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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铮似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带着她转了一圈,傍晚时,夕阳落下,他便带她去了海岸,冬天的海岸风总是很大。但偏偏,今晚的月牙儿亮堂堂的,硬是晃得人眼花。
两人背倚着背,她肩头上披着大外套,缩着脖子,还是感觉风呼呼地从袖口钻进去。陈铮阖着眼,感受她传递来的温度,似只有她,他便能安静下来,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背靠着背就觉得是地久天长。
乔楠依然不懂他,这个男人似这片平静的大海,太深太蓝,她钻研不透。陈孝云婚礼前夕,两人曾有机会喝咖啡,他已放下,笑着祝福她。乔楠忽然想起他查的案子,顺口一问:“对了,佟廷这走了,还有下文吗。我记得上次你说,那个什么人,他不是已经跳楼了吗,那你们……”
他犹豫,她也知道他不会透露半分,哪料他却说:“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只是还有一点,小楠,你有孪生姐妹吗。”
第一次听他问,乔楠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你是知道的,家里就我一个人,父母在我年幼时遇上车祸早已不在,至于孪生姐妹,我就不知道了。”
“对不起。”
“没关系。”真没关系?乔楠反复地想,陈孝云发问的原因及目的,她忍不住在问:“这案子和我有没有孪生姐妹有关系?”
陈孝云摇头,他什么都没有说,乔楠知道,在问便是为难他,话题到处停住。
在这一刻,乔楠试探性地问:“那个女孩,她很漂亮吧。”
似等这一刻太久,他还是免不了陡然一僵,许久,才徐徐开口:“不知道。”
这下换乔楠诧异,也十分不解。没有听她继续发问,只好说:“算漂亮吧,怎么,你在意?”
“……”
“我听说,她和我同名同姓,你们为什么分开?”
“我可以拒绝回答。”
“当然……我只是好奇,好吧,你就当我心血来潮好了。”她越说越没底气,低着头,神色懊恼。
“楠楠,或许回忆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当前的你对我来说更重要,这样说你可明白?”
这算是告白?她掰着手指,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两人很晚回到宾馆,她冲热水澡,陈铮在看电视,磨了半天,陈铮等不住,敲门问:“楠楠,你没事吧。”
“没事。”带着鼻音,似感冒了。
陈铮愣了愣,又慢慢踱回。乔楠很快出来,带着沐浴的清香,脸上敷着面膜,看不清表情,但眼雾蒙蒙的似有蒸汽。陈铮又是一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待他洗好出来,乔楠和衣躺在床上,闭着眼,心事重重。他半撑着伏在她头顶上,垂着眉看着她。
“陈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
“嗯?”
等上片刻没见她往下说,不由问:“想过什么?”
“啊,就是,你同学喜欢你。”临时改的口,乔楠也是懊恼,分明不是要说这个,但不知怎么,很多次呼之欲出的问题,绕了千百结,依然是开不了口。她知道,过了时机要再说就失去他的意义,但她难以启齿。
陈铮翻身躺下,口气听不出情绪,一如冷静自持,“怎么,看不出你还挺关心别人,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准备把我拱手相让?告诉你乔楠,你想都别想。”
“我随便说说。”
似乎,万万不该。然而,这个人确实不一般,再次开口时,只是淡道:“她和段维维在一起,段维维你不陌生。”
她暗自佩服,这男人手段果真高明,拒绝人不留情面,但段维维也不是一般人,先是和她玩一夜情,放长线钓大鱼,但愿能够修得正果,不然她可就罪过了。虽是无心插花,但若是追究来,终是她不对。
“楠楠,不是每一份感情都会开花结果,你无需内疚,就算没有你,我和她也是不可能。”
“可……”乔楠想,她优柔寡断多年,一事无成,如今在感情事上,依然是犹疑不决。她知道这样不好,奈何,很多时候性格并不是一两天形成,况且,她觉得这样也挺好,何必事事较真?
