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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乔楠回答谨慎,“也没什么爱好,闲暇时间听听歌什么。”
“歌?”对方显然是很感兴趣,“哪一类?”
乔楠哀嚎,本是胡扯不想挑起他话题,她很疲劳,心神俱疲,不想说话,但对方,乔楠不想惹事端,只得说:“也没特定的。”
对方开始高谈阔论,什么音乐剧都出来了,乔楠还得耐着性子,作聆听状。这环境幽静,地处偏僻,当时订房的小妹特地选了这位置,说依山靠水环境优美,权当是旅游散心。乔楠本是不想在这里过夜,其实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跟陈铮说一声,他定会派人来接她。只是,乔楠不想,两人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对方越说越来劲,乔楠努力压着打哈欠地冲动,面上带笑。脚下的高跟鞋,频频换重心,她想,在呆上一会,明天非得买双运动鞋穿回去不可。
对方讲到兴处,仿佛是忘了情,上前一步握住乔楠的手。乔楠一惊,陡然往后一退,对方浑然不知的样子,握住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她抽了下手,场面非常尴尬,这人来稀少,就算有人来,搞不好还误以为两人什么关系。
“容总,时间不早了,您也早一点休息。”
“我也是激动,第一次遇到小乔你这样有气质的年轻女孩,懂音乐为人温和善解人意。”
“容总看得起,不过容总所说的这些,不过是表象。”
容总摆手,“哪里,小乔谦虚了,我看人一向很准。”
乔楠不但无语,对他轻薄的行为非常反感,斟酌要怎样提示他。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容总立时松开手,乘着这空挡,乔楠往后退了好几步确保了安全距离。
就在她准备说再见时,只听容总对身后来人笑道:“原来陈总也在这里,真是巧。”
乔楠心咯噔一下,心想不会那么巧吧。偏偏事情就这般巧,只听那熟悉声线,浑厚冷清,和容总的热情成鲜明对比。不过也对,他是有骄傲的资本,就算冷,巴结他的人还是不计其数。
“挺巧。”
“听说这里的XX挺不错,不知陈总有没有兴趣。”容总巴结献媚地笑。
乔楠要呕吐了,真不知主编要采访这人来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业务在身,她早甩手走人。夹在两人中间异常难受,直觉身后那道目光可以灼伤她,烫热的,空气里隐着风雨欲来前片刻的静谧。
“不必,约了人。”陈铮走近两步,只是淡淡瞅了眼乔楠,扬了扬下巴,饱含意味:“乔小姐好巧。”
乔楠陡然一僵,深吸了气,才转过身笑,“陈总,真是巧。”
陈铮眸光越过她,对容总道:“乔小姐在采访容总么,不知现在采访到哪一步了,若不介意可否借一步聊一聊?”
容总受宠若惊,只好说。乔楠默默鄙视,待两人走了,立马闪进房间里,还很警惕地检查房门和窗户。当发现自己行为幼稚可笑时,忍不住笑出来。在洗澡时,无意想起陈铮来,他不会是来看她的吧?这样想,她呸了声,觉得自己够无聊。
洗好澡,敷了面膜,便打开电脑,打开音乐播放器,歌曲这样唱到:看着今晚老老的月光,微凉时就把心门带上,那时不懂爱像弯弯月亮,会永远勾住心房不放……
曾一度,对这首歌简直是着了魔,偏偏这歌,听了会莫名感伤。
好几次,佟廷笑她,“真是小女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疗伤呢。”
乔楠恼,扔了一个水果,佟廷逃得快,躲过一劫,还不忘笑:“好啦好啦,谁不敢要我们楠楠,我就跟谁急。”
想起这些,唇角忍不住轻轻扬了起来,那是一段最轻松的时光,但,当时光穿过茫茫原野,趟过流金岁月,走到今天。曾伴着她的人,在这红尘云烟里,早已不复当年。
乔楠不忍闭眼,深怕只要眨一眨眼,天变了色。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PS:周三有一更)
勤快的时候有木有奖赏?有木有?
