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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孙怀瑾回过头来,看向景凉手里拿着的一份报告,脸色有些凝重。
“有些不乐观。她右耳耽误治疗时间太久了,基本没有康复的可能,至于抑郁症,虽说已经好了,但不代表不会复发,只要一旦情绪上升到一个点,如果不能靠药物或其他方式来压制,还是会做出一些自残甚至伤害他人的行为。”
孙怀瑾接过报告,这是在莫绛心昏迷的时候他要求他们帮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他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脸色愈发沉重。
他在遇到莫绛心的那时候起就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他早就注意到她右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刀片割的,烟头烫的,还有道道深痕的抓伤,后听得vivian说了之后便更加确定这一些全是自残的行为,今天他把她从床边抱上来的时候那孩子整个人都蜷曲在一起,这是一个极端防备的姿态,睡觉的时候也并不安稳,身体都是冰凉的,他只有抱着她才让她的温度趋向自己的温度……这些种种,哪一样,都是因为他。
景凉看到孙怀瑾半天没有说话,可是手里抓着报告的手却越捏越紧,半响,他看到那人抬起头来,靠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笑得从容随意,眼里却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他说:“景凉,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即使她已经不爱我了,甚至将来恨我,眼下,我绝不能允许她再离开我,半步也不行。”
景凉默…………
莫绛心回到自己病房,开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她刚刚从自己病房出去的时候急忙抽掉针头的地方已经被细心的包扎好了,她微微一愣,继而笑开了来,眉眼清晰生动,全然不是她平日的那般死气沉沉,她自己却并不自知。
她躺在床上,衣服上都是那人清冽的竹香气,温柔的怀抱着她,她想,容之啊,就让我最后一次贪婪的靠近你吧。
她恍惚间又沉沉睡了过去,也只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她才不用依靠药物睡觉吧,她似是又梦到了那个站在刺槐树下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的少年,落英纷飞的槐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清清浅浅的笑着……
“叮叮叮……”莫绛心从梦境中醒来,伸手摸索着手机,皱着眉,眼皮都未抬一下就接了起来:
“说话?”她有些不耐。
“弯弯,我饿了……”这样亲昵委屈的语气,她一股脑地坐了起来,拿下手机才发现孙怀瑾的手机还在她这儿,她自己的还丢在华灯初上呢,只怕已经丢了吧。
她微微扶额,自己答应了要照顾他的,她把手机继续贴到耳边道:“你要吃什么?”
“要吃湘菜,嘴巴没有味道。”他嘟囔着的说道,莫绛心听着竟些许有些撒娇的味道,不,这是幻觉,孙怀瑾会撒娇?这是个冷笑话。
“不行,你有胃病你不知道吗?”她本有些厉的语气婉转下来“不能吃得太过辛辣,我去给你买五芳斋的小米粥好不好?”
