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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百岳傻眼地瞪著门板。
不会吧……
她是恶意耍他的吗?
不过才短短七分钟,她的热情有可能退却得这么快吗?
“姚丽言,你给我开门!”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忍著万蚁钻心的痛苦下楼一路冲到便利商店,她可知道擦身而过的人是怎么看他的?
她不是男人,她不懂男人的苦啊。
“我要睡觉了。”她的语气软化了一点,但从声音里听得出来带著浓浓的睡意。
“开门!”他甘于当小奴隶,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里头没有回应,过了一会,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即扭开门把。
房里一片漆黑,只有床头边点上一盏灯,而她早已穿上了睡衣,舒服地窝在暖暖的床上。
“我要睡了,你等一下记得把资料带回去,顺便帮我把门反锁。”她迳自丢下一堆话,随即窝进被窝里。
华百岳翻了翻白眼。
刚才在客厅发生的事,难不成全是他的幻觉?
他全身无力地坐在床缘,发觉集中在身上某一处的热源讽刺地依旧未散。
“你怎么坐下来?”她突地转身瞪他。
“我不能坐下来吗?”如果说他的心情像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女人,会不会很可笑?但他真的是这样的感觉。
好心酸。
“你该回去了。”
“我一定要回去吗?”看在她将他搞得这么狼狈的份上,她应该要体恤他一点的,不是吗?
“当然。”她说得斩钉截铁。
“外头在下雨耶。”拜托,可不可以有点良心啊?
他知道她是个务实过头、理智为上的女人,但不管怎样,她还是个女人,无论表面再怎么冷淡,内心深处也应该蕴藏著温柔吧。
“你是开车来的。”跟眼下雨有什么关系?他的车又不是敞篷车,就算下雨也淋不湿他。
“重点跟车没关系!”她就不能再转个弯吗?
“不然呢?”姚丽言支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睇著他。
“我累了。”
“所以赶快回去吧。”她很好心地劝说。
华百岳闭了闭眼,用力地咬了咬牙。“我累了,我想在这里睡觉,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上司的份上,留我住一晚吗?”非得要他用这一层关系来逼她就范不可吗?
“现在倒是端出你的身分了。”她冷哼了一声。
“我都还没跟你提要继续刚才的事呢。”华百岳微恼地低吼著,但音量不敢太大声,只是小小声地抱怨一下。
她刚才一点抗拒都没有,他就不相信她没有半点意乱情迷。
实在是太没道理,不过短短七分钟便令她热情尽退,只剩下他一个人一头热得像个发疯的鹦鹉。
“有什么好继续的?我只是认为床伴关系不该突然复职。”姚丽言不以为然地说著,顺便打了个大哈欠,“况且,只有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你是没有资格作主的,请你搞清楚。”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他的气势才会瞬间转弱嘛。
“还有,你要是还记得你是我的上司,就请不要对我做出骚扰的要求。”她眨了眨带著泪水的睡眼。
“想要在这里借宿算是骚扰吗?”
“我要的是床伴,而不是陪睡。”她又倒向枕头上。
他颓垮著肩,像只斗败的公鸡。“不一定要在这一张床上,哪怕是随便一个地方让我窝也可以啊。”
他够退让了吧,居然委屈到这种地步。
呜呜,他几乎快要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那就沙发吧。”姚丽言指了指门外客厅的方向。
“沙发?”他随便说说,她居然当真了,“今天很冷耶。”
“快点,不然我会打消主意要你马上离开。”
话落瞬间,他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带上门时,却听到她淡淡地说:“顺便把我的门反锁,谢谢。”
华百岳闻言,不由得微蹙起眉。“你以为我会夜袭你吗?”
