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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就读『华顿商学院』时,不巧结交了一些特别的朋友,包括特务、佣兵首领、华尔街的股市奇才、欧洲的皇家贵族、时尚界的雅痞设计师、电脑骇客等等,所以只要我一通电话,没有取得不了的资讯。”
“……”她默然地垂下长睫,反覆思忖着他的话。
自从得知他是“关聿企业”的执行董事长之后,她私下请人打听过他的消息。他的集团事业涵盖了百货流通、国际贸易、纺织和品牌代理等,富可敌国,难怪不屑她付出的筹码。
而根据调查显示,他旗下所谓的“国际贸易”,似乎是军火贩卖,所以与各国兵团有密切的来往。
“我免费奉送你一个消息,你弟弟商立轺目前隶属于喀布尔兵团第178小队,如果我的资料没错的话,主修钢琴和小提琴的商立轺,今年才从『皇家音乐学院』毕业,合该在音乐界崭露头角,却加入了佣兵团,原因似乎与爱情有关。”
关行漠臆测她一定会打电话来,所以事先已派私人助理阿武暗中调查过商立轺的事,并且透过关系取得商立轺的私人物品,包括在校期间练弹时的CD,公开表演或音乐比赛的曲目和影带。
“你挺神通广大的嘛!”她笑得很无奈,对于他以她的弱点来诱惑她答应交易一事,十分的鄙视。
“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他持着话筒走出卧室,来到起居室。
“与其说是效劳,不如说是趁人之危!”她忍不住讥刺道。明知道立轺是她的弱点,他居然还提出如此恶劣的要求。
“说趁人之危就太难听了,我是个生意人,所以比较不喜欢让自己吃亏罢了。”他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玻璃杯。
“所以占人便宜是你的乐趣?”
“你也可以选择拒绝这项交易,毕竟强摘的瓜不甜,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他以退为进,很好心地说着。
“……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吗?”她兀自挣扎道。
“只能说,你的美让人难以抗拒。”他低笑着。
几个月前,事务所对街的广告墙撤下原先碍眼的“肿男”求婚宣言,换上性感诱人的“美女沐浴图”,景致宜人,令他流连忘返,待在事务所的时间都比留在“关聿企业”董事长办公室的时间还长。
如今,美人自动送上门来,他若拒于千里之外,岂不辜负了老天的安排、违背了男人的本性?而且她高傲不驯的性子,完全激起他狩猎的本能,这么有挑战性的猎物,错过岂不可惜?
“谢谢你的赞美!”她冷冷地进出几个宇来。
关行漠没将她的嘲讽放在心上,倚窗而靠,饮啜着杯中的酒液,居高临下地睇着落地窗外的景致。
他细细回想着阿武送来的资料。她与商立轺相依为命多年,姐弟情深,建立起浓厚的感情,因此使得她对商立轺的琴音生起了一股依赖感。
他忍不住想看看,她脱下伪装的面具后是否依然坚毅、独立?她倔强的心墙是否依然能抵住他热情的攻势?
面对突来的沉默,令芷瑶不安了起来,以为自己惹恼了他。“关行漠……”
“你的窗外看得见月亮吗?”他刻意放轻语调,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令人动容的温柔。
他起身,走到音响前,找出商立轺平常在学院里练弹的曲子,将它放进机器中。
她一脸疑惑,起身眺望窗台。外头台北市的新地标101大楼像座巨大的灯柱,掩去了所有的光景,就像她见不到出口的未来,不知道幸福在何方?
就算她站在世上最闪亮的地方,拥有明星光环和无数的掌声又如何呢?她的心永远都是空虚、寂寞的,所有的人都羡慕她的美丽与成功,可是没有人懂得她的脆弱与无助。
每次一下戏,离开摄影机,回到住处后,那巨大的寂寞就像黑夜般无边无际地蔓延而来,一口一口吞噬着她伪装的坚强,曝露出她的脆弱与不安。
现在的她,就像没在乌云后方的月亮,透不出一丝光亮,盈缺背后的阴影,就是她的悲伤与忧惧。
“……看不到,今晚应该没有月亮吧?”芷瑶失望地回应他。一直以来都面对着紧凑繁忙的工作行程,她甚至不记得上一次抬头看月亮是什么时候。
“想不想感受一下月光?”他柔缓醇厚的嗓音漫进她的耳里。
“关行漠,你别开玩笑了,今晚的月亮被乌云给遮住了,应该看不到。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王牌天神』里的上帝,随便勾勾手指就能移动月亮啊?”她冷噱道,这男人把自己想得太“神”了吧?
