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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对他们有过对我好的请求,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顾潇觉得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想法,正如在办公室里班主任所说的那样,杨思会将自己越来越孤立,而这并不是顾潇接近她时所期望的结果,他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使杨思慢慢从阴霾之中走了出来,而现在看来,难度似乎是越来越大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杨思越来越来可怕了。
(噩梦)
现实当中时常会出现这样的一种人:
他们的双手扎满了细长而又尖锐的利刺,可他们并没有忍着疼痛将这些刺拔出来的勇气,只能任由那些刺扎在自己的手心中,一旦别人与自己握手的时候,也会被这些刺所伤。
因此,这些本想和他们握手的人们慢慢的开始惧怕他们的刺,因此疏远。
而在握手时扎到对方的同时,这些刺又一次深深的朝着自己掌心内刺了进去。
疼痛,不止是单方面的。
今天是星期五,推着自行车的顾潇却没有在学校大门口看到杨思,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本来人总会有点突发事件,他也没有多想就推着车出了校门直接回家了。
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顾潇还是从包里掏出了原本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拨通了杨思的手机,电话那头虽然显示已经接通,可是杨思却怎么也不接电话。
这时候他正好路径他们经常呆的公园山坡,此刻却是另一对年轻男女。
这一夜注定他睡不安稳,好不容易如梦了却又做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梦:
杨思的衣服破烂不堪,浑身是血的她艰难地爬向大门口,而自己就站在门外,那一刻自己被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直觉使他本能的朝杨思伸过手去,然而正当杨思的手就要碰触到自己的手时,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快速她又拉了回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扇乌黑的大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他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接下来惊魂未定的他就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灯。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他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本来以为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眼前所看到的却打消了他的担忧:杨思依旧坐在她所在的班级窗口边发呆。
看来自己是多想了。
(无语)
与往常不同的是,杨思看到顾潇后完全装作不认识的模样与他形同陌路,放学后也不再校门口等他了。顾潇很难再见到她,即使见到了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杨思看起来是有点孤冷,可是一直以来对顾潇的态度都有别于常人,可是突然间关系发生了如此之大的转变使顾潇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曾经多次想要找杨思单独聊一聊从而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或者是自己怎么了。
终于有一天他早早的结束了值日任务,破天荒的早那些一起讨论游戏的男生一步提前回家,而在校门口他也成功看到了在哪里正准备走的杨思,很少大声说话的他第一次失声大喊:
“杨思!”
背靠在大门石柱上的杨思听到后瞳孔明显放大,整个身体不觉为之一颤,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循声而去却清楚的看见顾潇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如时间停顿一般的短暂静谧后,杨思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对顾潇的呼喊作出任何的回应,反而手插口袋转过身朝着校门外走去,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顾潇见杨思并不打算理睬自己,握着车把手的手不禁像是摩托赛车手准备起跑时来回转动油门一般,他觉得很不甘心,一抬脚跨上了车子朝着杨思的方向快速的踩踏着脚踏板。
“你是怎么了?”
骑到杨思身旁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调不均匀呼吸的他显得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杨思依旧是目视前方,好像身旁完全没有人再对她说话一般将顾潇当做空气,而就是这份看似沉着的冷静表情,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掩饰性那么的强。
突然她停了下来,顾潇也停了下来。
并不是杨思不想继续向前走,而是她的左臂此刻正被顾潇牢牢的抓住,无法挣脱。
可即便是如此杨思也没有看顾潇一眼,明显看得出来她硬撑着的冷静表情似乎有一些绷不住了,她双手紧紧握紧拳状,扬起了下巴始终目视前方。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这是第二次顾潇失声大喊,而这一次并不是在校园里喊杨思的名字那样看起来顺理成章,路人和道路两边商户的注意力好像都被他这一声叫喊吸引住了,一时间他们两个像是在演舞台剧的男女主角成了所有人眼球中的焦点。
叫喊完之后顾潇觉得刚才的自己完全不像是自己了,底气一下子跌落谷底。
不过杨思却扭过了脸看着顾潇的眼睛,顾潇庆幸她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可是没有等他庆幸多久,杨思就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顾潇紧紧抓住她左臂的手上。
将那只手从自己的胳臂上拉了下来,随即再也没有看他直接朝着前面走去。
(少女)
一样的夕阳,一样鲜红如同天际在燃烧。
两个人的内心却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他目送她,她背对着他,两个看似平静的人内心却像是放在烈火上煎烤一般,等烤到快要闻到焦味的时候,又被扔进了冰窖受尽寒气的摧残和揉捏。
这一刻起,顾潇明白他与杨思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样子了。
紧紧咬了牙齿之后他扭转车把手朝着反方向推着前进,灯光照耀着他那落寞的身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顾潇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时候,漆黑的一片视野里不断浮现出杨思哭泣的表情,而这表情是别人从来没有看过的,在看似杨思为自己构筑的坚强堡垒下,实际上根本经不起外界的任何风吹雨打,可即便是如此,她仍旧是一个人蜷缩在风雨中,任由雨水将自己的身体打湿,不断周而复始的将被侵袭而毁坏的堡垒重新修复。
刹那间眼前被蔚蓝色填满,很快的他发现自己正站在面对着正片大海的沙滩上,四周空旷寂静,连海浪声都听不见,天空也不见一只海鸟,正当他四处寻找有没有人可以告诉自己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少女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微微隆起的腹部看起来像是有了身孕一般,轻轻的海风拂撩着她披散的秀发。
“不好意思小姐,这里是。。。”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问出口,甚至心里突然抖了一下,因为他定睛看到那个少女的长相时不由的吓了一大跳:杨思,那是杨思!
