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她疲惫的睁开眼,正巧能看见烟花绽放在头顶。
“真漂亮!”她由衷感叹。
“厨房里的人都跑出去看热闹了,简单给你做了一点。”孙怀瑾起身,递给她一碗香气四溢的面和一双筷子。
她接过,闻了一口面香,立刻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热闹?”
“喏,底下杜若向于意求婚呢。”他话语平常得似在谈论天气。
莫绛心呛了一口面,孙怀瑾拍拍她的后背,边递给她一杯水:“慢点,吃完了再下去看也不迟,还没开始呢。”
莫绛心狠狠剜了他一眼,扒拉了最后三两口面条,腮帮子鼓得圆圆的胡乱穿着衣服,孙怀瑾拿过鞋子替她穿上,慢条斯理的动作令人干着急。
“你快些呀!”
孙怀瑾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还有5分钟才会开始。”
莫绛心已经拉着他飞奔到楼梯间,其中他还接了一个电话,嘴里应着:“对……就这样行了,按我教你的做就行了。”说了没几句就挂了。
电梯下降,莫绛心一边数落道:“要是我没醒你是不是就打算告诉我这么大的事啦,要是若若的求婚我没看见我就跟你急……”她恼怒归恼怒,却想着他的态度越来越奇怪:“等一下,这事儿是不是又是你安排的?”
孙怀瑾靠在光滑的墙壁上,摸摸下巴,笑得像只高深莫测的老狐狸:“越来越聪明了。”
“是于意不肯娶她?”莫绛心皱着眉头询问道。
“于意哪里会不肯娶她,只是他脑子里那根名叫‘自尊’的神经在作祟罢了,杜若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过惯了锦衣玉食,于意不过是怕娶了她之后不能带给她想要的生活,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盛名在外的盛景之主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盛景被收购,她听于意也听旁人连带着说起了一些。
“于意是块璞玉,这几年跟着我一半私心是想让他帮我做事,另一半无非就是为了磨他的性子,他本性太骄傲不可一世,盛极一时又如何,总会吃些亏,早几年让他吃亏也不错。”
“骄傲不可一世?”莫绛心睁大眼睛,她的记忆里可看不出于意哪里有这样的个性,她的记忆里,这人一向都是温润谦和的性子。
“好了,到了,走吧。”孙怀瑾拉着莫绛心出了电梯,走向门外。
别墅的草坪上已经聚集了众多的人群,孙怀瑾一出现,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孙怀瑾也不推让,拉着莫绛心穿过人群就到了圆圈中央。
身穿粉色连衣裙的杜若一脸紧张的站在于意对面,于意着一身白色衬衣,愈发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他盯着杜若,眉头轻轻皱着。
杜若几乎都要哭出来,干嘛非得听孙怀瑾的话闹这么一出,她与于意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闹了许久,刚和好不久她妈可劲逼她相亲,被闹得烦了,她就去问孙怀瑾,孙怀瑾就给她出了这么一计,她是真的想与于意结婚,可是却不知道于意是怎样的想法,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他是不是真心想与自己在一起,可现在到了节骨眼她却想临阵脱逃。
杜若一抬眼便看见于意不甚愉悦的眼神,恐怕下一秒她再不说什么他就直接转身走人了,她有些急,却眼角扫到了匆忙赶来的莫绛心和孙怀瑾,她闭了闭眼,死就死吧,大不了就是被笑话。
她大声说:“于意,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你不认识我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我知道你嫌我烦,嫌我不懂事,可是……”
莫绛心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于意,有些担忧:“于意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那我也没办法,不过杜衡杜若两个人都有一股子家族特产的傻劲这倒还真是相像。”他看了一眼杜若,不咸不淡的说道。
“杜若要是连抓住自己男人的心这样的方法都要别人来教,那么这场婚,不接也罢。”他接着说道,笑容平淡。
杜若已经洋洋洒洒说完了,于意还未回应,周围围观的群众自然不明就里已经开始起哄。
“娶她!”
“娶她!”
