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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注意小威的踪影,不理会他的问话。
“好吧,既然你不肯开口,我也不勉强你。”他没生气,撇下嘴,迳自离开去找熟识的人聊公事。
莲儿吁了口气。当淑女真不简单,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快笑僵了。
突然,身后传来男声,她反射性地转身微笑。
“嗨!你好。”
她朝对方行礼,“你好。”
她暗自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他有着微卷的黑发,长得很俊秀,却没有芮斯那么有魅力……关、关芮斯什么事?她怎么会拿他来比较!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差点僵住。
“我叫法兰·道格拉斯,刚才看你一直跟路易斯伯爵在一起,现在终于有机会过来认识你。”从他一进马厩,她清纯可人的模样就深深吸引他所有的目光。
“我叫莲儿·伍兹,芮斯只是我的远房亲戚而已。”她顺应芮斯的介绍词,撇清与他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啊!”法兰的笑容更大了,赶紧加把劲,“不晓得伍兹小姐会骑马吗?”
“我不会。”她摇头。
“那么我有这个机会当你的教练吗?”他把握良机,趁机提出要求。
“……”
不给她机会拒绝,法兰指着不远处的棕色马匹。“那匹就是我的马,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啊。”莲儿不觉地回头看向芮斯,见他还在与人谈话,就跟着法兰过去。
不错嘛!他一不在,马上就有人上前跟她搭讪。
这个道格拉斯家的小子,刚从大学毕业,目前加入自家的钢铁公司工作,是个还不错的家伙。
虽然与人聊着天,芮斯遗是很注意莲儿的一举一动,望着她与法兰那有说有笑的模样,他的心头莫名地不悦,还来不及深思那情绪从何而来,他注意力就被一阵骚动给吸引——
“危险、危险啊!”
第六章
那阵骚动同样引起莲儿的注意。
她转头看向骚动处,发现是一匹失控的灰色马儿,直往马厩外狂奔,这原本没什么,但小威却突然出现,挡住马儿的去路。
“小威!”莲儿瞪大了眼,惊声尖叫,下一刻,身体已经做出反应,冲过去将他推开,可是自己却来不及躲掉。
就在她以为就要被马儿践踏时,一股力量倏地将她用力拉离。
“芮斯哥哥、莲姐……”小威边喊边爬向他们,惊魂未定的小脸上,泪水早已狂飘。他原来只是听到声音,好奇地出来观看而已,没想到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他真的吓呆了。
幸好……就差一点点……差点被莲儿的鲁莽吓掉半条命的芮斯,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得比他在赛车场上还快。
第一次他庆幸自己的心脏够强、反应够快,可以在马儿踩死她之前,抢先一步带她滚到一旁。
“你没事吧?”芮斯缓缓从她身上栘开,检视她的情况。还好只有些许擦伤,和衣服一点小破损。他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火冒三丈。她真该打!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竟然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我没事……”她闻声睁开眼,发觉自己半躺在芮斯怀里,小威在一旁哭泣,还有许多人在围观。
“下次,不,没有下一次!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再这么冲动,我会直接痛扁你的小屁股!”瞅着她苍白的脸蛋,芮斯突升两种极端的想法,想紧紧抱住她,又想用力摇晃她。
“我……”莲儿才想辩驳,小威却扑进她怀里痛哭。
“呜——莲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啊!别哭。”她只得暂时收起反驳的话,先安抚小威的情绪。
“好啦!好啦!所有人都去做自己的事,别围在这里看热闹。”原在外头,闻讯赶来的维奇,排开众人走进来。
“好样的,芮斯,所有人都吓呆在原地,你居然还可以英雄救美,真有你的!”维奇啧啧称奇,可惜没看到惊险的那一幕。
“我还没跟你算帐!在你的地盘上居然会发生马匹失控的事,你这主人做得真失职!芮斯一把将莲儿抱起,怒气横生地斥道。
“很抱歉,这是我的问题,我会查明原因,改天登门请罪,行了吧?”维奇半严肃半嬉笑地给承诺。
“我等你。”芮斯瞥了他一眼,迳自离开马厩,小威赶紧跟在后头。
“我没事,可以自己走。”被他抱着的莲儿很不自在,心跳频频漏拍。
“这时候你还有资格闹脾气吗?”以为她还在耍性子,芮斯板起脸来训道。
莲儿只得闭上嘴,乖乖地让他抱回车上。
芮斯突如其来的严厉,让惹出麻烦的小威主动改坐后座,眼眶红通通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沉默让车内的气氛冻到最高点。
莲儿并不觉得自己不顾危险跑去救小威有什么错,毕竟她一直视他为亲弟弟,但芮斯的出手相救却令她错愕,他与她并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为何他要奋不顾身救她?难道她在他心里也有分量,他觉得她很重要?
