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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晨,默琛爱不爱她是一回事,反正我只要个体面的女婿,所以你介入其中就是不可以!你应该尝到我的手段了吧?如果想再次成为炮灰我不介意你再来惹我试试看。”
她阴戾的笑笑,又瞥向了陆斩,“陆斩,别以为你们中成集团有多骚包,我若要想对付,分分钟把你秒成渣!”
“是么?那你尽管来试试,我拭目以待。”陆斩眸色一寒,顿时黑了脸。他微眯起眼睛瞧着杜月晓,显然已经动了杀机。
“呵呵,我现在还没有心情来对付你,我今天是来找这个贱人的。”她拨开两个保镖,诡异的冲我笑笑,“方晨,我们聊聊吧,你跟我过来,有一笔交易跟你做。”
她说着走向了一旁的窗边,我迟疑许久还是走了过去。
因为我觉得她能堂而皇之的承认当年的事情就是她做的,应该是有更高的让我动心的筹码来封我的嘴。
陆斩很担心我,也紧跟了过来。
“小子,你给我站住,我只跟她聊。”杜月晓喝住他,抄着手倚着窗户瞄着我,唇角似笑非笑的。
“什么事?”估来厅圾。
我忍着怒火吼道,放在衣兜的手一直紧握成拳。如果逼急了我,我不介意来个同归于尽的。
“你现在可能杀了我的心都有吧?”
“讲重点!”
“呵呵,看你迫不及待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兜圈子了。”
她邪笑道,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配对检测单递给我。我愣了一下,摊开单子仔细的看了看,竟是堂叔方建义的检测单。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这个人是我的人,我可以让他捐出一颗肾来救你爸。甚至,必要时我能让他两颗都献出来。但前提是……你必须把当年的事情一口揽下来。如果默琛问起原因,那就是你数据出错导致的。”
“……”
我没想到杜月晓会用这一招来对付我,一下子让我不知所措了。方建义是她的人?他愿意拿一颗肾来救我爸吗?
“方晨,其实我的目的只是让你离开默琛,我并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那就真别怪我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一直对你都挺温柔的,若不然你现在应该早就化成灰了。”
我沉默了,知道她并非吓唬我,而是她有那个实力。但我沉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那颗肾,它对我来讲是无价的。
我曾眼睁睁看着默琛的父母相继离开,我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所以我不希望我爸妈也这样,我要救他们。
不管方建义是因为逼迫而捐肾,还是因为自愿,我都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
“怎么?你还想跟默琛继续纠缠?”杜月晓见我不说话,眼神忽然冷冽了些,这应该是她最后的通牒了,我懂的。
“当年你们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只想知道真相。”
“呵呵,这个告诉你也无妨。”她冷笑道,仿佛女王似得有种胜利感。她斜睨我一眼,顿了顿又道。
“默琛一直对菲菲都冷若冰霜,她为此非常生气。我见不得她难过,还亲自去跟薛家求亲,谁知道他们非但不领情,还奚落了我的女儿,作为母亲,我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所以?”
我还是猜不透这各中蹊跷,在这种尔虞我诈的商场中,我还是个雏,根本玩不过这些人的。
“你认识默琛手中一个黑客高手VIWA吗?他是菲菲的忠实追求者。当我知道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方建义时,我真的很想大笑。因为这个家伙嗜赌如命,曾经还从秦风的手里借了高利贷,我认得他。”
“你买通了他?”
