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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恐怕稍一触碰就会断裂。
“弯弯,来,先过来坐一下。”景凉带着笑意扶着莫绛心的手把她带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费力把她的左手臂掰开,果然,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她右手手里死命的握着手机,鲜红的血还在蜿蜒着向下流,有些触目惊心。
“弯弯,我们先去上一点药好不好?”他试图扶起莫绛心,可莫绛心却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蹲下来平视她的面孔,她整个人似乎都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眼神里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一样的荒凉,寂静,太过深刻竟微微有些刺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景凉无奈的站起身来,到对面的房间里拿了简单的包扎医药箱,不过两分钟便返了回来,莫绛心低着头,他走近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叮叮叮……”蓦地她手里的手机响了。
景凉看见莫绛心居然动了,她的手微微有些生硬的抬起,本来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在看到屏幕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忪,不过一瞬,她飞快的挂了电话,然后染着血的细长手指在手机上划动,景凉有些奇怪了,他低下头看着她手里的手机,发现是孙怀瑾的。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孙怀瑾从不肯让人碰他手机,连他和杜衡都不可以。
他看到她似乎打开了一个文件,里面似乎全是视频文件,她随手打开了一个,清冽的声音便流淌在了空气里,屏幕上赫然是孙怀瑾穿着毛衣那一张放大的带着笑意的脸:
“现在是2009年3月11号14:07分,弯弯,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一些,我很苦恼耶,你都不来跟我抢饭吃,每次一大桌的菜都是我一个人吃完的……”
镜头转向了窗户外面,外面一片银白,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今年的雪下的也有些大,哦,忘了,你是很讨厌雪的,走,我们去把它扫干净……”
“看着,弯弯,我先给你滚一个无敌大雪球,什么,你说这名字不好听?……嗯,那叫无敌大饭团怎么样,这个总是你的风格了,你等下不要跑过来吃掉它啊……”
漫天飞舞的雪花,飘飘洒洒的,偶尔落在那少年的肩头,那少年穿着红色毛衣,黑发上沾着残雪,白皙的脸庞上蜿蜒着温柔恣意的笑意,乐此不疲的一个人嬉戏在雪地里:“看,我堆得怎样……呃,你堆的那个丑死了……”
明明回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啊。
……
如果死生无法再相见,我是不是还可以当做你未走,我犹在,我们从未分开来。
他们以为莫绛心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孙怀瑾都没有回那房子,后来他回去之后,一样的在那所房子里不出来,起初他们以为他是舍不得,原来他竟是一直把她当作是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这般自欺欺人的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该是多么寂寞。
最深刻的孤独,并不是永远的一个人行走,而是当你行走在这满目繁华的世界时,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行走。莫绛心是这样,孙怀瑾也是这样的啊。
景凉看到视频完结,回到最开始的通信记录,刚刚来的一通电话的号码是莫绛心的,那备注的名字是“弯弯宝宝”,多么亲昵不欲人知的称谓,他突然一阵心酸,容之这两年竟是这样过过来的?
突而他看到有一滴水花溅到了屏幕上,继而两滴,三滴,景凉抬眼,莫绛心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艰难的咬着自己的手腕,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涌出来,她从极小的呜咽开始失声痛哭出来,她低下头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压抑失控的嗓音低吼:“你凭什么?孙怀瑾,你凭什么?……明明是你恨着我,我也讨厌你的,你这样做算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怀念我?我算什么,我不是你的弯弯啊,我不是……”
景凉看见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莫绛心声音竟渐渐弱下来,暗道一声“不好”,莫绛心已经头一歪倒在了地上,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无比艰难,但还是要继续~~~~~
☆、眼儿媚
景凉急忙招呼医生护士手忙脚乱的把莫绛心带去病房,他微微扶额,颇有些无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孙怀瑾醒来后不要埋怨他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南无小姐怎么了?”身后响起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崩溃了。”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十月霜寒的冰冷:“倒是我想问,于意,今天容之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自作主张张了一顿饭局,本意是想让总裁和南无小姐的关系能融洽一些,后来在酒桌上博纳的林总非要敬南无小姐,我还没来得及拦过来,总裁就已经开始喝了,喝了就停不下了,而后连邻座的秦氏父子一行人都跑过来敬总裁的酒,然后就这样了。”于意微微有些无奈,他哪里料想得到事情会成这样的局面。
“博纳传媒的林总,那般不识好歹的人你们有合作的项目?”
“本来是已经推了的,后来,总裁突然之间又改了口,我想,应当是因为南无小姐在其中。”
景凉面色微冷,带着一股冰凉彻骨的笑:“博纳吗?我也来陪他们玩一玩。”
于意看着面前的景少意味不明的笑容,直觉着博纳那一帮人要倒霉了,而后事实也果真如此,之后的一个月内,博纳的林总的丑闻接连曝光,经常以各种恶劣的方式要挟其名下艺人进行非法□□易,公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产,并以涉嫌非法从事传播黄色内容而被捕入狱。当然,这也是后话。
刺眼的白,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带着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是……医院。
莫绛心突地坐起身来,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距,却生出一股尖利的光芒,她半天没有动作,等到眼里光芒渐散,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手上输液的针,缓缓想起了昨天的事,然后想到了……孙怀瑾。
她一把抽掉手上的针头,赤着脚便下了床,冰凉的地板寒气直入脚心,她微微皱了皱眉,半天没有找到鞋子,她也就不管不顾的走出了病房门,她急迫的想知道孙怀瑾怎样了,看见一个护士迎面走过来,她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厉声道:
“昨天送进了的一个急救的叫孙怀瑾的人怎样了?”
