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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就要作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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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琳看着越溪,咧开嘴笑了。
啤酒被端上来。
程琳拿过来就倒:“来来、喝完我们去跳舞!”
越溪把杯子叩得叮当响:“好!”
两个人干掉了六瓶,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上了出租车直奔迪厅。迪厅里的音乐DJ放得震耳欲聋。程琳平常很不喜欢这种音乐,吵得人心慌慌。可是现在觉得也不错,音乐大了脑子里就什么都不想了,脱了大衣露出裸了整个肩膀的纱裙就往人群里钻,妖娆着身体、晃动着脑袋,长发绕在脸上脖子上,汗从身体里蒸发出来。醉生梦死的,逃避着不知道要逃避的什么东西。脚踝依然隐隐作痛,可是痛一点没有关系,反正痛不死掉。
很快有男人贴上来。
程琳眯着眼睛看,这个男人长相中等,但胜在年轻,个子又高而且瘦。他笑容很清爽,眼里也没有赤裸裸的色欲:“美女!”
程琳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男人也趁势圈住了她的腰。
“美女,怎么称呼?”男人在她耳边喊。
音乐声太大,大到想不了事情。程琳抱着男人,将额头抵在男人肩头。男人身上的气味顺着鼻尖漫进来,陌生的气味。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不时的捏上一把,双缓缓往上摸她的背。
她忽略掉心里的不适抬起头,笑着手上用力将男人的头压低。看着他的唇越来越近,近到感觉到那两片肉上散发出的热量和荷尔蒙,莫梓崡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用力推开男人,挤出人群跑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分成三个小间,进去之后就哭了。
一下子就哭出来,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身体里积了这么多的水分,原来自己这么可悲:原来除了他,谁都不可以,可是他又不要她,叫她去哪里,怎么办?他是第一个碰她的人,她希望这辈子都只有他一个人碰她。换了谁都不可以,可是他不要她……
不可替代也无路可走才是她最大的痛,到底可以换成谁,换成谁来给自己拥抱和温暖?他抱着自己的温度,抱着自己的胸膛,抱着自己的手臂和声音,他的笑他的脸他的睫毛他的皮肤,求求老天爷再给她一个相似的人,或者求求你让时光倒流让她不用遇到他……可不可以将记忆挖掉,或者给一个相似的人,她不想麻木地过一辈子,她要有血有肉,要那样一个人陪在身边,陪她看细水长流、生活锁屑。
可是她知道,这一个人,除了莫梓崡,谁都不可以,她已经试过了,其他的什么人都不可以,可是莫梓崡又不要她。
她可以去哪里……
她能怎么办……
莫梓崡莫梓崡……
眼泪终于不能抑制地流出来,像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随着眼泪一起慢慢流逝,此刻软弱得像个婴儿,在洗手间没有人的角落哭得遍体鳞伤。可是这么痛,都没有人来分担,不、不是没有人来分担,而是换成谁不都可以,只是那个非他不可的人,永远都不会要她!
出来时妆早花了,眼白红红的,眼圈黑黑的,镜子里的人憔悴又可怜。她被人变得这么可怜,可依然放不下。
在舞池里找到越溪是不可能的,也没有心情逗留,给越溪发了条短信,就说自己先回去了。
静园小区在晚上是很安静的,路灯照亮着小区门口的一段路。程琳下了出租车后走过路灯明亮的地段,来到自己这幢楼梯口。
这里的光线因为前一幢房子的遮挡不是很明亮,她踩着三寸的高跟鞋脚已经痛得不行了,索性脱了鞋光脚在地上走。地板很凉,冻得脚板心不自觉地蜷起来。
“去哪了?”
突然的一声问话让程琳吓了一跳,偏过头去看见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莫梓崡。半个月不见他的头发长了一些,下巴上有淡青的胡碴,神态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憔悴的原因,她不想也知道。
他朝她走过来,眉眼渐渐在灯光中清晰,熟悉的刀削一般的下颌线条,小麦色的健康紧致肌肤,深幽的双眸……这么熟悉这么放在心底的人,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他相守的吧?如果不能一辈子,那曾经有过一瞬间也好。
突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呢?
生活这么艰难,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在能笑的时候笑,能拥有的时候去用尽力气拥有,有什么好犹豫和害怕?
