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已计划好,这个暑假回家,她要租部摄像机,录下爸爸、梅姑他们演习传统老架的影像,放到网上,让更多的人领略传统武术的魅力。
考上大学之初,亦心的爸爸对她说,她是女孩子,大学毕业后,最好还是回到县城,当个老师,有一份稳定职业,然后恋爱结婚,过一种平凡而安稳的日子。那时,她对爸爸的规划也是认同的。
但走进大城市上了大学的亦心,眼界和视角被豁然打开,在渐进的学习中,她逐步建立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愿望,要走一条和父亲不一样的传统武术传播道路,她要到更大、更广阔的世界和空间发出自己的声音。
所以,大学期间,她一直很努力,不仅认真学习,积极参加社团活动,参加校内举办的武术赛事,还通过竞技,参加了全国大学生运动会,并一举夺得武术女子全能冠军。
她一直觉得,凡事做总比不做强。虽然现在她还不能更细致更有目的的规划未来,但她认为,只要用心、努力、坚持,就一定会有成效,一定会比按爸爸的意图圈在小县城里,更有成效。
那晚,亦心划动鼠标,在博客里写下了下面一段话:
米兰·昆德拉说,没有一点儿疯狂,生活就不值得过。
今天,我的一个朋友说,我们还住在青春里。哈哈,居然真有点感觉不到了。好吧,来吧,就趁着还没滑出青春的跑道,以张扬的青春方式,为爱、为梦想、为一切想尝试而未尝试的美好,疯狂一把吧!
二
静夜如墨,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轻鼾。
亦心仍没有睡意,她脑际不时闪过张飞那稚嫩坚定的脸庞,不!亦心头在枕头上摇了摇:那个男孩的玫瑰之约是够浪漫,但绝对激荡不了我,我的身边出现过太多成熟、稳重、睿智、深沉兼具浪漫的男子了,要不是心底一直占据着一个,我会让情感赋闲到要求一个小毛孩来拯救的地步?我知道,我是被自己博客里刚才小小的青春激情鼓动的,对,是我自己扰乱了自己的睡眠。
亦心默默的自问自答,尽量平复心情。
胖胖米翻了个身,床在她的重压下发出了咯咯吱吱的扭动声,睡在下铺的芬娜,呼吸仍然平稳,睡眠状态未受丝毫影响。黑暗中,亦心无声地笑了,因为,这景象,和三年前,她们刚刚入学时的情景,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那是她们更加青春年少的一段时光、是矛盾纠结的,也是不断成长的美好。
三
报到第一天,亦心和胖胖米,不,那时候她们还没喊她胖胖米,当时在和亦心相互自我介绍时,她叫庞学米,胖胖米是后来她们相熟后,室友们嫌她的本名拗口,给她起的昵称。
那天两个先到宿舍的人,很自然的各自坐到了走道两边双人床的下铺。后来,在胖胖米去教务处领蚊帐席子时,善蓓和她妈妈来了,尽管当时亦心提醒那个床铺已经有人了,善蓓的妈妈还是不顾善蓓的阻止和不情愿,把胖胖米的行李直接扔到了上铺。
本来胖胖米是怕自己体格超重,上下铺艰难动静大,所以故意早来好尽量选择下铺,领东西回来看到自己的行李跑到了上铺,顿时傻了眼。为避免入学第一天就引起争执产生矛盾,亦心就赶快把自己的下铺让了出来。
谁知,这边亦心刚把行李搬到了善蓓的上铺,胖胖米正吃力的踏着床头梯往下搬行李,就见一个女人一腚就坐在亦心刚让出来的床上,口里还喊:“快快,芬娜,我给你占的下铺。东西拿来。快拿来。”扯过随后进来的女孩的粉色双肩包,就放到了床上。
一屋人都傻了眼,连刚刚觉得不必再为床铺伤神的善蓓和她妈妈,也半张着嘴,惊在那了。
“阿姨,那是我的床位,是这位同学刚让给我的。”胖胖米不想惹事,也不想对长辈不礼貌,但她真的很不心甘,就指着亦心努力争取着。
“哎呦,你得,谁说是你得,谁放东西就是谁得,看你这小丫头人高马大,挺霸道的,以后不许欺负我们家芬娜噢。”那芬娜不停地扯她妈妈的衣服,她妈妈还是语速很快的冲着胖胖米发起着进攻。
