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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去图书馆的路只有坐公交车一途,这个天如果骑车去无疑是将自己因中暑送往医院的最快途径,可是打的话十分钟的汽车车程会显得有些铺张浪费,加之他并不喜欢坐出租车。
故此公交车成了唯一的选择。
然而天气的炎热程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早上看新闻的时候看天气预报说平江今天是高温红色警报,气温足以高达38摄氏度,可是推开窗的时候发现气温远没有电视上说的那么夸张。谁知道早饭后仅仅过了一个多小时,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判断下的太早了。
更加要命的是他在站立这里已经杵了二十分钟了,平时不坐的时候,往来不绝的8路公交车此刻却迟迟没有到来。有些早有准备的墨镜女生撑起了色彩各异的遮阳伞,还有些的也急中生智,将包或者是文件、书籍挡在头顶多多少少当掉些许炽热的光线。
反观顾潇的手中,只有一个钱包和一串钥匙。
他也是这拿钱包挡在自己的额头,很快的他就发现自己这个举动非常的蠢,将钱包放进口袋后,一边左手拎着T恤的胸前部分前后拉动着,一边后退了两步慢慢蹲下身体坐在了没有一个人坐显得有些空荡的长凳上。
紧接着他的屁股传来了好像焦味一样的气味,接着灼热感从臀部传达到他的大脑。
从椅子上跳起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去坐。
(中暑)
等车的第三十分钟,仍然不见8路公交车到来。
有些人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忍不住不断路径这里出租车的诱惑,人群一下子散去了不少,本想随大流拦出租车的顾潇此刻却意识到自己的胸口闷得慌,汗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的T恤整个洗了一遍,远方被阳光晒得发亮的泊油路面始终不见公交车的影子。
慢慢的,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恍惚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很想呕吐,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视野就被染黑了,接着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周边都是穿着白色长衫和蓝色工作服的一声和护士,还有坐在自己身边,此刻正焦急万分的父母。发现他醒过来之后,顾潇的父母这才终于放心了,通过医生的叙述,他是在公交站台上中暑晕倒的。
幸好被路人送到医院,否则的话情况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医生嘱咐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还是在医院好好休息几天恢复一下身体,这也是顾潇的父母所希望的,顾潇本来并没有什么意见,可是当他看到自己身上白色杯子上印着红色的“平江市人民医院住院部308”字样,突然间对住院这件事非常排斥。
掀起被子后他伸手想要拔掉插在手背上的输液针,却被他的父亲阻止了:
“你干什么?中暑连脑子也烧坏了是不是?”
平江市人民医院,这个名字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当初第一次遇到杨思的时候他就是将她送到这家医院,也就是在这家医院,他听到了那件事情。
他正走着,迎面而来的护士边讨论着杜馨绯死亡的事情,这个名字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他越想越觉得刚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很快的,他想起来这个名字正是杨思连鞋子也不要飞奔进那间病房的房门上所写的名字。
而自己为了还给那个西装男子领带别针而追到了秋云祥办公室的门口时,却听到里里面有这样一段对话:
“你怎么可以直接到医院里来?”秋云祥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有些害怕,就像是做贼怕被人看到他们分赃的丑陋行为一样胆战心惊。
西装男子嘴里还嚼着类似于口香糖一样的东西,他对秋云祥的态度并不以为然,而是很干脆的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从上而下的眼光蔑视着他:
“这是应得的酬劳,按照你的意愿都是不连号的现金。”
打开箱子后他确认了里面的现金,迅速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下面,西装男子腮帮子抖动了两下,然后朝着垃圾篓的方向吐掉了口中已经没有味道的口香糖:
“这件事为了你自己的名誉考虑最好管好你的嘴巴。”
“于秘书你放心好了,我不至于那么笨。”秋云祥的内心抖动着,还没有从亲眼目睹那么多真实钞票的惊喜中走出来;以至于双手仍然抑制不住发抖着:
“不管怎么说也是拿杜馨绯的命去换了另一条命啊。”
(电梯)
抗争完全没有用处,在父母的坚持下顾潇没有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出院。
而他极力要求出院的目的不止是因为自己讨厌秋云祥这样将自己良心摈弃,去换取散发着浓烈油墨味的红色钞票的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被秋萦看见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最大限度的远离这家医院以免被人认出来,那个叫秋萦的女生一定会将她看到的告诉她母亲,一旦被秋云祥看到了自己,很有可能因为害怕交易被揭穿而对自己不利。
虽然他是想的极端了一些,可是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父母在的时候他想要逃出这个医院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父亲总要去上班,而母亲也需要回家做饭,这个空档是他逃跑的好机会,在这里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中午十一点,母亲让他呆在这里等她带饭菜和换洗衣服来,还嘱咐他不要订医院里的饭,顾潇满口答应,可是当他举着点滴瓶站在窗户边确定父母都上了车并且车子开出医院的大门后,他快速回到床边将点滴瓶重新挂在了支架上,然后果断的将还插在他手背上的点滴针拔了出来,瞬间又少许的鲜红液体从他的针孔处挤了出来,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找遍了床的周边,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母亲拿回家了,自己现在穿的是医院病服。
可即使是如此也丝毫没有动摇他离开的决心,他穿着医院的拖鞋摸出了病房门,快步穿过走廊朝着楼下的大门口奔去,行走的过程中他发现了秋云祥的办公室,不禁令他更加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速度。可是不巧的是,当他快要走过秋云祥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打开了。
穿着白大褂,头发向后梳泛着油光的医生从门内走了出来,而他白大褂左胸口别针下挂着的工作证上写着的,正是秋云祥这三个大字。
对顾潇来说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连忙低着头看也不看他快步穿了过去。
幸运的是,秋云祥看到他并没有很明显的表情,眼神甚至在他的身上没停留超过两秒。
光从外表开看,很难看得出秋云祥是那种会昧着良心做肮脏勾当的医生,要不是顾潇亲耳听到的话,他也不会相信为人民救死扶伤的医生之中会藏着这种人。
他快速按了电梯按钮,等待着电梯的到来,当电梯到的时候他一个跨步闪了进去。