“好。我让于意送你去。”那边的声音有些欣喜。
她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半响她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苍茫,多么像几年前的样子啊,就算这是饮鸩止渴,也让我醉最后一次,之后,便与这少年,山水长阔。
“于意,决赛是什么时候?”莫绛心抱着刚从五芳斋买的粥,温热的粥使得她的手心也是暖的,此刻正在回医院的路上,问着前面开车的于意。
于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座的莫绛心,她正看着窗外,整个人都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他思忖片刻,答道:“这个具体的时间还未定下来,您可以问一问总裁。”
莫绛心唇角微微弯了弯,便不再做声。问他?那个人的九曲回肠只怕都可以直接把她绕进去了。
一路无言,送至医院门口,于意说推脱说还有工作,她便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她伸手打开房门,室内开了暖气,孙怀瑾坐在病床上开着电脑,一边在一堆文件上写写画画,神态严谨而认真,于她却有些陌生,她脚步一顿,还是走了进去。
那人看到她进来,不动声色的关了手提,收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动作行云流水。
她勾唇苦笑,是这般不信任她的吧?她的底线,他一清二楚,可是他于她,就像是一团看不清的迷雾,永远触不到半分,所以,她从来都是输家。
“先吃了再工作吧。”她伸手递给他粥,细心的帮他打开来,文火慢炖的小米粥的香气便在病房中蔓延开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她正欲转身就走,半碗粥就放在她的面前,她疑惑地抬头,那人一脸笑意的说:“先吃了再走,我知道你没吃。”
这般习惯的笃定,她的手蓦地一紧,随即便颓然的松开来,坐在孙怀瑾对面,细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热气腾腾的雾气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她舀了一口粥递进嘴里,香滑黏糯的粥瞬间熨烫了久未进食的肠胃。
“医生说,你这病一个星期便可以出院了,那个决赛,也尽快定好时间,这些事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结束,我在这边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莫绛心平淡的开了口,她抬起眼看向对面的那人,孙怀瑾的手略微一顿,复而继续之前舀粥的动作,过长的睫毛掩住了表情,半天没有出声。
半响他厉声说道:“你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远离我?我是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人吗?回答我。”
“是。”她艰难的回答。
她仿佛感觉身旁的气压越来越沉重,气温也降到了零度以下。就在她以为那人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听到他清淡了语气说:“好,半月为期,之后去留你自定。”
这是她希望的答案啊,她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欣喜的,最不济也应该是平静的,想不到心还是微不可闻的像被针扎了一下。真讽刺,她的心明明已经百炼成钢了,竟还是不能这样坦然的面对他的毫不在乎吗?
“嗯。我会走的。”她站起了身,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房门,她隐隐觉得孙怀瑾似乎生气了,是错觉吧,他那样的人,只是不能容忍别人先离他而去,他爱的人永远只有他自己和死去的林湄,从来都没有她插足的余地,因为这样,她更加不可能和孙怀瑾这样相安无事的生活,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愿。
我的年少时的爱人,我只愿遥远的生活在远方,偶尔想起你,却不希望这样的想念给你带去困扰,想起我也曾以生命爱过你,却因着这世间种种背你而去,然而背你而去绝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想以一种你希望的更加安全舒适的姿态更爱你……
她像往昔的那些年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为他去买他想吃的任何食物,照料他的一切生活起居,遵从他的话,他也乐得她照顾,倒像极了那个跟在那个少年身后的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女,只是不同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一道不能说破的心知肚明的秘密存在。
孙怀瑾是在3天之后不顾她和医生的劝阻出院的。
“你病还没好,着急出院干嘛?”莫绛心皱着眉头坐在后座问身旁的他。
“有些事要处理,于意,先回公司。”他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转头对着开车的于意说。
“我去你公司干嘛?就在这放我下车吧。”莫绛心作势让于意停车,突听得身后那人闷哼一声,她急忙转过头去,看见孙怀瑾脸色苍白的捂住自己的腹部。
“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叫你别出院你偏不听,我们现在先回医院好不好?”莫绛心急忙道。
“不用了,我吃点药就好了,”孙怀瑾从身上掏出药,待稍稍缓和了许多,他才又笑着开了口说道:“我现在病还没好,所以你要一刻不离的照顾我,你答应的。”
“……”莫绛心一脸无语的斜瞄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孙怀瑾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更甚。
你这是借病发挥么?于意看得真切,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被孙怀瑾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顿时没了动作。
我说老板,你不要这么差别对待行不行?
进了F&T的大厅门口,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一众人看着从来听闻不进女色他们都差点误以为老板是gay的自家总裁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进了电梯,不免引起了一阵骚动,只得抓住身后那个倒霉去停车的于意轮番轰炸:
“那女的什么来路啊?我从来没见过。”
“S城最名贵的一朵花就这么被人采了,晴天霹雳啊……”
“是总裁女朋友啊,还是情人?”