“说买通太高估他了,对于一个赌徒,任何高于他心理价位的筹码都会让他背叛底线。我只用一千万就让他肝脑涂地的联合VIWA摧毁你们了,效果真是好到出乎我的意料。眼看着中邦实业要倒了,薛老太爷亲自登门提亲,哈哈哈,哈哈哈……”
杜月晓提起这些过往的时候笑的很疯狂,很得意。好一个连环计,摧毁了我,也让中邦实业被他们死死压住。更甚,也让默琛无处可逃。
我根本无言以对,因为是我的愚蠢让这个连环计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怒视这杜月晓,心头涌起了浓浓的杀机,但我没有冲动的去把她推下窗户,我不是那么傻的人。
“所以方晨,你认为你能跟我斗吗?我一根指头就足以让你灰飞烟灭!”她毫不留情的讥讽我。因为我在她眼中就是只蝼蚁。
“他会心甘情愿的捐肾吗?”我凉凉道。
“他敢不心甘情愿么?”她深意的看着我,唇角的笑容又浓烈了一些,“只要你承认当年的事情就是你一手造成,一颗肾不是问题。”
不得不说,我此时真的被她诱惑了。我对堂叔已经没有半点同情,所以不管他的肾是什么意愿下捐出,我都会接受。
只是如此的话,那黑锅我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你可以考虑两天再给我电话,但是我建议你不用考虑了,因为你根本斗不过我。好自为之吧,我等你好消息。”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的。那四个保镖也一个箭步跟上,与她一起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忽然有种很憋屈的感觉,我想争斗,可我却没有那个力量。我很想杀了那该死的女人,把她剁成肉糜做成叉烧包。
陆斩走了过来,默默的看着我不说话,眸子里尽是心疼和无奈。
“陆斩,我们回家吧。”我轻叹一声,冲他苦涩的笑了笑。
“小晨,你不用惧怕那个女人的,秦家的确可怕,但我们这是法制社会,她没那么嚣张的。”
“陆斩,你看。”
我把配型检测单递给了他,又抑郁的叹了一声。我已经无法拒绝这个诱惑了,我真心被那该死的女人打动了。
“医生说我爸血透的效果越来越不好,希望可以尽快做手术,所以我不想错过。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我继续背黑锅也没关系,你说是不是陆斩?”
“小晨,那对你的名誉有很大的伤害。不过现目前下,我也支持你先救伯父。”陆斩揽过我轻轻拥抱了一下,又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
“谢谢你陆斩,你总是如此信任我。”
“傻!”
他揉了揉我发丝,又牵着我走向了电梯。我又回头看了眼这让我坠入深渊的楼层,心头唏嘘不已。
……
两天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联系了堂叔。
再次见到堂叔方建义,他看我的眼神是闪躲且透着羞愧的。我没有跟他二话,直接拿着医院给的捐赠协议书递给了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可能是感冒了,这两天咳嗽很厉害,我瞧见堂叔脸色无奈而苍白,顿了顿又道,“叔,谢谢你对我爸这么好。”
虽然我恨他,但他被逼给我爸捐肾,我从内心深处还是感谢的。其实我发现我很冷血,明知道他非常不愿意还装着不知。
他唇角抽搐了几下,苦笑着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他的捐赠在名义上来说是自愿的。
“我替爸谢谢你,咳咳咳,咳咳咳……”
我并没有把这事告诉我爸,他知道的话肯定会拒绝。
爸现在正在手术室等候捐赠,而这边,方建义也马上要进入手术室了。他躺上手术床的时候悲切的看了我一眼,我装着没看到,凉凉的把头别向了窗外。
如果换做别人,我一定不会如此冷血,但是他……
我看着他在进手术室的时候眼圈红了,我硬是没心软。我爱的天枰是倾向我爸的,而这个害得我下地狱的堂叔,什么都不是。
爸的手术是我一个人来的,我怕妈担心,请陆斩陪她去逛逛了。我独自守候在手术室前,不安的走来走去,揪心,无助,一股脑的袭向我。
等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我慌忙迎上去,看到了手术床上昏迷不醒的爸爸。
我心下一慌,惊恐的看向了医生。因为有些气紧,我喘得很急,我在努力的憋着不要咳嗽。
“方小姐,手术很顺利,肾源也非常好。等第一次排尿过后,就表示这颗肾能正常活动了。”
医生摘下口罩笑望着我,让我别担心。我顿时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圈。谢天谢地,我爸终于又能生龙活虎了,这下妈真的要放心了。
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斩的电话,告诉了他手术结果,于是他又载着我妈立即来医院了。
堂叔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去看了眼,他不知道是不想面对我,还是觉得自己活得很窝囊,竟然要求立即转院。
他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几句话,或许他自己也晓得当年的事情害惨了多少人。
我并未强制性挽留他,只是把陆斩给我的十五万薪水放在了他的手中。钱不多,却是我的所有了。
爸被送进了监护室,我暂时不能进去。于是我走出了医院沿着人行道漫步,心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在瞬间移走了。
我走在寒风里,仰望着头顶雾霾的天空,我仿佛能看到隐藏在雾霾上面那五彩缤纷的阳光。我想,我的心境应该是升华了。
“咳咳咳……”
喉间总是发痒,让我忍不住咳嗽,通常会咳得呕吐。我咳嗽两天了,从江河明珠回去的第二天就病了。但无所谓,我的心情很好,因为爸的病要好起来了。
我顺着人行道没有目的的走,心情很飞扬,脚步很轻快。
“呲!”