“你等会儿就能沉浸在月光里了。”他坐在椅子上,按下免持听筒键,将电话放置在音箱前,按下音响的按钮。
商芷瑶手里持着话筒,眺望玻璃窗外的景致,电话另一端静得让她有些不安。
她疑惑地出声,唤道:“关行漠……”
“嘘……”透过音箱,一串串悦耳的音符,回荡在静谧的起居室里。
芷瑶怔住,被琴音所吸引,仔细聆听着这熟悉的旋律。
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她坐在沙发上,感受到轻柔的音符透过话筒轻轻地擦过她的耳膜,仿佛莹亮的月光,温暖地映泻在她的身上,令她忍不住回想起过去温馨的记忆……
每次双亲出外应酬未归时,立轺总爱在琴房里弹奏这首曲子;之后,父母搭飞机失事,她患上了失眠症,立轺便把这首月光当成催眠曲,用琴音伴她入眠,抚慰她心里的伤。
她像只慵懒的猫咪般,蜷缩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到轻柔悠扬的琴音紧紧扣住她的心房,让她完全沉浸在他营造出的浪漫温馨气氛里。
在看不见月亮的晚上,他让她听见了月光,令她的心里泛起温柔的涟漪,撩拨起她的情绪。
幽暗的夜里,她姣好的脸庞泛着微微的银光,伸手一摸,湿润伤感的泪水不知何时已模糊了视线。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霸道地胁迫她的同时,却又温柔得令人悸动……
商芷瑶穿着一身端庄高雅的套装,脸上施着淡淡的彩妆,仍旧是一副大墨镜遮住半张脸。下了计程车,她越过川流不息的人潮,走进“关聿企业”的办公大楼里。
当她推开旋转式玻璃门,走向大厅服务台时,立即感受到一波波好奇的目光迎面而来。
她忽然觉得胸口紧了紧,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份防备的神色,调开目光。
前天晚上,两人约好详谈“委托案”的细节,没想到他却执意约在“关聿企业”的办公大楼见面,甚至以他行程满档、匀不出时间为理由,请她务必配合。
她摘下墨镜,向柜台的总机小姐告知来意时,大厅里所有的眼光全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令她非常不自在。
在总机小姐的带领之下,她僵着身子,搭乘电梯上楼,不安地瞪视着电梯面板上闪耀的楼层灯号。
她是电影明星、他是“关聿企业”的董事长,两个工作领域不同的人,突然兜凑在一起,不晓得外人会怎么联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家伙非得这么高调不可吗?
一颗心随着电梯灯号的攀升而紧缩着,她告诫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当”一声,电梯的镜门滑开,在外等待的秘书小姐朝她微微一笑,领着她进入关行漠的办公室里。
一踏进办公室里,映人眼帘的就是他从容闲适地坐在皮椅上,俊朗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淡笑的模样。
顿时,她明白这男人分明是故意让大家臆测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如此恶质的举止,令她隐忍已久的情绪又再度失控。
待秘书小姐掩上门板后,她激切地飙到他的面前,娇声质问。
“你非得这么高调不可吗?”天知道,大家会怎么看待她?
她是公众人物,备受瞩目是一回事,但是私底下与他牵扯在一起,成为话题,又是一回事。
她无法忍受自己苦心经营的清新完美形象,因为他而出现污点、蒙上尘,沦为八卦杂志追逐撰写的人物。
“我又没召开记者会,也没请员工到楼下列队欢迎你,还不够低调吗?”他起身,示意要她坐在沙发上,走到酒柜旁取出一瓶红酒。
“……”芷瑶恨死了他狂傲的姿态,偏偏自己不管是在口舌或气势上,都输他一截。
“红酒可以吗?”他取出了两只玻璃杯。
“我不是来跟你喝酒的!”
“还是我请人替你准备咖啡?”
