随后她走出房间,经过紫檀桌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起画卷,小心地放进衣袖里。
如果此后,你不再记得我,不再相见。
我看到这幅画时,还能回想起,当年曾有一个人,一袭红衣,爱我如生命。
可是我知道,我能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后来他不记得我了,只是我一直记得。
他叫做陈烈。
第五十六章 有美人兮西方来(一)
疏锦去大厅的时候,太子和嵇江正推杯换盏,好不快意。
嵇江见疏锦来了,便笑着起身道:“以为红衣要与你聊许久,所以就没有等你了。”
疏锦点头,皮笑肉不笑:“世子客气,像红衣公子那样简单的人,哄他喝忘川水再容易不过。”
嵇江脸色一顿,随后也放心的笑了。
疏锦坐下没吃两口,太子便放了碗筷道:“事不宜迟,帝都局势汹涌,你吃完便动身回金陵。”
嵇江看了面无表情仍旧吃饭的疏锦,疑惑中带着试探:“绯瓷姑娘要和太子殿下回宫?”
“择日册封太子妃,御诏很快下来。”太子一边饮茶一边淡淡地说。
嵇江神色不太自然地笑起来:“那真是。。。。。。恭喜。。。。。。”
正在此时,大厅外忽有管家匆匆跑来,面容哀戚,老泪纵横:“世子,侯爷他。。。。。。他。。。。。。甍了!”
“哗。”
嵇江仓皇的站起来,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节哀。”
太子和疏锦都同时出声。
嵇江对太子和疏锦告了歉意,满眼泪光。然后匆匆随了管家而去。
“世子真孝顺啊。”疏锦一边吃饭一边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太子饮茶的手毫无波动,平淡至极:“嗯,觉得演的怎么样?”
“挺好。”
“比你好?”太子嗤笑一声问道。
疏锦吃饭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当然。”
“比我好?”
疏锦终于吃完停箸,优雅地拭了唇严肃道:“不可能。论到装之一途,太子堪称举世第一。”
太子勾了勾唇,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是吗?真难为你这样高看我。”
疏锦随手扔了手中纱绢,起身道:“行了,这个时候也该太子殿下和我这个客人去表示一下哀悼了。”
太子悠然起身,徐徐走过疏锦:“嗯,哀悼后就回京。”
疏锦两人路行来,镇国侯府中的下人个个都哭丧着脸,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气氛十分凝重肃穆。
太子那张脸只要不笑,随时可以参加皇室葬礼,何况区区侯爷。当然,他笑的时候也实在少得可怜。
疏锦则尽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以便能不那么突出。
进了镇国侯卧室,里面黑压压跪了一地人,而世子则跪在床榻边,上面镇国侯安详的躺着。
疏锦一瞥而过镇国侯印堂上隐约的紫黑,心下冷笑。
“世子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而弱了身体,千万珍重。”疏锦上前将刚才在侯府下人那里拿的一块手绢递给沧然涕下的嵇江。
嵇江接过去,示意性地擦了擦,对疏锦微微颌首:“多谢绯瓷姑娘,嵇江只是一时忆起往昔爹对我的好,便不由得落泪,叫姑娘笑话了。”
“哪里,人之常情。”
太子也是微微叹息地拍了拍嵇江的肩:“本宫回宫后追封镇国侯护国公,以慰九泉。世子不必太伤心。”
嵇江又是含泪对太子磕了三下头:“多谢太子殿下恩典!嵇江无以为报,但求为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太子点点头,又站了几瞬便对嵇江说:“本宫和绯瓷先行回宫,世子不必送了。”
“多谢太子殿下,恭送殿下!”嵇江对着太子和疏锦出去的地方遥遥一拜。
等疏锦和太子走得远了,才缓缓起身,脸色瞬间沉静,将手中手绢抛在镇国侯脸上,淡淡的说:“挑个日子下葬吧。”
管家躬身应道:“是,世子,哦不,侯爷,那老侯爷的葬礼要请。。。。。。”
等到管家抬头询问葬礼名单时,嵇江早已出门行了好远。
老管家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这次疏锦和太子一路策马回金陵不过短短九天便到了金陵城外。
疏锦还一直跟太子抱怨他人品不好,这一路回来都没有净土的人肯来拦路,未免太过无聊。
太子对于疏锦的哼哼唧唧不置一词。
只是天气意外的好。
进了金陵城他们便一路直去皇宫,疏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太子殿下,你还记不记得好像我还是逃犯?”
“你不是逃犯,魏疏锦死于雪崩,你叫绯瓷。”太子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她顿时笑意盈盈。
“太子殿下你真机智。”
疏锦正快马奔于街上,路上行人都纷纷躲开让出一条路。其实不是她不顾及行人安危,主要是太子殿下带了头,她必须更上脚步啊!无意扫过路边的行人她忽而拉缰绳停住,太子紧随其后停下调转马头,走到她身边,十分疑惑:“怎么了?”
疏锦对那边努努嘴:“喏,你看那两位是谁?”
太子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然后也愣了一愣:“顾杳止和李观渡?”
疏锦点头:“太子殿下好记性!”
“他们还没找到要找的人?”
“很显然是这样的。”
疏锦翻身下马,拨开人群走到两人面前,笑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咦?是你——疏锦你也来金陵了啊?”顾杳止惊喜的雀跃起来,失落的小脸瞬间溢满神采。
李观渡手中没有拿长剑,也笑着道:“魏姑娘。”
疏锦指了指街上太子:“跟他一起来的。我们是骑马才这么快,怎么你们也这么快就到了金陵?”