……周围的声音逐渐汇聚成一道声音,众人也是真想帮一帮这个小姑娘,毕竟这样的勇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反观对面的于意此刻却低着头,并没有动作,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杜若看于意迟疑的态度,她死死的盯着于意,可是等了许久他都未有动作,女人的敏感自尊几乎立即崩塌,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从脸颊滚落,人群中几乎立刻就有人看见,连起哄声都渐渐隐了下去,整个草地上几乎只剩得下她轻微的抽泣声,一片死寂。
对面的于意此刻已经抬起了头,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个粉色的身影,她肩膀一抽一抽的,他记忆里的杜若从未哭得这样伤心过,他胸口一阵刺痛,脚已经不自觉的迈向她。
待他到了她面前,正准备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却抬手打掉了他的手,抬眼直视他,眸中目光冷却,语气悲恸嘲讽:“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是我一厢情愿痴缠于助了,这么久以来你肯定也特别烦是不是,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杜若再不济也不会下贱到这样的地步,再见,哦不,愿你我永不再见。”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场浪漫的求婚演变成情人的决裂。
杜若脸色苍白,可是至始至终都挂着笑,她说完便转身走,于意脸色一变,伸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眸色森然逼吝:“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听不懂吗,于意,我不要你了,你说得对,我杜若是受不了苦的人,既然喜欢你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那么我便放弃,不是正合你意?”杜若想甩开他的手,奈何握得太紧无法挣开,此时一双修长纤瘦的手指按住了于意的手。
于意不悦,抬眸看见长发披散的莫绛心怀里抱着杜若,她正轻声安慰着杜若,杜若的表情隐在头发里,他看不清,可偏偏能从她颤抖的手指清晰感受到她的悲伤痛苦,他冷眸逼向莫绛心:“放开!”
莫绛心心里了然,却明白过来孙怀瑾嘴里那个不可一世的于意是怎样一副模样,他此刻在她面前,温润内敛已经从他身上褪去,整个人如刚出鞘的刀锋一般锐利,惊艳夺目。
孙怀瑾此刻也走了过来,莫绛心几乎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孙怀瑾却恍若未闻的伸手拍了拍于意的肩膀:“于意,过了。”
于意手指一僵,杜若便立即甩开,手腕已经青紫,她毫不在意的抬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却对着侧面的孙怀瑾道:“容之哥,我想好了。”
莫绛心和于意却是一愣,只听得孙怀瑾笑了笑,似是赞同她的决定伸手揉了揉杜若的发顶,宠溺道:“都随你,那边都已经置办好了,杜衡已经念叨你许久,一直在催我,现下总算能完璧归赵了。”
杜若的脸色总算在听到杜衡的消息的时候缓和了下来,她红着眼眶:“那我去收拾东西。”
于意还想追上去,他几乎都能从这样的对话里辨出来,他此刻脑袋里面只有一句话,杜若即将离他而去,再也不回来。他有些急,却被孙怀瑾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他此刻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于意,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回不来的,杜若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天性愚笨了些,可也是纯良可爱,我们一众人都宠她过甚,如今她向你求婚,你不会不明白她作为四家之列的杜家掌上明珠的身份顶了多大的压力,你既拒绝,那么凭杜若的性子,她下决心放弃也就不会再留恋,这点你比我清楚。”
说完便拉着莫绛心走了,也不管于意怎样作为,人群早已散去,隔了很远,莫绛心回过头,还能看见于意孤零零的站在篝火旁,一动不动。
孙怀瑾拉她到一旁石头坐下,这个角度正好能俯瞰众山,天色将亮,有微光乍现,马上就有日出了,筋疲力尽闹腾了一晚上的众人早已回卧室补眠,只剩他们俩。
山里早上的温度有些凉,孙怀瑾把毯子裹在她身上,伸手从背后抱紧她,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磕着眼睛。
“你知道这场求婚不会成功是吗?”
“50%几率,所以才有后面的一计。”
莫绛心转过头,心悦诚服:“你做事永远是这样万无一失吗?容不得半点差池,太追求完美了吧!”