胖胖米眼里涌上了委屈的泪水,为了省钱,农村的父母没来送她,也没人为她出头,其实从来都是,作为家里的第三个女儿,父母不厌恶已是很好了。她没再争辩,却在心里暗誓,好吧,南蛮子,我会让你们感受我在上铺的威力的。
那日起,胖胖上下床的摇山震海自不必说,芬娜还会经常感受飘飘洒洒的瓜子雨、哩哩啦啦的馒头屑、剪碎的指甲盖、床边垂下的臭脚丫……总之,除了上厕所,能在床上做的,胖胖米是绝对不在床下干。
一开始,芬娜还指责、争吵、甚至想将胖胖米扯下床,但无济于事,只是愈演愈烈,胖胖米还在下床时,“不小心”踩坏了芬娜的名牌镶钻鞋。亦心和善蓓的劝架,从没起过一丁点作用。芬娜开始有了失眠的症状。
但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找老师告状,也没升级她们的战事,就这么纠缠着、僵持着、别扭着。
其实她们的矛盾远不止这些,她们宿舍虽小,但有单独的卫生间,每每,芬娜上厕所时,胖胖米会故意闯进去洗手;芬娜提醒室友,冲马桶的水雾气会向上射六米高,很脏,一定要盖马桶盖再冲水,而胖胖米就非等芬娜什么时候进卫生间,她什么时候冲,还故意不盖马桶盖。
四
亦心来自苏北小城、胖胖米是哈尔滨郊县、而善蓓是苏州人、芬娜是上海姑娘。
一直以来,人们接受的人品和性格信息,总是和地域有关,什么南方人骨子里就瞧不起北方人,而北方人血脉里就觉得南方人小家子气等等,当两个北方人根本不必凹普通话就能开聊时,两个南方人也是吴侬软语的互动,用胖胖米的话来说,那两个南方妮子说的话,简直比外语还难懂。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四人的小世界里,她们很自然的,按地域进行了两两重组。
其实不光语言,她们的生活习惯,也是南辕北辙,毫不协调,两个北方孩子从小起早惯了,又刻苦又爱武,天天练,而那两个,一个放弃不愿继续吃苦,一个简直就是练舞蹈出身混进传统武术系的异己分子。
眼看,她们四人的小世界矛盾,难以自行修复调和,这时候,有一个人决定用成人的方式,干预一下,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的介入,让矛盾进入了一个更加无可挽回的境地。
第十章 华丽“鸿门宴”
更新时间2014…8…5 19:58:32 字数:2659
一
这个想用成人的方式修复调和四人矛盾的,不是别人,就是芬娜的爸爸,自芬娜上大学开始,家里就不断接到她投诉、哭诉的电话,述说在学校的种种不如意。
芬娜的父母本来觉得,女儿已是大学生了,同学间有些小矛盾应该要学会自己面对;也觉得来自四个不同地域,有着不同家庭生活习惯的孩子,刚开始聚在一个屋檐下,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的,磨合一段时间,或许就会合拍,变成好朋友的。
谁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他们期望的那么乐观,前几天,女儿来电话,说实在受不了了,和室友的不合,让她已经出现了失眠、神经衰弱的迹象,她甚至向父母提出要退学,不上了。
这消息,令芬娜的父母开始着实担心起来。
芬娜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在父母的羽翼下,被保护的很好。无论是在吃穿玩乐上、还是同学亲朋间,从未受过一丁点的艰难困苦和人际困扰,父母明白,相对来说,家庭过度的爱护,让她的社会适应度和抵抗外部压力的能力也是很低的,父母既不想女儿轻易的退学,也不想她在压力的围袭下发生不好的事情。
芬娜的母亲自忖,在女儿陷入人际困局这件事上,自己或多或少的负有责任,所以,考虑再三,选择了回避,决定由芬娜的老爸出面斡旋,帮女儿化解这场小小的人生危机。
芬娜的爸爸,自入社会,从商多年来,可谓人际关系是左右逢源、生意场上是如鱼得水,内政外交,从未失过手。
高智商、高情商狡黠奸诈的生意人,难不成还收服不了几个绵绵纯纯的女大学生?
