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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应该要坚强,但是我一想到小宇就忍不住。”她转身抱住他,趴在他的肩上放声大哭。
“别这样。”唉,这样会害他也很想哭。
“为了小宇,若奾必须要坚强,而我们更要坚强,不然怎么帮助她、帮助小宇呢?”
“宗泓……”
杨靖卉缓缓抬头看着他,豆大的泪水还挂在眼眶,眼睛鼻头都哭得红通通的,一点也不美丽,但那迷茫的眼神就像只迷途的羔羊,万分惹人怜爱。
他忍不住怜惜地笑了。
“瞧你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别哭了,嗯?”他捧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滑过柔嫩的脸蛋,替她抹去最后滴落的泪水。
杨靖卉凝视着他温柔宠溺的神情,以为自己认错人——不,是他认错人了!
她是杨靖卉,不是童若奾耶,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抱错人吗?
可是——
就算他认错人、抱错人,那也无所谓。她好喜欢他现在温柔凝视她的表情,她不想放手,也不希望他放手。
舔舔唇,她心底浮现一个邪恶的念头,她想自己太大胆,但是她不想再在原地等待,她要主动争取自己的爱。
“怎么了?你在看什——唔!”他的话,突然被一道柔软的樱唇堵住。
他瞪大眼,错愕地看着主动献上香吻的女人。
一开始的震惊过后,感官的知觉纷至沓来。
首先是触觉——她的唇细致柔软,轻柔摩掌着他的唇,触感好极了。
然后是嗅觉——他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沐浴乳香气,淡雅撩人,让他心跳加速。
接着是味觉——他闭上眼,开始温柔地回吻,挑开她的唇瓣,尝到她小嘴里甜美的滋味。
最后是身体的知觉——
双唇的摩擦像是火种,点燃他并不熟悉的火苗,一种陌生的酥麻感由他的体内深处传来,那是身为男人的原始本能,沉寂多年的欲望像被唤醒的火山,呐喊着要主人采取行动。
于是原本温柔的吻变了,变得火热又充满攻击性,原先只打算偷吻一下就溜走的杨靖卉发现自己想逃也逃不开,像不慎落入蜘蛛网中的小昆虫,被饥渴的大蜘蛛牢牢握住,尽情地啃食殆尽……
“唔!宗、宗泓……”老天!他、他、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唇,偷偷窃得一点空气,不过,马上又被抓回去。
“嘘。”他早已尝遍她的唇,现在正不餍足地一下下轻啄她的唇,当作正餐后的甜点。
她只想偷吻一下下,没想到会引来他这么大的反应。
这、这太刺激了……已经超出她可以承受的范围,脸蛋爆红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因此在他放开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像尾从网中溜出的小鱼,一下子逃得无影无踪。
林宗泓望着她的身影快速地冲进屋里,接着听到快步奔上楼的脚步声,他淡淡地笑了。
玩火又害羞的小丫头!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经过几天的考虑与商讨,林宗泓与杨靖卉决定把她得了血癌的事实,告诉童若奾本人。
毕竟那是她的身体、她的生命,况且她还有小宇这个孩子,他们不能替她做任何安排与决定,因此自然也没资格隐瞒她什么。
所以这天由林宗泓出面,把她的病情与治疗方式,详详尽尽地对她说明。
知道实情后,童若奾一开始完全处于惊愕状态中,整个人呆若木鸡,愣愣的坐了好久。接着惶恐与惧怕袭来,她开始哭泣,接着她的情绪完全崩溃,抓着林宗泓的衣服,放肆地哭倒在他怀里。
杨靖卉看见了,仓促地别开头,转身离开病房。
关上门,她背倚着墙,心情纷乱混杂。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在意这个,但是他们亲密相拥的画面,却像故障的影带,一直在她脑中上映重播。
回想林宗泓拥抱童若奾时,那万般心疼、无比怜惜的表情,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不断戳刺着她的心。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童若奾,但她也知道童若奾心里只有小宇的父亲,容不下别人。
可是万一……万一若奾知道自己得了血癌之后,一时情感脆弱,接受了宗泓的感情,那该怎么办?