就在我走到转角的时候,前方路口一辆轿车忽然间逆行转弯,直接急刹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我很熟悉的轿车,车里坐的也是我熟悉得不想面对的人。
我微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想起了他对我的羞辱,心头那股无名之火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断的袭来。
他放下车窗,冷戾的瞥了我一眼。
“滚上来!”他命令道,好像我就是他的奴隶似得。
我冷哼一声打算离开,他又说了一句,“你忘记在墓碑前发的毒誓了吗?你这是要公然忤逆他们?”
我的傲气因为这句话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灰溜溜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一脸紧绷的瞪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还没蹂躏够我吗?”
我忍着咳嗽,以至于喘息很不均匀。他冷冷睨着我蹙了蹙眉,忽然一把扣过我脑袋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蹂躏?你能无所不用其极的伤害别人,还不允许别人报复一下吗?”
“薛默琛,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请你放过你自己,咳咳咳……”
我无法控制的咳嗽起来,但眼神却很愤怒的瞪着他。我和他之间已经不是用恩怨就能够说明的,他的身边危机四伏,我这个小炮灰已经不能够再去飞蛾扑火了。
或者说,任何坚持都没有意义了。
“你病了?”
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抚上我的额头,被我狠狠的甩开了。他微眯起眸子盯着我许久,忽然一轰油门驶上了车道。
“你要带我去哪里?咳咳!”
“回家!”
他冷冷道,把车开得更快了一些。我心头一酸,有种无法言喻的悲凉油然而生。
回家?
那是谁的家?不是他的也不是我的,他的家是薛家大宅,很奢华的一个地方。而那高档别墅区,不过是他曾经囚禁我的一个地方。
“默琛,我们好好谈谈吧,咳,咳咳!”
我从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再回头,这些日子我在工作上取得了一点小成就,我觉得很知足。
“谈什么?谈你如何报复我吗?”
“谈这个也可以,你对我的报复计划可否感到满意?”我冷笑道,凉薄的话令他脸色更加铁青。
“当然,非常满意!”他咬牙道,凶狠的瞥了我一眼,“所以我如果不做点什么让你满意,岂不是太辜负你对我的挑衅了?”
“……你想怎么样?我爸刚做完手术还在医院里,我要去照顾他。咳咳……”
“他做手术了?找到肾源了?”他“呲”的一声停下车,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他的血型不好找肾源,你们怎么找到的?”
他应该是觉得,他都做不了的事情别人又怎么能做到?他一向都很狂妄的。我没说原因,只是点了点头。
“是陆斩帮忙的?”他顿了顿又问,语气有些酸意。
“恩!”
我轻轻应了一声,眼底余光清楚的看到他的面色变得挫败。他是决不允许有人超越他的,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定性为情敌的人。
“这个拿去仔细看看,我礼拜三给你打电话。”他把放在引擎上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像是不放心的又道,“一定要看清楚,事关重大。”
“噢。”我不知道文件袋里是什么东西,但看他凝重的样子,应该不是小玩意了。
“下去!”
我听得那两个冰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