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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下的这么大,你怎么连伞都不带。”
奶奶走过来,苍老的手握住了他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怀里搓揉着,心疼的摸摸他冰冷的脸:“你这是怎么了?街上都没有店开门,你跑出去做什么?”
顾呈本来在和长辈们打斗地主,此时也撂下了自己抓到了大小王的牌,跑过来替他解围道:“哎呀,估计是觉得春晚太无聊了,所以出去散步去啦,走,进去换件衣服去,都被雪打湿了。”
没有人知道叶子旸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出去,也没有人知道叶子旸为什么不说话,只能由得顾呈带着他进房间换衣服。
拉着叶子旸上楼,走到了他的房间,顾呈关好了房门,抵着门皱眉看着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搞什么啊?犯病了?大过年的跑出去也不怕长辈们骂你。”
叶子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脱下了身上的厚棉衣,露出了里面的灰色毛衣,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疯了。”
“什么疯了?”顾呈更加不解了,“你到底出去干嘛了?”
“找水清洋去了。”他回答道。
顾呈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靠你每天捧着她的电话跟个宝一样还不够啊?大过年的你还想上她家给她爸妈拜年啊?你这算不算女婿上门啊?不过你知道水清洋家里住哪吗?”
叶子旸耸耸肩:“就是不知道所以我才说我疯了。”
顾呈笑的肚子都痛了,扶着门把说道:“叶子旸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自从遇见了水清洋之后越来越蠢了啊,你都不知道人家家住哪里就跑出去啊?你喜欢她喜欢的把自己脑子烧了吗?”
叶子旸心里颇为赞同顾呈的说法,对,就是脑子烧了。
“路上遇见了沈柒。”叶子旸不疾不徐的开口,直到看见了顾呈瞬间安静下来的样子才继续说道,“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这回轮到顾呈纠结了:“大过年的她不在家里看春晚和钟理山那家伙在一起干什么?神经病。”说完了还犯了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对谁做的。
“火气挺大,开学了你得小心了。”叶子旸提醒道。
顾呈摆摆手:“别跟我提她,自从上次和她吵了一架之后就没跟她说过话了,现在想起来就生气。对了,那你问过沈柒没?水清洋家里住哪里。”
“没有,我没有见到她。”叶子旸顿了顿,缓缓说道。
他就是脑补能力太强了,所以才会莫名的心焦,而这种心焦无从发泄,更无法和别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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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市还在持续降雪,降雪量远胜几十年前,这是五十年来最大的冰灾,整个南方城市几乎都被这突入而来的冰灾弄得过不好年,电缆人员彻夜修理被大雪压得断路的电路,大街上到处都是铲雪的环卫工人,工作人员们加班加点,只为了赶快恢复电路。
电视里整天都在播报关于冰灾的新闻,哪位工作人员出意外身亡,哪里成为了灾区需要人民的帮助,哪里又刚刚恢复了全区通电,大年初一的时候,叶子旸穿着新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生命如此脆弱,脆弱到大自然轻易的一个冰灾,就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以及他身上的信仰和希望。叶妈妈和叶爸爸讨论着要不要亲自去灾区看看,家里还是往日的温暖,只是外面变得冰冷凄凉。
叶子旸攥着手机,纠结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
顾呈坐在他旁边,眼神都要鄙视死了:“哎呀你要打就打啊,磨叽什么?”
叶子旸瞪了顾呈一眼,随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这次是接通时的嘟嘟声,不过几声之后,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是陌生的男声。
叶子旸难得的卡壳了:“额,我是水清洋的同学。请问水清洋在吗?”
那边的男声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清洋不在家,改天再打来吧。”
说完了就挂掉了电话,叶子旸拿着手机愣在了沙发上。
顾呈戳戳他的手臂,好奇的问道:“喂?你发什么呆啊?那边是不是水清洋接的电话?”