按了数字一按钮后,他总算是放心了,金属制的电梯门也慢慢被关上了,就在电梯门合上前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时,一只粗壮的手将门拉住了。
顾潇被吓了一跳,因为刚才那个人伸手将电梯门拉住,门朝着相反的方向再次打开了。
而站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秋云祥。
(敏感)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这幕吓坏了,即使是已经靠在电梯的最里侧了却还是继续后退,直至将后背贴在了冰冷的电梯内壁上,猛咽了一下口水的顾潇强制使自己镇定下来。
正拿着手机讲电话的秋云祥却并没有在意顾潇的表情,进入电梯后他按了二楼按钮并且同时还和电话里的人讨论关于手术方面的事情,此刻站在他身后的顾潇连大气都不敢喘,双手始终死死的抓着电梯的扶手。
电梯到了二楼,秋云祥走依旧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走出电梯,好像是没有看见顾潇一样。很快的等在外面的人也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这时精神过度紧张的顾潇才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而扶手上早已沾满了他手心的冷汗。
一楼的灯亮后,他定了定神晃动着麻木的双腿出了电梯门,这下子他更加确定了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进这家医院的信念,就算是秋云祥离开这里,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却一直会在顾潇的眼前游荡,搅得他心神不宁,最终很有可能到达崩溃的边缘。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医院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了,此时他的紧张神色才稍见舒缓。
然而刚刚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没有几步,却觉得身后的某个角落好像有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他扭过头在排着长队的人群中寻找着这个强烈的感觉的源头。夏季原本是医院人群高度集中的地带。这个季节的人们,尤其是青少年和婴幼儿的急性肠胃疾病是很常见的。
因此挂号台挤满了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找了很久他都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抬起头,发现了写着自己父亲企业的红色条幅挂在了挂号台正上方的楼梯走廊扶手边,这时候他想起来前几天父亲给这家医院捐赠了一部分款项帮助医院购置更好的自体血回收机、快速血气分析仪以及心脏起搏器等医疗设备,因此医院挂起了这个横幅一点也不奇怪。
这就不奇怪他为什么能够住在一般病人没有资格居住的三楼病房了,而刚才那个令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或者就是横幅上父亲企业的名称。
看来自己是太过敏感了。
(门外)
一个人坐在公园的小坡上,手中握着刚刚换好屏幕的手机。
通话刚刚结束,电话那头的回应令她的心凉透了。
那个半哄半强迫,最后采取完全强迫的方式让自己与他上床的男人一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他安慰着杨思,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可是杨思一问他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却显得支支吾吾,最终说出了令杨思心碎的三个字:打掉他。。。
听到这三个字后,杨思没有再听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下去,握着电话的手慢慢从耳边下垂,无力的挂在了膝盖上。她暗自嘲笑自己居然会向一个强奸犯征求意见,而且自己根本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只不过内心深处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自己这么做。
之后,那个男人看到自己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与自己相处。
杨思打算维持自己原有的想法,也算是圆了那个男人的愿望,只身来到了医院。
起初她并不了解打胎需要准备哪些,需要做哪些,因此她一个人内心忐忑的死死握住斜挎在肩膀上的肩包袋子,跨过了自动打开的感应玻璃门。
然后刚到二楼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下方的大厅内有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眼球,她双手扶住挂着鲜红横幅的栏杆,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穿着病服的顾潇一个人站在被人群淹没的大厅中。而顾潇好像在找什么一样,回过头上下找着什么。
她连忙蹲下自己的身体,害怕被顾潇看见。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慢慢探出头往下看,再三确定后顾潇已经不在后她才站起身,朝着妇产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无形之中好像有个巨大的哑铃拖着自己的心脏往下垂一样,杨思觉得她的脚步非常的沉重,这种感觉从看到顾潇之后开始更加强烈了。
好在今天妇产科的门口求诊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的就轮到杨思了,她环顾四周贴满婴幼儿保护措施以及相关法律法规的贴板,心有余悸的坐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一声很快看出了她情况的八成,也看出了她来的目的,结果杨思的病历卡后几乎不问及原有就在上面刷刷的开始写了些什么,边写还便问杨思的年龄以及身体大致的状况,然后将病历卡交给她,随即她抽出了一张单子放在面前抬起眼看着杨思:
“要留下来吗?”
显然杨思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没有防备,一下子没缓过神来“啊”了一声。
医生下意识认为她是个失足少女,满怀惋惜的叹了口气:“像你这么年龄段的人一般很少有要下这个孩子的,我刚才看了你的验血报告,显示胎儿非常健康,即使不要这个孩子,最好还是回去和那个男人商量一下,以免将来后悔。”
见杨思低着头不打算回答,医生探着头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对着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她们对话的人说:“你说是吧?”
杨思惊愕间回过头,诧异的发现面色惨白的顾潇,正扶着门框同样诧异的看着自己。
(晕倒)
医生很早就看到了门口的顾潇,加上他用那么关切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杨思,不免让人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所以她对门外的顾潇这么说也是人之常情。
有的时候说破一件事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尴尬,杨思和顾潇彼此看到对方眼睛的那一刻就快速的各自闪避开了,随即杨思将桌面上的病历卡胡乱塞进包里转身冲出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