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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她血糖低,疲劳过度但是没有大碍,给她挂了一点葡萄糖补充能量。Sun一直坐在一旁,他有十几年没回国了,但是没有丝毫陌生,尤其是到这里的时候,就像有牵引一样,他似乎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应山给了他的地址,他循着地址找去没想到她居然是那家公司的总裁。看来她回国后似乎过得不错。但是现在居然累到来医院,又觉得她似乎过得不太好。
珊妮是被手臂冰凉的感觉刺激醒的,一睁开眼看见长长的导管正源源不绝的往她的血管里注水,冰凉的液体麻痹了整条手臂,她想动一下,正惊动了坐在一旁的Sun,大概是刚醒来,她的声音不大,显得气息不足,
“Sun……”
“你别动了,刚醒过来休息一下吧。”Sun体贴的给她掖了掖被角。珊妮礼貌道谢。Sun见她虚弱的样子,无可奈何的说,
“本想找你这个东道主带我玩,结果反过来还要招呼你,早知道不找你了。”他摊摊手,看上去很诙谐,珊妮本来一直烦躁,现下也轻松了很多。
“Sun,你姓张啊?”
“嗯哼?”Sun一边倒水一边说,“我的中文名叫张三,我没和你说过么?”
“张三?!”珊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顷刻后爆发出笑声,“Sun,你的名字太逗了,”她笑的花枝招展,全身都在抽搐,Sun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体贴的把水搁在床头柜上。珊妮已经笑得接不上气,她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
贺正南接到消息立刻赶到了医院,找到病房,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他很熟悉这个声音,但是又觉得有些陌生,在他面前,从没见过她这么高兴。犹疑的推开门,珊妮看见他,笑声戛然而止,冷眼看了她一眼,又躺下去钻进被子里。
贺正南有些尴尬的进去,随后关上门,“咔哒”一声。Sun一回头,瞬间会意过来,识趣的起身,往外走,经过贺正南时轻声说,“女人是要哄的。”
又是“咔哒”一声,病房里只剩下珊妮和贺正南,贺正南讪讪的寻了个位置坐下,空气流转,密闭的空间里有异样的分流,贺正南急匆匆的赶过来,明明紧张的要死,一路上连闯红灯,还差点出车祸,现在见着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的人是?”几乎是本能的问出,贺正南说完就后悔了,虽然他确实想问,但是也深知这个问题会触上她的雷区。懊恼不已,只想打自己两下。
果然,珊妮冷哼一声,“他就是瓜瓜的‘爸爸’。”
贺正南一下子就会意过来是意大利的那个男人,再回想起刚才他们之间那么欢乐的气氛,马上嗅出这里面的暧昧。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眉头凝皱,
“他回国来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贺正南每问一个问题都知道不该问,但是就是无法克制,他只想知道他们有什么。“你上个星期四没回家,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珊妮一个问题也不想回答,但是又受不了他低劣的揣测,从被子里出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寒意,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肚子里只有男盗女娼。”
贺正南对她的讽刺置若罔闻,他只是看着她,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紧,一种难以控制的难受感觉涌起,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本能的抗拒这种感觉,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她很得意么?人家都从意大利追过来了,她要示威么?不,他不是难受,他是害怕,他害怕她会离开,他不了解的那四年,她和那个男人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贺正南有些底气不足,“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贺正南!!!!”珊妮一下子怒气冲上脑门,“滚出去!!!”