叶子旸收好手机以后,平淡无波的回答道:“不是,她不在家。”
家里有人就代表没有出事,这样就好了。
他剩下的就是赶紧把寒假熬过去,然后见到水清洋。
叶子旸第一次懊恼,当时没有把水清洋的祖宗十八代的老底问出来,以至于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接电话的人是谁。
顾呈其实对他和水清洋的事情也没多大兴趣,他百般聊赖的看着电视屏幕,跟叶子旸扯开了话题:“你说,我要不要把沈柒抢过来?”
叶子旸都对他鄙视无力了:“她没男朋友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拆散他们干什么?”
“我那不是懵懂无知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啊,再说了,他们的事被老师发现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分了。”顾呈为自己辩解道,顺道贬低了某对情侣。
叶子旸皱眉看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分手。”
顾呈笑了笑,将手放在了自己腿上,作出了舒适的姿势,淡淡说道:“钟理山那样的,很明显就是好孩子,老师拉他们谈话的时候,我猜钟理山估计什么话都没说吧,他一面对老师作出认错的姿态,一面继续和沈柒谈恋爱,这样的人,感情总归是不纯粹的,他考虑的太多了。”
“继续。”叶子旸倒是不知道顾呈还有分析专家的天赋。
“早恋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家长反对,老师反对,同学们叽叽喳喳。本来就是一帆风顺长大的好学生,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他是不会为了跟沈柒谈恋爱而去忤逆父母的。”顾呈眼神还在看着电视,不过瞳孔里却没有焦距,“再喜欢又怎么样呢?终归是考虑的太多,也就注定要分开。”
“他自然不肯为了沈柒妥协的,所以他们长久不了。”顾呈又把头转过来看着叶子旸,“你呢?你的学业和水清洋,你要哪一个?”
叶子旸思考良久,随后将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幽幽说道:“我已经反抗过我爸一次了,来个第二次又如何?”
“啊……没想到你还挺肯为美人舍江山的。”
☆、第45章 不知道该取毛标题
“我不想说。”
话说到这里,叶子旸明白就是再想问也问不出来了,水清洋不想说他也没办法胁迫,或许还是要等时机成熟了,她才肯开口说出,之前到底遭遇过什么。
也没什么心情做了,叶子旸干脆抱着她一起卷在被子里纯聊天了。
想了许久,叶子旸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还记得高二的那个寒假吗?”
水清洋一愣,点点头。
“大年三十那个晚上,你在家里吗?”
水清洋点头:“在的。”
也许现在可以问出来,或许他能解开水清洋的心结。
叶子旸继续套话:“那个晚上,你们小区有人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水清洋覆在他的身上,手放在他的胸上,有些局促,但还是乖乖点头:“是你出事了吗?”
水清洋知道叶子旸想知道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无奈那个晚上实在太恐怖,她和水清砚此生都不想再回忆第二遍,但还是摇头回答他的问题:“不是我,是我哥哥。”
叶子旸无奈的揉揉她的头,心里竟然有一丝庆幸。
“那个晚上,本来说好了要去奶奶家过年,结果因为雪太大,所以我们就留在了家里,爸爸妈妈出去了,只有我和哥哥在家里,然后……等我恢复意识之后,哥哥就坐在我床边,他脸上都是伤,眼睛里都是血丝。”她有些哽咽的说道,闭着眼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叶子旸不擅长安慰人,他有些懊恼怎么就揭开了水清洋的伤疤,让她如此为难。
但是他不想再重复了,他不像和七年前那样,因为什么都不了解而伤害她,不知道真相而乱揣测她的心思。
那时他还有理由说自己是因为年轻,因为喜欢她所以很在意她的任何一个污点,但现在不能,在他的计划里,水清洋是将来要与之度过一生的人,不能有分毫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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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父母闹离婚,结果过年前段时间哥哥住在了她家里,说好了一起坐车回老家,后来大雪的天气来的毫无征兆,大年三十的晚上,谁都没有心情看春晚,爸爸妈妈临时出门去劝架,她和哥哥两个人在家。
水清洋在家里好好的看着电视,心里有些焦急,这时门铃急切的响起来,哥哥在洗澡,她从猫眼里看到,是哥哥的爸爸,她的大伯。
平日里都是衣衫齐整的大伯此刻很是狼狈,身上还有一股醉意,他眨了眨眼睛问道:“清洋,你哥哥呢?”
