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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霎时鸦雀无声,众女人们皆篇他的突然出现及怒气给震住了。
“袁濂,你听我说……”白琪哭丧着一张脸,试着解释。
“不用说了!立刻滚离我的视线,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袁濂愤怒的摘下脸上的面具,朝白琪的脸上用力一砸。
丝儿霎时傻眼了,屏息地直盯着他瞧,细小的惊呼由她嘴里不自觉地逸出。
他就是她们口中的袁濂!?
天啊!她竟然抢了姐姐们的男人了?
天啊!她竟然和他共舞一整个晚上?
不!她不是故意不听话的,她怎知这男人会是袁濂呢?
丝儿发呆的望着他英俊的侧脸。
这是一张会今女人发狂,甚至窒息的俊美脸孔啊!
即使他脸上是冷肃无比的愤怒神情;即使那双如鹰般的黑眸锐利的足以杀人;他浑身上下仍流露出一股尊贵、震慑人心的霸道气势,依然俊美的教人感到不可思议。怪不得有这么多女人抢着要他了。
“袁濂,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白琪也急得揭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娇艳的脸孔,她不顾一切地扑进袁濂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哀求的啜泣着。
袁濂是教她疯狂痴恋的男人——
他有着显赫的家世背景,袁氏集团在商界叱吒风云,而袁濂正是惟一的继承人。绝顶聪明的他,甚至狂霸到黑白两道通吃,表面上,他是个循规蹈矩的商人,事实上,他是日本“山田帮”、“三联帮”、“黑龙帮”、“地蛇帮”……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教父,就连白琪的父亲都要敬他三分。
两年前,自从在父亲所组的“天地帮”无意邂逅袁濂的那一刻起,白琪就臣服在他那与众不同的狂霸气质下,深深的迷恋他;她的心除了袁濂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因为白琪发现,没有一个男人比袁濂还要出色。
“滚开。”袁濂用极度冰冷的语气,警告着眼前天地帮帮主惟一的掌上明珠。
“袁濂,求求你听我解释!”白琪急得直跳脚,将脸埋进他怀里,拚命地撒娇,企图博取他的怜惜,她要他,只要能求得他的谅解,要她做牛做马都甘愿,“袁濂,我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担心你被其他女人抢走,所以……”
“我不想听你的废话。”袁濂面无表情地瞪着白琪,冷肃的语气足以将人冻成冰霜。
“袁濂、袁濂!呜呜——呜……袁濂……呜——”白琪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眸,千万柔情又充满恳求的凝视着他,死赖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好,你不滚,我走!闪开!”
对于像个小媳妇般苦苦哀求的白琪,袁濂依然无动于衷,反而不留情面的将她甩至一旁,然后不发一语地牵起丝儿的手离开了女厕。
第二章
一个霸道又潇脱的男人,英俊又充满魅力的男人!
他几乎夺去她的心魂……
袁濂、袁濂……他的名字就叫袁濂。
是姐姐们一天到晚都挂在嘴上的袁濂……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丝儿暗暗记住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在内心激动的狂喊着,她很清楚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把他忘记。
他是惟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会记住他的……
可是,他不属于她的,他或许属于白琪,又可能会属于姐姐们,就是不属于她于丝儿,她凭什么跟她们争这男人的爱?她配不上他的。
袁濂将她带到餐桌旁,取了瓷盘,夹了些食物放在盘子上,然后递给丝儿。
“吃!”袁濂用他一贯的命令口吻道,但他眼里却溢满了关怀。
舞池里的人几乎都用过餐了,因而餐桌旁没什么人,丝儿还没用餐,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叫,受宠若惊地接过他递来的食物,心中流窜过一股暖意。
“谢谢。”
自从知道他是姐姐们爱慕的男人,是于夫人眼中的准女婿后,丝儿就不敢靠他太近,也不敢和他太亲密,她牢记着于夫人的叮嘱,谁都可以接触,就是不许接触袁濂。
她好怕她们会知道她和袁濂跳舞的事,她真的好怕被她们知道……
思及此,丝儿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不饿吗?”