“重要”两字在她心里酦酵,一股暖流在体内四散开来,她忘了前几天的誓言,愣愣地直盯着芮斯。
“怎么?要反省的话说不出口吗?”芮斯突然侧头,便看到她的注视。
“要反省什么?”她慌忙地移开眼,心头小鹿乱撞,根本不知他在说哪桩。
“芮斯哥哥,都怪我不好,你不要怪莲姐啦。”小威见他面色不善,忍不住帮腔。
“你的手在流血!”莲儿发现他的手背多了几道伤口,赶紧从提袋里拿出面纸帮他擦拭,然后再拿手巾帮他做简单的包扎。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她蹙眉,小心对待伤口的模样,仿彿那是多么的严重。
瞅着她满是担忧的小脸,芮斯训斥的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人家说女人善变,这小女生倒是学成十足十,前一刻还耍性子不理他,这会儿对待他又像对待爱人般体贴入微……
对待爱人……他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会想到这词?她还这么小,哪懂得什么是爱了!
“我没事,帮你自己擦擦吧!”芮斯指着她膝上的擦伤。
“哦。”她低头察看自己的伤势,这才发现事态严重。她不顾一切的后果,是把衣服弄脏、裙摆弄破、马靴刮出几道痕迹。
“对不起,弄坏了你送我的裙子、鞋子。”她心疼的说道。
“那不重要,人没事就好。”芮斯叹口气道。方才的刺激太大,他发觉自己无法戴上以往蛮不在乎的笑容。他简直不敢想像,若他来不及,会是怎生光景。
“小威,你也给我记住,下次别太好奇!”他回头对着后座的人儿警告。
“不会的,我再也不敢了。”他用力摇头,一次就够他吓了。
深夜时分,外头下着滂沱大雨,偶尔夹杂几声闷雷。
在书房喝酒的芮斯:心情就如同窗外的天气般阴郁,脑中一直挥不去下午那场意外。
原来他打算救小威,没想到莲儿的动作比他更快,却也让他吓坏。
明明他对他们俩一视同仁,为何心态会起了变化?
思前想后,仍旧想不透,芮斯心烦不已,喝光杯里的威士忌,决定回房睡觉。
步上楼,经过莲儿的卧室,他忽然停住脚步,某种念头闪过脑中,让他伸手开启她的房门,走了进去。
又是一声闷雷乍响,闪光瞬间消逝,却足够他看清床铺的位置。
“唔……”莲儿发出呻吟,身体微微挣扎,睡得极不安稳。
她在梦中回到威尼斯,回到匆忙逃离禁锢的那一天,耳边人声吵杂,她不停地跑着、拚命地跑着,深怕被逮到,可是双脚却有如千斤重,怎样都跑不快,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要抓我……我不要……”
她发出呓语,冷汗由她的额角滑落,就着打雷的闪光,芮斯清楚见到她这番痛苦的表情。
“莲儿?”他皱眉轻晃她的肩膀。
“放开我……”她双眼紧闭,眼角滴落一滴泪珠,身体仍旧不停地挣扎。
“莲儿!”他放大音量。
“不要!”她惊声大叫,整个人弹坐起身,正巧扑进芮斯的怀里,她又吓得一把推开他,“放开我!”