她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朝着大海的方向走去,一开始顾潇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越往后看他越觉得不对劲,海水已经淹过了她的腹部,而且位置不断升高,这时他才意识到:她要沉海自杀。
“杨思不要!”他抬起双腿在沙滩上奔驰着,奋力照着杨思的方向而去。
可是不管他怎么跑,杨思离他却越来越远,不管他怎么加速怎么使劲,距离却始终不能缩短,看着眼下的沙子他明白了:每踩一步脚会陷在沙子里,拔出来非常困难。
眼见海水漫过了杨思的脖子,他绝望了,精疲力尽的他跪倒在地上握紧双拳在沙滩上拼命捶打着,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杨思快回来!”
可是杨思根本就听不见,终于,彻底淹没在海水之中。
他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蓦地,一个身影从自己的身旁穿过,飞速朝着海面奔去,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他能看得清的只是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同样是长发飘逸,当她冲到海水不断上涨的边界时,一跃跳进了水中。
接着,滔天大浪打了过来,连同顾潇也彻底淹没。
(尝试)
呛在水里的感觉是每个溺水者最痛苦的回忆。
你漂浮在水中央,不断下沉却又时不时的浮上去,当你的屏气时间到达极限的时候,鼻孔也口腔会失守,大量的水迅速将这两个唯一能呼吸的器官堵住。不久,你的双手会在完全使不出力气的水底挣扎着、挥舞着,不断有气泡从自己的鼻孔和口中喷出,直到你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意识逐渐模糊。。。
死亡也就离你不远了。
顾潇的手在水里乱抓着,身体也不断扭曲,不知不觉他的手打到了海底的珊瑚。
“啊!”
他大声喊叫着,突然间感觉身体下有股力量在将自己往上推,原本被大浪卷入海底的他慢慢能够看得清上方太阳照射在海面上,那代表希望与生命的白色光芒了。
终于,他的头从海面上探了出来,可是等他神智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而左右依旧隐隐作痛,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床头柜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顾潇并不是经常会做梦的人,尤其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梦越来越离奇,而且毫无例外梦中的女主角都是杨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睡衣也被汗液牢牢的粘在后背上,他很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
后来顾潇多次试着与杨思进行对话,可是一想到那天杨思在夕阳下那张惨白如纸的表情,使得他有些不寒而栗,内心不觉萌生退意,几次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而那次之后的杨思,更加少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了。
很快的,暑假来临了。
(意外)
从遇到顾潇开始,不能对母亲去世释怀的杨思,像是承受了狂风企图从地面上拔根而起的树苗一样熬到了短暂的尽头,她感觉自己遇到了太阳,等到了光明。
包括父亲和我在内都对她了解甚少,她并不是像外表似的对谁都是一味冷淡,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值得自己去倾诉的人,一个真正懂得聆听自己内心的人。
她等到了,和顾潇从认识到熟知,终于慢慢对一个人敞开了心扉。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发现顾潇不仅是了解自己的内心那么的简单,她发现顾潇基本已经将她的心完全占据了,这一点从那天傍晚顾潇将自己揽入他怀中的那一刻她就确定了。
可是她不懂得把握这种情愫的控制能力,以至于自己错过了自己一生中唯一的太阳。
掀开了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的盖板,屏幕的微弱光芒虽然不能改变整个屋子的漆黑,却将杨思的脸照的透亮,望着屏幕上那自己与顾潇在小坡上的合照,短暂的陶醉之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一样吓得浑身哆嗦,双手抱着膝盖将脑袋深深的埋了进去。
照片上的那个杨思虽然没有笑得很开,但是那种笑容是她一生中绽放的最美丽的表情。
泪水沾湿了两腿之间的床单,她咬着牙将手机朝着角落使劲摔了过去,随即双手抱着头痛苦的放肆哭泣。她恨自己,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自己那么无情的对待顾潇,那个一直为自己着想的顾潇,那个唯一不求回报对自己好的顾潇。
手机的屏幕被摔碎了,虽然上面的光亮没有消失,可巧合的是碎裂的部分恰恰是杨思那张脸的位置,已经完全看不清长相了,而顾潇那天真的表情却依旧清晰可见。
一瞬间对人类认知的偏差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接近两个月的暑假我只在家呆了十天,剩下的我都去常打工的那家饭店做暑期工赚自己在大学里的一部分生活费,以减少父亲的经济压力,父亲依旧照常上班,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杨思的反常,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暑假的第四十一天,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例假的杨思趁着我们不注意买了一盒验孕棒,自己偷偷反锁着卫生间的门测试,当第二条红色的线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崩溃了。
这件事她由始自终都没有和我们提半个字。坦白的说,在外面累了一天的我们回到家也无暇去顾及她,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察觉。
一时间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帮助自己,脑海里唯一闪过的那个人只有一个:
孩子的亲生的父亲。
(公交)
整个暑假,顾潇都将自己关在家里。
除了去图书馆那种既能吹免费空调又能饱览群书的地方。
泊油路、建筑物被似火的骄阳晒得发烫,地表温度高到足以在硬井盖上烧烤,过往的行人在公交站台上一边用手中所有可以扇风的东西来缓解着空气的闷热,可是这么做好像只会让他们更热,扇出的风也不过是阵阵侵蚀皮肤的热浪而已。
顾潇也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豆大的汗粒爬满了他的额头,有些随着颗粒的大小变化开始顺着脸颊往下滑,他也不去擦,因为他知道:就算擦了它们仍旧会前赴后继从毛孔中挤出。
可是去图书馆的路只有坐公交车一途,这个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