概念五十三:烦躁
贺正南没有再说话就直接转身出去了,这让珊妮有些意外。“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屋内再次成为一个密闭空间,恢复了方才的寂静,珊妮像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瘫坐在床上。全身虚软,原本就气力不足,现下几近昏厥。无力的盯着墙面,意识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事实上上她并不想这样,比如刚才他过来,她只是想做做样子生生闷气来着。可是好像事情永远都不受她控制,是她太冲动了吗?或许是的,她处理问题总是那么不成熟,习惯了等待别人去庇佑,所以时至今日依然没有长进。
轻轻的开门声,继而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珊妮没有回过头去看,心知是谁。
“不好意思,刚才……”还没等珊妮说完,Sun就打断了她,
“我只是出去抽烟。”
珊妮没有再接话,翻了个身挣扎着坐了起来,平静地望着Sun,“给我倒杯水吧。”
Sun把放在床头柜的水杯拿过来,放久了的水已然冰凉,默默地宣告着什么。Sun一言不发的倒去冰冷的水,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的递给珊妮,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比水更凉,让Sun不自觉一个寒噤。
珊妮喝了一口水,缓解了干涸的嗓子,将温热的水杯窝在手心,透明的杯身可以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
“那个……是你丈夫?”Sun小心的询问。他一贯没什么拘束,现下也有些紧张。
转了转水杯,杯身上留下了淡淡的指纹,“是的,我们吵架了。”
面对珊妮的坦白,Sun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是瓜瓜的爸爸?”
珊妮点点头,Sun没有再问,看来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真的不浅了,不远万里的生下孩子,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但是看着她愁云惨淡的脸还是丝丝心疼,一个幸福的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Sun怎么会回国?”珊妮不着痕迹的打破尴尬,悄然转移话题。
“来找你玩的,医生说你明天出院。”
珊妮浅笑,“出院了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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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一贯不是扭捏的人,总是一副无所事事大智若愚的模样。他的住宿等等都是珊妮安排的,珊妮也彻底停了一个星期的工,把瓜瓜送回外公家代为照顾。和Sun一起去了趟北京。Sun六岁以前都是在北京长大的,后来辗转各地,然后就去了意大利。珊妮也没有追问他的故事,毕竟人人都有不可说的过去,和他离开的时候相比,北京几乎是变了一个样子,这座城就是一座充斥着秘密的城,古老与现代交杂,灵魂潜藏在深处。永远也不能让人探清。
北京珊妮来过几次,但是大多是出差,几乎都是囫囵的观光,没有仔细的端详过,他们没有去北京著名的几个景点,而是循着那些老房子四合院而行。白天和Sun一起转悠,晚上一个人睡在酒店的床上发呆。手机每天定时响几次,但都是秘书主管之类的汇报工作,给外公打过一次,应山打过三次。但是最最牵挂的号码,还有最最克制不住自己去看的号码却一直没有出现过。最后一次拿起手机,按了一下依然是待机画面,心里一阵狂躁,甩手把手机扔到墙上,“砰”的一声手机把墙面上的墙纸砸出一个凹痕,随即反弹,落地时发出“吧嗒”一响,但是却没有一点损坏。大概是整个过程触动了按键,落地后手机一直亮着。
珊妮从床上跳起,从地上捡起手机,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子,用力的扔出窗外,看着它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看不见……
这里是28楼,俯瞰下面,连车辆都是小小的一团,更何况是手机,早已不知所踪。
明天是他们在北京的最后一天,他们决定去登长城。早上Sun早早起来,一身轻松装备,珊妮刚刚起来,睡眼惺忪,Sun坐在沙发上,珊妮钻进浴室洗漱。十分钟就出来了。已然换好装备。
珊妮的装束很简单,休闲装马尾辫,一点妆也没有,临出门取了一顶帽子戴上。
Sun想起她的手机打不通,就随口问了一句,“你的手机呢?不带么?”
“昨天掉马桶里了,坏了。”珊妮轻描淡写的回应。
Sun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从德胜门到八达岭,开始了登长城之旅,起先还能看到各色肤色的外国人,戴着小红帽的学生和年龄不一的游客。慢慢的人越来越少,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的登着,直到天色渐晚。最后两人都累了才停下来,随意的登上了一个烽火台,高高的海拔使得周身的温度有些低,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眼前的崇山峻岭的景致。珊妮不施粉黛的脸看上去很素净让人有一种洗尽铅华的感觉。面对这么豁达的景致珊妮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Sun掉转目光,看向她,“为什么叹气?”
