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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拜完天地,咱们再好好的洗。”沈一醉笑咪咪地说。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她小声尖叫,“我要现在就洗。”
她才不想脏脏的拜堂呢。
就算这不是真的成亲,她也不要,穿上新嫁衣的新娘子怎么可以臭臭的?
沈一醉犹豫了一下,迅速把她背到一间房子里,把她放到椅子上坐下,走到门口叫来两人,“抬些热水来,她要沐浴。”
“是。”
不消片刻,足以装下两人的大木桶被抬了进来。
“你出去。”聂轻轻脸儿红红地瞪着他。
“这是你换穿的衣服。”沈一醉从内室拿出一套大红的新娘嫁衣,放到木桶一旁,“动作快一点,兄弟们都在等。”
为什么他连嫁衣都有?他一直都在等着抢劫一个女人上山吗?
聂轻轻微颦双眉,把门关上,迅速褪掉衣裳,用手指试了一下水温,才慢悠悠地滑进木桶中,稍微有些烫的水包围住如玉的肌肤,让她打了个哆嗦,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离开聂家后,总算能洗一次澡了。
她用清水先洗了一下脸,那张看起来虽然清秀,却也平淡无奇的面庞慢慢起了变化,露出了底下晶莹如玉的真相。
沈一醉说强盗也有强盗的骄傲,那么她聂轻轻也有自己的骄傲,她掩藏起自己的真面目,也是在试探这个看似好色的强盗,是不是也以貌取人?
如果强盗对面貌平凡的她弃如敝屣、不屑一顾,为了救生身父亲,她最终肯定也要露出真面目。
只是很奇怪,还没等她使用“美人计”,沈一醉居然就已经舍弃了如花似玉两姐妹,反而选择了这样“平凡”的自己。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从那一刻起,狮面强盗已经在聂轻轻的心里有了一个位置。
他……或许并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吧?
聂轻轻对着水中的倒影做了个鬼脸,这样的面貌还是不要显露出来比较好吧?万一那个强盗其实是个伪君子,肯定不管什么她愿不愿意,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鬼道理,立刻把她扑倒,来个霸王硬上弓。
不是她信不过君子,实在是信不过男人的下半身。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聂轻轻同时无聊地泡在水里打量这个房间,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双喜字,只是那些剪纸显然功夫不够,粗糙又丑陋,房间也是由石头建造而成,家具多是用木头做成,也没有上漆,树木的纹路还清晰可见。
除了那把悬挂在墙壁上的古琴之外,这房间里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强盗的匪窝竟然如此简朴?
他们好歹是大名鼎鼎的“白玉京”啊,她以为这里一定堆满金银珠宝,到处都是希罕宝贝呢。
不过,这里显然早就准备好了婚礼要用的一切物事,难道……他们一开始就准备今日成亲的?
这件事怎么想都带着蹊跷,聂轻轻有一种自投罗网的错觉。
这伙强盗歹人是不是早就张开了一张漫天大网,就等着她这条笨笨的鱼儿自己跳进来呢?
第三章
叩叩!
“谁?”聂轻轻急忙拉件衣服挡在胸前。
“洗好了吗?吉时就要到了。”是沈一醉低沉而魅惑的声音。
“就好了,我在穿衣服。”聂轻轻起身跨出木桶,先用干净的布巾擦拭好头发,才慢慢地穿上那些累赘的嫁衣。
为什么她现在还能如此平静?为什么她和这个劫持她的男人,能够像认识十几年的朋友一样对话?
聂轻轻,你随遇而安、任人欺凌的性格真的越来越要不得了呢。
正在心底自我解嘲时,门被推开了,沈一醉跨步进来,聂轻轻大惊,她还没来得及易容!
看到她出浴的模样,沈一醉显然比她更惊讶,呆呆看了她的脸好一会儿,才对着她吹了声口哨,“好一个天生尤物!”