“放心吧,肯定马到成功,我这一趟,保管你女儿从今以后,吃得香、睡得着、安安稳稳、快快乐乐把大学读完。等好消息吧。”芬娜的爸爸临出门,给了芬娜妈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二
“亦心,请我们吃饭,你说,这铁拐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坐在芬娜爸爸的小汽车后座上,胖胖米捂着嘴,贴着亦心的耳朵,小声问。
亦心努了一下嘴,轻轻摇了摇头。
“黄鼠狼给鸡拜年?”胖胖米又附耳说了句,亦心忍不住笑出了声,用自己的手,拍了拍胖胖米刚刚放下的手,以示安慰。她知道,胖胖米有些紧张了,因为自己的一向和芬娜不睦,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咋咋唬唬,遇事,她就会没了主意。
这是一座位于市中心、富丽堂皇的酒店,以前亦心她们到市中心逛街,注意过,其实你想不注意都不行,因为它走的不是欧式雅致路线、也不是中式古色古香味道,而是夺人眼球霸道的金碧辉煌,饭店门口的台阶两侧,两只纯色镀金雄狮盘踞迎宾、大堂旋转大门两旁,如华表般的两个大立柱,是金龙缠金柱,以金色为主色调的大堂,厅堂挑高至少十米,大气磅礴的水晶吊灯、壁灯、墙饰、宽大的旋转式手扶步行楼梯,让进到里面的亦心感到自己渺小而微不足道。
酒店房间里依然以金色为主,墙壁上一幅向日葵的油画让浮华稍稍沾染了一点艺术气息。虽然未学过心理学,仅仅在上课时,接触过运动心理学的皮毛,但感受着这一切,亦心还是觉得这应该不是芬娜和她爸爸一家寻常的就餐习惯场所和品味,这,从她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出来。
芬娜的爸爸有着典型南方人的偏瘦形体,个子不算太高,差不多一米七五,面部刮净,神态精明又不失些许谦恭,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金银饰物,只是骨骼明显的腕部,戴着一只蓝色皮表带蓝银相间表盘的腕表,他那看似普通的,淡蓝本色暗花高支数纯棉衬衫,不知是刚熨烫过还是本来就是免熨烫,显得既柔绵又挺括、无一丝皱褶,与那同色系的腕表、藏蓝西裤搭配起来,低调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奢华。
与之相匹配的芬娜,天鹅般的长脖子托着的,有些冷酷的圆脸上,细眉下一双单眼皮却很好看的丹凤眼,微微外翻的嘴唇,被她轻描微化的恰到好处,高高的额头、鬓角、脖子后面,被她收敛的无一丝散发,一个利落的小鬏鬏挽在头顶,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披挂的是一件经典无领无袖小黑裙,让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很容易联想到那部老电影,《蒂芬尼的早餐》中的赫本,亦心不敢妄猜那件裙子的牌子和价位,只是暗叹:唯有她的气质,即便是这样浑身上下无一饰物,也能使人、衣搭配的如此和谐而品质高贵。
相较之下,漂亮而娇小的善蓓,穿的棉布碎花及膝微摆束腰连衣裙,还算能对得起这里的奢华,而亦心的牛仔裤、格子短衬衫的偏运动休闲打扮,和胖胖米的束腿中裤,麻质大花宽板上衣,就和这极不相称了。因为刚才她们上楼时,亦心就微察到,别说是大堂经理和领班了,连端盘子的小姑娘都是裙装短打,一色的女性化的优雅亮丽。
三
“我们在这很显眼啊。”进到包间,刚坐下,胖胖米就很不自在的对亦心小声嘀咕。
“没事,不就吃顿饭吗,既来之,则安之。”亦心低声安抚道。
“唉,怎么越来越觉得像一场华丽‘鸿门宴’啊!”胖胖米仍是喋喋。
“是鸿门宴也不怕,你忘了,我是汉刘邦的老乡,尊驾要是有生命危险,樊哙不在,护驾的使命就由亦心我来承担,米朕儿意下如何?哈哈……”
“你……”
“两人说什么呢,这么投机,菜来了,开始吧,也不知是否符合你们的口味。”
胖胖米刚想接话,芬娜的爸爸就招呼开来。
“来点红酒吧,你们都成年了吧,是啊,应该和我们芬娜差不多大。来来,我给你们倒,别客气。”
“叔叔谢谢你,还是我们自己来吧,你坐吧。”亦心上前接过了酒瓶,准备给芬娜的爸爸倒酒。
“你们倒、你们倒,我一会还要开车送你们回去,四千金呐,我可不能边开车边打醉拳吆,要安全第一,哈哈……”说完,他哈哈的笑开了。
“嘿嘿……”,女孩们也小声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们四个女孩,从不同的地方考到同一所大学,又是同一个武术系,而且住同一宿舍,这是多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