☆、可惜不是你
在无聊时,李佳怡头像亮起来,乔楠敲了几个字发过去,很快,她回复: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但也没你们所看到的坚强,乔楠不怕你笑话,这些年了其实我早已明白了所有,只是舍不得死心啊。朋友说,错过的永远美丽并且为此执着,可悲的是我这算是错过么,你告诉我,我算什么呢。我经历他年少时光,看过他的快乐,感受他的无奈,有时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就不勇敢一点,说出来就解脱了。只是,乔楠,我太了解他,只要说出来,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如果,要用失去的代价换来一次死心,我宁愿不要。
乔楠本想旁敲侧击有关陈铮的故事,她有些羡慕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女孩,她用另一种方式达到了不朽,只有她才不朽。李佳怡唠唠叨叨,不知另一个空间的她,是不是哭了。她不懂安慰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睛很疼。
在她安静时,李佳怡又敲过来一段话,她说:明知道不可能,我还是忍不住期待奇迹。乔楠,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真喜欢一个,是希望他能够幸福。其实不妨告诉你,曾经我恨过他,狠狠地恨过,可当得知他喜欢的女孩不在时,看到他因此而改变时,心在那一刻疼得无可救药。那一刻,我在想,只要他好,什么都好,哪怕我们不在一起,只要是好朋友,哪怕连好朋友都不能做,只要他好啊,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乔楠地心愈发揪的生疼,忽然,她很想告诉李佳怡,不值得,为了这个男人不值得,但十指落下,便什么也说不出。感情本就无道理可言,他之于李佳怡,陈孝云之于她,一起走来,却是走散在时光洪流里。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陈铮来敲门。乔楠开门时,他一身烟酒味,硬挤进来。他到床边一坐,微斜着身,乔楠这才想起聊天记录没有关,还是开着聊天窗口。她本是想要若无其事地过来关掉,刚弯下腰来,陈铮凉凉开口:“不累么,这样掖着藏着,有什么不满,何必要拐弯抹角。”
“发什么疯。”乔楠点了关闭,把电脑搬床下,自己则是坐在最边缘,扯了被子一角躺下。
“乔楠,你不就是对我娶你很感兴趣么,有什么疑问,何必要向别人打听,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陈铮忽然翻过身,半撑着,灼灼的眸光,徐徐生辉。
乔楠不得不往旁挪一挪,今晚的那一幕,怕是没少落入他眼里,只是能够忍到现在真是为难他,连她自己都不能忍受。
“陈铮你别告诉我,今晚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其实我对你为什么娶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拜托别太自作多情好不好,我还没对你感情深到这一步,势必要追根问底的地步,OK?”这番话,难免心虚。她不止一次想知道陈铮的出发点,基于身份不符,也觉没有问的理由。在有些真相,隐隐约约浮出水面,但又模棱两可时,她忽然胆怯了,不敢也不想知道原因,哪怕这原因对她并无坏处。
半晌,陈铮才说:“那算我多事。”然后躺下,翻了身背对她。
房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乔楠备受煎熬,她宁愿他说点什么,哪怕讽刺也好,不要这样一言不发。她境界可没他高,只是,这冷场是她挑起的,总不能现在赔着笑脸道歉。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过去,陈铮忽然出声,“楠楠,于你来说我算什么?救命稻草是不是,你知不知道……。”
乔楠猛然惊醒,没有听清后半句,黑暗里,陡然僵直了身体。她细细地听,认真回想,陈铮有说过什么吗?他说,他于她是救命稻草,然后……
“楠楠……”他忽然翻过身来,箍紧她,仿佛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那么用力。乔楠却觉得,这一刻的陈铮,太不真实。平日的他,哪里有今夜的脆弱。她很想,很想说,其实没什么的陈铮,哪怕你爱的人不在了,也没什么,可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就靠在他怀里,聆听他每一次心跳,还有窗外的海潮。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陈铮想,这算是圆了他心愿么,为何,只要一闭上眼,早已经模糊了的音容笑貌,又清晰来。那些 ,曾在一起的快乐,那些,曾说过的话,那些手把手刻下的名字,在这一刻,不知是温暖了他,还是灼伤了他。
乔楠在陈铮思绪纷杂时,悄悄入了梦里。第二天醒来,她还是缩在他怀里,睡得心安理得,他好像一夜未眠,刚刚睡过去,闭着眼,锁紧眉头。乔楠动了动,他便收拢手臂,仿佛是有意识般。望见他睡得沉,不敢打扰,只得睁着眼僵着身,默默地数着时间。
只是,不知不觉又睡过去,待醒来时,陈铮又是一身清爽,坐在床沿看着她笑。乔楠窘,脸微红,没有去看他。又有点怨他,要不是他,哪有这尴尬。陈铮不在意,扯动唇角轻轻一笑,问:“怎么喜欢这一行?”