身体已经等不及,就像突然被释放的兽,张开手臂就抱住了莫梓崡的脖子,将他推到墙上,踮起脚尖吻上去。
他很高,她囧然地发现吻不到。于是看着他,用自己都发觉的颤抖声音说:“头低下来。”
莫梓崡看着她,目光深幽看不清情绪。
“头低下来,好不好?”她重覆了一遍,觉得好卑微好丢脸,就快没有力气继续了。谁知道他真的低下了头,然后她就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学着他的样子,先是吮吸上唇,伸出舌头舔了舔,短暂的分开后再四唇相触,将舌头伸进去、吮吸。
她想她的吻技是很差的,因为没有吻过别人没有锻炼。可是她希望莫梓崡能感受到她在接吻时所感受到的愉悦,比真正做 爱时更享受的愉悦。
腰部一热一紧,是莫梓崡的双臂圈了上来。她很开心他会回应她,也许她的吻技在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喜欢得这么卑微,连自动奉献都害怕他嫌弃。
两个人吻得呼吸深长急促才分开,程琳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得地变得又糯又软:“去我家。”
莫梓崡的瞳孔已经放大,喉头滑动了一下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进了房间两个人就开始。衣服被莫梓崡快速脱掉,快得程琳还在享受接吻的愉悦时就惊讶地发现自己只剩下内衣。
莫梓崡闭着眼睛吻得投入又激烈,双手的力气大得把她弄得有些疼。可她也喜欢这种疼痛,她喜欢他的激烈他的忘我,因为这都是她带来的。她希望他可以记得她,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进入的时候照旧是疼,记忆中就没有不疼的时候。莫梓崡在这方面总是显得有些急切,做的时候甚至都尽量地不去看他。
她总是把他的脸扳过来,因为和做 爱相比,她更喜欢在有月光的黑夜里凝视他的脸、他的神情、他的动容,以及与他接吻。
莫梓崡这个时候的吻会不专心,她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吸吮远没有一开始的有力。但她不同,她在疼,而与他接吻是她得到安慰的方式之一。
另一种方式就是拥抱与抚摸,拥抱着他宽阔的背、抚摸着他光洁紧致的皮肤、他结实有力的肌肉。
一直到最后她才会有一点点的感觉。这个时候莫梓崡已经鸣枪收兵。他像以前一样去拿面巾纸擦试她的身体,叫她不要看。
她笑了笑,看着莫梓崡害羞的样子倍觉欢喜,真的是再没有过的满足,这一瞬觉得以前的纠结都不算什么,只要他在这里,可以再一次拥抱,痛一些也不算什么。
抱着莫梓崡,就像抱着一整个世界。
傻瓜
整个晚上都睡得断断续续,清醒的时候会去查看莫梓崡还在不在,所幸他睡在自己身边,呼吸匀长。她像所有人都会做的那样,用目光一遍一遍地审核他的轮廓,用最短的时间将它们记下来。可她也知道这种记忆终会模糊,所以更加贪婪地去看去记得。
会用手指描绘他的额头、脸颊与嘴唇,记得手指的触感,记得手臂的触感,记得腿和脚的触感。
她希望可以把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不错,这样在以后漫长的时间里去慢慢回忆,每一分都不忘掉,也许可以够她回忆许多年。
许多年后,她应该就老了。
黎明终于缓缓到来。
新的一天开始了。
夜晚的迷醉与放纵都应该收敛,清醒而坚强的程琳应该回归。口很渴、头也很重,都是昨天喝了太多啤酒的关系。
手机上传来一条新短信,是越溪发过来的,说自己也平安回家。
莫梓崡还在沉睡。
她起床洗漱好去看了小程蕊。
孩子睡得无邪的脸令她心里柔软,从而找到力量。在小程蕊身边坐下来,握着他的小手,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身子上,感觉到这具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身躯的温度与活力,仿佛自己也能跟着活过来。
静静地看着窗外,从蒙蒙亮到大亮,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或者是纷至沓来自己也弄不清楚,总之最后门被推开,莫梓崡穿着一条短裤站在门口,低声说:“在这儿干什么?”
程琳将被子给小程蕊盖好,站起来走出去。

出去后不看莫梓崡,径自往厨房里走:“我做早餐,吃完了你就走。”
过了半晌莫梓崡才追上来问:“什么意思?”
