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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时候没有出来,那么活着几率就很小了。
这种时候,立马到位的赔偿款是最重要的。
管子问身边的人:“缅甸矿山事故最高的赔偿金额是多少?”
因为不是违规操作,而且缅甸政府的扶持,在价钱上与国内会有一些不同。
随身秘书把资料递给他。
管子看完,说:“三倍,堵住他们的嘴。”
这个时候,怜悯要放在心里,但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对于紫金集团来说,平息事件是最重要的,树立企业形象是最重要的。
连庆勇还在昏迷,什么时候醒来是个未知数,管子只想,当他醒的时候,能够还给他一个完整的,照旧的紫金集团。
当时,连庆勇站在这片土地是怎样的挥斥方遒,是怎样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都是你们的。”
当地的媒体被封在外围,管子要求当地政府封杀所有有关这次事故的新闻和图片,金矿周围百米以及上空领域都完全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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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林芳对连奕说:“小奕,吃饭去吧。”
连奕没有理她,只是看着连庆勇。
你怎么还不起来?不是说想我了么?我就在这里,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以我一眼?
林芳过来拉连奕,被连奕推开,“不要碰我。”
声音,干涩,冰冷。
当你还是我小姨的时候,我很喜欢你,你给我买漂亮的裙子和鞋子,你在我妈妈生病的时候陪着我睡觉,我那个时候,很喜欢你。
“小天让我看着你吃饭。”林芳说。
于是,连奕站起来。
饭菜很丰盛,当连奕吃下第一口时,林芳崩溃了,她哭着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也是你的亲人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恩。”没有掩饰,这样坦诚的回答,让林芳跌坐在地上。
“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就算爸爸不会醒,我也不会给你什么,集团的股份,你不要想。”连奕努力的吃饭,同时冷冷的说话。
“我不要那些东西!”
“那就好。”
“小奕,我是你妈妈的妹妹!我是你的小姨你忘了吗?”林芳哭的伤心欲绝,这么多年,就是一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原来你也知道啊?!”连奕轻蔑的扫一眼,“爬上姐夫的床,你有没有心?不要在我面前提我妈妈,你不配!”
林芳的脸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扶着墙往外走。
她的头发散乱,满脸的泪,有保镖上前来说:“夫人,您要保重!”
林芳挥开那人的手,往前走,原来,我们都错了,都错了。
☆、管小天的身份
连奕每天就靠在他的床头等啊等;也不说话;慢慢的把手覆上连庆勇没有吊着点滴的手背;轻轻揉搓,管子走的第五天;一个好消息;连庆勇醒了。
但;也就是醒了,因为出血严重而且清醒时间拖得太长;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严重的偏瘫;目前只能躺在床上。
连奕握着手机想给管子打个电话,说什么呢?就说;爸爸醒了,我很高兴,这样,就好。
这几天的新闻总是出现缅甸的报道,说尸体已经运出来,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家属也得到了丰厚的体恤金,紫金集团在形象上给人留下了亲民护民的印象,事情平息的很快,股票有所回升,最重要的是,有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已故矿工的妻子,抱着她的小儿子,拉着一个中国英俊青年的手,满脸是泪的说谢谢,她怀里的小孩,笑着,伸过手去在玩中国青年的领带。
连奕微微的弯着嘴角,把手机拿到连庆勇面前,她说:“爸爸,您看,管小天是不是特别傻?那么热的天穿西装,他很少这样的一本正经。”
连庆勇的嘴巴,在连奕唤他爸爸的时候扯着动了动,努力发出嘎嘎的声音。
“您放心,事情解决的很好,管小天他比我厉害的多。”
连庆勇还在努力,依依啊啊的发出含糊的单音,手指,抬起又落下。
连奕牵住他的小指,“要快点好起来,我会乖一点的。”
护士进来给连庆勇翻背防褥疮,连奕握着手机出去了,站在楼梯间给随着管子去缅甸的连庆勇的随身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小姐!”