乔楠不想这时候,他会问及,愣怔片刻,才说:“也没什么喜不喜欢,哪一行不是混口饭吃,在说,除了拍摄,我无一技之长,要活在这社会里,只好不断地适应。”
“以后,这类活不要总接下来,或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没事,习惯就好,昨晚的事,极少极少发生,我也没想对方是这样的人。”
“乔楠,算了,我不需要我的太太,要看别人脸色行事。”陈铮捉住她,捞起她,自己则是半跪着,两人视线刚好持平。
乔楠直觉鼻尖一酸,泪眼险些落下。她勉强笑:“陈铮,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运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容总,如果你觉得我的职业,有侮你身份,我也不会换行业。在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结婚只是我们两个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铮眸里,好像穿过三月的杨花,蹒跚满是荆棘道路上,满目疮痍。段维维说,这个乔楠,毕竟不是彼年的乔柟,不要迷了心智。只是,什么叫迷了心智?什么又是心智?
“楠楠……”一声无奈地轻叹,撩了她心房,心乱了,在这一刻,所有矜持都失了冷静。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能够理解,男人谁希望自己的太太风里来雨里去,还要看人脸色,有时……但昨晚只是意外,这本是另外一个同事跟的案子,她家里出了些事,所以,就安排我过来。我想,能够帮助一下,就帮一下,以后这类事,能推掉我会推掉,不会再发生。”事后,乔楠想,那时那景如果不说点煽情的都对不起陈铮那柔柔的轻叹,仿佛给她布下迷魂阵,无多思考一股脑说出来。
陈铮轻轻撩着她发尖,发尖仿佛是馥了香,萦绕鼻尖。昨晚,却是失了心智,在看到容傅华握着她的手,她欲推开又顾及对方面子时,他更忍不了。在得知,她来见的人是容傅华时,在也坐不住,推了会议驱车前来。这样失常,他也觉太失冷静,可他没法无动于衷。无端幻想些可笑的令人发指,等他赶来时还是晚了一步,不,也不算晚。容傅华看到他,立马变了脸,掐媚地笑得欢。陈铮不动声色地支走乔楠,忽然起了恶趣味,灌醉了他,让服务员扶他回房,接下来如何,已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
这些,乔楠都是不知情,外面的风风雨雨,于她无关。
偏偏,这无关的人,在她出去时,又一次遇上。容傅华挽着位年轻时尚美女,气色不错,乔楠正推门,场面有点尴尬。
容傅华见她,愣了下,也是有些尴尬,不大自然松开美女的手,笑着道:“乔小姐要回去么,我也要回,要不要一起?”
“不麻烦容总,我还有任务在身。”
“那好,改天见。”
“希望有机会。”
告了别,乔楠去外面买东西,回来,又遇上容傅华,两人有说有笑,美女半个身子都斜挂他身上,娇嗔:“还说,你还不是一样,那位乔小姐,你看她的眼神,那样不加掩饰,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乱说,那位乔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哪种人,我这种?”美女痴痴地笑,两人动作愈发亲昵,几乎是要贴在一起,“若是没我这种人,有你的快乐么。”
乔楠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场面有点尴尬,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就在这时,电话解救了她。电话是陈铮打来的,问她在哪?乔楠报了地址,抬头时,容傅华和美女尴尬,对她点了点头,闪得很快。
回房时,陈铮在讲电话。乔楠放了东西,开始收拾。陈铮断电话时,淡道:“不要收拾,待会儿去海边。”
“不去。”
陈铮好笑:“是不是非要和我作对才高兴?那等一会我们一起回城?”
“……”
他坐下来,“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