“然后又多一个人猜测我来找你的动机?”她的口吻含着浓浓的敌意。
“相信我,从你踏进『关聿』的那一刻起,整栋大楼的人就都知道你来找我了,应该不差这一个。”他坏心地提醒着。
“老天……”她端坐在沙发上,懊恼地支着额头。
关行漠迳自倒了两杯红酒,放置在茶几上。
他意态闲适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举起玻璃杯,轻晃着杯中暗红色的酒液,饮啜了一口。
拾起头,她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臆想着他的手指飞舞在黑白琴键上的画面。明明这家伙恶劣得令她痛恨,可是前晚的琴音,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莫名地触动了她心底幽微处的那根弦。
“你非得把我们的关系弄得人尽皆知吗?”她收回思绪,直勾勾地瞪视他。
他邪笑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不是要我代替委托案的酬劳吗?”她凝睇着他脸上过分爽朗的笑容。
他坏坏地欺近她,炯亮的双眸玩味地锁在她的娇颜上,抬起她骄傲的下颚,轻喃道:“但是,我从头到尾都还没说出自己要与你建立起什么『关系』,也没有要你用『哪部分』偿还。”
她怔愣住。这家伙不是从头到尾都要与她建立“肉体关系”,要她用身体来代替委托案的酬劳吗?难不成……一切都是她解读错误?还是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耍弄她呢?
他的黑眸闪耀着似笑非笑的嘲谑,瞅得她心慌意乱。
“好像有人会错意了……但是,如果你想用『那种』方式偿还,我也不反对。”他笑道。
“关行漠!”一抹羞窘的红潮火速地拢上她嫩白的耳朵。
“反正我对你也挺有兴趣的。”他抚着她细致的下颚,含着淡淡酒味的气息在她鼻间浅浅晃荡。
她格开他的手,瞪视着他。“这样逗弄一个人很好玩吗?”
他退开来,举杯浅尝了一口酒,缓缓地说道:“感觉还不坏。”
她气得磨着贝齿,从唇缝里进出话来。“如果你没有谈交易的诚意,那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们的大明星主动上门来跟我谈交易,我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敢没诚意呢?”他露出浅浅的笑,透过杯缘觑着她发怒的美眸。
这女人一定不晓得自己生气的模样有多么娇俏迷人,那莹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闪烁着不驯与傲气,真不知道她谦卑地屈服在他身畔时,会是什么姿态?
“那就直话直说,快点把条件开出来!”她愠恼着,受够了他戏弄、笑讽的语气,仿佛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个卑微的玩物。
尽管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屈服,但为了立轺的安全,她必须放弃尊严,学会妥协。
她向立轺求证过,他确实在喀布尔兵团服役,这也证明关行漠真如传说中神通广大,不管是人脉或消息流通,都远远超出她的想像。
“……这么心急?”他低喃道。
她不理会他调侃的语气,双手环胸,重振谈判的气势,说:“我要你在这三年内确定商立轺在喀布尔兵团里的安全,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不能受到一点伤害。而你,想要的酬劳是什么?”
他放下酒杯,欺身向前,将她围困在眼神底下,好整以暇地欣赏她佯装镇定的模样,俯身嗅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像是绽放在晨曦的栀子花的淡淡清香。
她愠怒地昂起下颚,与他对峙着,感觉到他强悍的体魄释放出一股危险的热力,强烈地要将她融化。
但是,不管她再怎么镇定、故作坚强,都无法掩饰自己畏惧他的事实。
他眼底深沉的狡光,令她不安地想逃。
手指缓缓地滑过她的额角、脸颊,最后抬起她的下颚,眸光落在她殷红诱人的红唇上,关行漠说:“我要的酬劳是——婚约。”
闻言,她挥开他的手,神情激切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厉声抗议,说:“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跟这种傲慢恶劣的男人谈交易已经够可怕了,她才不想当他的妻子,与他牵扯一生。
“这么激动做什么?我都还没有把婚约的内容说出来呢。”他淡笑道。
对他来说,商芷瑶像是一颗熠熠闪耀的星星,充满吸引力,令他着迷、使他狂热。她愈是闪躲、逃避,他占有她的念头就愈是强烈。
她瞪视着关行漠,他慵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轻啜着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