…………
于意笑而不语,转而说了一句让一群人风中凌乱了N久的话:“那个啊,你们都知道的,老板娘啊……”
“老板娘,莫非就是……”于意笑着走远了,听见身后的人恍然大悟的声音,上了电梯。
莫绛心有些烦恼了,他在忙工作,她又不能走,就坐在沙发上看书,可是他这里书全是什么财经经济类的,看得她脑袋都疼,她扶了扶额角,听得那人带着笑意的清冽嗓音说:“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到里间去看一看,那里比较适合你。”
她闻言,一脸无语,一边往里间走,低声嘟囔:“不早说……”
推开了里间的门,她还是愣了一下,转而又笑开了声,孙怀瑾啊孙怀瑾,你可真是会享受。
里间的格局跟外面那么严谨的办公室根本是截然不同的,这里整个房间都是她曾经喜欢的温暖的草绿色,这个房间应当他临时的卧室,有些随意的风格,挂着一些衣服,充斥了若有似无的竹香,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架子,走了过去,发现上面竟堆满了Nirvana(涅槃)乐队的专辑,她伸手翻了翻,发现都是新的,却一张都没有遗漏,架子的旁边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被一块布盖着,她掀开来,发现是她之前的那幅扭曲的人物肖像画,她的手紧了紧,半响便随意从架子上拿了一张碟,扭开了音响旋到最大,爆炸嘶吼的金属音乐冲击着耳膜,她拿下了右耳的助听器,她可不管这房间隔音效果怎样,她只要不面对那人,她永远就是自由散漫的南无。
她转过头,正前方依旧是透明的落地窗,对着的却不是他自己办公室下面的那一片她比赛的位置,而是海,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一片安静的海,心里竟也平复了躁动,她收回眼神的时候在看到某一角的时候一顿。
是那个露天的瞭望台,脚下盛开着妖冶的曼珠沙华的瞭望台,她怎么没有想到啊,这栋楼是F&T的,那那个地方,也是孙怀瑾建造的吗?那般寻求救赎,为了谁,林湄吗?
她苦涩的笑蜿蜒到眉梢,听得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科特柯本残破的声音,声音愈大就越发显得苍凉,他唱着: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灯光渐灭,一切变得安全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就是现在,让我们恣意享乐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我觉得自己愚蠢且病态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就是现在,让我们恣意享乐
……”
她笑容更胜,恣意享乐吗?……
“于意,招标会是定在什么时候?”孙怀瑾头也未抬的问着面前的于意。
“在5天之后,前天给您的那份资料上面的那些企业全是有意参加投标的,最有可能的几家公司就是孙氏,寰宇的易家,还有几家中型公司,能够吃下这么大一块的,那几家中型公司有些吃力,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孙家和易家之争。他们可能出的价格我也做了一下预估,也写在上面了。”于意详细的说明了,直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懂孙怀瑾到底要做什么,既然有意关心招标会,却又不跟秦氏父子夺,也不说要去投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要借的,就是这几家中型企业的风。”孙怀瑾抬起头,笑得山明水净,继而又说道:
“上次让你帮我约见的寰宇的易总怎么样了?”
“易总说,随时恭候您来。”于意说道。
只见孙怀瑾站起身,眼睛里带着不可撼动的从容不迫,笑起来便犹如握住群山之势,他说道“他那儿先不急,你今天晚上帮我约见吴局和赵处,我们要先摸一摸虚实。”
此时里间门一响,于意往里望去,发现是莫绛心,莫绛心走了出来。
她看到他们在商量公事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常,说道:“我呆了一个下午也没什么事做,天色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会
之后的几天之内,S城有两件事引起人们的关注,这第一件就是莫名的流出来一条□□,说是最后的标价是以高价取,顿时一时激起千层浪,众说纷纭,可是本着未必空穴来风这一准则,都纷纷修改了标书。可是也是有不动声色的,例如寰宇的易总,孙氏的此次代表秦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