“……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现在我们正在赶去最后一户家属的家。”
从电话里听出来很嘲杂的声音,连奕努力想从中听见管子的声音,却只有她不懂的缅甸语。
“恩,不要告诉管小天我打过电话。”
“好的。”
管小天,我现在,很想你回来。
我那么想你,觉得自己离不开你了,这样,是不是可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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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管子登上回国的飞机,几个小时后,飞机停在L市军用机场。
马不停蹄的,赶往发生透水事故当地县的派出所。
矿长和工头已经被关了起来,在中国,死了人,就得有人出来顶住。在这里,一切有违社会主义和谐的事情,都必须低调解决。
管子对他们说:“三年肯定跑不了,你们的家人,我会负责。”
本来就跑不掉的责任,但因为有管子的一句话,带着手铐的矿长和工头心甘情愿了。
最后一具尸体出来后,政府低调的运作,有关方面的官员,该停职的停职,该下台的下台,省委省政府还通报批评了一顿,就连宗政浩辰也没有逃得过,检讨什么的,都要表示一下。
管子安排好派出所的事,让秘书给派出所所长和值班警员送了礼品,就为了让里面的人好过一点,之后,去了遇难人员的家里。
站在小院外面,就能听见悲惨的哭声,管子握紧拳头,进去了。
一个男人,对于家的重要性,为什么男人是天,管子现在终于知道。
这种时候,除了给钱,真的,没有什么余下的可以做了。
这不是冷血,有了钱,孩子可以不用在贫困的环境长大,已经没有了爸爸,就要跟妈妈好好的过下去。
管子的眼睛熬出了血丝,他的鼻头红红的,忍着眼里的泪,那个时候,连庆勇对他说过:我老了,需要接班人了。
在L市的报纸上,对于此次矿山透水事故的报道,只出现了死亡人数,事后政府安抚工作,紫金集团负责人主持相关工作,等正面信息。
而管子今后的身份,却在这次事件中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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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站在连奕的背后,她点着一根烟,没有抽,夹在手指尖,看着楼梯间窗外的天空。
管子上前,拥入怀中,笑着在连奕耳边说:“哎呀呀,爷不在你个小丫头就这么想爷啊?哈,爷这样帅气,屁股给你玩,要不要啊?”
连奕刚好一口烟含进嘴里,突然被这么一下,呛到了,还很没面子的剧烈咳嗽起来。
“……”管子手足无措的上蹿下跳,最后老实的给连奕拍背。
连奕转过来,一声吼道:“管小天!!!”
管子后退两步,“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被吻住,满嘴的烟味,却让人安稳。
管子说:“我回来了。”
“恩。”连奕应着,把舌尖伸进去。
“嘶!”管子喊痛,退开,把嘴巴张开让连奕看。
连奕说:“你好恶心。”
管子受伤了,捂着小心脏耍宝,“小奕啊,我嘴里长了个溃疡你就嫌弃人家!”
连奕一脚踹过去,“娘们唧唧的!”
管子又巴上来搂着连奕说:“恩恩,等我好了再给你亲哦!”
“切!”虽然嘴上不屑,心里却笑了,连奕顺手揉上管子的屁股,轻声说:“干的漂亮!”
这是夸奖,对于这次的大风浪,管子得到了夸奖。
他们相拥回到病房,林芳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小天回来了啊!桌上有饭菜,你们快吃吧!”
这几天,林芳没有再哭,照顾着连奕的伙食,给连庆勇翻身擦背。
连庆勇努力地转过头来看,管子上前,双手撑在床沿,“爸爸,小天回来啦!”
微微的,可以看到连庆勇的嘴角在抽搐,他是想笑一个吧!
林芳满眼含着泪说:“快去吃饭,要凉了!”
管子说:“爸爸,我去吃饭啊!”
连庆勇嗯嗯啊啊的回应着。
饭盒是林芳亲自做的,很香,管子大口大口的吃,连奕把肉都夹给他,管子一愣。
“看什么看!吃饭!”