程琳:“字面上的意思。”
手腕被捉住,被强迫转过身来,感觉到莫梓崡审视的目光,不敢抬头。可下巴被他捏住,被强迫地抬起。
他的眼神沉沉,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
他露出难懂且为难的神情:“我不懂。昨天明明、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So what?”
“一夜情?”
“是!”
莫梓崡的牙关咬紧,太阳穴跳了两下:“你再说一遍。”
“莫梓崡,我跟你玩一夜情。”
他抓着她的手力量加大,大得她开始疼。连这种疼都应该被记忆而不是打断。
“你到底在想什么?”莫梓崡眉心拧起,“你不是这种人。”
“哪种人都好,吃完早餐你就走,或者也可以现在就走。”程琳挣了挣手腕,“放开。”
莫梓崡手上用力一拉就把程琳拉进了怀抱:“让我看看你小脑袋瓜里究竟想些什么。”说着笑了笑低头吻下来。
程琳躲闪不及或者也没有想过要躲被吻住,然后熟悉的诱惑与愉悦从舌尖每一个细胞传过来。分开时伸长了脖子恋恋不舍。
莫梓崡仿佛取得胜利一般的笑意盈眼。
程琳脑子里有点乱,推开莫梓崡走进了厨房。厨房里清醒了一下,一边煎蛋一边将莫梓崡对她的所作所为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脉络。
吃完早餐,程琳先开了口:“我喜欢你,你早就知道。”
莫梓崡觉得一大早就听到告白有点肉麻,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一片喜气。
“可是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
莫梓崡翘起的嘴角凝住。
“你明明和崔诚诚还在一起、或者说你们两个人的牵绊还很深,这我也知道。”程琳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要冷静,将要说的话说完,“我曾经被你害得很惨,你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抢走然后全部给了她。我虽然弄不清楚现在你的目的,但我知道不管你玩什么我都玩不起。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反正已经被你弄得一团糟,但蕊蕊不行,我不能再被你伤害得不能自理,那样我会失去蕊蕊。所以我不能跟你玩。昨天晚上是我太想你才会那样做,以后我都会尽量避免。不过我想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应该不排斥偶尔和前任发生关系。”
莫梓崡听了半天才发现程琳这一大串话其实就是两个字“你滚”。他开始飞快理清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和程琳的想法,然后问:“那天在医院,你看到诚诚了?”
程琳:“……”
“你误会了,那天她是胃穿孔动手术。她没亲人在S市,所以我叫的医生。”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程琳的神色,发现不太妙,“你不要乱想,我、我……”他舔了舔唇,想说什么,然而程琳没等他说出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现在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你,请你走好吗?”
莫梓崡再好的修养此时也想暴走了:“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程琳抬头看他,目光很坚定,一脸的“你快滚”。
莫梓崡气得手都在发抖:“神经病!”说完站起来,带着餐椅嗞地一声往后退。他走进房里穿衣服,穿完了直接走出门,啪地一声把门带上。
巨响惊醒了床上的小程蕊,这个小懒猫在睁了睁眼咂吧了两下嘴后翻个身继续睡了。
坐在餐椅里的程琳脊背挺得笔直。对面的座位上有莫梓崡用过后随意放着的碗筷,屋子里有他走动过的影子,卧室里有他的痕迹与气味。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念莫梓崡,除了莫梓崡离开时似乎对她生气了,让她有点担心以后他还会不会找她一夜情以外,她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她了解自己,是个反应慢半拍的人,要想念要觉得疼还得过个五七天、十来天呢。
把莫梓崡当作一种毒品,慢慢地戒,不知道能不能戒掉,当然,需要替代品。程琳想到王蔡,又立刻鄙视自己,王蔡作为多年老友,实在没有必要毁掉这段友情。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
等不到五天,发现自己已经非常思念莫梓崡。
从每天睁开眼开始,洗漱吃饭工作,无时无刻,只要脑子停下来,他就会自动浮现。他半眯着眼审视自己的样子,他蕴含笑意的温柔眼神,他比自己大两个圈的手掌,他的皮肤与身体的温度。
有那么多可以记忆的东西,真的鲜活得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莫梓崡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每一天都把电话时刻放在身边,害怕当他打过来时正巧她不在。连短信都没有,微信就更不用说。
他在干什么呢?
程琳自嘲地笑了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陪在崔诚诚身边。崔诚诚就像一瓶硫酸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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