“谢谢你的赞美。”她冷哼一声,勉强压制住自己急剧的心跳。
算了,反正要朝夕相处,她的易容术恐怕也瞒不了他多久。而且进贼窝容易,恐怕她要想再走出这个贼窝就很难了。
一旦有了这种自觉,聂轻轻开始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变得黯淡无光。
“你先前有易容?”沈一醉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问道,虽然诧异于她面貌的改变,但是他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你不也戴着面具?”她不答反问。
沈一醉微笑点头,这个小女人当真古灵精怪得很。
刚刚出浴的她,纤细柔弱,肌肤彷佛吹弹可破,特别是那水光盈盈的眼睛,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妖媚动人,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眨着,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红润的嘴唇像成熟的樱桃,在在吸引着人扑上去咬一口。
怎样的天地才能孕育出此等妖柔的尤物?
虽然一开始只是存着玩笑的心态,但现在沈一醉也有些心动了。
看来自己真的做了一票万分划算的大买卖!
“看什么看!小心把眼珠子看穿。”看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聂轻轻厌恶地瞪他一眼,“男人都是这副德行,不能看到一点美色,见了就都成了软骨头。”
虽然嘴里说着刻薄的话,可是在男人如野兽一般的目光下,她苍白的小脸还是漾起了嫣红,配上那揉合了天真浪漫和娇媚入骨的盈盈眼神,垂下头时露出的光滑而雪白的颈部,让沈一醉很想立即把她压到身下“这样那样”一番。
这时候他不禁有些厌恶自己的自制力了。
聂全忠是个有眼无珠的大蠢蛋,放着这样的天姿国色不用,居然把如花似玉那两个庸脂俗粉送到皇宫,难怪他成了不了大事。
自己真是抢了一块罕世至宝呢。
“我帮你把头发擦干。”沈一醉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聂轻轻乖乖地坐着,任由他拿起布巾揉搓着她潮湿的秀发。
“山上真的没有女眷吗?”
“没有,但是有一个小山怪。”
“嗯?”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来她真的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聂轻轻咋了咋舌,有些头大。
这些野兽一般的男人,不应该整天抢一些花姑娘玩弄吗?奸淫掳掠,烧杀抢劫,才像强盗的所作所为,为什么沈一醉他们一点都不像强盗?
呃……不,沈一醉的确是个强盗,他抢了她呀!
感到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摸弄,陷入沉思的聂轻轻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易容。”
聂轻轻诧异地看向桌上的菱花镜,她的脸还是那样,却少了一份惊艳的感觉。
只是把她的眼角向下稍微一拉,眉色稍微加重,鼻翼两侧加了点阴影,嘴唇画得浓重了一些,她的那种妖娆妩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镜子中的女人依然清秀可人,却不再倾城倾国。
“想不到你的易容术也很高明。”她左照右照,喜不自胜地说。
真好,那以后她就不用自己化妆了,她厌恶死了每天把自己弄得丑丑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要为我易容?”她挑眉看了看依然戴着面具的男子。
“因为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这样惊世绝艳的美丽,只让我自己欣赏就好。”
闻言,聂轻轻的心再次不听话地乱跳起来。
可恶,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说出一些让她脸颊发热的话?
而且,他看到她真正的模样,并没有像一般男人猴急地扑上来,反而沉着地帮她遮掩,难道说,他真的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其实柳下惠也未必是什么君子,只不过可能恰好是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家伙罢了。
不晓得为什么,聂轻轻有些怅然若失。被自己视为累赘的美貌第一次丧失了作用,本来该高兴的,她却反而有些难过,唉……
标准的女人心海底针,连她自己都琢磨不透了。
沈一醉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慢慢地掀开脸上的面具。
“这是作为你让我看了你真面目的回报。”
这一次,聂轻轻彻底失去了心跳。
这是一张很年轻的脸,而且一点也不丑。
他的肌肤偏白,鼻梁笔直高挺,嘴唇偏薄,弧度却分外诱人。脸上的线条刚劲中带着柔和,即使是鬼斧神工也不及其完美的万一。
那双眼睛深邃如夜,脸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一点点不羁的讥讽。
这竟是一张俊美到魅惑邪佞的脸!
聂轻轻忽然感到一块大石压在心头,沉重得让她难以呼吸。
这个强盗怎么可以俊美如斯?魅惑如斯?
