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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本来靠着她的苏禾身子一僵,挣开两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冲进去又是一阵狂吐。
于是,谭少山的脸又冷了几分。
这次苏禾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谭少山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
其实没什么作用,谭少山面上平静,心里却翻腾起来。
等到苏禾吐完之后,又把她抱了出来,然后亲自替她把脸洗了个干净。
谭少山平时是个洁癖挺严重的人,可这会,一点也看不出他是有洁癖的人了。
苏禾虽然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还记得谭少山这个难搞的家伙是个有洁癖的人。
谭少山替苏禾洗干净之后,抱起人就要离开。
谭少芳见他要走,急忙追了两步。
“哥,江哥他们还在……”
谭少芳说完这话,谭少山已经跨出去了好几步,谭少芳确定她哥听见了,但他却当作没听着似的,聪耳不闻。
谭少芳也想跟着离开,这会她一看见宋远江就生气,这么大个男人,干的这叫什么事?
可她哥带着人走了,她总得回去跟人家解释一下。
她从小在名门长大,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今天还能称兄道弟的人,明天指不定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他们几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这世间最不能长存的就是人心了。
唉。
叹息一声,谭少芳揉揉胃,一阵难受。
再回到包厢,包厢内的三个人明显没刚才热闹呢,有些静,偶尔交谈几声,接着便是酒杯碰酒杯的声音。
“芳妹,苏禾跟你哥呢?”
好在这话是高原问的,所以谭少芳只呡了呡唇,照实回答。
“苏禾受不住,我哥送她回去了。”
“上不了台面的丫头片子。”
宋远江讥诮一笑,逮着空就损人。
这话谭少芳听着就火大,但她不是苏禾那样硬脾气的人,可能跟生长环境有关,做为谭家的女辈,哪里有她硬脾气的时候。
所以既使再生气,谭少芳也只是埋怨了几句。
“你还说,要不是你逼的,苏禾能喝着那样吗,我看着都难受。”
“我可没逼她,她自己要喝的。”
宋远江耸耸肩,谭少芳说这话他可不承认,他明明说半杯的,是苏禾自己硬要喝一杯,关他什么事?
谭少芳无言,这事,她哥都还没说什么,她也怕说错话,再把他哥的正事给坏了,所以只好闷不坑声地坐到了一边。
倒是高原,在谭少芳坐下来之后,蹭过来小声地问了句。
“嫂子没事吧?”
“能没事吗,苏禾又不像你们这些经常喝酒的人,刚在洗手间全吐了,站都站不住。”
“别太担心,有你哥在照顾着呢,这会比较难受,等酒劲过了就没事了。”
谭少芳点点头,苏禾说的一点也不错,这群人里,也就高原还有点人性。
“高原,你跟芳丫头聊什么悄悄话呢,过来喝酒啊。”
谭少芳抬头看了已经露出醉态的宋远江一眼,“高原,你过去吧,我再坐会就回去了。”
“好,你要累了就先回去,这里没事,有我呢。”
“能行吗?”
谭少芳意有所指。
“没事,江哥不待见你嫂子,还能不待见你吗?”
高原说的没错,宋远江也只在苏禾那混蛋了点,对于谭少芳,可从来没有使过绊子,连脸色都没给过,所以当谭少芳站起来走过去。
“江哥,我那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我哥说了,今天的账算到他头上。”
宋远江点点头,笑了笑,“行,你先回去吧,今天肯定得你哥付账,到时候让他别皱眉啊。”
“肯定不会。”
谭少芳虚应着,又冲秦楚告了别,“楚哥,我先走了。”
秦楚点点头,动作明显迟缓,谭少芳也管不了他听进去没,反正招呼她是打过了。
谭少芳直接到了停车场取车,到了地下车库时,猛然发现她哥来的时候开的那辆奥迪还在车库里,咬咬唇,谭少芳在想,要不要绕到她哥那去看看。
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有她哥在呢,她过去也帮不上忙。
谭少芳上了自己的车,刚关上车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谭少芳一看,是她妈发过来的信息。
“刚才你奶奶打电话过来,我说你跟少山出去了,你自己打电话跟她解释。”
谭少芳一阵抑郁,没回信息,也没打电话,皱着眉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打着火,驱车离开。
解释?
她都二十七了,跟她哥出来一次,还要解释?
别说苏禾了,有时候她都有点受不了她家那位老佛爷。
可她比苏禾还可悲,可悲的是,苏禾只需偶尔忍受。
而她,必须得一直忍受,因为她姓谭,是谭家人。
只要老佛爷还当家,她就得一直受着。
不可以随便交朋友,不可以随便谈谈爱,就连工作,也不可以随便找。
当然,这个随便只是因为她家老佛爷不待见。
而且,因为她哥跟苏禾的事,她家老佛爷这些年,没少埋怨她。
只因为苏禾是她同学,是她朋友。
她已经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反正她也不会听。
015 对不起
谭少山抱着苏禾回去的时候,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伸手拦了辆的士。
已经吐了两个回合的苏禾现在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谭少山抱着她上了车。
有的人醉了之后会喜欢说话,有的人醉了之后会喜欢哭,有的人醉了之后会直接睡觉,还有各种闹腾的人。
而苏禾,皆不在其中。
苏禾一路上都很沉默,谭少山抱着她上车的时候,苏禾身子一斜,脑袋一歪,靠在车窗上,看似无意地与后上车的谭少山拉开了些距离。半阖着眼眸盯着车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谭少山也沉默,苏禾的那些状似无意,实则有心的小动作,他全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一时间出租车内只有跳表的声音,别无其他。
苏禾脑袋靠在车窗上,谭少山怕她撞到,动了动,最终还是将人拥进怀中,让苏禾的脑袋改靠在他肩上。
苏禾还是刚刚那个表情,只不过换了个靠的地方,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夏季高温天气,苏禾本然被刚才一阵折腾已经湿热的身子,被车里空调一吹,生出些许冷意。
苏禾没再像从前那样,从拥着她的这副胸膛里汲取温柔。
固然他们还相爱着,可这副胸膛再也温暖不了她了。
路程不远,半个小时不到,的士就把他们送到了楼下。
苏禾下车的时候,几次腿软,差点摔地上。
谭少山好只匆匆付了钱,把苏禾整个抱起,往电梯走去。
苏禾还算配合,没一点挣扎,只是心里感觉什么都没有,平静得不像话,空白得不像话。
等到进了门,谭少山把苏禾放到沙发上,又去给泡了杯醒酒茶,蹲在苏禾面前喂她喝了两口。
基本上,这种待遇,在苏禾与谭少山在一起的过去的七年中,是很少发生的。
谭少山侍候她啊,这难得的场面,要不是身体不听使唤,苏禾很想拿个DV把它录下来。
有那么一刻,苏禾觉得自己喝的不止有点多,还给喝蒙了。
如果不是喝蒙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蹲在她面前的谭少山,看她的眼神充满深情?