正巧他睁开眼,眯着眼睛看着天际缓缓有光亮,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染得他的头发,睫毛都是金黄色,他说:“只你一次,就足够让我如临灭顶,我怎么敢让自己再犯错。”
她鼻子有些酸,拉开毯子把他拉进来,伸手抱紧,藏了许久没有说出口的秘密终还是出了口:“两年前去伦敦之前,我有去看过你,你让福伯把我送进机场,我过安检走向飞机时却想到你,最后与你诀别都未能好好的,我想哪怕再偷偷远远去看你一次也好,看到你好,那么我就能放心离开。”
孙怀瑾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几乎不敢置信:“你回来过?”
他调查过她本该乘坐的那架飞机,S城飞往旧金山,突遇气流与地台失联,全机385名乘客无一幸免,他几乎动用所有的力量,摆在他面前的那份殉难名单上冰冷冷的还是印着她的名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失去了她,永远。
“我回去找过你,可是福伯说你回了孙宅,我想进去可是进不去,就让开门的人带话给你,景哥哥和杜衡哥都不在,我在家里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你回来,我想,你大约是真的不要我了,所以,连见一面都不肯。”莫绛心自嘲笑道。
她说得轻松,仿佛那个左耳失聪,心神俱焚在家里等他回来的人不是她,最后心灰意冷在异国漂泊不敢回来的人也不是她,她怎么能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般残忍的话,他的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他语气微凉。
她攥紧他的衣角,声音温和清醇:“是因为我已经不在意了,所以容之,我不要你心中有恨意,你做了那么多,离开孙氏,逼离身边至亲,逐渐放手F&T,都只是希望再不受制衡,那么我们就这样安稳平淡的晒晒太阳,看看日出日落,如此蹉跎我也甘愿平庸。”
他一愣,莫绛心虽不管他,却是最能明白他心里真正想法的一个人,他做了这样多,一味退让不是已经走到绝路,是他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如此一环一环下来,他一点点靠近目标,谨慎小心,却被她识破。
“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堂而皇之的放弃孙氏主位起我就开始怀疑了,那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做,不如说你另有目的。”
他抬眉笑道,目光里汇聚了山川河流包罗万象的力量,逐渐汇成一道芒:“好,等我处理好手头F&T的事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决定了?”她惊诧询问道。
他伸手拨开她的乱发,眼睛里温柔浮沉:“我要的从来只有你,不过是抛下了些无用之物,尽早脱离也好,孑然一身与你畅游也是乐事。”
天际线已经被破云而出的朝阳撞破,一大轮圆日缓缓升起,穿过山里晨间雾色迷蒙的森林,照亮远处清澈湍急的小溪,伴随着清脆的鸟叫声,整个世界都在苏醒。
废弃阴暗的地窖里,潮湿阴冷得连光都透不进来,有三两只老鼠跑过地板都会发出咯吱的声音,已经辨不出颜色的破旧棉絮上躺着一副躯体散发着恶臭,长发上还有苍蝇,如果不是偶尔翻动一下身体都会让人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
有人从地窖口下来,听声音像有两三个人,不过床上的女人已经饿得睁不开眼睛,被关了许久都忘了时日。
突然,一个阴柔的男性嗓音带着嫌恶说道:“盏云,你自己下来就行了,干嘛连我也拉下来。”
床上的女人手指一僵,一侧走着的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你就不关心一下你明媒正娶的老婆现在是什么模样啦,走,我带你去看看她。”
床上的女人艰难的翻了个身,长久未进食的嘴唇已经干裂,头发胡乱耷拉在脸侧,看都不看已经走至床前的两人,只顾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正是盏朵。
“姐姐,我们来看你了哦!”娇滴滴的语气里藏着怎么也盖不住的恶毒讥讽。
盏朵闻言不动,盏云语气变冷指了身侧的下人:“你去把她给我翻过来,看来前些日子受的折磨还没尝够!”
盏朵被迫翻过身来,站在正对面的吴雍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还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第一次见到盏朵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眉眼冷傲的女子,漂亮又不可靠近,现在她躺在一间肮脏破旧地窖里,受尽凌辱,双颊已经深深的凹陷进去,能依稀辨得出的只是一双恨意滔天的眸子直