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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妁之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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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天宴会结束起,便传来Jewelry内部出现了政变,很多股东在同一天纷纷要求撤资,年仅26岁的穆璟霖未雨绸缪雷厉风行,以一招釜底抽薪断了某些高层的后路,私人增持Jewelry的股份达到了35%,成为Jewelry最大的股东!这也就意味着,穆璟霖成为了A市最多金的钻石王老五!报纸A面上还详细的讲述了经过,包括穆总裁是如何以一敌数,面不改色的下达并执行新的政策……围观群众无不觉得比武侠小说写的还要精彩。
  
  至于报纸的B面,却是关于穆璟霖在会议上说的话,‘就凭她是我Jewelry即将上任的首席设计师,就凭她是我穆璟霖的女人’,有些媒体甚至把这句话放在了头条新闻上做为标题,一个字都不用改,就足够吸引读者了!报刊上有鼻子有眼的报道了何妁言在Jewelry上班期间是如何‘巧遇’总裁,如何一不小心‘勾搭’上了老板,种种迹象表明,何妁言是多么处心积虑接近谢伽罗,再一脚踹掉她成为了穆璟霖的暖床工具!不但如此,她们还登出了穆璟霖在谢伽罗之前的四十多位穆女郎的爱情史,以便坐实了他多情多金的钻石男身份!
  
  再是报纸的C面、D面讲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在D面的左下角有一则小小的新闻:蓝天日报社由于经营不上,被某公司兼并,至此,A市再无蓝天日报社。
  
  当然这些,何妁言都没空去理会,因为此刻,她的对面正坐着邱先生。还记得昨天宴会结束时,邱先生的助理偷偷地塞了张纸条给她,并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何妁言,告诉她务必要在今天出现在纸条上写的地址里。于是,便有了现在。
  
  何妁言站在桥头,看着眼前满鬓斑白的老人,眼神颇为迷离。
  
  今天邱先生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袍褂子,背对着手,复立在桥头。
  
  “你是韦肖的大女儿,我记得你。”老者身形微动,开了口。
  
  何妁言望着江面,心下些许了然。
  
  “你别误会,我那天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和韦肖的关系。只是我看得出,你真的很有设计天赋,要不是我对‘楠楠’足够了解,兴许我也认不出来。我这么做,只是不想,不想毁了你——”
  
  邱先生说的没错,如果当时他当众戳穿了她,那么Jewelry,甚至整个珠宝界,都容不下她——一个伪造珠宝的下作女人!到时候,别说是她的梦,就连A市恐怕也容她不得……
  
  穆璟霖,你可知,我为了你,有多冒险?
  
  亦如当初我的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好多话我都好喜欢哦 ( ̄︶ ̄)↗ 涨




☆、Chapter 8(上)

  何妁言踌躇在电梯门口,犹豫了好久,眼一闭,终是按下了31层的电梯。理由是:归还那天在Ndepat的衣服。天知道那天何妁言拿了什么不明液体泼了穆璟霖,虽说这个男人没说什么,但是不把衣服洗干净,何妁言可赔不起那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外套!
  
  站在电梯里百般无聊的看着闪动的数字,思绪不禁回到了那天,穆璟霖如天神一般来到她身边,对着众人说,“就凭她是我Jewelry即将上任的首席设计师,就凭她是我穆璟霖的女人,你说她够不够资格!”那天的穆璟霖,着一身黑色西装,轻挑剑眉,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耀眼。每每想起这句话,何妁言的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想起那天的他,都忍不住烫红了耳根。
  
  “铛!”
  