“嘘!是我。”他紧搂着她,给她稳定的力量,轻声安抚她惊慌的心神,“没事的,我在这里!你只是在作恶梦,没事的,没有人会伤害你。”
“芮斯?”她睁开眼看着他,不住地喘息着,仿佛刚刚跑了几百公尺。
“对,是我,你刚刚作恶梦,没事的。”他轻拍她的背脊,发觉她背后全湿了。
“芮斯……”莲儿的眼眶发热,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心底的防卫跟着泪水的滑落而瓦解。他竟然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怎么哭了?”敏感地察觉到肩头扩散的湿意,他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拭去她晶莹的泪珠。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的眼泪,但她的泪水却仿彿滴进他的心,刺痛他的眼。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么地坚强,即使被他逮住,即使身受重伤,即使下午差点失去性命,她仍是坚强地面对一切,从没掉过一滴眼泪,怎么今晚却哭了?她到底梦到什么?
莲儿摇摇头,埋进他温暖的胸怀无声落泪,将这些年来压抑在心里的伤害,藉着泪水一次倾泄出来。
芮斯体贴地不再开口,静静拥着她,让她发泄。
窗外雷雨交加,室内却是交织着一股宁静与温馨,两人相拥的画面美得像一幅画。
不知过了多久,莲儿终于停止哭泣,想到刚刚突然失控痛哭,脸颊瞬间爆红。
“对不起,毁了你的衣服。”她庆幸室内没有灯光,芮斯看不见她满脸通红的模样。
“反正已有前例,不差这一件。”芮斯笑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令她的心跳蓦然加快。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小威就像是我的亲人,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该这么冲动。”芮斯至今仍无法抹去脑海那惊险的一幕。
“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定睛看着他。
他叹口气,不想再跟她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那会没完没了。“时间晚了,早点睡吧。”
“芮斯!”见他要起身,莲儿下意识地拉住他。
“恩?”他回头。
“今晚……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她吞吞吐吐地开口。
“怎么?怕作恶梦吗?”他爱怜地看着她。
“欵。”她顺应他的话应声,其实她不是怕作恶梦,只是渴望有他的陪伴。
刚刚她想着自己的过去,想到最后,脑中充斥的竟全是他奋不顾身救她的影像,与他这几个月来对她百般的好,一股感动霎时淹没了她,教她突然不想让他走,好想要有他的陪伴……
“好吧,今天我就当个保母,哄你这个小女孩睡觉吧!”这话虽然带着调侃,但怪的是听在自己耳里,却像在自我暗示。
“谁是小女孩了!我已经十八岁了!”她扬声抗议,正巧打断芮斯的思绪。
“是啊!大女孩,该睡了。”带着玩笑,他拉开丝被,和衣躺下。
这根本是换汤不换药嘛!她鼓着脸让出位置,原本偌大的床铺因他的加入而变得拥挤。
雨势由大变小,滴答滴答地打在窗上,形成规律的声音。
半躺在他怀里,莲儿全然没有睡意。他身上传来热烫烫的体温,与混合著威士忌与古龙水的味道,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戚,她好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可惜她知道不可能。
“还不睡啊?”听着她的呼吸,芮斯知道她还醒着。
“芮斯,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她悄悄睁开眼。
“恩?”
“我想跟你说谢谢,谢谢你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救了我。”她诚心诚意的道谢,黑眸里满是感激。
她会有今天,全都是他给她的,虽然刚开始她很讨厌他。
“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快睡吧!”他很开心,她这声谢包含了许多意义,最重要的是她终于肯放下防备,开始信任他。
“想知道我的故事吗?”她忽然有种冲动,想将埋藏在心底的过往告诉他。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芮斯收起笑容,正色道。
“我不记得八岁以前的事了,只知道那时我还在台湾的孤儿院,有天,有好几对外国来的夫妇到孤儿院领养小孩,我也是其中之一。
原以为我从此可以过著有父母的幸福生活,可是,到了威尼斯后,才知道一切与我想像的不同。我以为的父母不是夫妇,而是扒手集团的头头,他们假造身分,在世界各地领养孤儿,然后再高价卖给其他人,卖不出去的就控制他们当扒手。
好几次我都想逃跑,却一次次被抓回来,然后被毒打、被禁食,直到求饶他们才肯罢休。我十三岁时集团的头头被逮,我才有机会逃走。“她慢慢回忆着,慢慢述说。
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