水清洋诺诺说道:“在洗澡。”
大伯踉踉跄跄的进了门,开始大喊:“清砚!清砚你在哪里!跟我回家!”
水清砚一身水汽的,穿了睡衣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来干什么?你们不是都离婚了吗?”
大伯有些不清醒的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散去酒意,双眼通红的看着水清砚说道:“离婚?!你妈休想!怎么,找了骈头就想要和我离婚了?”
“出轨的到底是谁啊!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在外面都有了私生子!是你对不起妈妈的!”水清砚清秀的脸上都是痛恨,白皙的面上也因为嘶吼而显得泛青。
条件并不好的夫妻本来是相爱的,随着生活的负担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没了感情,开始疏远了对方,于是争吵开始代替了家中的温馨,丈夫首先在别的女人那里感到了亲切,开始频繁的和外面的女人交往,直到女人怀孕,事情败露,家庭破碎已成了挽回不了的场面。
本就不想再过下去了,妻子也找到了别的爱人。
本来还在安心的在最好的大学读临床医学的儿子,也连带着遭了秧,他痛恨父亲的出轨,也痛恨直到到了离婚这个地步,︾書︾快︾论︾壇才后知后觉才学会挽回的这个软弱的男人。
“你说什么?!这件事难道全怪我吗?!你妈没有半点责任吗?!你爷爷奶奶站在你妈那边,现在你也站在你妈那边吗?!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到这么大的吗?”被酒精吞噬了理智的男人开始大吼,将心里所有的怨恨发泄出来。
水清洋眼看着平时对她那么好的大伯现在和一头发疯的野兽没有分别,终于害怕的哭了,三个人在玄关处对峙着,水清砚也失了往日的冷静,和自己的父亲争吵着。
“出轨就是出轨!是你先背叛这个家的,有本事你去法院闹去!”
大伯气的满眼通红,表情也变得狰狞,一眼看到了鞋柜上的座机,抄手拿起座机就冲水清砚砸去,座机重重的砸在了水清砚头上,啪的一声掉在了脚边,水清砚冷笑着,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接着额头上便是鲜血横流。
水清洋慌了,连忙跑过去撑住他的身体,有些惊慌的将座机捡起来,手指颤抖着想要叫救护车。
“你干什么?!想要报警吗?”大伯一把将座机抢了过来,狠狠地丢在了墙壁上,接着双眼通红的看着水清洋,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你们帮着那个女人干什么?!我姓水,我才是跟你们一家的!你们都去帮那个女人干什么?!”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水清洋的衣领,意识到水清洋眼里居然也有一丝厌恶,顾不得想什么就一巴掌甩了过去,水清洋被甩得撞在了墙壁上,顺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失去了理智的男人似乎还不愿意放过她,直接越过了水清砚走到了水清洋面前,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用力的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水清洋被剧痛逼出一道嘶声,男人看到这情景,有些犹豫的松开了手。
水清洋忍着剧痛说道:“打120,哥哥他流了好多血。”
男人只要一想起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是他和那个女人曾经爱情的结晶,现在这结晶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讽刺,他有些抓狂的看着和自己妻子很像的那张脸,那张脸现在正在扭曲着,上面还流着血,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座机就狠狠地向水清砚砸去。
血越流越多,水清砚在一片血红中,看到了那个虚弱的妹妹,用尽全力的抱着男人的手臂,阻止他砸下去。
“大伯,求求你了!那是你儿子啊!求求你了……”水清洋用力地说道,嗓音嘶哑带着哭音,尽力的阻止男人的动作。
水清砚勉强的看见了平日里那个连个瓶盖都扭不开,撒着娇叫他帮她扭开的妹妹,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控制住了一只男人的手臂,她两只手臂死死地抱住那只拿着座机的手,哭着哀求那个男人。
意识越来越模糊,随着水清洋的一声尖叫,他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