“不饿。不介意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袁濂实在担心白琪那一掌伤了她,伸手欲摘下她的面具,察看她的伤势。
“不碍事、不碍事,你别担心。”
丝儿并不知道自己长得漂不漂亮,她想应该是不漂亮的,因为自小到大,除了她的父亲,没有人夸赞过她,丝儿害怕袁濂在见到她的真面目后会失望。
况且适才那群爱慕他的女人们都好漂亮,白琪更是美艳动人,丝儿不禁更加自卑了,忙不叠用手护住了脸上的面具,她并不想看到袁濂眼中的鄙夷。
“你害怕被我看到你的真面目?”袁濂俊美的脸庞挂着一个极具魅力的浅笑,他取起餐桌上的湿巾,拭去额上的汗水。
丝儿心惊着他敏锐的观察力,力持镇定的说:“我是怕你失望。”
袁濂凝娣着她,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下,“我一直认为小花比百合香。”
“但百合高贵。”丝儿尴尬的笑了笑,叉起盘子里的炸明虾,慢条斯理的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太娇气了。”他精准的将湿巾投入搁在角落中的垃圾桶里,随后为自己斟满一杯酒。
“我不够格拥有娇气,千金小姐四个字永远和我扯不上关系,我不过是……”丝儿眼神暗淡地停了口,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于氏姐妹眼中的一个佣人罢了,“总之,在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恐怕会避之惟恐不及。”
“你太以偏概全了。”袁濂不满地昂着刚毅的下颚,一口饮尽杯里的液体。
他和人做朋友从不论对方的出身,而他也从没见过自卑心如此重的女孩。
不知为何,他竟有股想建立起她自信心的冲动。
“是你太抬举我了。”丝儿很快就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填饱了肚子,亦觉得舒服多了,“我吃饱了。”
丝儿不敢奢盼自己会有麻雀变凤凰的一天,她只想做于家乖巧的女儿,虽说外界无人知道已逝的于老先生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但她不在乎,至少那个家有父亲的味道,有父亲的影子,她从没怨恨过父亲所赐予的一切,不管幸或不幸,她都接受。
“真像个孩子,吃得唇边都是酱汁。”袁濂摔然俯下身子,将脸凑向她,用舌头舔去沾在她双唇上的酱汁。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丝儿瞬间红透小睑,整个人都傻掉了。半晌,她才恢复意识,仓皇的退开,她又惊讶又困窘的垂下头,若有所思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唇办。
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待她?他怎么可以侵犯她?
他不该碰她的!丝儿不想抢姐姐们的男人,她不是故意要接近他的……
袁濂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呆了,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教自己也教他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见她吓得像一只小绵羊般躲在角落处,一股歉疚的感觉强烈地爬上他心头,才要伸手将受到惊吓的她从角落中拉回来——
“十二点了,太晚了,我得赶回去。”丝儿像避毒蛇猛兽般地旋身一转,没注意到一个镶嵌小碎钻的皮包从她手肘上掉落,惶恐不安的她只想尽快逃离他的视线范围,避开这教人困窘的场面。
“海丝蒂亚!”袁濂将她掉落的皮包捡起,迅速地追出去。
丝儿奔出了大门,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对身后的呼唤完全署之不理。
望着消失在尽头的车身,他才意识到,除了皮包,她什么都没有留下,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本名、她的长相。袁濂的心乱成一片,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他望着地上的影子,不禁诅咒着:
“该死,袁濂,瞧你做了什么?”