“觉得自己很渺小。”
Sun终究是不忍心看见她无可奈何的模样,Sun轻吁一口气,鼓起极大的勇气说,“如果不开心,和我一起回意大利吧!”
珊妮极目远望,淡然的说,“即使要纠缠到最后,也不会允许我退出。”
Sun是带着遗憾离国的,他没有行李,一身轻松的钻进登机口,一次也没有回望。这大概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却没有一个完美的告别,也许,没有告别,才是最好的告别。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说与不说都对结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所以,他决定将它深埋在心里。
当珊妮问他,为什么回国的时候,他随口胡诌的理由最终成了真,也许珊妮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从意大利飞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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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离开,珊妮觉得有些失落。有他陪着的日子,心情也轻松了很多,虽然不能和他说心里的郁结,但是他总能转移她的思绪,让她不再想那些难受的。而现在,她又要回去面对那些乌糟的事情。
从北京回来,她没有直接回家。带着一身归旅的风尘,先去了外公家,但是没接到瓜瓜。早先就被贺正南接回家了。外公也不好阻拦。珊妮没有多说什么。
老人家也不好多掺和他们的事,只是语重心长的教育她不要只顾工作,忽略了家庭。
虽说外公和应山都要她把贺正南这块浮木抓住,但是长辈毕竟还是希望她能幸福,所以看她和贺正南闹矛盾还是有些着急。珊妮临走外公让她回去和贺正南好好谈谈,珊妮就有些会意过来。
离开后找了最近的报亭,一共买了十几本杂志报类,基本上都有同样的报道。
他说他和叶珊珊没什么,那么这些后续报道是什么?照片上角度不一但是主角相同的照片,难道全都是人家虚构的?
难怪连外公都开始教育她,但是这是一个人的家么?到底要让她怎么办?
概念五十四:过渡
没有接到孩子,本来想在外公家将就,不得已只好离开。回了一趟公司取了车。手机被扔了也没法联系别人。
守门的师傅一看是她的车马上爬起来放行,把车停好直接走楼梯上楼。没有按门铃,贺家是密码锁,当初两人为了密码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用瓜瓜的生日。
大概是晚了,屋内都没有开灯,珊妮刚换完鞋,一抬眼就看见英姐,吓了一跳,
“夫人你回来了,我去叫先生。”
“别,别,”珊妮急忙拦住她,“我马上上去了,我自己去叫。”
英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说,“那我去睡觉了。”
珊妮点点头。英姐进房之前回头看了珊妮一眼,“先生……他心情不太好,喝酒了……”
珊妮先是一愣,然后知道她的意思,抚慰她道,“放心,我不和他吵架。”
英姐一听珊妮的答复才安下心来。转身回房了。客厅又恢复刚才的安静。珊妮坐在沙发上休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贺正南,毕竟那天是那样不欢而散。
过了一会儿,她想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瓜瓜。轻手轻脚地上楼,路过主卧。门缝里还能透出光线,看来贺正南还没有睡着。
推开瓜瓜的房间,珊妮摸索着打开灯,瓜瓜蜷缩成一团睡在床角,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兽,珊妮以为是他睡觉不老实,走过去轻轻的抱起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瓜瓜全身都在抽搐,并且有些发烫,珊妮的靠近让他本能的放下了防备,
“妈妈……”他眼睛都没有睁开,声音非常虚弱,“我疼……”
珊妮往他身上一摸,才发现他全身都是汗,好像还在发烧,珊妮一个寒噤。背心里开始直冒冷汗,像是被人在背后泼了一杯水,
“瓜瓜,哪里痛?”
“肚……子……”
珊妮站在原地,急得要哭了,她突然想起贺正南,大声的喊了一声。
脚步窸窣,贺正南一会儿就出现了,看见珊妮先是一愣,复而才反应过来,看到她紧张的抱着瓜瓜,马上问,
“怎么回事?”
“瓜瓜说他肚子痛……”珊妮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几乎话都说不清楚。
贺正南赶紧从她怀里抱过孩子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