虽然很凶,管子却很想笑。
什么时候,他也能从小丫头手里分到一块肉了啊!这种感觉真特么太好了啊!!
吃完饭,医生来查房,因为是大人物,所以每隔几小时医生就会来一趟。
总之一句话,可以开始锻炼了,要狠狠的锻炼。
这个时候,病人的身体会十分僵硬,而且情绪会很不好,一定要狠,这样以后才能恢复的好。
这个狠字,管子总算见识到。
因为,不只一个连奕,还加一个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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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因为从小没有在妈妈身边生活过,所以不是很清楚,家里有一个妈妈,是什么样的,妈妈,应该都是好的吧。
这么想着,转眼却看见林芳表情相当严肃的扶着连庆勇,不让他躺下。
连奕站在旁边,凉凉的说:“老头子,你连路都不会走,以后会拖累我的。”
林芳很认真的点头,“对。”
管子背后发凉,默默退出来,无法忽视连庆勇脸上的难受和僵硬的关节。
他被打倒了,现在连走路都很困难。
一代商业巨人,却在医院的病房内,发起了脾气,跟自己生气着。
连庆勇觉得自己没用了,拖累了家人,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
当然,一觉睡起来,就变成个废人了,让谁都受不住的。
连庆勇颤着手要挥开林芳的手,他不练了,他就躺一辈子好了。
连奕嗤笑着,走到门外声音很大的对管子说:“老家伙真是没用,废人一个脾气到挺大的。”
管子眉眼抽搐两下,不敢说话。
林芳这时更大声的说:“你要是再站不起来我就跟别人跑了啊!!再也不管你了啊!!”
管子更猛烈的抽搐两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整整一个下午,两个女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和着。
房间门啪的被打开,林芳说:“晚上我们聊一聊,让这样老家伙自己难受去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呢,林芳的神情带着一丝决绝。
“好。”管子点头,牵住连奕的手,轻轻一捏。
然后,林芳让司机载她去市场买土鸡熬汤,连奕被管子牵着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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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在北京有房子,他把连奕带进来。
“去洗个澡,我做饭给你吃啊!”
“管小天,你忙东忙西都不会累吗?还要给我做饭?你是不是傻啊?!”
“嘿嘿!”
“不要,”连奕扭头,“我想吃披萨和汉堡。”
于是,管子颠颠的去打电话,还给自己要了一份沙拉。
连奕洗好澡出来,外卖也到了,管子很乖的扒着自己的那份沙拉,坚决不碰油炸食品。
“怎么不吃?”
“恩,我要早点好,这样小奕你才能亲到我啊!”管子指指嘴巴。
“……”连奕放下手里的披萨顺势要扑过去,管子就假装被侵害的小姑娘般护胸。
管子小心翼翼的说:“刚刚,是不是对爸爸太狠了一点?”
结果,被连奕一个眼刀扫过。
“不会。”
“可是……”
“不狠他是不会好的。”
“……哦。”
基本上,管子在这件事上面没有发言权。
“小奕啊,秘书跟我说,爸爸立了遗嘱,等等,应该就是这件事了吧?”
“恩。”
☆、特供的黄鹤楼
晚上;林芳来了;管子打开门;外面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是你爸爸的律师。”林芳看向连奕。
“坐。”连奕对律师说。
“因为连庆勇先生之前安排了他的所有财产,要我在他有什么突发事情的时候公布;我刚刚去医院看过他;他现在的状况确认符合财产分配附属的十大疾病之一;所以我将把他的安排告诉你们。”
“附属十大疾病?”管子睁着双眼皮,“哦哦;那我出去走走,你们忙!”
他目前在法律上来说还属于一个外人;是不适合留下来一起听的。
连奕斜着眼看他,很明显的不想他走。
管子笑嘻嘻的说:“我去给你买包烟啊!”
门关上;律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连奕和林芳分坐在沙发两侧。
管子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转了一圈,香烟架上面没有灰狼,他又走到小区外的超市,还是没有,然后,又往外走,一家一家的找,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