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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叫着,许向你果然行啊,纯净水不要钱!
他又将烟转了圈,便将它扔到一边,轻笑一声,“哦,是吗?那来两份提拉米苏打包。”
林萱愣了。我淡定地说,“好。请稍等。”
带着menu离开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林萱的声音,“阿向,我看你还是和许叔认个错回家去吧。
他一准原谅你。你这样卡都被冻了怎么活啊?”
“林萱你少来。我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之后的基本听不到了。
我猜想,许向难道是少爷级人物?离家出走来体验人间疾苦了?那可不就是个傻子。随即轻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将东西摆齐在端盘里,再次回到他们桌前,将咖啡递到林萱面前。于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她说的话,“反正你现在跟我一个学校了。叫声姐。以后我罩着你。”
明显听到许向不屑地嗤了一声,眉宇间却是全然的熟稔之意。
“你这小子,从小就不肯服小!算了。啊,对了,有空带你见见你姐夫啊。”语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小女生气息。
我将纯净水摆到许向面前,然后将打包的提拉米苏放到桌子上。将手缩回的时候却突然被人一把擒住。我整个身子一僵,居然忘记反抗。
林萱愣了三秒钟,诧异道,“许向你干嘛啊?快放开人家。”
我不言不语,就这么任他抓着。
他也不说话,半晌后,便将我放开。我欠了欠身便走开了。之后的工作微有些心不在焉。
林萱结账走后,许向还一直坐在原位。目光向我扫来。虽不想自作多情,但是如此情况不得不让我横生猜测,他是在等我。我下意识地远离那个角落,延迟他诘问的时间。
基本上12点以后店里的人就非常少了。何恬叶空闲以后开始四处观察,待看到领班下班,便兴奋地迅速跑过来与我交流,“苏唯苏唯!你看到那个红头发的帅哥没?好酷啊!但脸又好正太啊!好可爱!”
我对这些个形容词不予置评。看那张脸,明明五官□□,手里却夹着根烟,似漫不经心地把玩,却绝没有装深沉的幼稚,倒是一股气势全然现了出来。但真的很想告诉她,此“正太”仅小你一届啊,别看他现在装得挺有气场,煮方便面可怂了,而且胃口还很大。
我明白这些心思。我想何恬叶如果一会看到许向起身去了厕所的话,就会觉得无法接受的。
她所看中的,不过是一些加上自己幻想的表象罢了。
我随意地点头应和她。
“苏唯,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老抱着手臂,是不是空调打太低了觉得冷啊?”我看到她脸上很真切的关怀,心里被整个一烫,很痛。将左手臂侧着贴在身上,右手摆摆,“我没事。没事。”
她似还想开口,有客人结账,便跑了过去。
总算熬到了一点。我是觉得自己快累瘫了。将衣服换回去,便跟何恬叶说了再见,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许向在夜灯里静静地站立。我看到他的头发,觉得真好,显眼,茫茫人海也能一眼找到他。
我应该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跑过去,没等我开口,他就把手里的纸盒递过来,“给你。”
愣了愣,接过。没想到他竟是买给我的,发现自己确实有些饿了,便打开来,“替我谢谢你林萱姐姐啊。”
他撇撇嘴,似乎有点不爽,“最迟后天,我请你吃大餐。”我只顾着嘴里的提拉米苏,随便应了一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红色毛爷爷塞进我口袋里,“充什么阔啊,不需要。”
我说,“哦。”
然后我们走在回701的路上。商业街还灯火璀璨的,一转到住宅区,便瞬间安静沉寂下来。我吃完一个,将另一个递过去,“你要不要?”