这个强盗又怎么可以长得和“他”如此神似?
完了!
这下她真的要完蛋了!
“动心了吗?”沈一醉忽然凑身过来,在她的耳边低语。
聂轻轻慌张地捂住耳朵,连小手都泛起了艳艳的红霞。
“聂轻轻,我已经为你动心了。”男人的下一句话,成功的让她的脸更加红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聂轻轻发现强盗也是人,连拜堂也和一般老百姓一样,只不过因为这里是强盗窝,没有父母在,高堂之位就由二爷、三爷代替,可惜她头上罩着红盖头,无法看清那些强盗头头是何尊容。
不过,她相信沈一醉绝对是强盗里面的异类,哪有强盗生得那样俊秀?简直打破她对于强盗总是强壮威武、神勇野蛮的幻想嘛。
希望那什么大爷、二爷、三爷的能够吼声震天,像熊一样强壮,也好让她这个小女子开一开眼界。
拜堂仪式一点也不繁琐,聂轻轻很快就被送入沈一醉居住的“狮轩”。
沈一醉把她的盖头掀开,低头看了看她小脸绯红的模样,柔声问:“饿不饿?”
“饿得能吞下一头牛。”聂轻轻揉揉空了一天的胃,扁扁嘴说。
“我去端些吃的。”沈一醉轻笑着出去。
不消一会儿,他便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上面全是些油腻腻的肉食,唯一的汤是冬瓜排骨汤。
聂轻轻皱了皱眉。
“不喜欢?”他问道。
“全是荤菜。”她轻声说。
“平素里大伙多吃素菜,今天难得开开荤,就让大家随兴吃,哪晓得厨子就全做了荤食。”
原来强盗过得并不是很好啊。
“我吃。”聂轻轻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鹿肉,放入口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可是因为是大锅饭的缘故,鹿肉弄得不怎么可口,腥膻之气未完全除去,加上她一整天没进食,胃里空空的,结果咀嚼了一半胃就一阵翻搅,她扔掉筷子拚命压住胃才没有呕吐出来。
原本想离开的沈一醉又折身过来,沉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这次聂轻轻没有出声阻拦。
看来今夜她是要饿肚子了,唉。
沈一醉出去了,聂轻轻无聊地坐在床沿,思索着一会儿要如何拒绝他圆房的要求。
如果她坚决反抗,也许沈一醉会暂时放过她?
聂轻轻心里存着这么一丝丝侥幸,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沈一醉这个“君子”身上。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无奈脱掉身上累赘的嫁衣,只穿着中衣歪倒在床上,睡觉吧,也许睡着之后就不会这么饿了。
她大概是第一个饿着肚子度过新婚之夜的新娘。
外面的声浪像刀剑刺进她的耳膜,行酒令的声音,笑骂的声音,杯盘撞击的声音,以及丝竹乐声全部抢着跑进她的耳朵,聂轻轻烦躁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她在这里又饿又凄惨,一个被强抢来的弱女子可怜兮兮没人管没人理,那些强盗却快活似神仙,岂有此理!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说得一定就是这些没天良的强盗山贼。
在心里逐一问候过这些混蛋山贼的几代长辈,又把沈一醉抱怨半天后,聂轻轻终于有些睡意,意识朦胧了起来。
“轻轻、轻轻?”
好像有人揪着她的鼻子,痒痒的。
聂轻轻忍不住皱了皱小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醒了过来,面前是沈一醉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猛然想起目前是什么状况,她迅速缩成一团,抓紧被子裹在身上,警戒地瞪着站在床前的男子。
终于要霸王硬上弓了吗?
现在才发现,他的身材高大,那宽阔的肩膀几乎是她的两倍吧?难怪这家伙能够轻易背着她走这么远的山路,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怪物!
“真的不要我过去?”沈一醉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忍不住促狭地捉弄她。
“你……你不要过来!我相信你是个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过如果我不愿意就不会强迫我的,我现在就不愿意,你、你……不能碰我!你说过我们只是拜拜堂做个样子的。”聂轻轻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话。
“我说过吗?”沈一醉歪着头,似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