  Jewelry大厦的31层。
  
  何妁言探头进去,彼时穆璟霖不在,何妁言将外套放在茶几上,准备悄然离开。瞟眼过去,却被茶几上的东西拴住了视线,瞳孔一阵收缩。
  
  只见茶几上随意堆放了几张报纸,但是每张报纸的头条却无不关于Jewelry的。随意拿起了一张观看,何妁言便愣住了神。
  
  报纸上的内容无非就是关于Jewelry内部政变,穆璟霖私人持有股份增持到35%,成为了Jewelry历史上股权最多的董事……
  
  但是这些话到了何妁言这里,却变了味。从‘楠楠’失踪开始,她就觉得很不对劲。明明这么严密的监控系统,24小时无死角的摄像头,就算是插翅也不可能丢了它的,除非是‘楠楠’在一早就已经丢失!之前她就一直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事情背后像是有人操作着,密密麻麻的织了一张大网,将他们全都套了进去;明明不可能走漏的风声却偏偏闹得人尽皆知;明明公关部门出动却让事情越演越烈;‘楠楠’一失踪Jewelry内部就政变……这一切的一切,都笼罩着压抑着令人喘不过气来!而现在,报纸上的话忍不住让何妁言打了一个激灵。
  
  其实事情说穿了很简单,整件事情谁是最大的受益人谁就是幕后主使。Jewelry政变,穆璟霖一跃成为了最大股东!那么他,就是……
  
  何妁言只觉得一阵阴冷,从胶底凉到了心。
  
  如果是他,那么一切就有了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公关部打压不下去消息,为什么‘楠楠’失窃了Jewelry都没有从正面作出回应,为什么一发动内变他就行雷霆之势高危打压……因为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编自导,而他们,全都不过是当中的棋子!穆璟霖,你竟把全市200多万人口全都当成了你布局中的棋子!你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
  
  之前,她一直在想,如果到最后她都没有拿出‘楠楠’,那么穆璟霖将如何收拾这残局?呵!搞了半天原来是某人在自足多情呵!他是要有多么可怕,多么工于心计,才能连她的小小女儿心都计算在了里面!
  
  亏了她,为了他的事情,闹心闹神,甚至可以不管不顾那个誓言
  
  ——穆璟霖,你可知伤我有多深?
  
  何妁言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一个踉跄,竟跌倒了某人的怀抱!
  
  “你猜到了。”从进来开始,看到她忽白忽暗的脸色,他就已经了然。在她摔倒前,扶住了她。
  
  何妁言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竖起了毛孔,她下意识的推开了来人,冷着脸说道:“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对不对?”
  
  “是。”对于何妁言厌恶的神情,穆璟霖皱了下眉头,但还是老实的承认了。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从‘楠楠’失踪开始,他就将计就计,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从某些股东蠢蠢欲动开始,他便设了这个局等着他们上钩,他的计划成功了,甚至说他不费一兵一卒就打了场漂亮的仗。
  
  “所以,其实你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你笃定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何妁言幽幽的开了口,将自己的表情隐在了黑暗里。
  
  “我没有。”穆璟霖轻启薄唇,这丫头,怎么会这么想?
  
  “到现在了还要演吗?”
  
  “我没有。”穆璟霖的声音很是低沉,却带着少许怒气。
  
  “呵,你不用在装了。我既不是你的商业伙伴,也不是你的竞争对手。你又何必——不撕下这虚假的伪装,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何妁言怒目而视。
  
  “我说了没有。”你这丫头,枉费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可以……
  
  “那你又怎么解释这一切!我没你聪明,布好局,撒好网,坐着等着鱼儿上钩!穆璟霖你怎么可以这么可怕啊!”
  
  “是,我是布了局,撒了网。是我放出去的风,我是将计就计,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你算计在里面,你明不明白啊!”穆璟霖瞪着眼,大声吼道。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又怎么忍心拿你当棋子。我是部划好,可是我的计划里,你是个美丽的意外——
  
  “是。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怎么可以变的这么肮脏,这么不堪!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对于你而已都是算计?都是你赚钱的工具?”
  
  “穆璟霖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把我当傻子来看待呢?难道我何妁言在你心里就这么愚蠢至极?”
  