那么她就会失去他了!不,她不要!不要……
然而混乱的念头只转到这里,就被她自己狠狠骂醒。
天哪!杨靖卉,你在想什么?
现在若奾生病了,而且是人人闻之色变的癌症,地的生命有如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会熄灭,她如今正在面对生命最严厉的考验,而你却只想到自己的爱情?
你是个健康的人,身强体壮、衣食无缺,要什么有什么,样样都不缺,而这么幸运的你,竟然想着怎么和一个癌症病患抢男友,你的心眼怎么这么坏啊?
你好自私,好冷血,好可怕!
毒辣、不留情的自我责备,让她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好想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
可是,他以前曾经表白过,但是被她拒绝了呀!她企图为自己辩驳。
那是因为以前若奾心里只有小宇的父亲,所以拒绝了宗泓,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染上绝症,心里一定非常惶恐害怕,很需要有人陪伴在身旁,她比你更加需要宗泓,你不能如此自私。
没错……她身体健健康康的,就算失去林宗泓,也可以很快站起来,重新面对人生——就像之前的四次失恋一样。
但若奾呢?
她获得重生的机会很渺茫,剩余的时间也可能不多。这时候她怎么还能只想着自己呢?
“不……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她掩着脸。压抑地痛哭。
“若奾需要他,我不能抢走宗泓!”
她沉痛地闭上眼,心里做了决定。
“我不能再介入他们了……”
真的不能!
“靖卉?”
痛哭了许久,哭累了的童若奾终于倦了睡了,林宗泓将她放回枕上,这才发现杨靖卉不知何时从房里消失了。
他离开病房,轻轻将门带上,到外头来找人。
“我在这里。”
杨靖卉从转角休息区的椅子站起来,慢慢走过来。
“若奾睡了?”她问。
“嗯。你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他习惯性地想去安抚轻拍她的肩,但她肩膀立刻一偏,动作极快地迅速闪开。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嗯……”林宗泓愣愣地看着自己扑空的手,好一会儿才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对了!若奾的事,你要怎么处理?要不要先让她和小宇搬进来,我可以帮忙照顾小宇,你也好就近照顾若奾。”她问道。
“好,这个主意不错。”
“若奾现在生病了,可能需要多吃点营养的东西,你要记得多替她炖点补血益气的补品,说不定对她的病有帮助。”
“嗯,我会托人去买。”
“还有啊,她现在生病了,很容易胡思乱想,你要多陪陪她、开导她,陪她一起坚强地面对疾病才行。”
“这我也晓得!不过——你从刚才就一直要我为若奾做什么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些事我们可以一起去做,为什么只特别提到我?”林宗泓终于忍不住质问。
他不是计较谁做得多,更不是不愿去做,她说的这些事,他早就想到了,但是她的语气很古怪,像在急忙撇清什么似的,让他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没有啊。”杨靖卉东瞟西望,一直回避他的眼睛。“若奾得了这种病,心里一定很难过,我希望你有空多陪陪她,也是正常的吧?”
“那是当然!但是你也不需要一直强调吧?我总觉得你好像——”他窒了窒,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像怎样?”杨靖卉小声地问。
好像在强迫推销一项滞销的商品!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摇摇头说:“……算了,别说了!”
他气闷地瞅她一眼,却看见她不经意流露的哀伤眼神时,诧异地张大了嘴。
她——到底怎么了?
“靖卉——”
隔天一早,林宗泓刻意早起等在楼梯口,想和她谈谈昨晚的事。
“宗泓,早啊!”