他摇头。其实我就是客气地问问,拿回来接着吃。
然后四周静谧,只剩下脚步声和我的吃东西声。上楼梯前,我将空盒扔入了楼下的垃圾桶,一回身就听到许向喊,“苏唯。”
“嗯?”我停了脚步,看到他的影子在楼道的灯下拉得很长,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天色早就深到了尽头,他就被笼在一团黑中。静静地站立,不言不语。我也待在原地,等了一分钟,他还是不开口,便说,“干吗啊?都困死了。”一边越过他往楼上爬。
接着就听到他跟上来的声音。
我快速的整理了衣服去洗漱。脱下衣服,就看到自己左手臂上手腕处蔓延着的几条丑陋的伤疤。那么刺眼。如此目中无人地横亘在我的手上。我用另一只手去抚碰它们,想起当初自己拿刀割下的感觉。非常凌厉的释放,血红汩汩而出,可以晕花你的眼。
我不觉得它们如何丑得难以见人,只不过不想它们成为别人与我交往的话题。
温水冲在我的脸上,我静静地想,许向,幸好你没有问,不然明天你就没有饭吃了。
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可以听到屋外隐隐传来的键盘打击声。
熬夜对身体不好。如此想着,我迅速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温暖无意迟到
五点四十,天还蒙蒙亮,强撑着从床上爬起,好迅速地拾掇好自己。今天出去的时候,没有踢到许向,他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看到睡梦中的他眉头微蹙,不禁有些好笑。是梦到没饭吃了吗。
困意缠身、疲倦不减,头昏昏沉沉地就往学校赶,一进大门就开始寻思集合地点是在哪来着,四处张望,不期然就撞上一堵人墙。
猛地抬头,“呃,学长早。”
韩阳戈穿着一身军训装,颇有些军人的英气。
没等到他回答,便匆匆抬腿,“学长再见。”没跑两步就听到后头传来的清爽的声音,“苏唯,集合地点是这个方向。”
我无奈,刹车,返身,接着开始跑。
赶到地方的时候,大家已列队完毕,昨天选出的负责人正在点人数。我看到安锦年正一个劲地招手让我进去,瞄了眼站在一旁似未所觉的教官,忙一溜烟挤了进去。
他似乎撇过头来看了一眼,最后道,“带走。”
于是负责人的口号响起,我们开始了第一次晨跑。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小教官心地善良啊。
学校有三个大操场,但是由于学校军训人数众多,围着操场跑不过来,便让我们围着宿舍楼跑一大圈。清晨的校园,便能看到一大群绿色制服飘过。
教官领的速度倒不是很快,不过路口的连长却一个劲地催,“一排长,跑快些。”我们被迫加快了步伐。
我从前就经常一个人去操场上绕圈跑。纯粹喜欢四五圈后犹如死亡般的感觉。呼吸急促而生疼,胸腔内的涩疼,灌铅似的双腿。这一切,都好像将我推在边缘。残忍的钝痛与快感。久而久之,却练出了一身好耐力。
晨跑便算不了什么。
一旁的安锦年却逐渐呼吸沉重起来,气喘吁吁地小声道,“苏唯,我不行了!……天哪!要人命啊!你怎么都不带喘的?”
“调整呼吸。不要说话。”
她依言闭了嘴。
又片刻后,便看到前方耸立的食堂。侧头看去,安锦年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不禁被她唇边的弧度感染,不自觉地也微笑起来。
小教官气息平稳,“喊个口号,喊得好就吃饭,喊不好就接着跑。”
于是在一阵“一二三四”的狂吼里,我们解散了。
这实在不算个吃饭的好时间,大家都差不多在这个点跑完步,食堂拥挤得可以,队伍冗长,快要蔓延到门外。
“苏唯,我快不行了!我全身酸痛啊……这军训真是要人命啊!”
其实我也觉得大学的军训是我学生生涯里最为严格的一次了。从昨天的训练强度便可见一斑。索性我们还遇上了一个挺善良的教官。
“是啊。”说完觉得这样的回答似乎有些短,便又加了一句,“真的很累。”
安锦年便又说起昨天晚上他们的活动。譬如一个连的人坐在宿舍楼前的路上高唱着“巨龙巨龙你擦亮眼”,然后被楼上的人围观与斥骂,“唱P啊!老子要睡觉!”接着便是更响亮的“擦亮眼”的歌声。又譬如平常一丝不苟的营长在晚上竟然跳起“NOBODY”,惊艳全场。
她极具感情、眉飞色舞地说着这一桩桩趣事,时不时加上手脚的动作,说得颇为尽兴。
我看着她活泼快乐的神色,不禁想伸手抱一抱她。却又怕被她的温度灼伤。
最能给予你温暖的,常常能在不经意间伤到你。于是,就这么隔着安全的距离,便能一切安好了。可惜,我妈当年该是没懂这个道理。
正在这时,一个抬头,越过安锦年的肩膀,便看到隔队的一个男生静静地看着我眼前手舞足蹈的人,眉宇间全是温柔之色。
Sea。苏俊。
我记得他。这个修长别致的男生。昨天和安锦年一起到食堂的时候见过,“她的人”。那些圈绕在他与安锦年之间的甜蜜中,只一次,便可看得透彻。
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转身。她瞬时停了一切动作,眨了下眼,依言转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从苏俊的神情来看,她应该是露出了最大的笑容。他身旁的男生怪异地笑笑,“苏俊,你女朋友啊?”