“楠楠,那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如果想看甜蜜的,千万别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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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我爱你
而乔楠无意听到的电话是柳媚打的,她只问:“你是不是已经确定?”
“确定什么?”陈铮反问。
柳媚轻轻一叹,“陈铮,我或许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事实是对你我早不抱任何希望,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因为她,把自己放到尘埃底下。在说,你就不怀疑吗,当年乔柟失踪,现在莫名出现另一个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偏偏也叫乔楠。如果你告诉我,他们是孪生姐妹,我死也不信。但你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这个乔楠,她有何企图?你真没想过?”
柳媚说这番话是有原因的,仅仅因为在吴贤良书房的相册里,看到过乔楠的照片,以及他电话里乔楠的号码。她不笨,两个没有交集的人,无缘有另一个人的照片及联系号码,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在跟随吴贤良多年来,也不曾听他说有认识乔姓氏之人。当第一次乔楠采访她时,她更是留了心,只是多时观察,这个乔楠确实和当年的不一样,一个单纯活泼一个冷淡如冰,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当在吴贤良那里看到照片时,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偏偏世间就如此奇妙,照片里的人是乔楠没错。
有好几次,她都想问彼年的女孩哪里去了,此年的乔楠又是谁?
乔楠起来,便看到他靠着椅在露台上看日出,凌晨的海平线如玫瑰,更如烈火,一团团彩云流光溢彩喷薄而出,海面绵绵连连,看不清却也能隐隐看到起伏的浪涛。乔楠披上外套,打着赤脚站在临海岸的落地窗,隔着窗栏望着他的背影。
当最后一道霞光冲破云霞,他终于转过身,看她傻愣愣的也不由一愣。乔楠也觉不好意思,脸有些烫热,低着头往回走。他踱步进来,把相机递给她,示意她看看。乔楠诧异,这是她的相机,伴随自己多年,这样的老古董不想他会操作……
“看看,虽然和你的技术没法比,不过,应该还过得去。”
乔楠不想他不但是生意通,还是艺术通。他所谓的过得去,有多年摄影龄的她也要自愧不如,更不想昨晚折腾这么晚,还能起这么早,更让她不可思议的便是能够不打扰她。
“怎么,不喜欢?”他扶着桌两端将她围在中间。
“不,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照片不是在露台取景,而是从海上拍摄远处的小岛。她不明白陈铮怎么做到。陈铮笑笑,不过是开着小游艇过去罢了,并无神奇之处,且看她一脸的惊诧,倒也有少许成就感。他扶着她肩头,“到海上游了一圈。”
“你一个人?”一听他出海,虽然只是短短数时,也不由害怕。
“嗯,其实开游艇比开车更安全。”
乔楠仔细辨别图像,更是疑惑,隐约中看到晨曦薄雾里,岛上似有建筑群,似梦似真。陈铮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吹得她不由轻轻一颤。他说:“原本是计划要开度假村,不过,中途遇到些事一直搁浅下来。”
“你喜欢大海?”
“我有位朋友曾幻想着,她若是能够拥有一栋房子,一定要面朝大海。”他说这话时,声音更低沉,仿佛是极为苦痛的回忆。
乔楠心猛然一坠,似高空坠落似地,又听她轻问:“是她?”
陈铮不答,乔楠更是肯定。所谓面朝大海,便是幸福的终点,他是长情的人,乔楠黯然神伤。
她知道,这在生活里不算什么,这样的桥段并不新奇。只因为,在每一个少年心中,多多少少曾住着一位天使,她或者美丽亦是平凡。但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或者是一句不经意的话,甚至只是一道模糊的背影,都有可能成为若干年后定格在回忆里的一幅割舍不掉的画面。
她,亦是他,都是值得人羡慕的。她的美丽,随着时光,沉淀在光阴深处,他对她的记忆,随着岁月渐长,愈发刻骨铭心。
这是冗长岁月的无情,还是人太过长情?当爱情不复当年,慢慢的变成了—种信仰时,在不在一起早不重要,只因为无论身处何地,他们的心都是紧紧相依。
乔楠盯着画面,眼睛渐渐潮湿开来,在那一段与她无关的岁月里,他是如何渡过来的。在那旧时的盛夏光年里,又是谁和时光轻擦而过?是她、还是他、亦是他们。
只是,那场铭心刻骨的悲喜早已在时光深处落下帷幕,但彼年的那人那事,都已有容身之处了么?