  “不是你蠢,是我蠢!是我蠢,才会对你这种女人心心念念不忘;是我蠢,一看到你受委屈受伤就想冲上来保护你;是我蠢,我一看到你就忘了这六年来我是这么过的!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是去招惹你这个妖精!我怎么忘了,你永远都是这般——”呵,穆璟霖口不择言,不怒反笑,“你永远是这般的自以为是。”
  
  穆璟霖背对着何妁言,从保险柜取出一个盒子,甩在她面前。何妁言瞟了一眼,只消一眼,所有的盛气全都消减了下去——因为盒子里摆放的,竟然是‘楠楠’。何妁言惊愣的说不出话。
  
  “‘楠楠’至始至终都没有不见,是我叫人在保险柜上做了手脚。那几个保安全都被收买了,若不是我提前安排,‘楠楠’早就被他们拿走了。在我的计划里,至始至终都没有牵扯到你。没错,我承认那天因为你的出现我是很意外,但是。何妁言你给我听好了,你永远都不在我的计划里,因为,你对我而言,是不可未知的变数!即便整个A市的人都给我骗了,我也不愿意骗了你。”穆璟霖暗哑着嗓子,红着眼睛说到,“但是阿言,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好吗?”
  
  看着面前如假包换的‘楠楠’,何妁言无言以对。
  
  是她不够信任他……
  
  穆璟霖的眼睛以几乎可以灼伤人的热度盯着何妁言,继而开口道,“阿言,你永远都是这么骄傲,永远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其实你若不是这个脾气,或许,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Chapter 8(中)

  穆璟霖看似无波澜的话,却是炸乱了何妁言的一池春水。
  
  没错,她再次毫无骨气地逃离了案发现场,连带着把穆璟霖也甩出了她的世界。
  
  之后,何妁言便向Jewelry请了一个星期的家,这一个星期里,她什么都不做,就只陪着夏梅弦,偶然听着电视里讲述的关于Jewelry的近况,对着电视发发呆。只是有一天,当她整理房间的时候,却出了点状况。
  
  这一天,同往常一样平静,从医院回来之后,何妁言开始不停地打着何妁之的电话,因为在她无意中整理柜子的时候,发现压在箱子底下的户口本不见了。自从家里变故后,房产地契全都没了,就只剩下这户口本何妁言一直放在身边。而现在,户口本‘不翼而飞’了,何妁言第一反应就是妁之。家里若是遭了贼,一定会拿贵重的物品——虽说她一贫如洗,但是无论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跑来‘偷’户口本,除了自己的亲妹妹何妁之。
  
  可是,何妁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何妁之要户口本做什么?她想要,大可以大大方方跟自己说啊,为什么要‘不问自取’。何妁言的心里布满了疑问。光是想着,眼皮就一直不停的跳动,再加上再过几天便是自己的父亲何韦肖的忌日……
  
  可是无论她怎么拨打,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何妁之的踪迹。忽然想到了有一次何妁之往家里拿过一次他们公司的宣传册,何妁言开始翻箱倒柜,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的袋子里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按着宣传纸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哦,你说那个靠关系进来的小丫头啊,她早就辞职啦!你问我为什么啊?这还不简单,她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做靠山,还要我们这份工作啊……”电话那头是一位三十岁不到的女职员接的电话。
  
  日子就这样,在她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时,跳到了何韦肖的忌日。
  
  这一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了何韦肖的墓地。
  
  “如果再来一次,你会不会仍然选择放弃我们?”何妁言看着眼前的墓碑,右手不禁抚摸了上去,上面用宋体端端正正地刻着七个字:先夫何韦肖之墓。连何妁言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来到墓地,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六年前何韦肖下葬的时候,谁都来了,却唯独缺了自己。每个人都说她没有心肝,亏得何韦肖对她掏心掏肺,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给她,而她却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来参加。
  
  不是不想来,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他——即便面对的是一个死人。
  
  因为,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会抛弃自己。
  
  闭上眼睛,满脑都是何韦肖被车子撞死后的情景,他睁大眼睛,看着漫天飘洒的现钞。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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