“不,这只是我的习惯,有安全感比较好入睡。”她又打了个哈欠,“晚安。”
他哀怨地扁起唇,帮她将房门反锁关上,悻悻然地走到客厅沙发坐下,无力地倒下。
可恶,她防贼啊,竟把他最后一条路也给防死了。
他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第七章
复合式购物商城预定地的动土仪式甫结束,天空笼罩著厚厚的灰色云层,飘著如牛毛般的细雨,压根看不出正是日正中午的时间,地上潮湿的黄土上到处可见深刻的脚印。
“你怎么没叫我换布鞋?”华百岳不悦地瞪著黄土肆虐的名牌皮鞋。
“我跟你提过了,是你说无所谓的。”走在他身旁的姚丽言凉凉地说著,一脸神清气爽,不断地和身旁的人点头打招呼。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这么小的雨也会把土弄得这么泥泞。”
“你不是说下了一夜的雨。”
“我哪知道一夜的毛毛雨能有这种威力?”他没好气地道。
华百岳黑白分明的大眼依旧炯炯有神,但是眼里却有太多的血丝,下巴上初生的胡髭未理,一头略长的发稍嫌凌乱地梳于脑后,今天的他有种颓废的气质。
要他怎么能不颓废?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为了请来东风,却失去了一晚的快乐,而且还被人赶到客厅,苦闷地听著一夜的毛毛雨直到天亮,怎能不颓废?他简直快呕死了。
折磨自己也不是这种做法。
“没关系,反正仪式已经完成,我们可以回去了,回公司之后,你再换双鞋就好了。一姚丽言不禁摇头笑著。
她可以感觉到,在他体内有著以沙猪为名的大男人存在,但也有个以任性为名的小男孩并存。
不得意时,便搬出头衔压人,得不到时,索性摆出小孩执拗的一面,哭闹著要糖吃。她真不懂,他怎能同时具有两个相反的样貌?
但无论如何,他还算坦率直言,她不必跟他玩尔虞我诈的手段,更不用担心他会使下三滥的计谋,只要看著他的表情,她便知道何时该给他糖吃,何时该使用皮鞭教育。
“是啊。”换双鞋容易,换种心情就难了。
可悲的是,她压根看不穿他的心思愀变是为了谁。
“丽言。”
正自怨著!突地听见范姜远的声音,华百岳的眼未抬,立即分辨出他的声音是来自右方,于是快一步往右边一站,彻底地将姚丽言纳于身后。
他摆起一脸公事专用的笑脸。“范姜先生。”
“华先生。”范姜远也笑著,只是他的眼穿透了华百岳,停留在姚丽言脸上,“我今天送来了第二层楼的平面设计图。”
“真是太感谢你了,让你在百忙之中将设计图赶出来。”华百岳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设计图,不动声色地挡住他的视线,“不过,还是得请你赶紧将三到二十楼的设计图都一并交过来,这样营建部分会比较顺利。”
“放心,我会盯著营建部份,我的设计图只针对内部设计,所以只要外头的大楼原形先弄好就可以了。”范姜远也不著痕迹地移动位置。
“那就好。”他动,他就闪,“没什么事的话,我公司还有事,我们先回去了。”
“啊,已经差不多是用午餐的时间了,要是华先生有空的话,就让我请一顿饭吧。”范姜远的眼始终追逐著姚丽言,而她的眼不闪不避,眼神没有半点温度,好像对他一点都不在乎了。
但他一点都不气馁,再接再厉地接近她,哪怕华百岳这个碍眼的程咬金老是挡在中间,他也绝不放弃。
“不用了。”华百岳想也不想地回绝。
哼,假借请客,认定他一定会带著丽言一道,到时他再趁隙缠住她?
别傻了,他会做到滴水不漏的地步,绝对不给他任何机会趁隙而入。
“那怎么行,请让我作东请你吃一顿饭,也许我们未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我倒不认为我们往后还有……啊,”话到一半,华百岳痛呼了一声,回头瞪去,却见到姚丽言略微不悦地瞪著他。
有没有搞错?做贼的喊捉贼吗?
被害人是他耶,她这个加害者凭什么瞪他?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他的背很痛耶,真是太残忍了,一点都不留情,居然捶这么大力。
“华先生?”范姜远疑惑地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姚丽言代为回答。
华百岳气得快要跳脚,以谴责的目光质问著她,她却冷冷地瞅他一眼,随即以眼神示意著他照办,他的怒火瞬间消退大半。
呜呜,他真的愈来愈没气魄、愈来愈没原则了。
她不过是递来一个眼神而已,他竟不自觉地臣服……他真的有栽得这么深吗?