乔楠不笨,怎么会不曾察觉陈铮的异常,每次在她不注意时,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令人费解,却只要稍稍深想便可猜出原因。
“是。”许久,许久后,他缓缓启口,用肯定的口气回答她。
“她怎么了?”也是过了许久,乔楠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这里,是不是曾经,他们欢歌笑语的天堂?这里,又发生了多少故事?
“发生些意外。”
“是么,那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
陈铮深深地望着她,只是问:“你想听真话?”
乔楠怎么听都觉得他在问,都觉得他把她当成那个人。只是,若当事人是她,她会如何?欢歌泪时能否一样?那些魂牵梦萦的地方,怕也已斑驳了吧。即使,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她,乔楠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来。
“偶尔听听谎言也是有必要的。”
“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你到底要什么。”
乔楠又是一怔,讷讷地开口:“我……你知道女人最善变,今天要的或许明天就腻烦了,所以我到底需要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怎会清楚?”
这个晚上,她睡得极不安稳,每次刚入梦就惊醒过来,噩梦缠身很糟糕。陈铮也睡得极不安稳,似乎他们有心灵感应似地,每次乔楠惊醒来,陈铮也跟着醒来。
当第一道霞光打破清晨的宁静,陈铮的电话成了这一天最初开始的警钟。陈铮接这通电话时,几乎不说话,只是回应些语气助词,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乔楠在愚钝,也能察觉出空气里飘着异常的诡异味道,就像是,就像是黎明前夕,最黑那一刹那。
直到陈铮挂断电话,乔楠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睡吧。”
“陈铮,你……”她有些着急,眉眼深处皆是担忧。
“真没事,再睡一会,还早着呢。”
“你就没打算要对我说?”
“说什么?”陈铮低垂着眉,声音低沉。乔楠一愣,她想问什么?若不是陈铮反问,她也不察觉自己问题不妥。这样一来愈发懊恼,可是他讲电话时轻轻皱的眉头,蕴藏诡异。
“我去买早餐。”乔楠几乎是逃一样逃出房间,陈铮也不多加阻拦,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乔楠走后,陈铮拨通季冬明的电话,季冬明气急败坏,失了工作时惯有的风度,朝他大吼,也不管场合对不对。他怒道:“陈铮你是在玩命?你知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绅士,你知不知道你们公司股价一跌再跌?你还有心情在外面玩?要女人不要江山是吧。”
“有什么要紧。”他风轻云淡。
季冬明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紧,你秘书邵小姐可要跑断腿了。陈铮你可是要有点儿良心啊,他们还等着你给他们发年终回家过年,你总不能连年都不让人过吧。”
“我明天回去,但今天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我。”
“天塌下来你也不管?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陪老婆嘛,有必要连工作都要推掉?这可是你自己的事业。换我说,这女人魅力真就这么大,值得你费尽心思?”
“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我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
“老大,君要臣死臣能不死吗,你交代我办的事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得办好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是要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你倒好,不但撒手不管,还……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声音更是低沉。
“哼,能有什么道理,莫不你是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破产,先给老婆预留?不过,这也太那啥了,夫妻本是同林鸟,你这不是伤人家的心吗。”
就在这时,乔楠提着早餐回来,陈铮不再多说,“好了先这样。”然后利索的收线,季冬明在另一端莫名其妙,觉得最近大家都挺不好过活的,一桩接一桩事,莫不是流年不利?
陈铮直勾勾地看着乔楠,看得她心慌,不知何以这样看自己。她检查自己仪容,没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