顾杳止闻言有些歉意:“我嫌路途太远,是观渡当了他的宝剑换了一匹马才能这么快到的,那柄宝剑是管家爷爷送给他的,他一直很喜欢。。。。。。”
“没关系,等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了。”李观渡宠溺地摸摸顾杳止的头。
疏锦看着他们的举动,莫名的羡慕,随后问出太子的心声:“杳止还没找到你娘吗?”
顾杳止脸色一瞬间失落,没有回答她。但是疏锦已经知道答案,要是顾杳止找到她娘了,那么他们就不会在这里见面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相信你们可以的————我记得金陵城南大街有一家鹏程酒楼,一个月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你娘,你们也要记得来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你们的。”
疏锦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顾杳止勉强笑着点点头。
疏锦也笑了一下跟他们告别:“那我就先走了,一个月后见。”
“魏姑娘后会有期。”
疏锦笑着点头然后翻身上了马和太子扬鞭行向皇宫。
第五十七章 有美人兮西方来(二)
太子和疏锦一到东宫,便有上次被打的侍卫认出疏锦来,连连用眼神瞪她,疏锦见状微微一笑。
那些侍卫怒从心气,跪倒在太子脚边:“太子殿下,她是。。。。。。”
太子根本不给他们说出来的机会,直接冷眼果决道:“她是来自青图的绯瓷姑娘,不日册封太子妃,日后务必对她如本宫。”
“太子殿下三思!此女明明就。。。。。。”
“放肆!”太子冷冷一撇,侍卫立刻噤声。
疏锦别有深意的笑着跟在太子身后。
果然刚到东宫没多久桂宫就遣人来请太子和绯瓷姑娘过去用膳。
“正主来了。。。。。。”疏锦悠悠的叹了一声。
“没事。”太子用安心的眼神看了疏锦一眼,然后和她去了桂宫。
疏锦一路十分淡定,只是眼神并不如何友好。既然顾皇后对她不仁,那么休怪她无义了。
桂宫。
顾皇后一袭金黄凤袍威仪万千恭严坐于上座,一边饮着银针,一边看着徐徐并肩而来的两人,眼角含煞。
重重的将茶盏置于茶几上,茶水微微外溅,她无声冷哼。
魏疏锦,没想到你的命倒是够硬,净土长老出手你都不死,还敢回到本宫面前来继续蛊惑太子,当本宫是死的吗?
“儿臣给母后请安。”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太子只是微微躬了身,而疏锦却不得不跪下行礼。
顾皇后居高临下俯视着疏锦,目光狠狠地剜过她,然后转向太子的时候瞬间又变得温柔,微微带着责怪:“太子怎么这样不懂事,这时候说走就走了,还一去就一个月!真是担心死母后了。”
“母后不必挂怀,儿臣此去是有正事,镇国侯已辞世,世子嵇江继位,兵符帅印已交由儿臣掌管。”
太子看了看仍旧跪着的疏锦,皱了皱眉。
顾皇后心下十分不满,但面上却装作不经意间扫过疏锦,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去办正事,那么这名女子是怎么回事?”
“她是儿臣在青图遇到的,儿臣一见倾心,欲册封太子妃。”
“哦?”顾皇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笑起来道:“那么她的名字该不是叫做——魏疏锦吧?”
“并不,她叫做绯瓷。”太子回答的时候也没有坐下,仍然站在疏锦身边。
顾皇后见状只是笑,也不拆穿:“可是真奇怪,她长得跟魏疏锦真真是一模一样,害得母后以为她死而复生了呢!既然你要封太子妃,那么你告诉母后,她什么身份?”
“孤儿。”
“太子你真是越发任性了!什么时候一个西疆的孤儿也可以做我南唐的太子妃了?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顾皇后不悦的皱起眉,手指曲起不停地敲击桌面。
“母后,绯瓷她还跪着呢。”太子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哎呀,瞧母后这记性。。。。。。”顾皇后装作恍然回神的样子,柔弱无力的右手微微向前一抬:“起吧。”
“谢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疏锦此时站起来,不禁有些腿软。
“来呀,给太子和——”顾皇后饮茶的动作停下来,前伸的手遥遥指着疏锦,忽而一笑接着道:“那位绯瓷姑娘赐座。”
太子和疏锦落座后,很快便有宫婢上前奉茶,太子倒是很随意地饮了,但是疏锦可没那么信任顾皇后,毕竟那又不是她的母后。
她只示意性地沾了沾茶水便放下,面上仍旧淡淡的笑着。
顾皇后见到她如此笑道:“本宫观绯瓷姑娘面色从容不惊,真乃大家风范。只是不知绯瓷姑娘一介孤儿身何以习得如此教养?”
“回娘娘的话,民女幸蒙得镇国侯爷认作义女,请了教习女夫子教导民女诗书礼仪。”
“有这等事?这样算来你岂不是可以称作郡主了?”顾皇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想着真是有做太子妃的资本。”
“民女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魏疏锦!你别逼本宫!”顾皇后猛然一拍茶几,勃然大怒,对着疏锦大喝。
疏锦暗叹顾皇后似乎比想象中更加沉不住气,于是瞬间跪下去:“民女不知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但民女真的不认识什么魏疏锦!请皇后娘娘明鉴!”
“别再跟本宫装蒜了,本宫断定你就是魏疏锦,那么不是也是!来人,将她押下去打入天牢!”顾皇后冷冷的说出这段话,随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