三人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停进皇家酒店的停车场里。
进入大楼,搭上电梯,来到顶楼的义式餐厅,坐进老位子之后,范姜远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丽言,还记得这里吗?我们每回来,总是坐在这个位子,因为这里的视野最好,一大片的艺术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外头的街景,要是晚上来的话,还可以欣赏美丽的夜景。”
姚丽言未作回应,挑了个最靠边的位子,很明显和他保持距离。
坐在范姜远身旁的华百岳则是不发一语地瞪著窗外,心里暗暗咕哝著。搞什么?当他是死人啊?故意跳过他跟丽言说话,是企图在他面前炫耀他们以往的感情吗?
搞清楚,逝者已矣,过去式的人还跑到他这个现在进行式的人面前嚣张什么啊?
这里夜景能有多美啊?楼层又不是很高。
想看夜景?他多得是老地方。
“想吃什么?老样子吗?”范姜远殷勤地问,眼中完全没有华百岳的存在。
“随便。”姚丽言连个虚应的笑容都不想给。
他想了想,随即对服务生点了几样菜。
“我不用点吗?”眼看他点完菜便打算赶服务生走,华百岳没好气地开口。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他忙将菜单递给他。
差点忘了?根本就是忘了。
华百岳快速地翻阅菜单,随便点了几样菜,顺便点了瓶红酒。
在菜上桌之前,三个人几乎是默不作声的,内心各有盘算。
美食上桌,范姜远仍不放弃以回忆拉近两人感情,但是姚丽言却自始至终不予以回应,只是静静地吃著她的美食,她的淡漠,让一旁的华百岳吃得眉开眼笑,只差没大笑三声以示他龙心大悦。
哈哈哈,再说嘛,就算他把舌头都给说断了,丽言还是不会睬他的。
丽言真是太有原则了,光这一点,就够他爱死她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化妆间。”姚丽言突地站起身。
“还知道地方吧。”范姜远热情地说。
她瞅了他一眼,随即调开视线,离开座位。
“丽言还是一点都没变。”
“哦?原来她跟人交往时,冷漠的态度是正常的啊?”华百岳佯装讶然道,“那我就放心了。”言下之意是指他跟姚丽言正在交往中。
“我指的没变是她的个性。”范姜远微敛笑意,“她很内敛,心里有什么事几乎都不会说出口,就算有麻烦也是自己解决。你要是真的和她交往中,为什么没有让她改掉这个坏习惯?是因为你无法让她依靠吗?”
“我没办法让她依靠了让她养成那种坏习惯的人是你吧。”华百岳吃下最后一口羊肋,拿起纸巾优雅地拭去唇角的油渍,再拿起红酒轻呷了一口,“范姜远,我不是你,我不会重蹈覆辙,倒是你,别再自讨没趣了。”
范姜远微眯起眼。“原来你的目的是等购物城动土之后,就打算把我丢到一旁?”等到他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不用再对他客气了?
“我可没这么说。”华百岳摇晃著高脚杯,“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意见。”他才不在乎他到底会怎么想。
“你要知道,截至目前为止,我只交出了一楼跟二楼平面设计蓝图,往上还有十八层呢。”范姜远胜券在握。
“那又如何?有合约绑著,你敢违约吗?”
“但是我不见得要准时缴出啊。”依照合约,他是有权延后交图的,虽然是以三天为限,“多拖一天,贵公司就得要浪费一天的资源,我是无所谓啦,但贵公司会有多少损失就不知道了。”
土地开发再加上建设部份,得花费庞大的人力和财力,他要是每层楼的设计图都故意延后三天,算一算,共可以延后五十四天,哼,五十四天的利息就够他受的了。
“我听我大哥说,范姜远的设计图通常是一气呵成,不会分层楼给的。”华百岳倒也不动声色,“你要是打算拿业务来和丽言接洽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他宁可赔上利息也不愿意让他有任何机会接近丽言。
“你会不会将她保护得太过头了?她绝对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他说得恍若对她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