深情这种东西,哪里适合他们这种在一起处了七年的人。
或许是谭少山的目光太过灼热了,即使苏禾这个脑子已经喝得不清不楚的人都觉得有些别扭,别开头,苏禾抓抓脑袋乱糟糟的头发。
“我先去洗澡。”
谭少山挑挑眉,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好,你先坐会,我去给你放水。”
幻觉,绝对是幻觉。
坚持认定这是幻觉的苏禾决定自食其力,所以谭少山刚离开没几分钟,她也从沙发上起了身,一路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去。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好歹她也摇晃着进了卧室,所以,当谭少山替她放好洗澡水,一回头,看见正扶着浴室门站着的苏禾时,明显愣了一下,但也只有那么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不用,我没什么事,就是腿有些软。”
“那……要有事你就喊我。”
苏禾侧过身,好让谭少山出去,对于他的话,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等到谭少山走出浴室之后,苏禾才吸了口气,扶着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落了锁。
谭少山听见那轻脆的落锁声,胸膛中一阵发闷。
他一直以为他的那群兄弟不喜欢苏禾也只是嘴上说说,一直以为苏禾不喜欢他的那群兄弟是苏禾先做的不对。
可是今天……
谭少山卸下对着苏禾时的温和,脸色一片僵硬,下巴收得紧紧的。
今天他感觉自己被谁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打醒了他这么多年的自以为是。
水是谭少山已经放好了,苏禾试了试,温度有些偏高,她喜欢温度低一点的水,所以又把水龙点打开,往里放凉水。
苏禾原本是坐在浴缸边上,手放在浴缸里,不知道怎么的,一晃神,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地上,改成趴在浴缸上的姿势了。
苏禾索性也不管了,就那么坐在地上身子半趴在浴缸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浴缸里的水。
盯着盯着眼睛里的雾气就越来越多。
谁说人生不是戏呢,每个人都是戏子,瞧她演得多辛苦。
明明做着很讨厌的事,却还要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到后来眼泪流得眼睛都看不清了,苏禾抹了一把脸,恨恨地想,人哪,果然是越活越矫情,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爱哭。
苏禾先是无声地流泪,接着开始抽泣,到后来已经变成嚎啕大哭了。
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已经毫无形象可言了。
迷蒙的双眼,红红的鼻子头,双唇被她咬得红肿……
苏禾不管不顾地一股脑地只想要哭,不想再去管屋子里另外一个人会有什么想法。
浴缸里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满了,从浴缸边缘慢慢往外溢,本来温度蛮高的热水,此时已经流成了凉水。
站在卧室里的谭少山在苏禾开始嚎啕大器的那一刻就已经听到了,可他什么也没做,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禾这一次哭的可算是痛快,要不是哭到后面哭得自己口干舌躁地,她压根就不想停下来。
等到苏禾的哭声渐歇,没再发出声音之后,谭少山才从抽屉拿了钥匙开门。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如果在平时,苏禾要是锁了门,他绝对不会去碰钥匙的。
人生的尺度,果然会因事而宜。
浴缸里的水还在流着,苏禾因为溢出的水而全身湿透,坐在地上的样子,看上去好不可怜。
谭少山感觉心脏一阵收缩,无声地走到苏禾面前。
“苏禾,对不起。”
沉寂了许久之后,谭少山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他是个从不低头的人。
就像无论现实再怎么样,家里再怎么给他施压,他都从来不觉得爱上苏禾有什么错,跟苏禾在一起有什么错。
但今天,从来不出错的他,似乎哪里做错了。
016 屈从的现实
对不起?
不,苏禾觉得这三个字受之不起。
可又总觉得好像有谁对不起她,是谭少山吗?
苏禾自己也说不清。
就好像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在现实里,我们都像是在那火锅里被涮的丸子,感觉一直有双筷子不停地涮着自己,可到底是谁又说不清。
这个错,怎么说的清呢。
要真错,也是她自己的错。
当初跟谭少山在一起,严格算起来,是她先招惹的人家,是她各种搭讪,各种纠缠,到后来,谭少山终于跟她在一起了,苏禾都还一直觉得那是因为谭少山是对于她的纠缠不厌其烦,为了一决永患,才决定跟她在一起。
到现在,她有些想要放弃了,是不是也很符合游戏规则?
“谭少山,你别这样。”
谭少山跪坐在苏禾面前,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阵,这样的谭少山是苏禾从来没见过的。
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她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心疼他。
她又怎么舍得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