“哦,你说孙少啊……”护士还没说完就看到莫绛心一身病号服“呃,你现在也是病人,快点回到床……”
“在哪个病房?”护士还没说完莫绛心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
“啊?”护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在哪个病房?”莫绛心愈发不耐烦了。
“在这层的1501号。”
刚说完莫绛心抬脚就走了,耳后是护士喊着:“呃,你还是病人呢……”。她已经走远了,一间间的数着病房数,1503;1502;1501……就是这里了。
1501的房门紧闭着,莫绛心的手攥得紧紧的,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有些汗,她神色复杂的扭开了门,却看见那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
她忐忑的心放下了,她静静走到他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在,四周一片寂静,有微微的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飘进来。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她抬眼看着眼前的孙怀瑾。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了他的左边脸上,过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有淡淡的剪影,整张脸显出病态的苍白,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这样的他,有些陌生的脆弱。她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莫说现在,从前的8年她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狼狈的状态,这人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端着一股手握群山之势的从容淡定,极少有外漏的情绪,就连病着的时候也是如此,只是这一次……
她微微笑着,左手托着腮靠近他,继而抬起右手,细长的食指指尖沿着他的额头,眉心,鼻梁,直到颜色略微过浅的嘴唇到下巴一路滑下,神情专注而认真,她想用这一根手指记住他的纹理,他的温度,他的轮廓,她怕她过了许多年以后会依着记忆退化的方式忘记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她曾经以为会是永恒的皈依的人,这一次只怕才是永别的人。
有风静静吹过,带起她身上清浅的花香和他身上清冽的竹香,交融在一起,和谐而美妙。这样静谧的姿态,这个冬日带着温暖阳光的午后,她趴在他身旁睡去,安稳细致。只怕一生难以忘怀,那个在孙怀瑾面前第一次最真实的遵从自己的心爱着他的时刻,是她一个人的冗长姿态。
莫绛心再迷蒙的有感觉的时候,身子有些困乏,四周都是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被子上都有柔软的温度,她的头往温暖的被窝里蹭了蹭,安心的闭上眼……等等,她好像是趴在孙怀瑾病床旁边睡的,她皱了皱眉,忽而听见头顶上方有一丝清浅的笑意。
她蓦地睁开眼,睡眼懵懂的眼睛望着身侧上方的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无限放大,她一瞬间有些怔忪。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在他怀里睡着,并且睡在同一张床上,敢情她刚刚是把他当被子蹭来着,是她睡迷糊了爬上去了吗?她可不记得她有梦游的倾向。
一抹红晕染上了她的脸,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脸的滚烫,她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发现自己还在他怀里忘了动作,她立刻翻身坐起来,突然听见那人“哎呦“一声,她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孙怀瑾:“你怎么啦?我是不是压到你了?”
“压到我手臂都麻了。”孙怀瑾端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意躺在床上说着话,因着她的匆忙起身,被子已经被她带去了大半,那人的浅蓝的病服的扣子已经挣开了几粒,精致得有些魅惑的锁骨,脖颈处的皮肤细致如上好的瓷器,引人不由自主的往下望去,疏朗的骨骼纹理……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赶紧收回了眼神,正欲翻身下床,却被身后人一把扣住,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把她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清冽的嗓音笑着开了口:“我说,弯弯,你想不认账吗?”
她觉得自己的头顶炸开了无数颗炸弹,“轰”的一声她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认……什么账?你能不能起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好大好大的雨,可怜的我还在应聘,然后今天复试还迟到了~~~~这是要哭的节奏了。
各位亲爱的们,虽然这文比较慢热,但是还是来看一看我们孙家大少这么别扭的孩子吧,我昨天做梦他跟我说他太不出名了,让我给他加知名度了。。。。。囧。
☆、鸳鸯梦
她还是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孙怀瑾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都是完整的,这人是来拿她寻开心么?她皱了皱眉头,瞪着眼带着十足底气的看向孙怀瑾,孙怀瑾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只差没有笑出声音来,他的弯弯,从来都是这样可爱。半响他开口说道:“我是说你把我推了我一把致使我胃病复发住院的事,这个要怎么算?”
她脸色赫然,大窘,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愣愣道:“你想怎么办?”
“那你任由我处置可好?”
“不可能,我最多照顾你这次病好为止,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孙怀瑾。”莫绛心本能的拒绝,随口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了。”孙怀瑾立刻接了下句,接得无比顺畅,莫绛心几乎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被套了,黑着一张脸瞪着孙怀瑾,一把推开了他,这次倒是非常容易的挣开了。
“我是不是有些来的不是时候了?”身后一道略微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莫绛心迅速翻身下了床,慌忙的站定,把身上凌乱的衣服整了整,然后才望向来人:“景哥哥,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她一脸尴尬的正欲出门,又突地被一只手拉住,想也知道是谁,她一道凌厉的眼神剜过来,那人还是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她疑惑的看见他慢慢蹲下身来,拿着一双大拖鞋,一边给她穿上一面嘟囔:“你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语气亲昵自然,她看着脚下那人细致温柔的动作,脚上的温度顿时有些灼热,她愣了一下,竟忘记把他推开来。
景凉看着面前的孙怀瑾,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道:容之啊,你对那丫头还能再没有原则,再卑躬屈膝一些么?真该叫往昔被你的凌厉手段摧毁殆尽的对手来看一看如今你的这番样子。
莫绛心回过神来的时候,孙怀瑾已经帮她穿好了鞋子,她一刻不停的低头走了出去,隐约觉得有两道目光在自己身后,她不敢回头。现下的她,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孙怀瑾回过头来,看向景凉手里拿着的一份报告,脸色有些凝重。
“有些不乐观。她右耳耽误治疗时间太久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