“糟了!我的皮包呢?”当丝儿要付计程车费时,才发现她的皮包掉了。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想不起来,皮包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掉了钱是小事,但……但那镶嵌着小碎钻的真皮皮包,是母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意义非凡,而且里头还放了一封十分重要的信,那封信是父亲写给她的,因思念父亲,她总是随身携带着,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用,这次是为了参加化装舞会才拿出来使用,没想到……
这下子两样重要的东西都被她弄丢了,丝儿焦急得只想哭。
“小姐,到了。”计程车司机耐心地等着她拿出车钱,由后照镜瞥见她焦急的模样。
“我……”丝儿不知所措的绞着双手。
她身无分文,又不敢向计程车司机表态,微一侧身望进灯火通明的屋内。
丝儿心想还是进屋去拿钱。
“对不起,你能不能等我几分钟?”丝儿羞怯的望着司机道。
“要快点,我赶着去饭店接客人。”司机敲了敲自己的手表催促她。
“我会的,请你等我一下。”丝儿感激不尽的猛点头,连忙开了车门下车,旋身就往屋内跑。
丝儿开了大门,才走到玄关就听见于夫人——于季淑女正扯着她那尖锐的嗓音,大声的咆哮着。
丝儿怯怯地走到客厅。
一个绾着发髻,穿着改良式旗袍,浑身戴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金银珠宝,看来相当雍容华贵的丰腴女人正高跷着双腿,手里拿了个话筒,坐在沙发上聊天。
“夫人……”丝儿不太敢打扰她,生怕无端又惹来一阵毒打,可是一想到计程车司机还在外头等着,丝儿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唤了一声。
于季淑女的单凤眼横扫了丝儿一眼,假意听不见丝儿的叫唤,又继续讲她的电话,丝儿听见她冷嘲热讽道:
“如果不是我那两个宝贝受伤住院,临时找不到人,我才不让那个小杂种代表于氏集团去参加舞会……对啊,她长得丑死了,浑身又臭又脏的……是啊!小杂种天生就是臭气冲天的……都怪我当年心肠太软了,才答应我家那死鬼收养她,要不然我才懒得管她的死活呢!”
“夫人,可不可以……”丝儿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毫无价值,好几次当着众人的面用话伤她,但丝儿总是很勇敢的承受她所给的一切。
“叫什么叫!?你是瞎眼还是耳聋了?没看见我正忙着吗?”淑女突然捂住话筒,厌恶的朝她吼叫。
丝儿吓得退到墙角,生怕她一个巴掌挥过来,她嗫嗫嚅嚅的解释道:
“不是的,我钱包掉了,没钱付车资……”
“你就是这么笨手笨脚,老是掉东掉西的,拿去吧!别来烦我了!”淑女掏出皮夹由里头取出一张佰元钞票,用力丢在高级的波斯地毯上。
丝儿走向前,含着泪捡起地上的钱,咬了咬下唇,“夫人——”
“我叫你别来烦我,没听见是不是!?你是被我打上瘾了是不是?一天没打你,就不听话了吗?”淑女气得甩掉话筒,一下子就跳起身,戴在身上的金银挂饰因她身子晃动而跟着叮叮
的响。
丝儿忙退后三步,“不是的,是……一佰元不够付……”
“你这天生的讨债鬼,我是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从你十岁开始,我就免费供你吃、供你住,还供你读到高中毕业,每天固定给你零用钱花用,现在你还嫌不够的跟我讨!?你这讨债鬼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是不?”淑女不满的叫嚣着,“不只如此,我还大发慈悲的让你去参加化装舞会,让你有机会融入上流社会的生活,让你有机会去接触有钱人家的千金、少爷,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好不好?”
母亲自小就告诉她,吃人一口要还人一斗,养育之恩大如天,丝儿自然不敢反驳任何话,除了心存感恩,她真的不敢有任何奢求。
但现下不同,她的钱包掉了,没钱付车资啊!
“我知道你待我很好,可是我的钱包掉了……”
“钱包掉了是你的事,谁叫你这个败家女平常不多存些钱!你临出门时,我不是才给过你车资,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讨?”
“我也想多存钱,但是……”
学生时代,于夫人一天给她五十元的零用金,五十元包含了早、午餐,她连吃都吃不饱了,怎么可能还有钱储蓄?
高中毕业后,丝儿就一直待在家里,她很想继续升学念书,但于夫人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什么用,到头来还是要嫁人,于是丝儿便提出要出外工作的要求,想不到她仍是不肯答应,给她的理由是家里缺了个厨师,硬是用这不合理的藉口,把丝儿锁在家里,却再也不曾给过她半毛钱。
“死丫头,跟天借胆了,竟敢跟我预嘴!”
每当淑女一看到丝儿那张像洋娃娃般精致美丽的容颜,就会忆起那个抢走她男人的女人,于是就忍不住想将满腹的怒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