他点头,“安锦年。那个是她同学,苏唯。”说罢又指了指那个露出两排大白牙的男生,“我舍友,周子佑。”
于是,四人很自然地坐到一起吃饭。安锦年和苏俊说说笑笑。开始她还会与我搭话,许是怕“重色轻友”。不过周子佑也十分健谈,天南地北地侃起来,大有天花乱坠之势。我只需一旁应两声便够了。
吃完饭后,在食堂门口分别。
周子佑说,“苏唯,留个号码吧。”
我摆手,“呃,我没有手机的。”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找个像样点的理由拒绝我好吗”。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安锦年看到周子佑的脸色,忙过来,“苏唯真的没有手机啦。你要真有事找她就让sea打我电话吧。”
他那满是疑虑的表情才渐渐褪去,露出他的招牌牙齿,“那也成。”
正说着,却看见韩阳戈从一边走来。
阴魂不散。这个词瞬间跳进我的脑海。
却见苏俊和周子佑和他打起招呼,“班指导。”想起他和苏俊是一个学院的,竟这么巧还是他们的班指导。
韩阳戈朝这边笑笑,“吃完饭啦?那赶紧抓紧时间休息吧。今天要去将军山拉练啊。徒步几十里呢。”
周子佑打量着他的服装,“班指导,你难道也要去体验一把?”
“是啊。”他点头,“短学期没什么课,我们几个班指导便说一道去,沿途还好照顾你们。辅导员就同意了。顺便还可以回归下大一的感觉。”
“这帅哥是没事找虐型啊。”安锦年拉着我的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被苏俊听到了,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眼角带着不明笑意。她却迅速领会,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sea,你最帅。”
“那不错啊!”周子佑搭着韩阳戈的肩,“爬上山后干吗呀?”
他摸了摸下巴,“按照我们当年的流程,就是欣赏下风景,再参观参观山上的军校吧。”
大家都露出了“呵呵”的表情,随后便各自分别休息,准备粮食和水。
安锦年说,“苏唯苏唯!那个周子佑对你有意思啊。一见钟情的感觉真好啊。”
“为什么苏俊叫sea?”我没有搭腔,而是换了话题。她便也没再纠结于此,“哦。外号啦,高中时叫出来的,起源已不可考,一般和他熟悉些的都叫他这个。”
她将装好东西的包拎起垫了垫重量,“天。这么重。背着走那么多路,非死不可啊。”
我回想了下她的表现,便将她的包打开,将两瓶矿泉水放进自己的包里,“这样就死不了了吧。”
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手臂拥抱住,“苏唯!爱你!”
不到片刻,她又将嘴瘪了,“可是这样你就会超级重。”说着要将东西拿回去,我制止她,“呃,不是每个人都会在站军姿的时候晕倒的。”
半晌,回过神,“苏唯,你居然敢嘲笑我!”
她扑上来佯装要打我。
我轻轻地笑了。
似是这般单纯的友谊,却从未曾拥有过。迟到多年,终是沉溺在了这份温暖里,且不想醒来。
我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不会再靠近的。
我们坐在大巴士上。由于行山离学校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车上没有什么严格的纪律,且大部分人都沉醉梦乡。我也不例外,基本上一闭眼就能睡着,自后到目的地还是安锦年把我摇醒的。
我在厦海市住了十七年,未曾踏出那里半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致。巍峨耸立的大山,嵯峨有致。似是霸在这一方土地上,极尽了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