杨靖卉彷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笑得清新又灿烂。
“靖卉,昨晚——”
“啊,糟了!已经快八点,你还没叫小宇起床呀?我们得快叫小宇起床才行,不然上课会来不及喔。”
杨靖卉龙卷风似的卷向林宗泓的房间,准备叫人起床,这阵子小宇暂时和他一起睡。
“靖卉,我们先谈谈——”
“欸!小宇,你自己起来啦?”杨靖卉推开门,发现小宇早已坐在林宗泓铺着蓝色格纹床单的大床上发呆。
“嗯。”打从妈妈住院以后,小宇一直闷闷不乐,但又特别乖巧听话,不给别人添麻烦,看了更叫人心疼。
“那么快下床刷牙洗脸换衣服,准备吃早餐罗,今天靖卉阿姨做妈咪最拿手的法国吐司给你吃好不好?”杨靖卉刻意装出轻快的声音,询问道。
“好,谢谢靖卉阿姨。”
“乖,快去吧!”她拍拍小宇的屁股,催促他赶快下床。
小宇离开房间后,林宗泓走了进来。
“靖卉——”
“天啊!床铺好乱喔,小孩子睡觉果然很会滚,瞧他都把床单弄歪了。”杨靖卉异常忙碌地拉整床单,拍松枕头。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她一再顾左右而言他,饶是好脾气的林宗泓,也忍不住烦躁地低吼。
她完全不给他机会,也不听他说,要他怎么跟她沟通?
杨靖卉缓缓直起身子,凝根他片刻,然后突然露出笑容说:“不好意思,我要去准备早餐了。”
接着便快速从他身旁走过,想走出房间。
“你等一下!”他恼火了,飞快攫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杨靖卉视线低垂,就是不肯看向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他耐着沉闷的心情,软下语气,好声好气地问。
“我没有不理你呀!我还是跟你说话,帮你工作……”
“但却不看我!为什么?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讨厌了吗?啊,难道是那天晚上的吻——”
提到那个吻,杨靖卉的粉颊立刻染红。
“因为你不喜欢我的吻,所以才开始逃避我,是吗?”他万分受伤,满脸窘迫地低声问:“我的确是没有太多经验,但我的吻——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不、不是啦!”见他一副自我唾弃的沮丧模样,俏脸爆红的杨靖卉连忙澄清道:“你、你的吻没、没那么糟啦!我觉得很舒服——呃不,我是说不会感觉不舒服……哎啊!反正我不是因为那个原因才躲着你,再说是我先吻你的,你……你不要乱想啦!”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在意这件事。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吻,那你为什么突然疏远我?”他执意要问个清楚。
“不为什么啊!”她故意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我只是觉得,现在若奾生病了,小宇又住在这里,要我们照顾,为了不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们还是暂时保持距离比较好。”
林宗泓忍不住嘲讽地说:“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难道所有有孩子的父母,都得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免得对孩子造成不良的影响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靖卉阿姨?”外头传来小宇的呼唤声。
“啊,小字在叫我了!”
她正不知该如何搪塞,正好小宇在前头喊她,她趁此机会,瞥都不敢瞥林宗泓的脸一眼,便急忙跑出房间。
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还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第八章
每天早上,他们会在送小宇到市区上幼稚园之后,顺道到医院来看若奾,替她带点东西,或者看看有什么需要照应的。
“若奾,我们来看你了。”
林宗泓带头走进病房,满脸笑容,语气轻快地喊道。
现在童若奾生了病,为了替她打气,他与杨靖卉都有种默契,会故意装出轻松愉快的样子,好像她根本没生病一样,绝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悲伤或颓丧的表情。
因为要是连他们都灰心丧志了,那叫她怎么办呢?
“我们还买了好吃的水果喔!”杨靖卉朝她扬扬手中的袋子。
“谢谢你们。你们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干嘛破费呢?”童若奾坐在病床上不安地道。
“哎,没关系啦!这是有机蔬果,你多吃点,多补充天然的营养素,病情一定能够好转的。”
“是吗?”童若奾笑得有点凄凉。
已经得了癌症,要说能够痊愈,那是谁都不敢想的。
“当然啦!你要相信人定胜天,努力用意志力战胜病魔才行啊!”
“啊,宗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陪若奾聊聊啊!”杨靖卉转头看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